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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 第三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是他们!”,‘牦牛’只说了一句话,却已经让元杰明白了他话的含义,‘牦牛’领去埋伏的‘阵前风’的兄弟就是死在了这些人的手下。

    “原来是‘快活王’手下‘酒色财气’四使中的‘色使’――江左司徒,不知‘色使’大人今日前来意欲何为?”,如果‘色使’和他的目的一样,倒连他出手的力气都可以省下来,不劳而获的事情,玉真子向来喜欢做的很!

    “看来我们接到的是同样的命令,你看是你出手还是我出手呢?”,江左司徒说道;

    “我看我们俩都不用出手,色使大人带着这七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前来,总不是为了好看吧?”,玉真子说道;

    “他们七岁开始杀人,平均每个月要杀十个人,他们今年已经十五岁,算起来也快杀满一千个了。”,江左司徒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这个扭捏的动作让元杰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感到一阵反胃。

    “我杀的人的确不比你们多,但每一个都像你们一样该死!那个阴阳怪气外加不男不女的,你是要让你手下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来送死吗?”,元杰说道;

    “琪儿,这位少侠看来心情不是太好,你帮我好好招待这位少侠!”,元杰并不知道,刚才那句不男不女已经触到了江左司徒的禁忌,江左司徒已经非杀他不可了!

    “遵命!”一位紫衣少女翩翩而至,艳丽的容貌,水漾的身段,勾人心魄的笑容,尽管还未到女人容貌最为完美的时期,但不加雕琢的气质却更添了一种介于世故和纯真之间的完美气质,她的确有让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资本。

    “小哥哥,主人命我好好伺候你,我有十八种不同的死法,你想怎么死我都依你。”,她侃侃而谈,生命在她手中消失只不过是一件极稀松平常的事,不会感到罪恶,更没有有一丝怜悯。

    元杰没有答话,他只是迈出了一步,一步变成两步,两步变成三步,他丝毫没将琪儿的死亡威胁看在眼里,他只是一步步的走进琪儿,直到站在一个距琪儿近到不能再近的距离。

    琪儿很好奇自己明明无数次可以出手,但只要触及元杰那冰冷至极的的眼光,她就会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一股无形的气压就会压制着她无法动手,当元杰站到她面前时,竟是连看都不看他,元杰的眼光目视前方,说道:“别怪我没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

    琪儿感到压制她的那股气势骤然失去,当身体恢复行动时,她仍然选择了攻击元杰,但她手中的绸镖只抬到一半便化为漫天的碎絮,元杰的刀虽未出鞘,但横在琪儿脖子上的刀却让她感到阵阵锋锐!可怕的是,琪儿根本没能看清元杰是如何出刀的!

    “我的刀下从没有不忍心杀的,只有该杀的和不该杀的,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活下去,没有下次。”,元杰冷冷的说道;略一施力,琪儿已经被他推出了将近十米开外!跌落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她是真的被那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感觉吓到了,原来生死一线的感觉,是那么让人恐惧!

    仅一刀已足够证实元杰有多大的分量了!至少再要认为可以轻松将他拿下的想法,千万不能再出现了,江左司徒和玉真子对视了一眼,都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一个修长的,一尘不染的,洒脱的白衣人悠然的步入了这块已经被杀机和战意笼罩的地方,嘴角一个不在意但亲切的笑容,他站在竹旁,仿佛他就是竹,竹摇曳,风轻送,白衣翻飞,一排洒脱之气,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元杰背诵这些劳什子诗词歌赋的本事肯定比不上他和别人拼命的本事,但看到他,却让元杰很自然而然的想到这句话,仿佛这句话就是为这个人准备的一样。

    “兄台如果要游玩的话,我建议兄台换一个地方,因为这里不安全。”,元杰拱手说道;

    “兄台的刀好快!未请教?”

    “在下无名小卒一个,名字说出来也没多大的用。”

    “人在江湖,总免不了有所戒备,兄台既不愿意相告,在下也绝不勉强,不过看起来兄台似乎遇到了麻烦。”

    “这麻烦是我自己惹的,由我自己解决。”,元杰说道;

    “这年头肯把麻烦揽上身的人真是不多,不巧的是,在下也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白衣公子笑道;

    “在下快活王坐下色使江左司徒,未知公子是哪一路的英雄?”,无声无息进入这里,重重杀机之中却还能谈笑风生,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误入此处的普通人。

    “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白衣公子说道;

    “公子年纪轻轻,身手不凡,但若要多管闲事,恐怕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处!”,江左司徒说道;

    “若要得好处,我就不会管闲事了。”

    “好!我今天就好生会一会你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贱种,让你知道逞英雄的代价是什么?”

