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雨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你父母之间的事的？”
楚天突然问雨湛，雨湛闻言，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是出国前不久。在爸爸回来后，他们告诉我，说妈妈原来是楚叔叔的未婚妻，是爸爸后来横刀夺爱抢走了妈妈。楚叔叔，对不起，对于这件事，爸爸也一直耿耿于怀，他说我们公孙家还欠楚叔叔您这一份恩情。”
楚天摇摇头，笑道：“感情的事，没有谁对不起谁。他们本来就两情相悦，要是萧萧隐瞒自己真实的心意勉强和我在一起，那反而才对不起我。”他像父亲般摸了摸雨湛的头，继续说道，“景涵那孩子看到照片的第二天就追问我照片上的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还说我要是不说他就去问别人。没有办法，我就把我们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我想，当年他那么积极地接近你，也有一半原因在此。”
雨湛低头无语。现在她真的无法想象楚景涵当年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她的。是不是怨恨着她，怨恨着她父亲的出现让他的父亲失去最爱，让他失去了父亲的疼爱？似乎看出她的自责，楚天安慰道：“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我相信，景涵一开始确实是有目的地接近你，但最后却是自发的想亲近你，想和你在一起。就像你母亲一样，一开始也是对你父亲深恶痛绝，到最后却是非他不嫁。也许这就是你们公孙家的人独特的体质吧，吸引着人们在不知不觉间就靠近你们，以你们为中心，哪怕是以前超级不对头的人。”
“我不知道景涵那孩子是什么时候转变对你的心意的，但到你走之前，那时他是真正喜欢你，甚至说是爱着你，想和你在一起的。”见雨湛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楚天苦笑，“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虽说我这个父亲多少不怎么称职，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这点还是清楚的。可惜的就是，这孩子就是心思藏得太深，连自己都被骗过了，直到失去你才发现自己真实的心意。”
“你知道，在知晓了那年在你发生的事情后，他后悔了多久？在你对他避而不见后他又颓废了多长时间？整整两个星期，吸烟喝酒泡酒吧，除了违法犯罪的，只要是他以前所不齿的都干尽了，连我劝都劝不了。后来，你父亲找到我，说他有办法让景涵振作起来，只是可能药会下的过猛。我答应了，只要那孩子振作起来就什么都好，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你父亲竟然是用你们整个公孙家来做赌注。”
“你父亲对景涵这孩子说，要让你回到他身边，就让他毁掉公孙家。”
雨湛呆住了，半晌才道：“楚叔叔，你说假的吧？”楚天苦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找到你父亲，却得到了他的亲口承认。”
“疯了，他们两人都疯了！”雨湛有些惶惶然。
“是啊，当时我就骂你父亲是疯子，有哪个正常人会让别人毁掉自己的家？”楚天似乎陷入当日的回忆，“当时你父亲就笑着说，楚师兄，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疯子？你儿子虽然是你生的，骨子里却和我一样流着疯狂的血液，唯一能让他发疯也能让他恢复正常的只有一人，就是我的女儿。大概是上天看见我抢走你妻子，就要我还你一个儿媳妇吧。虽然我爱雨湛不像对我妻子那么深，但她终究还是我挚爱的珍宝。如果你儿子真那么爱我女儿的话，就让他用事实证明吧，证明他爱我女儿就像我爱着萧萧那样疯狂。”
雨湛不由打了个哆嗦。她为父亲的疯狂而害怕，却又一阵感动。一直以来，她以为在父亲眼中，自己不过是母亲叶萧的附属物。从当年他对楚天的话中，她才知道父亲原来是真心关爱着自己，不惜用整个公孙家做赌注赌楚景涵对自己的心意。虽然自私任性到极点，但，这就是她的父亲，也只会是她父亲公孙夜一人能做到的事。
“拜你父亲所赐，景涵果然振作起来了，只不过他变了，变得更狠更冷血，变得更像你父亲了，真的是为达目的不计一切手段和代价，先是利用着同学，后来就利用着同事，利用着自己的亲朋好友，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季汐和白枫那两个孩子。”
“季汐还好，知道进退，只是苦了白枫那丫头。那丫头自小就对我家小子有意思，为了能留在他身边，一直逼着自己做到景涵希望的样子，更是一直把自己变得和你一样，尽管她明明和你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到最后，终于做了错事。”雨湛不解地看着楚天，楚天叹了口气，“雨湛，你那两个孩子被绑架的事情，其实是白枫干的。”
雨湛瞬间变了脸，血色全无。
“你一直以为是景涵干的吧？所以才放手让人对付他吧？”楚天了然地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不是我自夸，景涵那孩子再怎么昏头，也不会干触犯法律的事，因为在你回到他身边之前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不，即使你在他身边，他也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他还想保护着你，想和你在一起。”
“那事是白枫干的，她挤压了这么多年的压力终于因为你的突然回国而爆发。景涵知道事情真相后，就不再让白枫留在身边，但也替她担下了罪名，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只是他应该没想到绑架的事会引发你那么大的怒气，毕竟以前的你是那样恬静，无欲无求到简直不是人的地步。这八年来，他为了扳倒你们公孙家，一直在废寝忘食，饮食没什么规律，也不肯好好照顾自己，身体逐渐变差，再加上你的反击超出他的预计，连续几天的打击，终于让他到了极点。”
