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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谈婚

    “啊。。。我。。。这,我怎么知道啊?”

    樊士林哆嗦着脖子,满脸堆笑,只得呐呐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自然还得大哥您拿主意,我们这些人,只是遵从便是了!”

    对自己这个好大喜功、不务正业的弟弟,樊少杰心如死灰,已是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当自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吁了口气。

    其实,樊少杰心中亦是一团乱麻,兴湖决堤,樊家在水田村数十万良田毁于一旦,而眼下,樊少杰原本想以这个绝密计划,彻底吞并沈家,来扭转局势,却不料,竟是天意弄人,计划彻底破产,以前樊少杰苦心布下的棋子,也因此而全部暴露,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目前,樊家的处境雪上加霜,着实不甚乐观,纵然樊少杰身经百战,此时亦是毫无头绪,无所适从!

    沉默半晌后,樊少杰徐徐睁开眼,语气中自是透着丝丝寒意:“卢掌柜,负责军粮的赵参军可有消息?”

    卢惠闻言,脊背上竟是一阵发冷,嘴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

    见卢惠久久不言语,樊少杰暗哼一声,森然道:“卢掌柜,你难道没听见我问话么?”

    “听到了,听到了!”

    卢惠跟着樊少杰五六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哪里敢有半点违逆,当即回应一声,如实说道:“大少爷,赵参军今早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是。。。”,这时,卢惠小心翼翼般抬头看了一眼樊少杰,又慌忙低头回道:“说是军粮不再由樊家征出!”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樊士林怒不可遏,气得脸上肥头乱颤:“他上次收了樊家一份重礼,岂能就此反悔?”说着,樊士林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哼道:“他不让咱们好过,咱们就把他收受贿赂的事情捅出去!”

    卢惠苦笑一声,说道:“二爷有所不知,赵参军派人送信的时候,也把上次的礼物退了回来。”

    樊士林一听,顿时哑了火,这也难怪,赵金虎精明透顶,岂会如此轻易的授人以柄。

    樊少杰神色漠然,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回头之时,缓缓说道:“正所谓人各有志,赵参军既已反悔,我们也勉强不得,只是很可惜,军粮一事,我是费了好大气力才拉拢过来的,眼下樊家的田地颗粒无收,也只好白白便宜其他人了。”

    说到此处,樊少杰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什么,当即沉声嘱咐道:“卢掌柜,你要时刻注意沈家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刻来报,杨霄既然在沈家,这就说明四通货行已与沈家联合,保不准他们会有所图谋!”

    “是!”,卢惠面色肃然,拱手应了一声。

    樊少杰目光一瞥,斜眼看着樊士林,没好气说道:“这些天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呆在府中!”

    “啊。。。这?”

    以樊士林的个性,若是不让他出去,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樊士林眼珠子一转,正要出言反驳,却见樊少杰面色不善,顿时心下一惊,话都到嗓子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刁三,你把二少爷伺候好了!若待我查看之时,二少爷不在房中,看我不打算你的狗腿!”

    樊少杰面色阴沉,瞪了刁三一眼后,便朝众人徐徐扬了扬手:“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大少爷,那我。。。我做什么呢?”

    见樊少杰对他只字未提,吴兴心中七上八下,赶紧趁着这个间隙询问起来,而樊少杰面上突现一丝冷笑,对着卢惠说道:“卢掌柜!看看各处缺不缺帐房,如果有合适的,安排吴兴前去。”

    吴兴闻言,顿时满腹怨言,他在沈家,可是堂堂正正的二掌柜,自是风光无限,虽说计划败露,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却着实没想到,樊少杰竟会落井下石,只让他当个小小的帐房先生。

    但眼下,吴兴也算的上一只丧家之犬,樊少杰没有过河拆桥,将他扫地出门,就已是仁至义尽了,纵然吴兴心中忿忿,也只能忍气吞声,打碎门牙往肚子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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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府后院中,有一处僻静的别院,隐匿在绿树百花之中,清幽宁静,正是沈敬亭的住所。

