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大战2
“你重情重义，所以无论在哪里，都能得到认可，走向通途。”古清林说。
“是的，我得到道上人们的尊重和认可，但绝不是因为重情重义。我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对有的人重情重义，对有的人无情无义，有时候重情重义，有时候无情无义，有时候宽容忍让，有时候心狠手辣，有时候诚实坦白，有时候奸诈狡猾。我要从南走到北，你不知道我是谁。”裘千方说，“出来混，不可以轻易信任任何人，成功之道也绝不是重情重义。我只有一个信条，那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该了解的事情不要去了解，给客户办事要向他了解一些必须了解的情况，先自己发毒誓绝不泄密，不必了解而客户主动告诉你的情况，你也先自己发毒誓绝不泄密，言不轻信，诺不轻许，说话先立军令状，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做不到就先惩罚自己，给别人办事，办成了再收钱，办不成就赔偿客户时间上和战略上的损失！绝对遵守这个职业道德，这就是你唯一可以得到别人尊重和认可的途径。这就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的信条，这个信条让我活到现在，到现在看来还活得很好。”
“你可以活得更好一些。”古清林望了望裘千方简陋的住所笑道。
“这是我租的房子，像这样的房子我可以买一百套，由于职业的需要，我需要低调。”裘千方说，“我是营城第三建筑工程公司移民拆迁办公室的副主任。我是红桥房地产开发公司物业管理处的副经理。我是一个大老板的私人生活助理，我多次陪他去见东部九州政务首长，这两年他从营城市某个局的局长变成东部某个州的副州长，那个州虽然小，但是这个人前途不可限量。我有我的基本身份，这个基本身份就是职业经理人，我承包的大小工程有几十个，我承办的业务同时有几百项，但是我的每一个客户都不知道其他客户的存在，都认为我纯粹只是他们的私人助理。如果他们知道我的实力不小，他们会不再用我，怕我反噬，怕我翻脸，怕我变节，怕我有朝一日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我的不同的客户之间，有的甚至本来就是敌人，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为两边做事，但为了发展、为了事业、为了金钱，我又的确需要来者不拒，为两边都做事。因此，我非常需要低调。等到我不再需要低调的时候，我就可以活得更好一些。”
古清林笑了笑，裘千方说的是真话，如果不是为了替他打抱不平，裘千方也不用坐牢，也不用流落江湖至此。但是，古清林觉得裘千方未免太谨慎了，他说：“方哥，你就光明正大地租个写字楼、开个公司，那样也没什么，业务可以做得更大更强，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裘千方摆了摆手，想了一会儿，道：“你不是这条道上的人，你不会明白。”
古清林说：“生活条件好一些、办公条件好一些，如果这样的环境你都不能享受，你还奋斗什么，不如回榕城去。跟我回去吧，我打算过年就回去了。”
“清林，我小时候无家可归，是你收留我在你的琴房夜宿八年，是你有饭吃决不让我饿着，有好吃零食决不让我只吞口水。我可以活得不好，所有人都可以活得不好，但是现在，我可以这样承诺你，你要地方住我有地方给你住，你要喝酒我一定让你大碗喝酒，你要吃肉我一定让你大块吃肉。混我这一行，我从不奢求无忧无虑，但是如果你有任何忧虑，我一定会把你的忧虑摆平。”裘千方像是下了一个决定似的，突然大声说，“我刚才跟你说的，如果你认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现在我告诉你，我的一个同甘共苦多年的狱友，去年介绍我秘密加入了公容联会，知道吗，我是公容会人！我他妹妹的是个公容会人！公容联会每个月给我的待遇，跟村干部、街道办事处基层干部的待遇，是一样的！每个月发几百块钱，每个月要学习公容联会的各种理论和最新精神！每次过组织生活，都要宣誓绝对忠诚于会、忠诚于国、忠诚于人民！……”
古清林不禁打断他的话，笑道：“哈哈哈！听到你这么说，我觉得很惊讶，也很惊喜。方哥，除了恭喜你以外，我没有别的什么好说的，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裘千方把古清林扑到在他那张简陋破烂的沙发上不停捶打，不停骂道：“你再笑！你再笑！……”
古清林笑够了，裘千方也打够了，古清林站起来立正道：“立正！敬礼！裘同志，你辛苦了！为人民服务，你真的辛苦了！扑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裘千方愤怒地看着古清林、愤怒地指着古清林，沉重地说：“如果你知道昨天晚上到现在营城发生了什么事，全国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知道刚才在凯旋大酒店，在我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会笑了。”
“嗯？”古清林不禁正色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刚才，我叫你在凯旋大酒店八楼办公室等我，我到九楼去了。”裘千方把客厅的门窗关严实，缓缓地说，“我的一个客户，大客户中的大客户，大到我不能说任何‘不’字的大客户，通知我到九楼去开会。开会的内容是，宣布最新被吸收到‘公子会’的人员名单，很幸运地、也很不幸地，我是其中一员。这个公子会到底是什么，我还不太了解，我只知道，它是和公容联会对着干的，近期已发生的很多事，都是它干的，近期将发生的很多事，也是它干的。”
裘千方颇费了一番口舌，让古清林终于听清楚，天野国现在的情况。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营城市科级以上干部、大型企事业单位中高层管理人员，至少有一百个自杀身亡，至少有二百个亡命天涯，至少有三百个自首投案。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全国至少有五十个大城市发生了同样的、类似的情况。这是一场阴谋。这些大混乱状况，只是这场动乱的开端。今天早上到中午，全国至少有五十个大城市同时发生无数起大小罢工、大小暴乱，全国至少有五十个大城市处于瘫痪边缘。独独营城没有罢工也没有暴乱，那是因为营城全城戒严比其他城市提前了几个小时，罢工、暴乱，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被戒严制止。
