正文 第三十三章
“请你们不要这样随便乱说话，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小牧冲到那群嚼舌根的女人前，抓住某个正说得起劲的年轻女人的衣袖，大声说道：“请您为您刚刚所说的话向我妈妈道歉！”
那个女人先是一愣，而后像碰到什么病毒似的尖叫起来，甩开小牧：“别碰我！滚开！你这个野种！”
刚刚还喧闹不止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个角落。那个年轻的女人似乎也意识到闯了祸，见跌倒在地的小牧，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原本在他们十多米远处和别人说话的雨飞杜桐飞等人注意到跌倒在地的小牧，以及被围困的阿哲，脸色俱是一沉，原本还算温和的笑容都消失不见。雨飞走过来，扶起小牧，扫视了四周一圈，冷笑：“感情今天邀请我们来是要给我们看这出戏的？”
尽管他在笑着，他四周的那些人只觉背后一阵冷风刮过。直到这时，那群人才觉不妙。即使不知道今晚邀请公孙雨飞他们真实的目的，他们也知道决不能惹恼公孙雨飞这个人。公孙雨飞是名副其实的恶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无论是谁，只要惹恼他，下场都很凄惨。即使是楚景涵，也是尽量避免和他正面交锋。
忙有人拦住他，陪笑道：“公孙先生怕是误会什么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说着还向周围的人使眼色。刚刚甩开小牧的女人也忙走上前，陪笑道：“误会啦，我只是和这个孩子开玩笑呢！”
“那你们的玩笑我们还真玩不起！”雨飞依旧笑着，那笑容却让在场的人们觉得如置冰窖，“我们公孙家还不至于被人指着鼻子骂乱搞野种什么的，还以为这只是个玩笑！就算真是玩笑，我们也会当真的。”众人一阵惊慌，特别是那些嚼舌根的女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雨飞是怎么知道她们的谈话的。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开玩笑，不妨今后我们也多些玩笑吧？”他一个个扫过那些人的脸庞，“云太太，苏小姐，潘先生，葛太太，丁小姐，宁先生，武先生，钱小姐，我相信，你们一定很愿意陪我玩下去。”我会把你们家里家外一个个全部玩死！
被点到名的人脸上露出绝望神色，却又无可奈何。有人见那群孩子还围着阿哲，忙喝道：“你们还傻愣着干嘛，快道歉！”那些孩子迫于大人的威严，只好一个个鼓着脸低下头认错。
阿哲甩开他们，走到雨飞身边，心里讥笑着。真是愚蠢的一群人，斗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不知道对手的厉害，活该败得这么惨！
阿哲自小的出生环境让他锻炼出超凡的耳力，能在几百种声音中听出要找的声音，也能听出很远距离传来的细微声音；而小牧和公孙雨飞却是唇语高手，即使相隔甚远，只要看嘴型就知道对方说的话。这也就是刚刚小牧为何知道那些女人的话语，也是雨飞明明在远处和别人说话，却也知道她们的诽谤的原因。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先告一段落的时候，一个淡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头顶。
众人抬头，楼梯上，站着一袭银粉小礼服的公孙雨湛，大概是化了妆的缘故，她的美丽得以全部展现，周身散发着别致的妖冶气息，美得仿佛夜间的精灵幻化为人，美得让人窒息。“的确是惊到了！”她冷笑着，那笑容就像盛开的罂粟，美丽而魅惑，明知有毒却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在她身边，是一身黑色礼服的楚景涵。他的手紧紧搂在雨湛的腰间，不知是向众人宣告着他对雨湛的所有权还是为了防止雨湛一怒之下跑掉。看这架势，再愚蠢的人也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也是吃惊不小呢，他们还真是给了我一份厚重的出院礼物！”楚景涵瞄了一眼众人，他的视线所及的人不是垂下头就是撇开视线，“原本还想留作压轴的，看来得提前了。”说罢，楚景涵挽着雨湛走下楼梯，来到刚刚事件的暴风眼。
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楚景涵示意雨湛稍等片刻。他独自走到小牧面前，抱起他，说道：“小牧，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小牧点点头。雨湛雨飞等人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
“小牧，告诉我，你今年几岁？”楚景涵高声问道。
“再过三个月就满八岁了。”小牧老老实实地答道，他的眼中，泪水隐约可见。小牧的声音不高，却很清脆，足以传遍大厅的各个角落。楚景涵满意地点点头，为他擦去泪水。
雨湛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楚景涵回之以灿烂的笑容。看到两人的互动，阿哲看看雨湛一眼，再看看楚景涵，随后垂下眼皮，掩下眼中的神色。
“那么，请问诸位是否还记得，”楚景涵已经恢复平日冷漠的神情，淡淡问道，“当年公孙雨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即有人回答道：“是八年前，公孙家风波平息后不久，公孙夜送她离开的。”
