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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器械老师

    那双坚硬如爪牙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咙,透过对方披散的头发隐约可以看到一双冰冷无神的眼睛,王午剑再次确定了这是一场未知缘由的生死搏斗,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雪堆里明显不是他的作风。

    王午剑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企图奋力将之扳开,然而对方的蛮力犹如泰山下压之重,怎能胜的过他?王午剑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扳开他一根拇指稍稍减轻了窒息的错觉,右掌变勾手垂直打在对方的心坎穴上。

    对手的身子微微一起,双手一送,王午剑连忙喘了一口气,但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王午剑再次凝聚全身力气朝着心坎穴打去,但这次没有得到料想中的结果,反而被他以强大的魂力硬生生挡回来,整条右手臂一阵酸痛,再也无力作出第三击。

    天空的星星变得朦胧,一股甘甜的血液堵在王午剑的咽喉,想吐却无法吐出来。他甚至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喉骨的断裂声,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在即将失去意识的脑海中。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大吼道:“疯癫?快给我滚开!”

    那声音虽然凶恶,但王午剑却能感觉得到,他是自己的救星。

    果然,一双大手立刻松开,整个人迅速飞到十步外,王午剑气息瞬间变得畅快,大口大口吮吸着寒冷的空气,嘴角溢出的血沫落在雪地里溅出几朵绚丽的花朵。

    “嘿嘿嘿嘿,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那个被称之为“疯癫”的人一边拍手一边傻笑走向另一头,看似疯疯癫癫的怪物却能在片刻之间走出百米之外。

    王午剑惊魂未定的站起来,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拍打身上的雪片,慌乱地眼神徘徊在救命恩人和杀自凶手之间。

    “不知道晚上鸣钟以后不能离开寝室楼吗?”那人厉声质问道并且大步走过来。

    王午剑注视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感到几分不安,难道入学第一天就要受到处罚?

    来者是一个强壮的高个汉子,用正常年龄来算应该有四十多岁,但也可能他的功力超强活了几百年也未曾变老,一头火红的秀发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勉强能看见他严肃的双目。

    “对不起,老师,我是新生,咳咳,不了解规矩……”

    “新生?新生就更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寝室,而不是大半夜跑出来看雪!要知道每次死在他手里的都是像你们这些‘新生’!”对方大声吼道,狂暴的声音回荡在几十米宽的墙壁两侧。

    王午剑才不是甘愿受气的人,他刚刚死里逃生心思不宁,又莫名其妙地被他一顿吼叫,心头的火苗顿时旺盛但他很快控制住冲动的念头,跟老师公开做对永远是不明智的举措!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独自出来?”对方平静下来,淡淡地问道。

    “我叫王午剑,老师,我以前很少见雪,禁不住这么美的景色的诱惑,所以就想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很少见雪?哼哼!这可真是个愚蠢的借口!”那人冷笑道。

    这确实是个愚蠢的借口,但王午剑很少见雪却是真实的事情,一年四季也只能见到一些雪粒,像这样的鹅毛大雪和堆积如此厚的雪层他只是在书中看到过。

    “他曾经是书院的一个人物但是后来疯了,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杀人的,只是吓唬吓唬人罢了!”那人解释道。

    “这也叫吓唬人?”王午剑听的有些汗颜,喉咙里到现在还能感觉血腥的气味,若不是喊得及时恐怕已经告别人间了。

    “我是书院的械斗老师,今年开始负责教习新生的短兵器格斗技巧,你的拳脚功底很好,在同水平的武灵中算得上是强者,但愿下次能看到你同样出色的兵器技法。”这位老师平静地说道“你在哪个班?”

    “额,居然是我的老师!”王午剑听了他的夸奖有些惊异,但对他为什么不早些现身帮忙而感到一丝气愤,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在黄班,老师。”

    对方的眼角微微上挑,有些怀疑的神情,王午剑猜想他这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以自己的伸手和背景还被分到黄班?

    “如果你赏够了雪景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寝室,如果意犹未尽,我可以陪你!”对方的语气变得生硬。

    “够了够了,我这就回去。”王午剑连忙答道,跟这样一个比幽灵还深奥的人在一起欣赏景色还不如大战一场来的爽快,躬身道了一声“老师晚安!”便沿着原路匆匆返回,他可不愿意再次碰到这么古怪的老师或者像疯癫一样的老怪物。

    第二天的起床钟声姗姗来迟,却仍旧把不少人从美梦中惊醒。

    王午剑舒展疲劳的身体,端起洗簌用具来到室内的洗手间,透过镜子还能看见昨晚疯癫给自己脖颈留下的淤青。

    “呵呵,我连一个疯子都不如!”王午剑看着镜中的自己嘲笑道。

    连日来纷飞的大雪终于告一段落,躲藏了四五天的太阳再次挂在碧蓝的天空中,似乎预示着今天的“入学大会”能有不少好消息。

    作为领队,王午剑必须最先到达会堂领取班级同学的胸章,一个可以辨析学生身份的精致卡片,这些贵族的子嗣大多都见过家中长辈的胸章,在这样的影响之下所有人都期待有一天能佩戴一个自己的胸章。

    地面的积雪足淹没脚踝但是没有人清扫,哪怕只是一条狭小的走道,看路面上只有昨天留下的脚印迹,这说明今天还没人走出寝室楼一步。

    “这些人真够懒的!”

    王午剑扭头看了一眼在阳光下飘扬的大旗,精金镶嵌的旗边闪闪发光。

    疯癫的蛮横和神秘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恶梦般的人几乎搅乱了他一整夜的休息,脖颈上留下的淤青令他不得不用深红色的围巾包裹住。

    对面女生寝室虽然有窗帘阻隔但热闹的说话声代表她们比男生勤快,时不时会有人出现在走廊上环看这个雪白的世界,这些贪恋雪景的女孩儿大多都是世居南方的姑娘,她们或许讨厌雨水给自己出行带来的不便但却稀罕白雪给自己带来清润的感觉。

    王午剑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足足走了一刻钟才来到会堂,堂皇的大门令他不禁想起了家中金碧辉煌的房舍,一股寒冷的风加剧了这种思乡之情。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一个人来开门?想冻死你我啊!”王午剑轻轻踢了一脚蓝色的大门自语道,大门两侧有两颗不下百年的老榆树,门口有大树守卫这是书院最突出的特点。

    王午剑素有清早练功的习惯,只是到了这儿就有些犯难,如此寒冷的天气连走路都得加快脚步怎么能出手练功?但此刻为了产生点热量不断地飞踹古木,口中不断嘀咕:“快开门呐!冻死人啦!”

    一个又一个垫步逐渐转化成了各种腿法对大树进行轮番打击,足够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古木微微震荡,树枝上承载的积雪一大片一大片地抖落。

    王午剑不知不觉地进入练武的境界,完全没有在乎周围是什么环境,全身灌注地集中在打击树干和在雪地里保持身体平衡上。

    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他的鼻孔良久不散因为这个香味的泉源一直没有离开,王午剑在转身的刹那间发现一个身着白色貂绒大衣的女生,雪白的绒帽遮住了她半个白皙的脸庞,但王午剑一眼就能认得出她是天班领队尉迟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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