    房中摆设简单,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家具,基本上没什么装饰,就连书画都很少,屋中各处,譬如墙角、窗台上,都摆放着各色盆景,屋中正中,摆着一张掉了色的翠竹躺椅,旁边立着一只矮凳,上面放着一只紫砂茶壶,多半是沈敬亭平常休息饮茶的地方。

    此时,沈敬亭提着水壶,正在浇花,而沈兰心则立在一旁,不停的说着话,沈敬亭时而点点头,时而附和两句。

    “哦,你是说,浩儿跟着杨霄走了?”

    沈敬亭停下手来,讶然般看向沈兰心,而沈兰心则点了点头,笑道:“是的!听杨霄说,是让君浩去做一件事情!”说着,沈兰心眼波流转,撇着嘴,似乎是对沈敬亭说,又好像是是在自言自语:“在杨霄刚入沈家的时候,君浩就在算计他,而他却能以德报怨,真也难为他了!”

    “哈哈,兰儿,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了!”

    沈敬亭略微深意的看了沈兰心一眼,微笑着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浩儿能回归正途,也多亏了杨霄了!”

    “是呢!”

    提起这件事,沈兰心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当自说道:“爹爹,当时杨霄把君浩骂得体无完肤,那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不过还好,杨霄这番话,竟是激起了君浩的斗志。不管开始如何,总之结果是好的!”

    沈敬亭拿起小铲子,轻轻的松着花盆中的泥土,抬眼之际,叹着气说道:“兰儿,这些年,让你忙里忙外,操持沈家,确实难为你了!”

    一听这话,沈兰心眼圈一红,踟蹰片刻后,嗔怪说道:“爹爹,你怎么提起这事了!女儿从不觉得为难的!”

    沈敬亭摆了摆手,话语中满是愧疚:“让你个女儿家家,撑起整个沈家的事业,是爹爹对不住你呀!像你这般大小的闺女,大都已经出阁,有的甚至都有了子嗣,而兰儿你却依旧孑然一身,真是委屈你了!”说着,沈敬亭轻叹口气,目光灼灼般说道:“也是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爹爹!”

    沈兰心脸色酡红,神情忸怩得扯着沈敬亭的袖口问道:“女儿不嫁人,女儿一辈子都留在沈家!”

    “这孩子,说的什么昏话!”,沈敬亭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爹爹还想着要早点抱外孙呢!”

    “爹爹!”

    沈兰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脸上的晕红已爬满双颊,当自轻垂臻首,声音竟细如蚊呐一般:“您若是想要孙子,给君浩娶房媳妇便是了!”

    “呵呵,兰儿,你嫁人与君浩娶媳妇,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

    很显然,沈敬亭对这件事兴致很高,当即把铲子放到一旁,又略微拂了拂袖口的泥土,而后笑眯眯说道:“兰儿,不知把你许配给杨霄,你可否中意?”

    “什么,杨霄?”

    沈兰心脸上的惊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万万想不到,沈敬亭竟会把她许配给杨霄,在她印象中,沈敬亭似乎并不了解杨霄,难道是因为杨霄在湖荫村的功绩,又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不管了,我才不管什么原因呢!”

    沈兰心芳心狂跳,犹如小鹿乱撞一般,自从当上沈家的掌舵人,她便把儿女私情搁在一旁,但话又说回来,哪个少女不思春,还记得与杨霄见的第一面,竟是在洗澡的羞人时刻,当时,她对杨霄的印象简直是坏透了,但渐渐的,在与杨霄的接触中,她渐渐改变了对杨霄的看法,杨霄除了偶尔的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以外,其余方面倒还可圈可点,若是日后能与杨霄。。。。。。

    一想到此,沈兰心面泛桃花,心中竟涌起丝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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