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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破魔剑

    那圆盘与“煞”字交错而过仿佛没受什么遮拦各自依着原本的轨迹向前划过。这一回那圆盘又低了一足有半米从头至尾将巴士车又打横削去一段连带着车里的桌椅也都被齐齐断掉了半截。

    “煞”字眨眼隐没便听轰的一声黑暗中爆出一团火花仿佛是个手雷炸了开火光爆处一个巨大的黑影微一晃身猛得向前迈出一步。

    这一步落下便是忽通一声闷响地面都不自禁地晃了一晃。只这一步那黑影便迈进了照明弹的光圈范围内将身形显露出来。

    只见这黑影身高足有三米开外环眼高鼻青面獠牙头戴方冠身披重甲。这身穿着打扮俨然就是个古代武士。

    这巨人武士左手提着个短粗的圆棍右手却捏着佛珠迈上这一步将手中圆棍一举那切开巴士车的圆盘在空中打了盘旋迅飞回牢牢嵌在圆棍顶端形成个怪模怪样的兵器。

    雍博文猛一打眼便觉得这武士好生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但仔细回想以前看过的书本上但凡是提到的妖精邪怪却没有一个是这副样子的。

    巨人武士收回圆盘又向前迈出一步震得地面颤动不休。他高举圆盘捏动佛珠出喃喃的念诵之声“修诸善业害不善业当得善无畏;若如实知我当得身无畏;若於取蕴所集我身舍自色像观当得无我无畏;若害蕴住法攀缘当得法无畏;若害法住无缘当得法无我无畏……”雍博文原本趴在那里老老实实地苦苦回想自己倒底在哪里看到过这一形象那诵念声传进耳朵里他却突然感觉心里一颤似乎被这经文给刺激到了大为不爽正对自己的情绪疑惑不已之际身体却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自动从地上跳起来一扬符剑指着那巨人武士喝道:“小小妖通邪道也配在我面前念法?”这话一说出来倒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地抬手捂住嘴巴心里又惊又惧怎么也想不透这二十多年向来安分守己的嘴巴居然自己说起话来了。

    巨人武士明显的被这一嗓子给喝得大为光火也不念经了喉间出一声低沉闷喝圆盘应声飞出。

    雍博文先是一惊本能地想要就地趴下但还没等付诸行动脑海中忽地莫明闪过一招从来没见过的剑法来。他本能地长吸了口气随即“哈”地大喝一声体内真气法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汹涌运行符剑高高举起看准那圆盘来势一剑斩下!

    这一声大喝好不响亮宛如平地里打了个霹雳震得车内那些破桌子烂椅子一地的瓶罐盘碟尽都嗡嗡乱颤。

    轰然巨响声中火花喷溅圆盘竟被这一剑斩为两半各自斜斜向两侧冲出米许的距离突然间消失不见唯闻两声叮当微响似乎什么小东西坠落到了地上。

    斩断圆盘剑势不止直落向地所指之处便好像甩过一条条长长的鞭子前方黑暗嘶啦一声裂为两半如同拉开的黑色幕布不住向两旁侧去露出星光满天灯火闪烁的城市夜景。

    那巨人武士不敢掠这惊天一剑的剑锋晃了一晃竟好像幻影一般原地消失不见。

    看到敌人这阵法被一剑破去雍博文不假思索地扯起鱼纯冰跳下巴士两步之间已经迈出阵法范围。

    那巨人武士重新浮现在黑暗之中极不甘心地怒吼一声迈步就追沉重地脚步踏得地面咚咚直响好像战鼓擂动震得地皮颤动不止。

    “好厉害再给他来一剑。”鱼纯冰见雍博文大显神威兴奋的又蹦又跳扯着他的袖子直叫。

    “砍不出来了逃命吧……”雍博文沙哑着嗓子回了一句。

    鱼纯冰微一愣神回神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雍博文面色惨白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身子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你你怎么了?”

