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节 闪亮的第二球
比赛时间已经到了第90分钟，第四裁判员举起伤停补时牌，只有2分钟！圣西罗呐喊的音量顿时沿着陡坡向上直逼，四面看台几乎没人还能安坐在座位上，都站起来把手臂不断向上扬起，远远望去，好像整个看台都在跳跃着。
我离开特罗伊西和甘贝里尼的包围圈，跑到右路向卡福大声要球。这时西格诺里朝卡福跑来，准备就地抢断投入反击。卡福看了看我的位置，把球传出，我右脚一拨，在禁区前沿停球，随后从右肋带入禁区。防守我的还是特罗伊西，在我的左侧跟着，随着我逐渐深入，他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对方球门后的南看台也越来越近，那里的喧嚣在我耳边甚至能清晰地分解成一个个声音。弗里奥大叔富有领导力的号子、米兰妮清脆的童声、库拉乌迪歇斯底里的吼叫、还有帕洛斯基充满朝气的呐喊……无数这样的声音凝聚成南看台的强大磁场，吸引着我向球门的方向突进，同时也威慑着门前所有不属于这个球场的客队球员。
到了与小禁区线平行的位置，我瞥一眼中路，鲁伊科斯塔和里瓦尔多分别被甘贝里尼和纳塔利盯着，特罗伊西紧贴在我的左侧，传球几乎不可能了。再看看球门，角度大约30度，帕柳卡展开四肢，尽力把这小小的角度封死。他的胯下有不小的空当，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守门员，他不可能忽略下盘，以现在的距离，只要看到我射出地滚球，他完全有时间作出并腿挡球的反应。
我已身处对方的腹地，临近的南看台给我周身带来与一切巨星等量的气场。然而时间和空间都在迅速地、无情地压缩着，机会转瞬之间就会变成死局，这脚球究竟应该如何处理？
我的左肩一震，特罗伊西开始贴身上抢，我作为支撑脚的左脚即将被他挤开。根本没时间再去考虑了，我左脚在地面死死踩住，左肩一顶，撑起身体的平衡，摆开右腿向帕柳卡的上方大力施射……
艾莱娜，你看见了吗？
10分钟的拼搏，我全无杂念，目标只有对方的球门，但在皮球从帕柳卡张开的两手之间打进球门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只有她――艾莱娜。
我转身向正面看台前跑去，身后的队友叫喊着追上来，草地上上演着红黑战士的追逐游戏。我不能被他们抓住，我一定要在他们把我按倒之前跑到艾莱娜面前。我奋力奔跑着，完全放空了圣西罗此时已达沸点的激情，直到艾莱娜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我视野的正中央，才停止脚步。我傲然挺立于正面看台前，望着她，右手高高举起，拇指、食指、小指伸出，这个世界通用的手语的含义是：“我爱你。”
我看不清艾莱娜的表情，只看见她伫立着，两只手紧紧地捂着鼻子和嘴，她好像在流泪啊。当我正要仔细看她的时候，身后和替补席的队友们一拥而上，把我紧紧地抱在中间，加图索冲刺着跳起来，压在人群头顶上，我终于被压倒在地。我的右手从叠罗汉似的人堆中伸出，依然高举着“我爱你”的手语。
3－2，米兰被博洛尼亚逆转后再次超出比分，第90分钟，我的进球几乎锁定胜局。
还有一点伤停补时的时间，西格诺里和贝鲁奇迅速开球，博洛尼亚全线压上。这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威胁，放弃了铁桶阵，他们与我们这支豪门球队的差距立刻显现出来。
最后一分钟，甘贝里尼的头球前顶被加图索破坏，我在特罗伊西抢第二点之前把球截下来，拉到右路带球前进。特罗伊西也豁出去了，当我到了禁区右边对传中还是斜插稍有犹豫时，他果断出脚，把球远远地向前踢去。西格诺里迎着落点接球，却被内斯塔高出一头将球顶给左边的科科，科科看准禁区右路的我，长传转移，特罗伊西抢在我前面把球回顶给帕柳卡。帕柳卡开球，皮球还没落地，主裁判吹响了终场的哨音。意甲联赛第2轮，这个赛季第一个主场比赛，米兰全取3分。
2003.9.14（周日）意大利?米兰?圣西罗球场意甲联赛第2轮
米兰3－2胜博洛尼亚
第2次出场，第1次联赛出场，第1、2粒进球，第1、2粒联赛进球
米兰：皮尔洛14’亚特兰蒂尼85’90’
博洛尼亚：西格诺里76’81’
米兰阵容（4－3－1－2）：迪达/卡福、内斯塔、马尔蒂尼、科科/加图索、皮尔洛、安布罗西尼（塞尔吉尼奥）/卡卡（鲁伊科斯塔）/舍甫琴科（亚特兰蒂尼）、里瓦尔多。
博洛尼亚阵容（5－3－2）：帕柳卡/扎卡尔多、纳塔利、华雷兹（特罗伊西）、里纳尔蒂、莫雷蒂（甘贝里尼）/梅格尼、科鲁奇（内尔沃）、洛卡特利/贝鲁奇、西格诺里。
比赛结束，我缓缓地向球员通道走去，这时我才感觉到我的每一步都能赢取看台上的掌声，我也能感觉到有很多台摄像机、照相机一起对准我。我举起双手，举到头顶上鼓掌，转向每一面的看台。在圣西罗踢球好极了，我真诚地感谢比赛中给我带来力量和方向的球迷们，也希望你们牢牢记住我――米兰14号，亚特兰蒂尼。
“你踢得很好。”身后一个人拍着我的肩说。
回头一看，是西格诺里，我点头说：“谢谢，你也很棒。”
“你以前在哪儿踢球？”他问。
“呃……在中国，我是在中国长大的意大利人。”我说。
