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理想与现实2
古清林哀求的眼神望着促销小姐。
“这件才六百多。”促销小姐伸手拉着另一条裙子，冷冷的说，“你买得起。”
田倩倩从试衣间出来，在他们面前张开双臂转了两圈，说：“怎么样？”
古清林啧啧称赞。
促销小姐点点头，到旁边拉过另一款红色紧身套装，说：“你试一下这一套吧。它更能衬托出你的线条。而且，相比之下这裙子有点渗白，你看。你穿红色比较合适，与白皙的皮肤相映成趣，互相衬托，体现出你高雅和高贵的气质，是居家旅行、上班聚会，都适合穿的品质高贵的服装。你看着料子，多么柔顺。你看这扣子，多么精致。你再看这线条，多么灵动……”
田倩倩犹豫了好一会儿，说：“还有其它颜色吗？”
促销小姐又取过一套深紫的紧身装。
古清林点点头说：“唔，这件不错。”
田倩倩又进去换上出来，开始跟促销小姐侃价。促销小姐说：“一分钱一分货。不能再低了，利润很微的。”
古清林不满意地扭扭嘴，促销小姐瞪了他一眼。
古清林说：“就这一套了，……中码，你另取一套拿过来。”
田倩倩拉拉他，说：“我们到别处看看吧。”她换下紧身装退回给促销小姐。
美丽的夜晚，行走在美丽的营城的美丽的街市，身旁又有一位美丽的可人儿，古清林的心情也非常美丽。
古清林紧拉着田倩倩的手，穿梭出入于一间间商店，流连忘返。
当他们走进一家琴行，古清林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架钢琴前，旁若无人地弹奏起来，他那投入的姿态，使他在琴行的灯光中看起来是那么潇洒、飘逸、高贵。
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极速浮游于键盘之上，他那优美灵动的十指使一串串精致恰确清脆的音符连成一片江河、连成一片湖海、连成一片汪洋，徜徉进每一个人的心灵。
琴行的老板、店员以及所有顾客，都安静下来，呆若木鸡聆听那动人乐章。田倩倩这才见识古清林的真功夫，她也是自小苦练钢琴，但是她绝对做不到如此流畅，她苦练到业余十级，就再也不能长进一步，再也不能有丝毫突破。
在场的人，不管是老板还是店员还是顾客，多多少少对音乐有一些兴趣，多多少少对钢琴有一些了解，因此，使得古清林没有完全对牛弹琴，而是获得了敬仰。田倩倩开始真正欣赏古清林，他的钢琴造诣的境界有多高，田倩倩无法用数据来表达，只能说，相对论，相对而论，如果说世界钢琴大师、天野国青年音乐艺术家蓝蓝的境界有三四层楼这么高，那么现在在田倩倩倾听起来，古清林的境界绝对不会是在二楼以下。而如果说田倩倩的境界有三四层楼这么高，那么古清林就站在摩天大楼之上。如果说田倩倩的境界有一百层楼这么高，那么古清林就脚踩祥云站在天上。
古清林表现出投入的姿态，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轻浮。其实他只不过用了不到一成功力。他之所以只用一成功力，除了自信这一成功力足以技惊当场之外，另外一方面原因是为了分出心来观察两个人的反应。
这两个人，一个是田倩倩，古清林喜欢看她倾听自己演奏时的反应。
另外一个是琴行的老板。古清林刚进来时并不知道谁是老板，但古清林非常清楚，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找这个琴行的老板。古清林在被所有人凝望着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暗暗留意每一个人，他发现其中一个披着齐肩长发的窈窕纤秀的女人，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也是一个有气质的女人。此刻她正以主人的姿态，抱着双手，坐在柜台前的高脚椅上，微笑望着古清林。古清林可以肯定，她就是琴行的老板。