    “有点脱力。”雍博文摆了摆手说了这么两句话眼前就是一阵花。刚刚那一剑猛是够猛可代价也是相当大一剑砍出大半真气汹涌而出随后勉强跑了这么几步便气喘心悸出现了脱力的征兆。

    “我跑不动了你……”雍博文想很英雄地说一句“你先走我挡着”的话但没等他说完鱼纯冰便很干脆地打断了他“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逃命吧。”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个机车头盔来扣到雍博文的脑袋上。

    “你有机车?”雍博文怀疑地盯着那小小挎包打算看看她怎么能把一辆机车从包里掏出来。

    “没有!”鱼纯冰把挎包斜背在身上喊了句“走啦”纵身一跳脚下坚硬的水泥路面忽然间好像变成了水面她拉着雍博文便沉了进去。

    那巨人武士恰好追出黑暗一脚踩在两人沉没的地方重重印出一个大大的脚印他的身形随即迅缩小眨眼工夫就变成了个不过拳头大小的雕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大脚印里。

    破破烂烂的巴士重新出现在街边那烧烤的炭炉已经熄灭黑瘦的中年汉子喘着粗气从车底下爬出来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跑到脚印前拣起雕像。

    雕像通体遍布着细碎的裂纹似乎轻轻一碰就有可能散成一堆碎块。

    黑瘦汉子脸上划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了那雕像上。

    “滋滋滋……”雕像出吮吸般的细响那鲜血竟全都被吸进裂缝里。片刻工夫雕像上的鲜血点滴不剩裂缝出微弱红光竟好像活了一般缓缓蠕动合拢起来片刻工夫就完复合仅仅在表面留下一道道划痕样的细纹。

    “居然是破魔八剑!”黑瘦汉子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怪不得能破得了聚阴阵。”他原本算计得很好怕雍博文役鬼帮忙所以没敢在公司里动手而是选在半路拦截又花费了好大的功夫布下了这个暗阵以能挥法身的最大威力但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有如神来的惊天一剑。

    黑瘦汉子呛咳着好像个肺结核患者捂胸弯腰抱着雕像沿街而去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消失在拐角处。

    街头恢复了午夜时分应有的宁静。

    蓦得一个人影轻飘飘地落到巴士车前仿佛那落下的不过是片风中秋叶没有出一丝声响。

    笃的一声轻响翠绿的手杖轻轻一顿插进水泥地面半夜仍戴着墨镜的算命先生掐着手指顿足叹道:“至刚至阳无坚不摧果然是大日如来金刚剑唉我来得迟了。”他略一环顾目光凝在了水泥地面上那一连串的深巨足印上不禁微一皱眉正待上前细看便听那破烂巴士后传来一阵咣当碎响一个无头的胖大身子应声从车后转了出来张着双臂一步步向算命先生这里慢慢走来。

    “滚开!”算命先生不耐烦地老远挥了挥好像在赶苍蝇那无头身体便顺着手势倒飞起来直挺挺朝着破烂巴士撞去。

    一道寒光猛得自黑暗中一闪而过带起嗤的一声疾响那无头身体应声分为两片顺着力道向两侧分飞堪堪飞出不到半米远便轰的一声燃起两团烈焰不等摔落在地便烧得连渣都不剩只剩下几点星星火光仿佛是萤火虫般在夜空中随风飘舞不定。

    算命先生左眉轻轻一挑紧紧握住翠绿手杖低喝:“大乐金刚?”

    便听一声轻笑一人自街边的黑暗中缓缓步出离着算命先生百步左右停下来道:“濮师兄好久不见了。”

    算命先生左眉不住跳动翠绿杖缓缓拔出冷冷地说:“我是姓濮阳不是姓濮。”

    “想不到这么多年师兄居然毫无寸进居然仍看不破这一点执念执着于这一个符号不肯放松只怕今生无望正果了。”这人中等身材西装革履头油光鼻挺口方只是双眼狭长猛一瞅去给人的第一印象颇有些奸诈之感。瞧他年纪不过二十上下说话间面带微笑略显轻佻但语调却是老气横秋与外表很不协调。

    算命先生也不与他争论只将翠绿杖横在胸前问:“古阳定你既然已经离去今天还回来干什么?”