雨湛闻言，不觉一颤。她抬头看向楚天，见楚天正微笑着看着她，只是那微笑怎么看都带着危险的迹象。无论平日再怎么温和再怎么温润如玉的人，被伤害到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会发怒的吧？或者说，就是平日怎么发火的人，在生气时才最可怕吧？
“真的对不起，楚叔叔。”雨湛低下头，真诚地道歉道，“因为我，惹出这么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真的觉得抱歉的话，这段时间就替我好好照顾我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头子真的不想管太多。”楚天看了看依旧熟睡的楚景涵，起身舒展舒展腰，“人老了，身体也不中用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这孩子就拜托你了，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电话给我。”雨湛点点头，亲自送楚天离开，这才又坐在楚景涵病床前。
雨飞走进来，给雨湛带来了晚饭。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雨飞就先行离开了。雨湛小声地吃完晚饭，收拾着东西，生怕吵醒楚景涵，看他眼下厚厚的黑眼袋，就知道他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收拾完东西，雨湛仔细观察这楚景涵的睡颜，也只有这时，她才能这样毫无顾虑地好好看着他，而不怕他会突然睁眼耍什么心眼。
从楚天的话里，她知道楚景涵还是爱着自己，她也知道自己爱着楚景涵，只是没有他对自己那般浓烈。所以，楚天才会吓唬她略施小惩吧。
两人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多年，才明白彼此的心意。可是，她对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甚至把他气到住医院，他还会愿意再见她吗？
一瞬间，雨湛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害怕看到楚景涵醒来时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和拒绝。她多少有点体会到白枫的心情了。“哎！”她轻声叹气，自言自语道，“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她继续看着楚景涵的睡颜，卸去平日的防备和算计，此刻楚景涵俊秀的脸上尽是平静，最近一直紧皱的眉毛也舒展开来，上扬的嘴角似乎噙着淡淡的笑容。“仔细看起来，你睡觉的样子还是蛮漂亮可爱的嘛，不过当然比不上我家小牧就是了。”感觉到眼角有黑影闪过，她以为是楚景涵醒了，却发现不是。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醒了。”雨湛替他掩好被子，继续嘀咕，“别人说你聪明，是什么神之子，其实你啊，是天字一号的笨蛋傻瓜蠢蛋！傻瓜！笨蛋！蠢！明明知道我爸爸的话是个陷阱，还主动跳进去，还真不符合你一向的风格。若是我啊，就哈哈哈的仰天大笑，对他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何必绕那么大圈子，自己辛苦不说，还让人误解自己，伤害自己。你是受虐狂吗？！”
“不过，说实话，你能正面迎击我爸爸的挑战，我真的很高兴，哪怕你不是因为楚叔叔说的那样是因为我，我也很高兴。”
“到底是自己爱上的人，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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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突然问雨湛，雨湛闻言，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是出国前不久。在爸爸回来后，他们告诉我，说妈妈原来是楚叔叔的未婚妻，是爸爸后来横刀夺爱抢走了妈妈。楚叔叔，对不起，对于这件事，爸爸也一直耿耿于怀，他说我们公孙家还欠楚叔叔您这一份恩情。”
楚天摇摇头，笑道：“感情的事，没有谁对不起谁。他们本来就两情相悦，要是萧萧隐瞒自己真实的心意勉强和我在一起，那反而才对不起我。”他像父亲般摸了摸雨湛的头，继续说道，“景涵那孩子看到照片的第二天就追问我照片上的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还说我要是不说他就去问别人。没有办法，我就把我们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我想，当年他那么积极地接近你，也有一半原因在此。”
雨湛低头无语。现在她真的无法想象楚景涵当年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她的。是不是怨恨着她，怨恨着她父亲的出现让他的父亲失去最爱，让他失去了父亲的疼爱？似乎看出她的自责，楚天安慰道：“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我相信，景涵一开始确实是有目的地接近你，但最后却是自发的想亲近你，想和你在一起。就像你母亲一样，一开始也是对你父亲深恶痛绝，到最后却是非他不嫁。也许这就是你们公孙家的人独特的体质吧，吸引着人们在不知不觉间就靠近你们，以你们为中心，哪怕是以前超级不对头的人。”
“我不知道景涵那孩子是什么时候转变对你的心意的，但到你走之前，那时他是真正喜欢你，甚至说是爱着你，想和你在一起的。”见雨湛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楚天苦笑，“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虽说我这个父亲多少不怎么称职，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这点还是清楚的。可惜的就是，这孩子就是心思藏得太深，连自己都被骗过了，直到失去你才发现自己真实的心意。”
