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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二十四章 皇家没有亲情

    或许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理解,和婉跟永瑜姐弟对于富察氏的所作所为有多大的戒心在里面。(叶 子·悠~悠 www.YZuU.CoM)巴勒珠尔跟和婉夫妻多年,哪怕和婉平素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单单是看永瑜对于傅恒一家的忌讳有多深,就能知道一旦有了机会,和婉绝不会轻易放过。

    看这样子,只怕是和婉在外间遇到能够中伤傅恒一家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放过。如果说富察氏一家知道是这么个后果,会不会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阿哥说的太远了。”巴勒珠尔警觉而小心,哪怕是皇帝对永瑜已经是有了继储之念,就算是和婉姐妹宠爱有加,可是谁又能说这些是能够长久的事情。再说自己跟永瑜亲近太过,一个亲王一个额驸这样不避形迹,换在前朝的时候只怕刑部大堂早就把自己拉去审问,或是把自己划归到皇四子一党,不再有丝毫容许你更改的余地。

    “也不是什么远不远的事儿。”永瑜少有的阴沉,这也只有像巴勒珠尔这样的人才能看到。旁人所看到的纯亲王笑容可掬,上上下下所有人谁不说四阿哥为人谦恭和顺,可就是这位淳淳君子之风的四阿哥,沉下脸的时候却是隐藏着帝王家才会有的气韵在里面:“皇父信任富察氏一家由来已久,当年皇父登基也是有马齐的辅佐之恩。明知道如此皇玛法有些事只有睁一眼闭一眼,所有才会有后来的种种不法之事。”

    “阿哥如今还提这个也是无益,不若想想该做什么。”巴勒珠尔笑着抿完最后一口酒:“这件事皇上心知肚明,阿哥不如气量大些。如果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五叔那里只怕比阿哥更早清楚。不如先去问问五叔,有什么也可以斟酌着办。(叶 子·悠~悠 www.YZuU.CoM)”

    永瑜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五叔是个出了名的老滑头,皇父拿他都没有办法。纵使知道五叔一直是向着我这边的,只是目前来看五叔要的是维护整个朝局的稳定。傅恒一向都是能臣干将,所以五叔也不想扔掉这个能臣,少不得能护着多少就护着多久了。”

    “阿哥能够看透这一点,我的担心就是多余。五叔护着也是常情,只是事关军机大事五叔还是会比你我想得更多。”端起手边的普洱茶抿了一口:“这几日京城里有不少人都在传言一件事,想必是阿哥已经知道了。”

    “不要说下去,我已经叫人去请五叔进宫了。”永瑜听到这件事,脸色越发是阴沉的利害:“如是说椒房贵戚只怕还能有点内情可讲,不过是和硕公主的公公家,何至于有这些事情。还有人说福康安跟我是同胞兄弟,我可是丢不起这个人。就是这么个人还不把脸都丢干净了。”

    巴勒珠尔原先就对这件事心存疑忌,尤其是最近这段时候宫里盛传三阿哥永璋不忿永瑜监国的身份,又是皇帝皇子中唯一亲封的亲王。所以才有了沸沸扬扬的御膳房食牌变色,更有甚者还说永瑜有意陷害同胞手足的故事。至于说福康安是皇帝遗珠的事情,也没有指认到别的阿哥身上,只是要往永瑜身上说。除去福康安生母是傅恒嫡妻以外,这个瓜尔佳氏同时也是皇后的姑表妹妹。这句话就更加难堪了,也怪不得永瑜这些时候脸色越发难看。

    “王爷吉祥。”两个人还要说什么,外面赵禄儿请安的声音已经是打断了接下来就要进行的交谈,永瑜手里端着的茶盏已经是重重搁在膳桌上。(叶 子·悠~悠 www.YZuU.CoM)叔侄两个好像是有很多龃龌在里面,巴勒珠尔明知道症结在何处,因为和婉不在也就不好多说这些话,就是要有人往里面和稀泥也要找对人,自己不是,除了和婉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上话。

    “哟呵,你们郎舅两个倒是会找清净。我哪儿可是忙得了不得,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低斟浅酌。”弘昼大喇喇坐下:“今儿可是有人到我这里说话,说是京中有了外来的流民。三儿,你是兼领着九门的差事,这种事你不去好生看着,等你泰山大人回来看见了,是怪你的好还是不怪你的好?”

