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獠牙 第十二章 消失的痕迹
丛军对着所有人喊道：“所有人退到装甲车后面，走不了的帮他一把！”
一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特警跳下车，一边用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向远处匪徒所在的地区射击，一边向丛军靠拢，他是薛飞，市特警队队长。
“你们来的太及时了！”
“我们是循着枪声过来的，无线电不知怎么了？用不了！”，薛飞说道；
“怎么你们人这么少？”
丛军这才发现，连同在装甲车上的特警队员一同算起来，人数只有六人！
“他们会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的！”
当匪徒们的注意完全被眼前装甲车吸引时，在他们无法注意的死角位置，二十多名特警队员正借助着黑暗和荒草的掩护，秘密接近他们，很快，特警队员们便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对匪徒们形成了合围。
密集的枪声从匪徒身后几个方向同时响起，弹雨很快将几个毫无察觉的匪徒打得千疮百孔，但让特警队员们吃惊的是，匪徒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乱作一团，他们仍然组织者有序的防守，并尽量将身体压低，采用卧姿射击的方法像子弹射来的方向还击！
特警队员们交替掩护着推进，逐渐缩小包围圈。
匪徒这时却向几个方向同时投出了烟雾弹，为了避免过于冒进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两边的警察和特警都只是继续用火力压制匪徒们可能的撤离路线，而没有再选择前进，毕竟警察不是军人，就算错过战机，他们下次仍然还有机会！
匪徒驾车冲出了包围圈，当烟雾散去后，丛军除了找到了被匪徒投掷了燃烧弹，而仍在熊熊燃烧的汽车外和几摊血迹外，匪徒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的线索。
“他们不是一般的匪徒，应该是专业的雇佣军！”，薛飞在和他们交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连尸体都不会留下，手法真专业！我们快去下一个地方吧！希望还赶得上。”
希望赶得上！也只能是希望了。
当丛军他们赶到黄若谦和许成杰的住处时，除了墙上无法掩盖的子弹射击留下的痕迹，尸体、血迹都被人为地消除了，那些匪徒只是阻止了他们那么很短的时间，他们却已经把这边收拾的如此彻底，这从侧面证实了雷阿伦的话的确可信！
“这里打出的子弹数量，相当于我们半天的训练用弹量！对付什么人需要这么大的手笔？”，薛飞问道；
“如果我说，要对付的是两个13、4岁的孩子，你相信吗？”，丛军说道；
经历了刚才的事，薛飞不敢再妄下断言了，他对丛军说道：“你知道吗？中国陆军的战斗力太过强悍，而且一旦雇佣兵弹药用完了，他们很难在就近取得补给，所以，中国，一向是雇佣军避免涉足的禁地！”
“别再兜圈子了，有什么话直说！”
“我想说的是，除非雇佣兵在滨海市有一个专门的供给站，以及提供他们藏身和休整的站点，否则他们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直接攻击警察，更不会有这么齐全和专业的团队，来从事这么复杂的清除任务！”
“简而言之，对方已经在滨海市，钉下了一颗钉子！”
丛军的麻烦还不止于此，第二天召开会议的时候，文克杰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上了，责问他，为什么不请示上级就私自行动？身为一个刑警队长，怎么能不加思考，就随意相信别人的举报？而丛军和薛飞，及技术检查部门递交的报告，则被有意识的忽略了，这让丛军很是恼火！
“鉴于丛军同志在此次行动上出现了重大失误，负有直接领导责任，我建议暂时撤销丛军同志滨海市刑警队长的职务，由副队长郑仁和同志接替其职务。”
“文总，丛军的确负有领导责任，但只是因为对对方估计不足造成的，我也问过市特警队队长薛飞同志，对方是一群有着重武器，并有过作战经验的悍匪，在处理这件事情的问题上，丛军同志并没有犯什么错误！试问一下在座诸位，换成我们任何人在现场，我们能够比丛军同志做得更好吗？”，不管有没有人说他张东江护犊子，他还是要把丛军保下来！
“老张，这件事情上，你不能有个人感情因素夹杂在里面！”，文克杰有些不满；
“文局长，如果你觉得在处理丛军的问题上，我有个人感情因素，不如我们把这件事情写成一份报告，递交至省厅，由他们来判定一下，你看怎么样？”
处于中国人固有的，“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观念，文克杰当然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况且在处理丛军的问题上，他也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私心！
“好吧！这件事情不再追究，到此为止，但是，关于已经失踪的黄若谦和许成杰，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必要时，可以发下通缉令！请有关部门协同追捕。”
开玩笑吧！那不正好帮了别人的忙，以前那帮人还只能在暗处行动，现在倒好，可以光明正大了！但丛军还是忍住了发言的冲动，因为他看见，张东江已经在给他使眼色了。
“这算什么？他究竟在帮谁？那些人吗？”
散会后，张东江把丛军叫到了办公室里，张东江还没来得及坐下，丛军就开始发牢骚了。
“小军，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那两个孩子呢？”