在和田倩倩吃晚饭地时候，古清林沉思了片刻。沉思使他清晰地知道，除了在船厂那暂时的工作之外，他还需要另外一份兼职来补充自己低微的收入。他想到了他的老本行。他通达了。他清晰地知道，他想要一份琴行的兼职工作，他想要在一个合适的琴行做一位兼职音乐老师。这份兼职，将不仅是为了多一份收入，而且是为了杀出一条出路。
除了音乐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除了在一个合适的琴行做一个兼职音乐老师之外，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
他只能选择暂且做一个兼职音乐老师，以防万一被船厂机电部的王百川裁掉之后走投无路。
他也只能选择暂且做一个兼职音乐老师，作为自己重返音乐生涯的起点。
他轮回了，回归了，重新爱上了音乐。
当然，动机不纯。
他只有这么一技之长，这一技之长在过去的十几年没有为他带来多少收入，使他感到做人不能做一个音乐家，使他认为音乐家是这个世界上最混饭吃的、却又最吃不饱的职业，使他深深觉得想做一个音乐家是一个非常傻的想法。
音乐实在是一种屠龙剑法，可惜这世上并没有龙，屠猪刀法比较有用、比较有市场、比较有收入来源。
但是吃晚饭时，在和田倩倩谈起音乐时，从田倩倩陶醉的眼神中，古清林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仍然还有许多人有很傻很傻的想法，仍然有许多人非常向往想成为一名音乐家。这种现象不仅现在会有，以后仍然会有，大量的有，许多小孩仍然会每日苦练钢琴八小时，只为了幻想成为钢琴师，前仆后继，永不枯竭。
古清林已经丝毫不想成为一名钢琴师，但是他突然非常想成为一名钢琴老师。
因为当一名钢琴师演奏时，他会发现他是在对空弹琴，观众席有一大半位子空荡荡，他还会发现他是在对牛弹琴，即时观众席那没有空着的位子，坐着的大多数人，也常常惬意地睡去，使你感到你不知有多寂寞，发自内心深处骨子里的说不出的无尽伤感、无尽空虚和无尽寂寞。而钢琴老师不会。
“这件才六百多。”促销小姐伸手拉着另一条裙子，冷冷的说，“你买得起。”
田倩倩从试衣间出来，在他们面前张开双臂转了两圈，说：“怎么样？”
古清林啧啧称赞。
促销小姐点点头，到旁边拉过另一款红色紧身套装，说：“你试一下这一套吧。它更能衬托出你的线条。而且，相比之下这裙子有点渗白，你看。你穿红色比较合适，与白皙的皮肤相映成趣，互相衬托，体现出你高雅和高贵的气质，是居家旅行、上班聚会，都适合穿的品质高贵的服装。你看着料子，多么柔顺。你看这扣子，多么精致。你再看这线条，多么灵动……”
田倩倩犹豫了好一会儿，说：“还有其它颜色吗？”
促销小姐又取过一套深紫的紧身装。
古清林点点头说：“唔，这件不错。”
田倩倩又进去换上出来，开始跟促销小姐侃价。促销小姐说：“一分钱一分货。不能再低了，利润很微的。”
古清林不满意地扭扭嘴，促销小姐瞪了他一眼。
古清林说：“就这一套了，……中码，你另取一套拿过来。”
田倩倩拉拉他，说：“我们到别处看看吧。”她换下紧身装退回给促销小姐。
美丽的夜晚，行走在美丽的营城的美丽的街市，身旁又有一位美丽的可人儿，古清林的心情也非常美丽。
古清林紧拉着田倩倩的手，穿梭出入于一间间商店，流连忘返。
当他们走进一家琴行，古清林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架钢琴前，旁若无人地弹奏起来，他那投入的姿态，使他在琴行的灯光中看起来是那么潇洒、飘逸、高贵。
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极速浮游于键盘之上，他那优美灵动的十指使一串串精致恰确清脆的音符连成一片江河、连成一片湖海、连成一片汪洋，徜徉进每一个人的心灵。
琴行的老板、店员以及所有顾客，都安静下来，呆若木鸡聆听那动人乐章。田倩倩这才见识古清林的真功夫，她也是自小苦练钢琴，但是她绝对做不到如此流畅，她苦练到业余十级，就再也不能长进一步，再也不能有丝毫突破。
