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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古卷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个黄色卷轴,便伸手捡了起来。

    这卷轴纸质古朴,颜色已经严重泛黄,看样子是个非常有年头的古物。而且其纸张甚厚,上面还涂了一层油膏,保存的也很是妥善。

    我好奇的将这卷轴展了开来,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却发现这卷轴似乎不全,最左侧的纸边参差不齐,很明显是被撕开过。再看卷轴中的文字,更是一头雾水。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然而我却一个都不认识。每个文字都包含着中文的笔画,但又明显不是中文。有些像日文和韩文,但与这两者也有很大的区别。

    大胡子和王子也都好奇的凑过来端详这个古卷,两个人看了几眼,脸上同样显现出了茫然和不解,和我一样,谁都没能看懂。

    王子嘟嘟囔囔的说:“这叫什么字?中不中洋不洋的,天书啊?”

    我盯着这些文字看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头绪,抬头对他们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文字,但很可能和血妖有着直接的联系,这东西很重要,我们带回去再做研究。”正说着,我忽然发现卷轴的左上角有两个另类的文字,这两个文字与其他文字的区别很大,竟然是古篆体文字。

    由于我当初学习的是美术专业,所以也粗浅的涉猎过一些篆文的知识,虽然学的不深,但多少也能认识一些。这古卷中的所有文字都是用一种怪异文字著成,别说认识,就连见都没见过,因此这两个篆字摆在这里就尤为的显眼。

    我回头对王子说:“过来看,这是不是篆字?”

    王子本来已经走到一旁,听我这么一说,又把头凑了过来。他看了一会儿说:“嗯,像。这两个字和其他文字根本不是一类,倒是很像篆字。不过是篆字也没用,小爷我根本不认识。”

    我说我也没指望你认识,你除了认识大妞就不认识别的了,不过我好像倒是能认出来。

    王子听我说我认识这两个字,颇为好奇让我说出来听听。

    我指着卷中的文字说道:“你们看这些奇怪的文字,都是依照古文的写法,竖排书写,排列是由右至左。但这两个文字却不一样,虽然也是由右至左,却是横排书写,而且用的是与全文完全不同的篆体,这明显就是这些文字的标题。”

    王子听得大点其头,催着我别卖关子,赶紧说说那两个字写的是什么。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两个文字,继续说道:“我也不能保证我猜的全对,不过……这好像是‘镇魂’二字。可惜的是这卷轴被撕掉了一部分,‘魂’字中的‘云’字被撕掉了一半,但我想应该没错,八成是个‘魂’字。”

    王子小声念叨着:“镇魂……镇魂……这算是什么书名?没听过。不理解。”

    我摆摆手:“别琢磨了,这古卷里有好几万字,照咱们这么猜得猜到猴年马月去?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吧,管他镇魂还是真混,麻利儿的把血妖收拾了,烧房子走人。有什么事回家再研究。”

    于是我们把两只血妖的尸体扔进了铜炉之中,倒上油,点上火,便离开了地下室,并紧锁了房门。

    到了客厅,我们三个各自换了一身衣服,免得一身血污的太过扎眼。然后我让王子和大胡子先出去,省的一会儿跑的太慢再有什么闪失。

    等他们离开房间后,我对着房间内的众多尸体深深的鞠了几个躬,心中默念:此前我杀你们也是为了帮你们解脱,在阳世你们受苦了,希望在阴间能有个好归宿。你们的仇我会帮你们报,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过那些恶魔。一路走好吧……

    礼毕,我便一把火点燃了房间。

    冲出房子后,我们三人匆匆的离开了小区,隐藏在了远处的树林之间注视着小区中的动静。

    不大会儿的功夫,眼见那小区中火光冲天,随即传来几声爆炸的巨响,想必现场已经化为火海,这才安心的彻底离开。

    按王子的意思,我们三人应该马不停蹄的回到北京,免得被警察发现。但经此一役,我的心里素质变得出奇的好,不但不再像以前那样胆小如鼠,遇到杀人这类大事,也变得处事不惊起来。

    我并没按照王子的意愿行事,而是带着他们在天津的市区里游玩了一天,装的就像正常游客一样。大胡子和王子虽然身上有伤,但全天都是包车出行,也没受多大罪。

    次日,我安排王子带着大胡子坐火车回京,自己则选择多留两天。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分开行动能减小目标,不容易引起怀疑。二是顺便探听一下坊间是否有发生大案的传闻。

    等王子和大胡子离开了天津,我便以出差路过为由回家探望了一趟父母。父母与我多日不见,自然是特别的喜出望外。

    一家人怎么开心暂且按下不表。且说我在家中住了两日,在天津的各大报纸和电台中都见到了东骊花园失火的报导,但由于火势过猛,现场已经烧得惨不忍睹,所以查明原因还需假以时日。

    我见事情到此地步也算圆满解决,便动身回了北京。

    王子和大胡子都在我家里养伤。王子刚一回京就去了医院,不但缝合了伤口,还格外小心打了几针狂犬疫苗。

    大胡子则没去医院,而是写了个药方让王子去同仁堂抓药,自己熬药服食。

    我见大胡子吃着中药,突然想起在蛇洞中被蛇咬伤后,体内的余毒还未除净。便勒令大胡子速度开出方子来,别你们的伤都治好了,最后我却被蛇毒害死。

    随后的几天我们三个都躲在家里蒙头大睡,大胡子和王子是因为受伤后体虚嗜睡。我虽然没受什么伤,但由于那晚的打斗过于拼命,不免觉得劳累过度,也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这日下午,我正躺在床上打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抹了抹口水,没好气的接起电话正要发火,但电话里竟然出乎意料的响起了高琳的声音:“小添!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没找我?”