丛军沉默了一下，脑袋一偏，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愿意相信他们！”
丛军没有说出实情，自从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丛军现在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必须得小心翼翼，尽量不留下任何破绽，尽管他相信张东江！
“曾经发生在九号郊区的事情，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也清楚这件事的主要原因，不在黄若谦和许成杰身上，但我更明白，现在只有找到他们，事情才有可能水落石出，你明白吗？”
“我是担心，有人会借这个机会，对他们两下手！”
“所以今天，我才会不惜顶撞文总，也要保下你，只要你还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就无法肆无忌惮！”
“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丛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刑警队，老王吊着一只手，正在喂着鱼缸里的金鱼。
“老王，没事吧？”
“我还好，就让子弹穿了一个窟窿，可那几个弟兄????”，这一场遭遇战里，几名警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家里有困难的，多帮着点儿，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亲自去给他们上香。”
死者已矣，但活下来的人却必须继续承受痛苦及愧疚，丛军突然很想哭，他低着头走出了警局，没人看到他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
如果是平时的丛军，他或许很早就能发现后座里藏着一个人，可是今天不同，他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了，造成了现在的被动局面，他被人用枪在背后指着，顺着那人的指示，来到了郊外。
“下车！”
丛军猛然回头，因为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而且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这个声音，许成杰浅笑着望着他，说道：“抱歉了，丛大队长，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你不知道现在滨海市所有警察，都在找你们吗？”
“你们滨海市公安局的保安程度太低了，如果今天潜进去的不是我，而是恐怖分子的话，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那天晚上我去了，可惜晚了一步，什么都没剩下！”
“看来你们滨海市高层有鼹鼠！那天晚上你接电话的时候，人在哪儿？”
“看守所里。”
“还去了什么地方？”
“那就是刑警队了！”
“去找信得过的人，好好排查一遍这两个地方，或许会有发现！跟我来，我有份礼物给你。”
丛军真没想到，黄若谦竟然在这片密林里掩藏了一辆轿车，许成杰打开后备箱，一个人和一把枪出现在了丛军眼前，说那是个人，似乎并不准确，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这就是那天晚上和我们交过手的其中一个，这把，是他用过的武器！我想这应该对你有所帮助吧！”
“他是谁？”
“这就是你该思考的事了！顺便说一句，和我见过面的事，你可以向你的上级报告，但不要设法找我，我要找你，自然就会出现，否则，你就算翻遍整个滨海，也找不到我。”
“我越来越弄不懂你了？”
“你还是抓紧时间，弄懂你该弄懂的事吧！我和若谦，都不应该是你的目标。”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成杰看了看表，说道：“还有两分钟，抓紧时间！”
“你为什么相信我？”
“其实我不是相信你！我这招不过是投石问路，你不是鼹鼠，我们就站在同一阵线上，你是，那就更省事了，盯紧你就好了，不过很可惜，你不是！”
丛军听完答案，都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表情来应对这一切？
许成杰忽然捂住了耳朵上的耳机，听完后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手一抬就扔给丛军一把钥匙，“你该走了，开这辆车，至于你以前的那辆，也该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丛军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许成杰！
看着丛军离开后，许成杰坐上丛军之前的那部车，将车发动，朝着和丛军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
当丛军扛着毛瑟的尸体，回到警局后，几乎所有见到他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因为刚刚市新闻明确播报了，丛军的车坠海，至今下落不明，但这一转眼，从军不过是换了一辆车，又出现在了警局，这如何能让人不惊叹呢？
“过来帮我一下！”
诶！好像是队长的声音！不可能吧！应该是听错了，所以，没有一人回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众人回头！霎时间，物整个大厅里，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响彻云霄！
