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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真实身份

    被尊称为“无限之主”的少年并不加以反驳,那眨眼而过的惊诧也无法撼动他一贯的平静从容,仿佛他身边根本没有死去的同学、没有恐怖的尸体,只淡淡地询问:“你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因为我喜欢管你不想管的闲事,”兴非一扫视着没有生命迹象的两人,也跟他一样淡淡地说道,“可是又不方便将她一个人丢在你曾经坐过的坟旁。大文学”

    歂瑞努力克制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声音如同蚊蚋:“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

    看到她出现,少年虽然保持着平静的外表,可心情就象海底的暗流一样,奔涌波动着,稳定不下来。这,是不是惩罚?惩罚他破坏自己的规则?于是他既没能挽救尚贤知和他女友的性命,又将自己和小丫头之间的因缘彻底撕裂开来。他能回答什么?他能再说什么?除了眼睁睁看着一年多来的相处时光象被浪涛席卷的沙堡一样坍塌、崩坏、了无痕迹,他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

    不,就算有办法,他也不会去挽回、去更改人类的命运吧?少年勾起了唇角,那抹笑意里没有喜悦也没有嘲讽,有的只是浅淡却无法忽视的悲哀。大文学

    歂瑞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一言不发。她相信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可以在沟通后获得解决的,相信什么样的观念都是可以在沟通后获得理解的。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她不是神,她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是吗?

    “爱上人类的水之精灵专一而执著,她们几乎符合男性对女性的所有要求——美丽自不必说,她们获得灵魂之后更加温柔体贴、任劳任怨,甚至欺凌打骂也能承受。只是,她们需要爱人绝对的忠贞,背叛者和情敌必定死于溺毙。”兴非一旁白一样的声音冷冷地说明着死亡场景的由来。

    “乌狄妮?怎么会?”歂瑞扭过头看着他,尽管心底已经接受了他给出的回答。是啦,正是如此他才会说要尽快找到美丽的金发少女。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爱情是深刻的,所以仇恨也是同样深刻的吗?

    “你们是神,所以早就知道乌狄妮是水之精灵,早就知道尚学长的背叛会造成如此惨烈的结局;早就知道杨国朝是那个坟墓真正的主人,早就知道有一天我和他会得知前世不共戴天的仇恨……你们还知道什么?还知道多少?”她曾经那么信任他,还自以为了解他,结果他从来没有向她说过实话!他们,果然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才会来到她的身边。大文学她的声音从平静到激昂,最后向着被尊称为无限之主的少年嘶喊起来,“为什么要来到我身边?为什么伪装你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鬼魂?!”

    兴非一抱住她前冲的身体,那剧烈颤抖的身体仿佛摇荡着不解和怨愤的气泡的啤酒瓶,随时会喷涌出全部的生命。

    “是,我是神。你所见的这星球、这星系、这宇宙,都只是我的一部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我是时间的起点,也是时间的终点。我是一切物质和非物质无限的过去,也是它们无限的未来。我是绝对的存在,也是不可见的未知。”曾经坐在坟头冷嘲热讽的少年,此时轻轻地说着,每一句都仿佛在他们之间用力划出巨大的无法跨越的鸿沟,声音不能到达,视线也不能到达。

    “我知道所有发生过的事,也知道所有还未发生的事。”在他的身份面前,任何理由都如同砌词狡辩一般,所以他不想告诉她他限制了自己的能力,就算在此时,他也习惯地避免去察觉未来,“我到这个小小的行星来不过是一个微小的偶然,而这个微小的偶然却使你遇到了我。至于你说的伪装,是你将我当作了达阙,我从未说过自己是鬼魂。”他平静地叙述着事实,只是这平静让听者觉得傲慢而不能接受。

    歂瑞的身体忽然稳定了下来,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是的,没错。是我以为你是一个被前生的执念束缚在坟上的鬼魂,是我以为你会受到法师道士的伤害,是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我为什么总这么自以为是呢?你明明是个偶然来到凡尘的神仙,你明明是个会被法师道士景仰的存在,你明明是个不需要保护的绝对强者……我果然是个笨蛋,笨到家的笨蛋……”

    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此刻被断断续续的笑声所笼罩,说不出来的伤感。

    无限之主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自觉地向她迈出一步。

    “站住。”歂瑞停了笑,凝视着他的双眼,“我想知道,我们的相遇真的只是偶然吗?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一双看得到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的眼睛?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非人类出现?你肯定是他们中间最大的头目了,一次给我解释清楚吧!”

    文乐盈、白淏清、乌狄妮、小月、塞列欧斯……还有众多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非人类们,无论是从他们的态度还是偶然流露的口风里,歂瑞现在完全不相信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了。就连随便“捡”个人,也能“捡”到了不得的人物。她是何其有幸,劳动无限之主为她赚钱、为她做家务,完全过着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与你无关,只与我有关。”无限之主自言自语般地说,“因为我与任何事物的因缘,决定权都是在我的手上。”

    ……“既然你不想挽救什么,改变什么,那么,从现在起,我将保护她,无论对手是谁,我都会将一切按她的要求来改变。”……兴非一不是一直在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所说的这句话中的“她”指的就是自己吗?歂瑞知道她不会再被轻易敷衍了,就算他不愿意说,还有一个人一定会愿意告诉他的。她望向兴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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