    我举着电话愣了一会儿,说心里话,这些日子过得足够充实,我竟然把她给忘了。此时我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好,便敷衍道:“哦,没干什么,画室的工作太忙。”

    高琳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你骗人!我去画室找了你几次,你根本不在!”

    我被她戳穿,觉得非常难堪,只好狡辩说:“你没明白。我画室接了个活儿,帮人家画酒吧的装饰画,一直在家画,所以没去画室。”

    高琳半信半疑的哼了一声:“才不信呢!净骗人。那我去你家看看你的大作怎么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苦追了高琳这么多年,从没听过她主动要求来我家,当初就算我邀请她都不来,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有些心虚的问道:“你……你是高琳吗?”

    高琳听我这么问,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么?亏你还说喜欢我。”

    她这一笑,直把我笑得浑身酥酥的极为受用,但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轻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中彩票了?”

    高琳娇笑道:“中你个大头鬼!不和你说了,我一会儿过去,你去楼下接我,我不认识门儿。”

    我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但猛然想起大胡子和王子还在客厅,高琳来了恐怕多有不便,就开始找借口推脱起来。高琳听我不让她来,显得非常生气,发了几句小姐脾气,便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中的‘嘟嘟’声,心中空落落的有些怅然若失。高琳突如其来的热情令我很不适应,多年来都是我贱兮兮的追求她。等到她真的反客为主的时候,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甚至有些退缩。

    然而更加令人费解的是,在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中竟然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季玟慧的影子,真是不可思议。

    我急忙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然后起身走出卧室。

    王子正啃着苹果看电视,大胡子也兴致颇佳的陪他一起看。这两天他们俩相处的不错,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

    我随手收拾着茶几上五花八门的饭盒,嘴里有一搭无一搭的对王子说:“那个……刚才高琳来电话了。”

    王子根本没有看我,眼睛依然盯着电视:“知道,你不是没让她来么。”

    我一把将抹布丢在了王子的脸上:“听贼话儿呢?有点儿素质没有?”

    王子把抹布从脸上拿开,嘿嘿一乐:“您得说您这屋统共多大点儿地方,我倒是想不听呢,可我躲都没地儿躲,想不听都没辙。”

    我微微一笑:“说正经的,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原来哭着喊着求她都不来,现在反倒自己要求要来。”

    王子一拍大腿:“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矜持,矜持,你偏不听,非得上赶着。人呐,都一个德行,你对她越好她就越躲着你。等你不搭理她了,她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自然就贴过来了。”

    他这话虽然说得粗俗,但确实有些道理。没想到这秃子虽然从没谈过恋爱,但对女人的心理倒是门儿清。

    一想起女人,我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季玟慧,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干嘛老想起她来?猛一闪念,忽然想起来大胡子画的那张图还在她的手里。屈指算来,距离给她那张图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到今天也没个结果?

    于是我赶忙给季玟慧拨了个电话,问她那张图研究的怎么样了。

    她说初步有了结论,不过还不是非常肯定。

    我说你有结论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不拿我的事儿当事儿啊?

    她嘻嘻一笑:“你自己的事儿自己都不着急,我急个什么劲儿啊?”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便赔笑道:“好姐姐!是我说错话了,你赶紧告诉我,那幅图到底是什么含义?”

    季玟慧突然变得不高兴起来:“我有那么老吗?你这姐姐叫的还挺顺嘴的。你管我哥都从没叫过哥哥,反倒跟我叫起姐姐来了?”

    我此刻心急如焚,但又得罪不起这个小姑奶奶,只好耐着性子赔礼道歉。说了一番好话,并约定当晚请她吃顿牛排,这才算糊弄过去。

    等我再次问道那幅图案的含义时,季玟慧又卖起了关子,让我到下班点准时去接她,有什么话,吃饭的时候再聊。

    无奈下我只好顺从了她的意思,挂了电话后,我刻意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跟大胡子和王子交代了几句就出门了。

    在季玟慧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家装修华丽的西餐厅。她说她本来不想让我破费太多,但由于我今天叫了她不喜欢的称呼,所以这算是惩罚我。

    我心中暗暗发愁,看这架势,这顿饭少说得吃个六七百,今后的日子恐怕又不好过了。但既然来了也不能扭扭捏捏的,只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季玟慧敞开的点菜。

    餐至一半,我再次问起那幅图的含义,季玟慧这才似嗔非嗔的将那幅画拿了出来,然后对我说道:“你这幅图,我查了很多资料都查不到。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去请教我们院的白教授。以他的学识,天底下考古类的问题本来没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但他看了半天竟然也认不出来。我见没什么希望了,本想就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没戏。可他昨天突然找我,说他无意中想到了那幅图的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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