“看来你们还是记得蛮清楚的嘛！”楚景涵轻哼道：“那想必你们还记得雨湛出国前后发生的一些事吧？对吧，季汐？”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季汐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落到自己身上，来不及多加思考，脱口而出：“虽然不是全部。当年公孙家发生事故，公孙雨湛找到你请你帮忙，后来这事掰了，公孙雨湛一直对你避而不见，等到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公孙夜找到你说她第二天就出国，说要她回到你身边就先搞垮公孙家。这八年你就是冲着这个一直坚持下来的吗？”
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众人的表情了。
就连雨飞杜桐飞两人在听到季汐说“搞垮公孙家”时也不由抖了抖眉。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场的也有不少父亲，想必该知道有什么事能让一个父亲恼怒到动用手段不让两人见面并用毁掉公孙家这样不可能的事来要求另一个男人吧？”楚景涵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缓缓说出答案，“就是这个男人抢走了他最珍贵的女儿。”
“难道，”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指着小牧，声音略微颤抖，他太太正是刚刚非议雨湛的人之一，而他明明听见却没阻止，“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您和公孙小姐的结晶？”
楚景涵点头：“当然，我在医院那么长时间，自然有机会拿到这孩子的DNA鉴定。”他突然冷笑着看着对方，“难道我还需要把鉴定书给葛先生您过目一下？”
那人慌忙摇手：“不用不用，这是您的家事，哪轮到我们这些外人过问。”
“是啊，我们楚家的家事哪需要外人过问。那么还请各位今后不要再做出会影响到我妻儿的言行了。否则我会很困扰。”我若是困扰，你们也别想安宁！
众人正点头答应，猛然醒悟：“妻儿？”
“不错。我和雨湛已经决定下月十五举办婚礼，到时还请各位务必赏脸。”说话间楚景涵已经抱着小牧走到雨湛身边。
“为什么我下个月就要结婚的事我自己却还不知道？”等楚景涵在身边站定，雨湛疑惑地问道。“因为我也是刚刚才决定的。”楚景涵笑得一脸坦然。
“楚景涵你这个——”“宇宙第一任性的混蛋”这几个字被楚景涵用嘴堵在了雨湛口中。
夹在两人中间的小牧似乎接受不了这么热情的画面，面红耳赤地跑到阿哲身边。阿哲则扫了忘我的两人一眼，很淡定地带着小牧跑到阳台上吹冷风去了。
“那这么说，我真的是楚爸爸和妈妈的孩子，而不是他们所说的野种？”吹着夜风，小牧出声道。阿哲看着一脸幸福微笑的小牧，点点头。
事到如今是没有必要说出真相的。他知道，尽管从未说过，小牧一直很羡慕别人有爸爸，那个楚景涵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至少看得出他是真心爱着雨湛、真心喜欢小牧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担下恶名。虽说，那算不上什么恶名，但至少不是什么好名声了。
“小牧开心吗？”阿哲问。
“嗯。”小牧兴奋地点点头，“其实我原先就觉得楚爸爸很像我的亲身爸爸，而且他还救过我们好几次呢。我想，这就是所说的命运吧，是命运将楚爸爸、妈妈、阿哲和我联系在一起。所以说，阿哲，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呢！我希望阿哲也能体会到这种幸福。”
阿哲抚了抚他的脑袋，淡淡道：“小牧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在地狱里长大的孩子是不配拥有幸福的，所以，只要看着小牧无忧无虑地笑着，他就很知足了。
小牧似乎有点不满意阿哲的话，可又说不出什么话，只好转移视线继续观赏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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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冲到那群嚼舌根的女人前，抓住某个正说得起劲的年轻女人的衣袖，大声说道：“请您为您刚刚所说的话向我妈妈道歉！”
那个女人先是一愣，而后像碰到什么病毒似的尖叫起来，甩开小牧：“别碰我！滚开！你这个野种！”
刚刚还喧闹不止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个角落。那个年轻的女人似乎也意识到闯了祸，见跌倒在地的小牧，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原本在他们十多米远处和别人说话的雨飞杜桐飞等人注意到跌倒在地的小牧，以及被围困的阿哲，脸色俱是一沉，原本还算温和的笑容都消失不见。雨飞走过来，扶起小牧，扫视了四周一圈，冷笑：“感情今天邀请我们来是要给我们看这出戏的？”
