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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三司派员

    二州城的百姓最浙很是纠结妆地方虽说以前同属陕西匿渊丁目毕克离宋夏前线较远居民对兵戎之事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印象上。可自打划出了“陕华路”又将帅司设在华州城这城里是天天都能看见官兵人马奔驰。这一天街市上的商贩刚把货物摆上架还没人光顾呢。就听见一片呼喝之声。十余骑打东门奔进一路叫嚷着让道直接奔到帅府门口方才勒停缰绳。

    帅府卫士认得为那将名唤张中乎为河中府兵马总管其弟张中彦副之。兄弟两个都是跟随大帅多年的老部下了。只是这天刚亮不久张总管是有甚么急事不成?否则怎会跑得马喷白沫人流大汗?

    张中彦翻身下了马拔腿就往里跑。士卒拦住想让他解刀一个字没出口就让他推了个仰面朝天一阵风似的卷进帅府去。时陕华帅司草创事务较多帅臣曲端正在二堂坐衙。见张中乎身带兵器闯进脸色一变喝道:“你不知我军中规矩?”

    张中乎使劲吞了口唾沫疾步上前似乎想要申辩不等他开口却听大帅喝道:“出去!解了兵器再进来!”

    “可大帅  ”刚起个头曲端猛然一掌拍在案上。骇得个张总管再不敢多说一句赶紧转身出去重到门口解了佩刀方才入内。

    与一般武臣粗枝大叶甚至字都不识得几个不同这位曲大帅倒挺例外。所用的笔砚都颇为讲究张中享重新进来后他把手中那杆狼毫笔挂于笔架上抬头问道:“何事?”

    本来一肚子的话要说结果这么一整张总管倒不知语从何起。喘了好一阵气方才道:“大帅。祸事了!”

    曲端神色不变起身道:“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昨天晌午时分徐九带着数千人的部队从虞乡直奔胡堡镇闯进军营将张中彦所部士卒全部缴械!待卑职率部赶到了徐九已经离去。非但抓走了张中彦还带走了那几千平阳义军!”张中乎说罢 却觉大臣没甚么反应。

    曲端看着他许久确认他并不是在说笑之后还是问道:“你再说一遍?”

    “大帅!卑职纵然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拿此等大事作儿戏!况且。张中集可是卑职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张中乎急道。

    曲端紧锁着眉头靠在文案上。一言不。张中乎只听得他牙关咬得格格作响片刻之后突然暴吼出声:“竖子安敢如此!”

    这件事的的确确大出他所料先他没想到徐卫对区区义军会如此重视。其次更没料到徐九敢因为这件事情担天大干系引兵入河中!这是甚么性质这是火并!这是内讧!

    曲端显然气极在堂里漫无目的不回踱步一边疾声问道:“死人没有?死了多少?除了张中彦还有谁被抓?徐九可放了甚么话?”

    “回大帅。倒没甚伤亡徐九显然早有预谋。卑职问过军士说虎捷军一冲进去就抢占军营。先是控制了统兵官然后才强令张中彦部放下武器。最可恨的是。这厮把缴获的装备也全部带走了。”张中乎回答道。

    曲端一声冷。多:“没死人他也逃不干系!他是什么身份定戎知军而已!他有什么权力引兵入河中?有什么权力缴械?更不用说抓捕统兵官!而且还是一府的兵马副总管!他这是作死!集合人马这就去定戎拿了他本帅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胆子连我一起扣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张中彦略一思索后上前小声道:“卑职还问的。徐卫进军打的是河东招讨使司的旗号。他缴械抓人的理由是河中军袭击平阳义军破坏抗金大业”

    曲端盛怒之下难免想得不太周全。此时听到“河东招讨”四字微微侧目。朝廷虽然在陕西设置河东招讨使司但其实并没有一个独立的机构而且具体负责的就是徐卫而已。因此陕西其他帅臣仅仅是听说有这么个事具体这个招讨使权限如何也没人清楚。

    想到这一点曲端略一沉吟随后道:“这样你先去定戎找徐卫要人。我将此事立即上报陕西宣抚使司。我到要看看李伯纪怎生处置。”张中享领命而去

    结果当他带着兴师问罪的架势跑到定妾城要人时结果吃了闭门羹。得到的答复却是知军大人不在城里有事等知军回来再说。等他表明身份后那叫杨彦的虎捷将领差点没把他一起抓了。说是袭击平阳义军想必你也有份?

