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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合家欢乐

    茶九月将菜放千桌卜汉才解了围裙。徐卫提起酒壶替心口杯。笑道:“来咱们第一个中秋无论如何也得喝上一杯。”

    九月笑颜如花坐定之后端起酒杯与徐卫碰了一碰轻轻抿了一口。笑容更盛:“可惜公公和叔伯弟兄们都分别各地否则全聚在一处才热闹。”

    徐卫点点头谁说不是呢老爷子赴山东剿贼实则避祸。据说成效斐然但高世由扩张的步伐太快整个河北除大名府外都落入他的手中。山东紧靠着河北驻扎此的的部队在金军两次南侵中被胡调乱用损失惨重。老爷子剿完贼后。就坐镇东平府主管山东军务加紧练兵。

    想着想着徐卫突然“啧”了一声张九月一见问道:“官人怎么了?”

    “中秋佳节不想公事全心全意陪娘子过节。”徐卫从胡茂昌送的礼盒中拆出一块酥饼递到娘子手上。在宋代还没有大规模流行吃月饼禁中和富妾之家喜欢吃一种“宫饼”民间称为“月团”苏东坡有诗云小饼嚼如月中有酥和怡”说的就是这种酥饼。

    张九月从前日子过得和下人一般。因此嫁到徐家来仍旧保持节俭本色。你看她吃酥饼一手拿饼。一手接在嘴下小咬一口细细品尝似乎十分知足。

    徐卫抿了一口酒惬意地看着妻子。时天色渐暗圆月已升院中凉风习习拂面而来禁不住寂寞的虫儿开始欢声而歌间或不甘示弱的蝉虫聒噪几声也听不出烦心来满是喜庆。

    前一世在江湖上冒险混饭吃这一世也时常置身于枪林箭雨之中。难得有如此平静幸福的时刻。

    徐卫酒没喝两口却不禁有些晕了。轻声问道:“娘子跟我到定戎来还习惯么?”

    九月仍旧一脸的笑意她现了丈夫摘了葡萄没洗就吃过遂端了果盘到院中井口打了水。一边清洗一边回答道:“夫唱妇随官人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不觉得辛苦?”徐卫又问道。

    “官人说傻话了不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爹娘都不在了那时候真如天塌下来一般。后来到了姨父姨母府上总归还是不如自己家里。几年下来倒习惯了受了气吃了苦总想着自己或许就是这个命吧。也怨不得旁人不想申辩一句也不想反击半分了。直到后来官人至何府哎官人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么?”张九月洗好葡萄放回丈夫面前笑问道。

    徐卫哪能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是当初三叔写信召自己进京自己当时正在三叔府门前让何书莹碰见了遣人来请自己到何府作客。当时对九月印象就不错认为她知书识礼落落大方。只是奇怪既然是何书莹表姐怎么会跟个丫头一样。后来才知道其中的苦楚。

    当下如数家珍道:“第品次见是在街市上第二次看你洗衣裳第三次看你喂马。”

    张九月顿时大为感动她实在没想到丈夫戎马住德竟还记得这些。笑道:“不瞒官人说。你第二次来何府跟为妻说了一阵那是头一次有人像闲话家常般跟我说话。而且还是个男子还是朝廷官员。你走之后我曾想了许久就为了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徐卫心里不禁心疼脸上舟笑道:“还说我傻话你这不是傻话?大活人站在你面前厚着脸皮跟你搭讪。你还怀疑是做梦?”

    九月难得有像小孩子的时候。耸箕鼻子娇笑道:“后来官人第三次至何府我们在马棚聊了许久。当时我虽断断不敢有非分之想但心里总是时常盼着盼着你什么时候再来。”语至此处顿了一顿。吸了口气又呼出来这才道“盼来盼去竟盼成了你的娘子。”她说这话上脸上洋溢的幸福之感让徐卫动容。

    “不是你盼成的而是我铁了心非你不娶!”徐卫正色道。

    九月听了这话一双凤目也成了月牙可恨地上那石凳挪不动否则。真想靠近他身边。

    “自爹娘去世后我虽在姨母府上。却是寄人篱下。如今跟官人来到定戎才有了自己的家。这宅子是我看着重新修靠里面的家什也是我亲自挑选这院里的一瓜一果也是我亲手栽培。一个妇道人家。一生所求的我都已经得到了而且比别人都好。所以怎么会觉的辛苦?”