在场的人，不管是老板还是店员还是顾客，多多少少对音乐有一些兴趣，多多少少对钢琴有一些了解，因此，使得古清林没有完全对牛弹琴，而是获得了敬仰。田倩倩开始真正欣赏古清林，他的钢琴造诣的境界有多高，田倩倩无法用数据来表达，只能说，相对论，相对而论，如果说世界钢琴大师、天野国青年音乐艺术家蓝蓝的境界有三四层楼这么高，那么现在在田倩倩倾听起来，古清林的境界绝对不会是在二楼以下。而如果说田倩倩的境界有三四层楼这么高，那么古清林就站在摩天大楼之上。如果说田倩倩的境界有一百层楼这么高，那么古清林就脚踩祥云站在天上。
古清林表现出投入的姿态，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轻浮。其实他只不过用了不到一成功力。他之所以只用一成功力，除了自信这一成功力足以技惊当场之外，另外一方面原因是为了分出心来观察两个人的反应。
这两个人，一个是田倩倩，古清林喜欢看她倾听自己演奏时的反应。
另外一个是琴行的老板。古清林刚进来时并不知道谁是老板，但古清林非常清楚，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找这个琴行的老板。古清林在被所有人凝望着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暗暗留意每一个人，他发现其中一个披着齐肩长发的窈窕纤秀的女人，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也是一个有气质的女人。此刻她正以主人的姿态，抱着双手，坐在柜台前的高脚椅上，微笑望着古清林。古清林可以肯定，她就是琴行的老板。
在和田倩倩吃晚饭地时候，古清林沉思了片刻。沉思使他清晰地知道，除了在船厂那暂时的工作之外，他还需要另外一份兼职来补充自己低微的收入。他想到了他的老本行。他通达了。他清晰地知道，他想要一份琴行的兼职工作，他想要在一个合适的琴行做一位兼职音乐老师。这份兼职，将不仅是为了多一份收入，而且是为了杀出一条出路。
除了音乐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除了在一个合适的琴行做一个兼职音乐老师之外，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
他只能选择暂且做一个兼职音乐老师，以防万一被船厂机电部的王百川裁掉之后走投无路。
他也只能选择暂且做一个兼职音乐老师，作为自己重返音乐生涯的起点。
他轮回了，回归了，重新爱上了音乐。
当然，动机不纯。
他只有这么一技之长，这一技之长在过去的十几年没有为他带来多少收入，使他感到做人不能做一个音乐家，使他认为音乐家是这个世界上最混饭吃的、却又最吃不饱的职业，使他深深觉得想做一个音乐家是一个非常傻的想法。
音乐实在是一种屠龙剑法，可惜这世上并没有龙，屠猪刀法比较有用、比较有市场、比较有收入来源。
但是吃晚饭时，在和田倩倩谈起音乐时，从田倩倩陶醉的眼神中，古清林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仍然还有许多人有很傻很傻的想法，仍然有许多人非常向往想成为一名音乐家。这种现象不仅现在会有，以后仍然会有，大量的有，许多小孩仍然会每日苦练钢琴八小时，只为了幻想成为钢琴师，前仆后继，永不枯竭。
古清林已经丝毫不想成为一名钢琴师，但是他突然非常想成为一名钢琴老师。
因为当一名钢琴师演奏时，他会发现他是在对空弹琴，观众席有一大半位子空荡荡，他还会发现他是在对牛弹琴，即时观众席那没有空着的位子，坐着的大多数人，也常常惬意地睡去，使你感到你不知有多寂寞，发自内心深处骨子里的说不出的无尽伤感、无尽空虚和无尽寂寞。而钢琴老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