“你知道，在知晓了那年在你发生的事情后，他后悔了多久？在你对他避而不见后他又颓废了多长时间？整整两个星期，吸烟喝酒泡酒吧，除了违法犯罪的，只要是他以前所不齿的都干尽了，连我劝都劝不了。后来，你父亲找到我，说他有办法让景涵振作起来，只是可能药会下的过猛。我答应了，只要那孩子振作起来就什么都好，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你父亲竟然是用你们整个公孙家来做赌注。”
“你父亲对景涵这孩子说，要让你回到他身边，就让他毁掉公孙家。”
雨湛呆住了，半晌才道：“楚叔叔，你说假的吧？”楚天苦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找到你父亲，却得到了他的亲口承认。”
“疯了，他们两人都疯了！”雨湛有些惶惶然。
“是啊，当时我就骂你父亲是疯子，有哪个正常人会让别人毁掉自己的家？”楚天似乎陷入当日的回忆，“当时你父亲就笑着说，楚师兄，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疯子？你儿子虽然是你生的，骨子里却和我一样流着疯狂的血液，唯一能让他发疯也能让他恢复正常的只有一人，就是我的女儿。大概是上天看见我抢走你妻子，就要我还你一个儿媳妇吧。虽然我爱雨湛不像对我妻子那么深，但她终究还是我挚爱的珍宝。如果你儿子真那么爱我女儿的话，就让他用事实证明吧，证明他爱我女儿就像我爱着萧萧那样疯狂。”
雨湛不由打了个哆嗦。她为父亲的疯狂而害怕，却又一阵感动。一直以来，她以为在父亲眼中，自己不过是母亲叶萧的附属物。从当年他对楚天的话中，她才知道父亲原来是真心关爱着自己，不惜用整个公孙家做赌注赌楚景涵对自己的心意。虽然自私任性到极点，但，这就是她的父亲，也只会是她父亲公孙夜一人能做到的事。
“拜你父亲所赐，景涵果然振作起来了，只不过他变了，变得更狠更冷血，变得更像你父亲了，真的是为达目的不计一切手段和代价，先是利用着同学，后来就利用着同事，利用着自己的亲朋好友，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季汐和白枫那两个孩子。”
“季汐还好，知道进退，只是苦了白枫那丫头。那丫头自小就对我家小子有意思，为了能留在他身边，一直逼着自己做到景涵希望的样子，更是一直把自己变得和你一样，尽管她明明和你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到最后，终于做了错事。”雨湛不解地看着楚天，楚天叹了口气，“雨湛，你那两个孩子被绑架的事情，其实是白枫干的。”
雨湛瞬间变了脸，血色全无。
“你一直以为是景涵干的吧？所以才放手让人对付他吧？”楚天了然地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不是我自夸，景涵那孩子再怎么昏头，也不会干触犯法律的事，因为在你回到他身边之前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不，即使你在他身边，他也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他还想保护着你，想和你在一起。”
“那事是白枫干的，她挤压了这么多年的压力终于因为你的突然回国而爆发。景涵知道事情真相后，就不再让白枫留在身边，但也替她担下了罪名，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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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对不起，楚叔叔。”雨湛低下头，真诚地道歉道，“因为我，惹出这么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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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楚天的话里，她知道楚景涵还是爱着自己，她也知道自己爱着楚景涵，只是没有他对自己那般浓烈。所以，楚天才会吓唬她略施小惩吧。
两人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多年，才明白彼此的心意。可是，她对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甚至把他气到住医院，他还会愿意再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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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看着楚景涵的睡颜，卸去平日的防备和算计，此刻楚景涵俊秀的脸上尽是平静，最近一直紧皱的眉毛也舒展开来，上扬的嘴角似乎噙着淡淡的笑容。“仔细看起来，你睡觉的样子还是蛮漂亮可爱的嘛，不过当然比不上我家小牧就是了。”感觉到眼角有黑影闪过，她以为是楚景涵醒了，却发现不是。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醒了。”雨湛替他掩好被子，继续嘀咕，“别人说你聪明，是什么神之子，其实你啊，是天字一号的笨蛋傻瓜蠢蛋！傻瓜！笨蛋！蠢！明明知道我爸爸的话是个陷阱，还主动跳进去，还真不符合你一向的风格。若是我啊，就哈哈哈的仰天大笑，对他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何必绕那么大圈子，自己辛苦不说，还让人误解自己，伤害自己。你是受虐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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