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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桥 第十七章 装甲阵线的攻击

    “听着,我们不杀你们,但你们也最好不要想站起来打我们的主意,也不用跟我们说些什么大道理,大道理我比你们懂得更多,你们上级应该没有说过,是让你们来送死的吧!让我猜猜他们说了什么?为了国家的最高利益,为了你们身边的亲人朋友,和自己的妻儿老小的安全,你们一定不能让火车上的人走下那列火车,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我想我说的没错吧!”,黄若谦笑嘻嘻的学着一副官腔,在荒诞不经中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这些士兵除了茫然的听着他发表的即兴演讲以外,做不了任何事情,的确做不了什么!他们现在被双手反绑,嘴里塞上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臭袜子或者带着血腥味的破布,眼睛也同样被蒙了起来,处于弱势的地位,让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揣摩着眼前半大不小的孩子在他们面前是怎样肆意的表演着?

    领头的那名士兵挣扎着,似乎有话要说,本来黄若谦是不打算理会的,不过汉斯已经先他一步,将那个家伙嘴巴里的布给拿了出来,黄若谦只能翻了翻白眼,在他们面前站定,看看这家伙要说什么?

    “我希望你们能放下武器,你们是无法和一个国家对抗的!我会向我的上级请示,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

    “坦率的说,在你之前,已经有个人说过相同的话了,我想你不会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另外,上尉先生,你不觉得在企图结束我们生命的那一刻起,你的保证就和你的人格一样,一钱不值了吗?”,黄若谦说道;

    他压根没去管汉斯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将那块血布塞回了他的嘴巴里,只不过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过瘾,在嘴上逞逞口舌之利,用自己的巧舌如簧让对方不战而溃,向来是黄若谦乐意做的事情,虽然没几次成功。

    “另外我纠正你刚才的话一下,我们不是和一个国家对抗,而是和操持着这个国家的极少数,草菅人命,毫无人道,卑鄙龌龊,生儿子注定不是没屁眼儿就是痴呆的政治家对抗,民心可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明白吗?”

    黄若谦觉得很痛快,拍了拍手,非常满意的转身离开了那里,同时也仍然在告诫汉斯,别动不必要的好心肠,放了他们,这样的话,你等同于害死了车上的所有人,包括这些已经被缴了械的士兵!从这些上车来的士兵在最后的关头,居然要杀掉这列火车上唯一的那个幸存者开始,汉斯已经失去了相信他们的可能了,上天无路,归巢无地,汉斯这个曾经在天空振翅高飞的飞行员,忽然间就从天空摔了下来,倒在泥潭里,他所有的一切在面临生与死的结局时,灰飞烟灭,一切不再,颓然坐在原地的汉斯,思绪不自觉的飞向了其他地方,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国家了。

    在这场灾难面前,渺小的人民无从选择自己的命运,列车仿佛是一个国家的缩影,列车上的乘客都是都是最底层的人,不论你真实身份是什么人?

    人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专心一些,否则就会在不知不觉中犯下难以挽回的错误,但有的错误,即便是再细致的人,也有可能会无法避免的犯错!

    黄若谦控制了对方的通讯器材,武器,及所有能够对他们产生威胁的工具,但明面上的东西可以预防,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却未必能有所预防!对方没死之前,千万不要对他放松警惕,因为他没断气,就还有给你添麻烦的本事,有的时候想一下,你会发现斩草除根这句话,是多么有道理的一句话。

    那名士兵不断的挣扎,试图将反绑的手,那手上带着的一块表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掉落在地面上,本来并无异常的手表,忽然间闪烁起来让人不安的红色闪光????

    漩涡鸣人终于在沉睡了一段时间后悠悠醒转,不出黄若谦和许成杰所料的是,漩涡鸣人果然失去了那一段时间的大部分记忆,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摩纳尔,一个孩子在他面前被机枪打得只剩下了一团血污,那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很愤怒,一种奇异的,从不曾出现过的力量忽然间充斥在他的身体里面,他的每一个感官都漫溢着一种战斗的**,而那种**,需要用别人身上红的鲜血和生命来填补,至于他杀了多少人。似乎漩涡鸣人自己已经全无印象!