“是的，我得到道上人们的尊重和认可，但绝不是因为重情重义。我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对有的人重情重义，对有的人无情无义，有时候重情重义，有时候无情无义，有时候宽容忍让，有时候心狠手辣，有时候诚实坦白，有时候奸诈狡猾。我要从南走到北，你不知道我是谁。”裘千方说，“出来混，不可以轻易信任任何人，成功之道也绝不是重情重义。我只有一个信条，那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该了解的事情不要去了解，给客户办事要向他了解一些必须了解的情况，先自己发毒誓绝不泄密，不必了解而客户主动告诉你的情况，你也先自己发毒誓绝不泄密，言不轻信，诺不轻许，说话先立军令状，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做不到就先惩罚自己，给别人办事，办成了再收钱，办不成就赔偿客户时间上和战略上的损失！绝对遵守这个职业道德，这就是你唯一可以得到别人尊重和认可的途径。这就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的信条，这个信条让我活到现在，到现在看来还活得很好。”
“你可以活得更好一些。”古清林望了望裘千方简陋的住所笑道。
“这是我租的房子，像这样的房子我可以买一百套，由于职业的需要，我需要低调。”裘千方说，“我是营城第三建筑工程公司移民拆迁办公室的副主任。我是红桥房地产开发公司物业管理处的副经理。我是一个大老板的私人生活助理，我多次陪他去见东部九州政务首长，这两年他从营城市某个局的局长变成东部某个州的副州长，那个州虽然小，但是这个人前途不可限量。我有我的基本身份，这个基本身份就是职业经理人，我承包的大小工程有几十个，我承办的业务同时有几百项，但是我的每一个客户都不知道其他客户的存在，都认为我纯粹只是他们的私人助理。如果他们知道我的实力不小，他们会不再用我，怕我反噬，怕我翻脸，怕我变节，怕我有朝一日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我的不同的客户之间，有的甚至本来就是敌人，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为两边做事，但为了发展、为了事业、为了金钱，我又的确需要来者不拒，为两边都做事。因此，我非常需要低调。等到我不再需要低调的时候，我就可以活得更好一些。”
古清林笑了笑，裘千方说的是真话，如果不是为了替他打抱不平，裘千方也不用坐牢，也不用流落江湖至此。但是，古清林觉得裘千方未免太谨慎了，他说：“方哥，你就光明正大地租个写字楼、开个公司，那样也没什么，业务可以做得更大更强，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裘千方摆了摆手，想了一会儿，道：“你不是这条道上的人，你不会明白。”
古清林说：“生活条件好一些、办公条件好一些，如果这样的环境你都不能享受，你还奋斗什么，不如回榕城去。跟我回去吧，我打算过年就回去了。”
“清林，我小时候无家可归，是你收留我在你的琴房夜宿八年，是你有饭吃决不让我饿着，有好吃零食决不让我只吞口水。我可以活得不好，所有人都可以活得不好，但是现在，我可以这样承诺你，你要地方住我有地方给你住，你要喝酒我一定让你大碗喝酒，你要吃肉我一定让你大块吃肉。混我这一行，我从不奢求无忧无虑，但是如果你有任何忧虑，我一定会把你的忧虑摆平。”裘千方像是下了一个决定似的，突然大声说，“我刚才跟你说的，如果你认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现在我告诉你，我的一个同甘共苦多年的狱友，去年介绍我秘密加入了公容联会，知道吗，我是公容会人！我他妹妹的是个公容会人！公容联会每个月给我的待遇，跟村干部、街道办事处基层干部的待遇，是一样的！每个月发几百块钱，每个月要学习公容联会的各种理论和最新精神！每次过组织生活，都要宣誓绝对忠诚于会、忠诚于国、忠诚于人民！……”
古清林不禁打断他的话，笑道：“哈哈哈！听到你这么说，我觉得很惊讶，也很惊喜。方哥，除了恭喜你以外，我没有别的什么好说的，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裘千方把古清林扑到在他那张简陋破烂的沙发上不停捶打，不停骂道：“你再笑！你再笑！……”
古清林笑够了，裘千方也打够了，古清林站起来立正道：“立正！敬礼！裘同志，你辛苦了！为人民服务，你真的辛苦了！扑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裘千方愤怒地看着古清林、愤怒地指着古清林，沉重地说：“如果你知道昨天晚上到现在营城发生了什么事，全国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知道刚才在凯旋大酒店，在我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会笑了。”
“嗯？”古清林不禁正色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刚才，我叫你在凯旋大酒店八楼办公室等我，我到九楼去了。”裘千方把客厅的门窗关严实，缓缓地说，“我的一个客户，大客户中的大客户，大到我不能说任何‘不’字的大客户，通知我到九楼去开会。开会的内容是，宣布最新被吸收到‘公子会’的人员名单，很幸运地、也很不幸地，我是其中一员。这个公子会到底是什么，我还不太了解，我只知道，它是和公容联会对着干的，近期已发生的很多事，都是它干的，近期将发生的很多事，也是它干的。”
裘千方颇费了一番口舌，让古清林终于听清楚，天野国现在的情况。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营城市科级以上干部、大型企事业单位中高层管理人员，至少有一百个自杀身亡，至少有二百个亡命天涯，至少有三百个自首投案。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全国至少有五十个大城市发生了同样的、类似的情况。这是一场阴谋。这些大混乱状况，只是这场动乱的开端。今天早上到中午，全国至少有五十个大城市同时发生无数起大小罢工、大小暴乱，全国至少有五十个大城市处于瘫痪边缘。独独营城没有罢工也没有暴乱，那是因为营城全城戒严比其他城市提前了几个小时，罢工、暴乱，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被戒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