    江左司徒双手一挥,‘流云飞袖’已盖向白衣公子的落脚处!白衣一扬,他身形已经掠至半空,风吹云飞之间身形在空中不断变化方位,‘流云飞袖’竟是追不上他的身法。

    “好快的身法,难怪敢来管这闲事!”,口中称赞,攻势却未减弱,‘流云飞袖’如一枝枝盘根错节的蔷薇花,缠向白衣公子,攻势绵延不绝。

    白衣公子以掌为刀,一挥而过,反切向色使的‘流云飞袖’,这一招对上,色使攻势立溃!

    两招无效,色使再度强攻,‘流云飞袖’异化为千丝万缕,将白衣公子的进路退路都封死了!白衣公子浅笑一下,凉风吹来,他已随风而起,他的身形如狂风中摆荡的落叶一般,既未还手,也不招架,却已从容避过了色使天罗地网般的攻势。

    色使穷追不舍,‘流云飞袖’绞作一团,看似一条巨大的毒蛇,张口向白衣公子咬来!白衣公子身形一顿,闪电般欺身而近,身子竟然穿过流云飞袖,来到色使身边,色使退避不及,白衣公子已一手把住色使命门!

    “白衣,轻功,绕指柔,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白衣大侠方振眉’呢?”,色使忽道;

    “方振眉便是方振眉,何来大侠一说呢?”,方振眉笑道;

    “如果是败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你要杀就杀吧!”,江左司徒说道;

    “你既知我是方振眉,便知道我从来不会杀人,我想你应该不会再为难这两位朋友了吧!”,方振眉说道;

    “我是你手下败将,在你面前哪还敢谈杀人二字?”

    “那这位道兄呢?”,方振眉问玉真子;

    “我武功远不及你,我不会自讨苦吃的。”,玉真子倒还真能认清形势。

    “那――请便!”,这是送客,更是驱赶,示弱于人,色使和玉真子都没得选择,遇上方振眉这样的高手,是他们运气不好!

    色使和玉真子慢慢远离了他们,元杰这时才像方振眉道谢,“多谢方大侠出手相助!”

    “他是连云寨四寨主‘阵前风’穆鸠平的手下,但你似乎不是连云寨的人?”

    “在下元杰,乃初入江湖一无名小卒,时才见那道人出手太过残忍,不忍这位兄弟受他折磨,才出手相助。”

    “你救了他,麻烦也就来了,一小时前,朝廷宣布戚少商为乱党叛匪,下令盛南王带兵进剿,冷呼儿和鲜于仇的先锋营此刻怕是已到虎尾溪,你救了他就有了大麻烦。”,方振眉说道;

    “方大侠帮了我们,不也惹了麻烦了吗?”,元杰笑道;

    “非官非民,无门无派,像我这种无牵无挂的人是不会怕这些麻烦的!我去会我的朋友去了,你们保重!”,来时无声,去时平淡,方振眉真不像江湖上传闻的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扶你走!”,元杰作势扶起‘牦牛’。

    ‘牦牛’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就连说一句话都显得异常费力,“保护好大当家的和四哥,我们连云山水的儿女,绝不是什么叛匪乱党!”,他似乎是用尽了力气说完了这些话,‘牦牛’仍然目光如炬,只是眼睛瞪得再大,也无法改变他生命已经消失的事实????

    戚少商还是昏睡不醒,或许他不是没醒,而是不想醒过来,就此永远的睡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该醒过来了,不能一直这么睡下去。”,元成看着戚少商,突然有些莫名的愤怒!

    “身上的伤好得了,可这里的伤却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元俊平捂着胸口,叹道;

    元成拍案而起,直接来到戚少商的床边,大声叫道:“戚少商,你该醒了!劳穴光、勾青峰、阮明正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不是让你来这里倒头大睡的,你不是大英雄、大豪杰吗?你不是自命清高,自认有将帅之才吗?你躺在这里,呼呼大睡就是你所谓的将帅之才!”

    元俊平扯了扯元成的衣袖,可元成却是怎么都不愿意停口,他继续说道:“你自暴自弃、自我放逐,觉得生无可恋是吧!那你为什么还活着?你自己想想,想啊!”

    “小兄弟,我见你救了大当家,对你颇有敬重,但你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你再说一句大当家的不是,我穆鸠平就算敌不过你,也要和你拼命!”,穆鸠平将丈八蛇矛提在手上,对元成恶狠狠的说道;

    “我骂他,他也不起来回话,这样的人还称什么‘九现神龙’,我看叫他‘九头缩地虫’都抬举他了!”,元成何尝不希望戚少商可以站起身来扇他两个耳光,可戚少商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睁开。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好兄弟死的死,叛的叛,我戚少商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我!”