    徐卫不知是感动还是怎地。把玩着酒杯久久无言。一阵之后忽然挤眉弄眼道:“娘子啊妇道人家一生所求的你好像少一样哦

    张九月一愣之后随即明白过来正想说话时。就听见偏门咣咣作响谁这么不开眼大过节的衙门不办事你找到知军家里来?徐卫抿了口酒对娘子道:“不理今天谁来也不理。”

    张九月点点头提起酒壶替丈夫斟酒那杯子还没满呢就听外头一个妇人的声音道:“九弟弟妹!”

    徐卫两眼登时放光!这是  四嫂的声音!正想起身去开门九月却已经抢在前头快步奔过去将那门拉开一看站在门口的不是徐胜夫妇是谁?徐王氏如今作了知州夫人却还是保持徐家勤俭持家的作风。不过头上多几件钗物而已。

    穿身绿罗祝一把拉住弟妹的手。

    “四哥四嫂快里边请。”张九月很是欣喜拉着嫂子就往里走。徐胜穿身青色直缀头上顶纱帽腰里扎金带也是满脸笑容走将进来。后头还跟着几个小厮提些礼盒等物。

    徐卫迎上去话还没出口呢。就让嫂子一把拉住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直叹道:“可怜可怜九弟在家?衣食都有人照料从不操半分心。如今作个知军人也瘦了也黑了。”

    话一说完又感觉不对忙向弟妹笑道:“可不是说你的不是他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自是劳累。”

    徐母早世徐卫是由徐王氏一手拉扯长大这长嫂如母关心自然就比旁人多一些。张九月也不介意。拉了姓子就请她坐下。

    “四哥怎么突然到定戎来了?”徐卫匕前笑问道。

    徐胜朝浑家呶呶嘴:“还不是你四嫂放心不下你夫妻两个。非说要来看看我就说嘛人家新婚燕尔正好小两口挤作一处过个节。咱们作哥嫂的去叨扰作甚?”

    徐王氏一听朝徐卫笑道:“你四哥是嘴硬他还不是时常唠叨。说定成事务繁杂又临近河东也不知九弟能不能镇住其实他比我想来只是被些俗务缠着脱不开身。  ”

    徐卫大笑拉了兄长围着桌子坐下徐胜看了一番一应俱全又笑了起来:“亏得你四嫂连酒菜都带齐好像没了她九弟连饭都吃不上一般。”

    当下兄弟抽姓聚在一处掌灯赏月把酒言欢真可谓其乐融融。稍晚一些张九月和徐王氏两个自入房里说些妇道之间的私房话。留徐四徐九哥俩在庭院里继续胡吃海喝。

    这两个”一个是同州知州亡个是定戎知军都算是守牧一方的要员。却摘了纱帽敞了衣衫一如儿时兄弟相戏一般时不时还划上

    拳。

    “老九你带兵往河中一闯可着实让我捏把冷汗。当时听说京兆方面三司派员下来调查我都没敢跟你四嫂提生怕她揪心。还是你有手段愣把事情抹平了。”徐胜喷着酒气说道。

    徐卫靠在瓜架上坦胸露腹。当道:“若是旁的卓我也不跟他计较。可河东这局面是我折了多少弟兄才弄出来的。大帅那么一搞如果再加上李植一压很可能全局都要崩。所以我才不得不还以颜色。”

    徐四干下一杯砸巴嘴道:“昨天我去了趟华州帅府你猜曲大帅怎么说的?他说我同州兵军纪涣散。让我限期整顿。哎那同州原有驻泊禁军毛没捋顺难免跟地方上有磕磕碰碰。就这么个事值当召我去华州话?”

    徐卫一听这事暗思曲大帅这是有意跟我们徐家兄弟为难?正这么想着又听四哥说道。

    “姚平仲也被叫去了姚希晏那性子相信你也清楚。曲帅刚刚记斥他纵容部下骚扰地方这厮就跟大帅顶上了最后闹得很不愉快。出城的时候姚平仲还跟我说上头怎么派这种横竖看谁都不顺眼的人来当大帅?”

    听四哥这么一说徐卫倒觉得释然了。曲大帅急欲想镇住陕华又急欲想作出成绩。可急已经不对。况且他用的方式更不对。你要是把人都得罪干净了谁替你扎场子?

    “李宣抚在这事上估计还真是有欠考虑。”徐卫道。

    徐四却摇摇头:“宣抚相公也是没办法我听说了曲端从前在泾原给大哥作副手。大哥什么脾气你我都知道豪迈耿直大度能容。可还是跟曲端闹得不可开交宣抚相公逼不得已曲端跟党项人打仗那可是战功卓著于是趁陕华路新创给他扶了正作个经略安抚使。谁曾想这么一来可就苦了你我弟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叭山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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