丛军因为扛着这么大的一包，早已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他很不理解大家这时的反应，他也没再去说上两句话的力气了，他干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快帮忙！”，还是亲妹妹反应比较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丛琳，先一步发出了命令，这是大家才幡然醒悟过来，连忙上前帮忙。
在丛琳把尸体和枪都搬回技术检验部的这段时间里，丛军也被张东江叫到了办公室里，对于丛军的“死而复生”，他也感到很奇怪！所以他觉得有必要问清这其中的原因，从军也很坦白的把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给了张东江。
“这么说起来，是许成杰开了你的车，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张东江问道；
“他怀疑我们的内部有鼹鼠，他说有人正在监听我们的行动，所以每一次，对方都能我们先一步行动。”
“换句话说，他认为也有人在监视你？”
“通过这几件事，我想我早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控制得住了，只能把这件事情上报了。”
“可有文总在那儿杵着，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把这事往上报！”
“明着不行，咱们就暗着来，不过这件事不能有太多人知道，最好连你妹妹也别告诉，现在，我们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了。”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不是我最好暂时什么都不要做？”
“不，该干什么，你还得继续做下去，但必须得小心行事。”
“有什么发现？”，这不才眨眼的功夫，丛军又跑到他妹的工作单位去了。
“枪号被人磨掉了，要重新复原，得花上一段时间；尸体右肩部，肩胛骨偏下两公分处，被7?62mm子弹穿透，但真正导致他死亡的，却是尖锐物穿过胸腔，刺破肺叶，至于死者身份，最快也要两天才有可能在国际刑警那边取得资料。”
“能够还原现场吗？”
“能！不过我们得清楚真正的现场在哪儿？九号郊区那么大片地方，不可能全是现场吧？”
“小琳，你找两个信得过的人，把整个警局仔细检查一遍，看看警局内部有么有什么问题？另外，看守雷阿伦的那个地方，最好也检查一下。”
“文总同意你这么做？”
丛军使了个眼色，这等于明确告诉丛琳，没有！
“你会捅娄子的，大哥！”
“管不了这么多了。”
丛军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打电话来的是杨晓斌，当他接通电话后，杨晓斌慌张的声音便传来了，“队长，钱正的家突然失火，一家三口全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判定的起火时间，是昨天晚上11点左右。”
丛军感到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看来对方不仅快了他一步，而是快了他很多步，但凡他找到的线索，对方就会先他一步切断那条线，看来对方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这张网也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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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已矣，但活下来的人却必须继续承受痛苦及愧疚，丛军突然很想哭，他低着头走出了警局，没人看到他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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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
丛军猛然回头，因为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而且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这个声音，许成杰浅笑着望着他，说道：“抱歉了，丛大队长，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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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几件事，我想我早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控制得住了，只能把这件事情上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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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琳，你找两个信得过的人，把整个警局仔细检查一遍，看看警局内部有么有什么问题？另外，看守雷阿伦的那个地方，最好也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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