    “也不错,人很多烦恼,往往是因为自己记忆力太好,很多想要忘掉的事情,偏偏忘不掉,有的时候,没有记忆,说不定是件好事。”,许成杰拍着漩涡鸣人的肩膀说道;

    “我们现在去哪儿?”,漩涡鸣人问道;

    “首先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车停下,然后我们得思考,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南联邦不再想方设法的追逐我们?”

    许成杰将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他说道:“现在已经进入山区。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因为这一代崇山峻岭,非常不适合南联邦动用卫星平面搜索以外的其他侦查手段,我需要大家做的是,将所有的尸体全部抬往我们前面几节车厢,话说到此,大家赶快行动吧!我们的时间不多,在进入下一个隧洞之前,我们必须得完成这里所有的事情,拜托了!”

    大家没有丝毫疑问的开始去做许成杰要求必须做到的事情,车厢里但凡能动的人都去将尸体放往前面几节车厢,在这么多次出生入死以后,大家对于这个少年的话,已经没有了多少怀疑。

    “进入下一个隧道之前,我们将会把最后两节车厢断开,剩下前面无人行驶的车头和那几节车厢,会一直向前开,去往那些人想要我们去的方向,直到这列火车跨入卡尔桑德拉大桥,然后随着那座桥坍塌,终结所有的事情;而我们所在的车厢,以当前没有刹车的速度来计算的话,大概会在距离那座桥2?5公里左右的地方停下,如果不能完全停下,不管男女老友,大家都得跳下车,因为过了那里,我们可能就没有机会了,紧接着我们将会穿过边境,趁着东陵国的时局尚不稳定,混入东陵国境内,再借机回到各自的地方。”,许成杰说道;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蛭魔妖一问道;

    “这就是计划的全部,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你不觉得这个计划的漏洞太大了吗?万一那列火车上再有一批军人上去查看,我们的一切手段都等同于在浪费力气,我们这一路上,并肩作战了这么久,这种瞻前不顾后的计划,怎么看都可不是你会制定的。”,蛭魔妖一说道;

    “我大概猜到了些什么?所谓前面的车厢并不是真的空无一人,要走上那节车厢的人,只怕是有去无回!”,老鼠说道;

    许成杰和黄若谦的沉默,奠定了老鼠推断的正确性,所以最大的难题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显现出来,谁愿意登上那节死亡车厢?

    “这世界上总归没有能够轻易完成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做?”,蛭魔妖一说道;

    “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我没办法去做这个决定,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愿意只有我一个人去完成这件事。”,许成杰说道;

    正当许成杰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南联邦却早已知道了登上那列火车的士兵出了问题,因为那个士兵拼命从手腕上摘除的东西,正是一个相当于‘红色警报’的报警装置,而这个装置一旦摘除,则预示着事情已经到了紧急关头,仅仅依靠车上的那些人,绝对无法将车上动乱的局势镇压下来!

    “立刻再派第二梯队登上火车!”,一个军官命令道;

    “火车已经进入了山区,在这个地方,我们的直升机很难进入,因为重峦叠嶂的群山,会让我们的飞行员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之中。”

    “那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吗?”

    “如果列车行驶线路没有被人为改变,他们依然会驶向卡尔桑德拉大桥,但是在我们力所不及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或许正在筹划怎么下车?或者将车停下来?”

    “我需要一个很好的方案来确保列车上的人无一幸免,谁能将这个方案告诉我?”