    “师兄为什么出现这里我自然就是为何而来可惜咱们都来得迟了。”古阳定淡淡道“当年时不待我若像师兄一般执念不离只怕我青龙寺一脉真的要永绝于世了。天下何处不可修行师兄执着一地未免可笑。”

    算命先生冷哼一声“若当年珍贺祖师也跟你们的想法一样那这中土密宗只怕早就断绝了。听说你们这几年弄的不错尽在上流社会中展信徒如今也是富可敌国了。”

    古阳定听得出算命先生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微笑道:“万物皆有佛性师兄执念过重了又何必执着于信徒来自何方?”

    两人久别重逢站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箭说个没完但光打嘴仗却就是不动手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真义挥得淋漓尽致地一时却好像忘了此来的最初目的。

    就在不远处的街角一个人头稍冒了一下朝着这边略一张望便又缩了回去。这人正是刚刚离开的那黑瘦中年汉子他当时被破魔八剑惊得失魂落魄离去走了一半才记起还有个没衣袋的活尸需要处理便转了回来不想刚好撞见这一幕。

    他知道这两人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本想就这么转身离去但转念一想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从街角拐出不紧不慢地向着与两人相反地方向走去。

    几乎就在那黑瘦汉子转出街??捉奸的丈夫尴尬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见无人理会他鼓足勇气怯生生地叫一句。

    那拿着主人老婆爽快的喇嘛头也不回地一摆手“滚出去。”

    黑瘦汉子如获重释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反手把门掩好一时却不敢走远只得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

    “黑三……”

    门内的招唤夹在老婆的声一同传入耳内黑瘦汉子打了个哆嗦恭恭敬敬地回话“弟子在。”

    “春城可有何异动?”

    “异动倒没有只是……”

    “嗯?”

    “尊者费家的法阵被人破了。”

    “哦?此地还有这种人物居然能破得了聚阴阵可知是什么人所为?”

    “弟子已经查明是一个叫雍博文的天师派法师和春城法师从业协会的高级风水师刘意协力完成。费墨身上的阴蛊未及完全成形便被化掉目前费家法阵已经完全破坏并被刘意重新布上了定神阵法。弟子刚刚便是去找雍博文却敌不过他连活佛赐下的妖通法身也受了损伤。还请尊者主持公道。”

    “想不到中土道家居然还有这等人。”房内同时响起数声惊异但很快便平静下来。“黑三我四人此次前来另有重任费家的事情你可暂时放下不用理会全力安排人手测查一个星期内春城市区内出生的所有婴儿我们要最详细的资料包括出生时辰、体表特征、父母详情、出生时有何异兆总之是越详细越好。嗯还要查一下春城术法界有何特异的事情派人监视进出境的所有术法界人士尤其是佛教相关人员。”

    “尊者那雍博文……”

    “够了我已说了费家的事情你可以暂时放下自有我们处理即可。”

    黑三原本想解释一下今晚所遭遇的情形破魔八剑可不是道家的功夫但听到那尊者语气似乎不悦便不敢再开口低声应道:“弟子领法旨。”

    “去办吧。”随着这句话屋内女子的呻吟突然升了个音阶声音中似乎极度愉悦又似乎充满了痛苦。

    黑三听到这声音眼内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神色却不敢有任何表示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转身快步离去。

    女子尖叫过后无力地伏在老喇嘛身上不由自主的轻轻抽搐着淡莹莹的红光自处飘出如烟似雾。

    老喇嘛全身生气尽敛仿佛死人一般唯有额前皮肤起伏跳动出如鼓般的“咚咚”闷响竟震得一室皆颤。

    其余三个喇嘛齐齐停了念经高喧佛号向老喇嘛躬身施礼。

    老喇嘛双唇不动低沉的声音自脑后飘出。

    “黑三所说之事虽不重要却也不能置之不理破我法阵取我圣器便是对我教之大侮辱纳波仁赤你去送那雍博文往西方极乐去吧。”

    “是上师!”

    其中一个喇嘛躬身施了一礼向着门口轻迈一步便消失在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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