    所有人都诧异的盯着戚少商,原来他已经醒了,或许他早就醒了!

    元成走到戚少商的身边,蹲在地上,说道:“老天爷收不了你,所以他只能让你难受,让你感觉活不下去,如果你真的撑不住了,那他就满意了,他就高兴了,你活着,他就不能称心如意,你活着,他就感觉如芒刺在背,如鱼刺梗喉,他已经让你不舒服了,你就要让他更不舒服,你活着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戚少商转头看着他,喃喃说道:“我要报仇,给红袍报仇,给勾子报仇,给管大师报仇,给劳二哥报仇,给所有枉死的兄弟报仇。”

    “你要报仇,我陪着你,小王爷陪着你,你的好兄弟穆鸠平陪着你,所有‘阵前风’的兄弟们都陪着你,我们或许都会死,但只要还能继续站着,我们就和你站在一起。”,元成坚定的说着;

    “千山万水,哪怕刀山火海,地狱熔岩,我都与兄同行。”,元俊平握着戚少商的手;

    “大当家的,穆老四是个粗人,若背弃大当家,老四愿受五马分尸之刑。”

    风会止,雨会停,但戚少商此刻重新燃起的雄心壮志却再也不会熄灭!戚少商活过来了,他要带着兄弟们走出一条活路,一条取顾惜朝项上人头的路!

    入夜了!元成抬头看着夜空中不停闪烁的星辰,山脚下的炮击仍未停止,盛南王的军队在两次试图寻找并消灭‘阵前风’的时候,被‘阵前风’连续设伏,折了不少人后,他们也就不再急着上山了,他们不停的炮击整片山林,希望以此来摧毁‘阵前风’的有生力量,但这种瞎猫抓耗子的办法收效甚微!

    “在想什么?”,元俊平微笑着递来水壶。

    “我们不能一直呆在山上,可冲出去之后,我们该往哪里去?”,元成说道;

    “此处往前百里便是虎尾溪,过了虎尾溪,便离开了南湖,但要过南湖就必经江南霹雳堂!”

    “关于戚老大和霹雳堂雷家的事我多少还是有所耳闻,霹雳堂一向视戚老大为叛徒,这一趟怕是不会这么轻松,没有别的路了吗?”,元成问道;

    “还有一条路,过虎尾溪往北二百里翻过一座城就出南湖,但这条路比经过霹雳堂更加凶险!”,元俊平说道;神色严峻。

    “碎云渊,毁诺城。”,尽管元成对当地情况并不如元俊平这么熟悉,可从他口气听来,却让他很自然的想到了这个名字。

    “不管怎么样?我相信戚老大会带着兄弟们走出一条活路的。”

    元成的手机又一次响起了电量不足的警报声,他拿出了一块电池换上,口中说道:“最后一块了。”

    所谓兄弟连心,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元成担心的事现在也是元民担心的,不过他想到的办法却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是让追着他们屁股后面跑的盛南王军队暂时后继不力,要做到这一点,有两个办法,一是斩首,二是截肢,斩首便是杀掉这次负责领军的人物,不过这一招太过危险,很有可能无功而返,所以他选择了第二种办法,截肢的意思便是要截取军队赖以为生的保障――后勤!

    会有此一招也是他实地侦察过对方营地的结果,四面环山,隐于林间,进出只有一条路,看来高枕无忧,不过越安全的地方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不防范于未然,输的那个就会是你!

    香华走了进来,向他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零时准时行动。”

    “香华,我们这一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能否告诉我,那些人是你从哪儿找来的。”,元民问道;

    “二公子,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有些事是不能以实相告的。”香华笑着回到;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元民颇有些无奈。

    “很多!”,真是精彩而又直白的回答;

    元民的手机也响起了电量不足的警报声,他也拿出了一块装上,说道:“最后一块了。”

    元杰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要去救‘阵前风’剩下的兄弟,上山的路现在已经被封死了,虽然知道大哥无事,但自己没在,总还是有些不放心,心中烦闷不堪的踢起一块石子,没掌握好力道,竟然如一把飞刀般射了出去,直射向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糟了!元杰刚刚在心里喊出了这句话,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那石子在空气中分为两段,从那个坐着轮椅的人身边交错而过,不过元杰犯错在先,便连忙道歉,“对不起!刚才我是无意的。”

    这人被黑纱遮住了脸,倒一时辨认不出容貌如何,他不急不慢的说道:“不要紧,石子不是没打到我身上吗?”,他看元杰手提着刀,笑道:“你也是武林中人?现在跑江湖的也开始低龄化了?”

    “算半个吧!”,元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元杰的手机响起了电量不足的报警声,他拿出了最后的电池装上,说道:“再这样下去,我可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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