    “长官,我们可以动用‘特别机动队第二部队’的士兵来执行这次任务。”

    “‘特别机动队‘可是’第八区‘的机密,一旦他们曝光,我们的’第八区‘的军事情报就有可能被敌国完全了解,为了一列火车上的草民,就要冒这样的风险,太不值得了,就没有更合适的办法了吗?”,好一个草民,或许这才是金字塔顶端那些人对于下层人民的本来称谓,也是他们认为这些人应得的称谓,命如草芥,升斗小民,他们像草籽一样轻,像米粒一样的密密匝匝,捧起来就能从指缝里泄掉,他们理所应当成为政治家手中能被随意丢弃的牺牲品,他们活该被无声无息的消灭,连叫喊出声都做不到,和顷刻间消失的生命比起来,政治家们所抱持的目的以及让他们付出生命的理由,简简直荒谬到令人发笑,然后再悲从中来!

    “在这节线路上,有一道相邻的铁轨,让‘第八区‘将人员运送至这个地方,完成任务后在火车驶出山区之前停止,理论上是绝对可行的,况且这一次我们并不是面对什么经过专门训练的职业军人和恐怖分子,以’特别机动队‘的能力,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这场战斗了!“

    “给我同时拨通国防部和中情局的电话,我需要得到他们的最高授权!“

    南联邦所谓的‘第八区‘负责直接军事行动的’特别机动队第二队‘究竟有着怎样的战斗力?很快这一切将会在249号列车所有人的身上得到进一步的证实!而在火车之外的官僚们,也会在一切结束后最终认识到,在那列火车上活到现在的人,绝对不是什么任人鱼肉的草民,他们接受了战争赐予一个普通人的最高礼物,绝境和仇恨,并且最终从一个连枪都拿不稳的普通人,变成了一个战士,为了自己,为了别人,坚持到底的战士!

    火车上的一切工作慢慢的开始进入了收尾阶段,大家都在忙碌着各自要完成的事情,许成杰在一旁抱着枪,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最终还是将那个装满了纸张的圆桶放在了所有人面前,规则十分简单,纸张上面抽到了‘留下’的人,将会留在这列火车上直到最后一刻,生死无怨,听天由命,而抽到了‘离开’的人,则会呆在后面的车厢,安全的离开这里,但这个计划中却不包含黄若谦和许成杰两个人,因为他们两个最无牵无挂,和别人打仗拼命的时间也是最多,所以用不着抽签,他们俩都肯定会留下,带领着剩下的人留到最后一刻,然后在那极低的生存率上面,赌一把,搏一下!

    “你觉得我们两个人有必要都留在那节火车上吗?”,许成杰说道;

    虽然许成杰知道自己或许会在这里一辈子,但是谁也说不清楚,命运是不是会在哪一天又将他们送回他们来时的地方,他一直都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儿童村尽管有温暖,可这改变不了他始终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事实。

    但黄若谦不一样,他有疼爱他的父母,还有一个能照顾他的兄长,如果要让许成杰选的话,他愿意让黄若谦活下来,让他可以有机会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还记得我们加入第五部队时,曾经发过的誓言吗?我们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并肩作战的兄弟,同生共死,不离不弃!”,黄若谦说道;

    “我劝不了你,就如同我改变不了这列火车上终究还会有所牺牲的结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你看看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闪烁这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现在一定比之前更加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生命,我又怎么能将他们的那种即将到手的希望,在下一刻完全摧毁呢?”,许成杰说道;

    “这是一次危险的行动,不是一次自杀的行动,理论上他们都可以不用付出自己的生命。”,黄若谦劝慰道;

    “你也说了只是理论上而已,还是帮我想想,该怎么去跟他们说吧?”

    “这种事最好不要有所欺骗,刚才我们谈到的种种,要一个字不差的告诉他们。”

    通讯器传来了老鼠久违的声音,这一次她发出的消息,是一次提醒,“把头伸出窗外看看,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

    两人同时从窗口的方向看向外面,一列看起来非常华丽的装甲列车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开来,覆盖在车体表面的装甲在阳光的辉映下,褶褶生辉,而仅从黄若谦和许成杰目测来看,车身上所承载的武器,至少就有37毫米的机炮和口径达到57毫米的榴弹炮,它在另一条轨道不远的后方紧紧跟随,张牙舞爪的身影,颇似一个满身裹着铁皮的钢铁巨兽!