    “五叔,这事儿还在我袖子里存着呢。”巴勒珠尔拿出袖袋里的折子:“这件事已经报到我这儿来了,已经让顺天府去查去了。这群流民只怕是从直隶而来,只是直隶之间这几年算得上是风调雨顺,短短是说不到要有流离失所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有人刻意要到京里来惹事,流民到了京城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再加上扰民滋事,只怕我们这群人都是坐不住了的。”永瑜坐在一旁:“这几天看折子,军机处的对此事只字不提,便有些奇怪了。”

    “四阿哥,五叔说句话你别恼。”弘昼看惯了皇帝的嘴脸,永瑜从小就跟永璧跟一母所生的嫡亲兄弟一样,在自己王府里来去自如。怎么这时候反倒是跟自己端起架子来,想想还真是有些心寒:“你要是想要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能够亲临看视自然是最好不过。百闻不如一见,要想没有人糊弄得了你,只有自己心里跟明镜一般才行。”

    永瑜看弘昼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又想起自己的语气神态,就算是日后的君臣,总是一辈子的叔侄,况且自小就跟永璧兄弟之间手足友爱,五叔甚至是比皇父要可亲得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生疏成这样了。

    “五叔,皇子不能轻出宫禁。”永瑜也有顾虑:“要是被那些巡城御史或是言官们看见,单单是上书房的先生们也会一张嘴不饶人,还有那么多的劝谏折子会把人给淹了。”

    “这个倒也不难,你们郎舅两个一同出去,就是巴勒珠尔的腰牌也够了。再说也不是要你在城里做什么,只是前后走走看看就回来。你阿玛额娘不在宫里还有些自在,等回来要是看到这些,不说你阿玛额娘说什么,皇太后惜老怜贫的脾气,说道这些事情只怕也是你的不是。”弘昼看到永瑜语气缓和下来,少不得笑起来:“打小儿就跟着永璧一起无处不至,还去大栅栏前门楼子乱转的人,这会儿反倒是害怕起来。”

    “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大了规矩也多了。”永瑜有很多无奈,只是无处诉说。唯独只有母亲和长姐处还能说得上两句话,甚至有些话不能跟母亲说也是可以跟长姐说的。所以才会跟巴勒珠尔走的亲近,巴勒珠尔也可以跟自己说上一些别人不会说的话。至于永璧,因为有些关碍在里面,原本很亲近的堂兄弟倒是显得生疏了,难道帝皇家就是要这样才是尊贵无比?

    “规矩是人订的,管了人也管了自己。”弘昼喝了一口碧螺春:“你皇父就喜欢把自己围在这堆规矩里面,弄得自己不胜其烦。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跟着憋屈,你皇额娘倒是能够忍了这么多年。要是换做你五婶的话,只怕早就跟我翻脸了。”说这话的时候,弘昼丝毫不担心会有人把这些话传到皇帝耳朵里。

    永瑜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这种话只有是被弘昼说出来才不会觉得突兀,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会叫人觉得有意套话,或者是说在里面挑拨离间。其实弘昼跟皇父之间的事情,既是兄弟也是君臣,但是皇父面前又不仅仅只是这些。皇父一直觉得弘昼因为有着皇太后的宠爱,又是跟自己一样都是先帝的皇子,所以也有了夺嫡之心。以前每到这种时候,会觉得皇父小题大做,可是到了自己这儿才真的是计较不过来,那么多兄弟还有不少都是居心叵测。

    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样,哪里还有闲心思去想那些规矩是不是管束人了。只能说是自己从小被母亲管束得太好了,所以皇父不管是对自己如何都会是安之若素的。

    “这么说呢,就定了。等明儿闲了的时候,你们郎舅两个说好,我就叫人在神武门后面安排好。只要是出了宫也不去别的地方,单单是去哈达门走走就好。那儿多半是旗下那些大爷们聚居的去处,天桥也不错。”弘昼仿佛是胸有成竹,或者是说早就想好要让永瑜到哪儿去走走一样。

    “行,我听五叔的。”永瑜一想到自己后来将要遇到的那些事情,尤其是骨肉之间仿佛是圣祖晚年那些过往故事的时候,就未免不寒而栗。但是像玛法一样的皇帝,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冷酷无情的君王,所建立的功绩又岂是旁人所能懂的?

    “三儿啊,要下钥了。咱们一起回去?”弘昼进宫的时候就听见说四阿哥福晋回宫了,这又是一桩外人不得插手的公案:“瑜哥儿,你福晋今儿打从你皇父额娘身边回来,记得要去问问。这么些时候不见你皇父额娘,问问之后上个请安的折子也是好的。”

    “是,侄儿记下了。”弘昼为人做事可谓是滴水不漏,永瑜可谓是大开眼界。什么事儿都能装在心里,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练就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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