    张中乎气势汹汹而来见如此情形。稍微收敛说那我身为兄长见见张中彦总可以吧?结果仍旧遭到了拒绝对方称张中彦阴谋破坏抗金大计罪大恶极要绑赴陕西宣抚衙门问罪。在那里磨了一天最后连杨彦都不见他了。

    张中乎又急又气回到华州之后将事情原原本本转述给帅司。曲端闻讯大怒徐九这是有意为之。否则他上午还在华州晌午却带兵进了河中府。若非预先集结部队。怎能如此快捷?

    就在他第二天一早准备带领人马去定戎问罪时李纲派出的官员却星夜兼程赶到了华州。阵容强大级别很高其中有一位来自漕司的“转运判官”一位来自宪司的“检法官”还有带代表宣抚使李纲而来的“宣抚判官”

    曲端很是诧异我昨天上报。你们今天一早就到?其实徐卫昨日一回到定戎城就将此事飞马报给了京兆。

    从前陕西各路的武臣之间。或有摩擦宣抚衙门派员下来一般都是和稀泥的态度权充和事佬。但这回明显不同漕司宪司都派出了人李纲的代表竟然是地位仅次于他的“宣抚判官”这绝不是来劝架的这是真真正正来彻查此事。

    曲端倒也不惧反正也好就是说破大天去徐卫擅自带兵将河中军缴械并扣押长官这事就是告到东京官家也保不住他。

    三司官员驻扎在帅府之后分别派人通知各方到华州帅司集结等待问话。曲端和张中乎都在其实就是等徐卫。这厮倒也积极上午向他传话他午时没过就到了。而且阵容同样强大除他本人外还带来了张中度平阳义军领数人。

    这场质询在华州帅府的二堂偏厅举行来表明此事的严重性内外都在卫士把守冉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徐卫将一干人等留在外面并嘱咐看好张中彦莫叫人抢了去之后方才入内。京兆的长官们大概是怕这些武臣一怒就动起刀枪来。严禁携带武器严禁身着戎装。

    徐卫现在是正五品官员当他身着朱红色官员常服头戴乌纱 腰束金带昂再步进了偏厅之后。唱个大肥诺作个四方揖口称:“卑职知定成军徐卫见过诸位长官。”

    三司派员都点点头独独曲端不作理会。那“宣抚判官”约莫五十六岁须花白但人很精神。指着固定的座头道:“徐知军不必多礼坐吧。”

    徐卫再施一礼方才落座。宣抚使司、漕司、宪司的官员分别坐了主位他和曲端两个事主都坐在下。你也不看我我也不看你。

    气氛自然是尴尬沉闷的那宣抚判官干咳两声打破僵局:“对于日前生在河中府胡堡镇军营的事你们双方虽然都以上报但公文之中难免语焉不详。今日三司派员到此查清你双方可再陈述一遍。”

    曲端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朗声道:“没甚么说的!徐卫擅自带兵入河中地界缴械抓人谁给他的权力?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此事性质的严重相信不用我多说。几位大人心里明白。”

    三司派员互相递个眼色冉大帅这是抢占先机先把帽子给徐卫扣下来。如此一来倒要看看紫金虎怎么说了。

    “徐卫曲帅是你的直属上司。对于他的指责你作何解释?”来自宪司的检法官问道。

    徐卫未语先笑同样一顶大帽子送过去:“河中府驻军袭击自平阳府撤退而来的义军杀死打伤数百人。强掳数千!这是什么性质?这是阴谋破坏抗金大计!其心可诛!河东如今的局面是朝廷耗费多少钱粮。牺牲多少军士的性命才换来的!如果有人视而不见蓄意破坏!卑职身为河东招讨副使焉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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