    “他们是要把这列火车彻底的摧毁吗?”,黄若谦惊道;

    许成杰并没有回话,他已经开始呼叫,让所有能听到广播的人做好战斗准备,因为接下来的战斗,一定会是一次艰巨的考验!

    所有人茫然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装甲列车,完全不知道这个钢铁怪物究竟会对这列已经是千疮百孔的火车做些什么?这一列火车在这个看起来足有它一倍大的装甲列车面前,实在是个一无是处的侏儒!而这场战斗却非要在巨人和侏儒之间,得到一个明确的胜负,似乎结果,已经在所有人心里定格了。

    “呼!”,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中,一枚AT4型火箭发射器的火箭弹,直挺挺的朝着对面那列装甲列车的其中一个炮台冲去,在两个易燃易爆物发生了一次异常亲密的接触之后,在火光与烟尘及爆炸产生的极强气流直下,那座炮台,永远的从那列装甲列车的装备在位状况表中永远的被除名了!

    “看吧!就算武装到牙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挨了一发火箭弹,他不是一样变成一堆废铁,没什么了不起的,拿起你们的武器,把那些企图将你们扼杀的人一压到底!”

    蛭魔妖一并不疯狂,只是对于胜利有一种宗教般的狂热,而一场胜利仅靠一个人是胜不了的,所以他用最荒谬,也是最有效的方式鼓舞大家的士气,燃起大家对于胜利的信心,重新拾起我能活下去的希望,而在已经失去了秩序和道理的环境里,这种看起来极不靠谱的做法,却非常符合癫狂环境下的人的心态和行为,蛭魔妖一的举动,无疑是在传递给众人,对面那个浑身铁皮的家伙,其实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但真正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蛭魔妖一那挑衅的一发火箭弹以后,整列火车并没有遭受到那种预测一定会遭受的火力打击和报复,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可也能猜得出南联邦尽管已经在他们面前扯下了那张伪善和民主的面皮,却也仍然不愿意将整列火车摧毁的原因,动静闹得太大,肯定会引起全世界所有媒体的注意,而到时候不管想出任何借口,都会在南联邦政府和军队的脸上,永远的贴上一张,名为‘无能’的标签,更会在这列火车的问题上让人看出,他们所谓的民主是多么的虚假和没有保障,越是阴险和攻于心计的人,越明白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在别人的心里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南联邦尽管有的时候可以不要脸,但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不得不把所谓的民主和自由,烘托得恰如其分,否则,这不但无法成为他用来攻击别人的长矛,反而会变成一把正反完全颠倒,只会伤己,不能伤人的刺刀!

    装甲列车的内嵌装置忽然启动,从装置的舱门中,一辆又一辆造型华美的摩托车从里面被放到了地面上,摩托车还没落地就已经腾空飞起!飞起!黄若谦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呆愣了一秒的时间,因为这个时候黄若谦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摩托车并没有轮胎,在本来应该有轮胎的地方,一个类似于涡轮助推器的东西承载着整辆摩托车的运动,那摩托车除了外形上仍然保留着大致的摩托车外观以外,从动能到行动方式,已经和一架可以随意行动的小型直升机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它不具备直升机那么高的飞行高度,也许三十米的高度,已经可以算是他无法逾越的极限了,因为这些摩托车在空中大概有这个高度的时候,已经向着他们各个车厢俯冲而去,摩托车驾驶座位后排的M249班用轻机枪5?56x45毫米口径的子弹,如雨点一般的击打在了车厢各个位置上!

    几名躲闪不及的乘客,血溅当场!剩下的乘客在许成杰的指挥下,或者拿起武器还击,或者找到某个东西挡在自己和别人身前,以此来阻挡子弹的攻击。

    黄若谦拿起M4A1自动步枪揪住一架俯冲的摩托车狂扫,精确的点射变成了狂乱而散开的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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