尽管他在笑着，他四周的那些人只觉背后一阵冷风刮过。直到这时，那群人才觉不妙。即使不知道今晚邀请公孙雨飞他们真实的目的，他们也知道决不能惹恼公孙雨飞这个人。公孙雨飞是名副其实的恶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无论是谁，只要惹恼他，下场都很凄惨。即使是楚景涵，也是尽量避免和他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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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的玩笑我们还真玩不起！”雨飞依旧笑着，那笑容却让在场的人们觉得如置冰窖，“我们公孙家还不至于被人指着鼻子骂乱搞野种什么的，还以为这只是个玩笑！就算真是玩笑，我们也会当真的。”众人一阵惊慌，特别是那些嚼舌根的女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雨飞是怎么知道她们的谈话的。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开玩笑，不妨今后我们也多些玩笑吧？”他一个个扫过那些人的脸庞，“云太太，苏小姐，潘先生，葛太太，丁小姐，宁先生，武先生，钱小姐，我相信，你们一定很愿意陪我玩下去。”我会把你们家里家外一个个全部玩死！
被点到名的人脸上露出绝望神色，却又无可奈何。有人见那群孩子还围着阿哲，忙喝道：“你们还傻愣着干嘛，快道歉！”那些孩子迫于大人的威严，只好一个个鼓着脸低下头认错。
阿哲甩开他们，走到雨飞身边，心里讥笑着。真是愚蠢的一群人，斗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不知道对手的厉害，活该败得这么惨！
阿哲自小的出生环境让他锻炼出超凡的耳力，能在几百种声音中听出要找的声音，也能听出很远距离传来的细微声音；而小牧和公孙雨飞却是唇语高手，即使相隔甚远，只要看嘴型就知道对方说的话。这也就是刚刚小牧为何知道那些女人的话语，也是雨飞明明在远处和别人说话，却也知道她们的诽谤的原因。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先告一段落的时候，一个淡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头顶。
众人抬头，楼梯上，站着一袭银粉小礼服的公孙雨湛，大概是化了妆的缘故，她的美丽得以全部展现，周身散发着别致的妖冶气息，美得仿佛夜间的精灵幻化为人，美得让人窒息。“的确是惊到了！”她冷笑着，那笑容就像盛开的罂粟，美丽而魅惑，明知有毒却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在她身边，是一身黑色礼服的楚景涵。他的手紧紧搂在雨湛的腰间，不知是向众人宣告着他对雨湛的所有权还是为了防止雨湛一怒之下跑掉。看这架势，再愚蠢的人也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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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告诉我，你今年几岁？”楚景涵高声问道。
“再过三个月就满八岁了。”小牧老老实实地答道，他的眼中，泪水隐约可见。小牧的声音不高，却很清脆，足以传遍大厅的各个角落。楚景涵满意地点点头，为他擦去泪水。
雨湛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楚景涵回之以灿烂的笑容。看到两人的互动，阿哲看看雨湛一眼，再看看楚景涵，随后垂下眼皮，掩下眼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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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楚家的家事哪需要外人过问。那么还请各位今后不要再做出会影响到我妻儿的言行了。否则我会很困扰。”我若是困扰，你们也别想安宁！
众人正点头答应，猛然醒悟：“妻儿？”
“不错。我和雨湛已经决定下月十五举办婚礼，到时还请各位务必赏脸。”说话间楚景涵已经抱着小牧走到雨湛身边。
“为什么我下个月就要结婚的事我自己却还不知道？”等楚景涵在身边站定，雨湛疑惑地问道。“因为我也是刚刚才决定的。”楚景涵笑得一脸坦然。
“楚景涵你这个——”“宇宙第一任性的混蛋”这几个字被楚景涵用嘴堵在了雨湛口中。
夹在两人中间的小牧似乎接受不了这么热情的画面，面红耳赤地跑到阿哲身边。阿哲则扫了忘我的两人一眼，很淡定地带着小牧跑到阳台上吹冷风去了。
“那这么说，我真的是楚爸爸和妈妈的孩子，而不是他们所说的野种？”吹着夜风，小牧出声道。阿哲看着一脸幸福微笑的小牧，点点头。
事到如今是没有必要说出真相的。他知道，尽管从未说过，小牧一直很羡慕别人有爸爸，那个楚景涵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至少看得出他是真心爱着雨湛、真心喜欢小牧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担下恶名。虽说，那算不上什么恶名，但至少不是什么好名声了。
“小牧开心吗？”阿哲问。
“嗯。”小牧兴奋地点点头，“其实我原先就觉得楚爸爸很像我的亲身爸爸，而且他还救过我们好几次呢。我想，这就是所说的命运吧，是命运将楚爸爸、妈妈、阿哲和我联系在一起。所以说，阿哲，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呢！我希望阿哲也能体会到这种幸福。”
阿哲抚了抚他的脑袋，淡淡道：“小牧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在地狱里长大的孩子是不配拥有幸福的，所以，只要看着小牧无忧无虑地笑着，他就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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