“哦。”西格诺里有点茫然地应合了一下，说，“下次到博洛尼亚，我们交换球衣吧。今天就算了，这件对你来说可能很重要。”
“好的，跟你比赛很……精彩。”我没找到合适的词。
西格诺里笑了笑，又拍拍我的肩膀作为告别，快步向更衣室走去，留下我继续享受主场球迷的欢送。
进入球员通道前，我的目光搜索着正面看台，却找不到艾莱娜的身影。可能到球场外等我去了吧，我想。
更衣室里，我和每一位队友拥抱，特别感谢了给我助攻的科科、卡福，还有鼓励我的卡卡。
安切洛蒂走进来，第一句话就对我说：“小保罗，我被你打进第一球之后的样子迷住了。”
“第一球？进第一球之后我什么也没做啊。”我说。
“对，就是那个样子，没有笑容，没有庆祝，让他们赶快在中圈开球，你那样子就像个杀手。”安切洛蒂说。
加图索带着大家欢呼起来，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地说：“谢谢大家，有你们才有我。”
拿出手机，几个未接来电，依然全是弗里奥大叔的。待会儿再回，我先给艾莱娜打了电话：“艾莱娜，在哪儿啊？”
“我出来啦。”她说。
“那你在外面等我哦。”我说。
嘈杂的背景声中，她提高嗓门喊道：“笨蛋，你现在单独行动会引起骚乱的，先跟着队伍回基地吧。”
“好吧，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明天好吗？我今天晚上有点事。”她说。
“哦，好吧。”我有点失落。
电话里过了一阵空白的背景声后，她说：“明天下午4点，你到我们学校来吧，我们球场边见，好吗？”
“好的。”我答应了。
和艾莱娜说完后就给弗里奥回电话，大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动，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而且带着身边的库拉乌迪等人一起唱。在这样的热情中，我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躲在更衣室的角落一边哭一边感谢他们。接下来我调整一下情绪，拨通了南京家里的电话。爸爸妈妈晚上刚看完CCTV5的直播，很开心地跟我说他们通知了很多亲戚朋友一起看，大家都为我高兴，也很想念我。听着听着，我又哭了一次。
打完催人泪下的电话，收拾好行李，我跟着球队的大巴回米兰内洛。米兰主场比赛前一晚都是在基地里五星级标准的宾馆休息的，这样能保证前一天训练和战术会议的封闭，也能杜绝球员赛前到处乱跑甚至发生违纪行为。比赛后大多数球员都要回基地拿车子、换衣服，我本来可以自行回家，但马尔蒂尼告诫我说：“你的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米兰体育报》头版，所以换回便装之前，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意甲第2轮，只有帕尔马延续了胜利，两连胜排名榜首；尤文图斯、拉齐奥、罗马都与对手战平；国际客场4－0大胜锡耶纳，发泄了开门黑的怨气；米兰战胜博洛尼亚后积4分，从第10位上升到第5位。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墨镜走出家门，去米兰理工大学见艾莱娜。路过一个报摊，我跟老板说买一张《米兰体育报》，他说早卖光了，问了好几家都是这样，只好遗憾地走开了。
到了理工大学，正是下课的时候，校园里人很多，偶尔可以听到路人的话语中冒出“亚特兰蒂尼”的名字，心里特别得意。得意只是瞬间的反应，我一直挂念的还是艾莱娜，按理说周日晚上她应该和我一起庆祝的啊，她避开我，约我第二天到这儿，会说些什么呢？我心事重重地来到球场，看见她已经坐在场边了。
她看着球场里踢球的学生，没有注意到我，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看到是我，她笑嘻嘻地说：“哟，大球星到这儿来啦？路上没被围观？”
我摘下墨镜说：“还好，有它呢。”
她没说什么，继续看着球场里面。
过了一会儿，我说：“昨天比赛我表现得怎么样？”
“那还用说？”她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份报纸，“不好的话能登在这上面吗？”
是《米兰体育报》！头版上就是我的照片，我向艾莱娜举着“我爱你”的手语，被队友簇拥时拍的，标题是“新英雄”。
“你买啦？我下午出来都买不到了。”我笑着说。
“哼，你还真得意呢。”艾莱娜冷冷地说，“你听好哦，我现在宣布，我们约定的那个帽子戏法，你没有做到，而且永远没有机会做到了。”\');
我离开特罗伊西和甘贝里尼的包围圈，跑到右路向卡福大声要球。这时西格诺里朝卡福跑来，准备就地抢断投入反击。卡福看了看我的位置，把球传出，我右脚一拨，在禁区前沿停球，随后从右肋带入禁区。防守我的还是特罗伊西，在我的左侧跟着，随着我逐渐深入，他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对方球门后的南看台也越来越近，那里的喧嚣在我耳边甚至能清晰地分解成一个个声音。弗里奥大叔富有领导力的号子、米兰妮清脆的童声、库拉乌迪歇斯底里的吼叫、还有帕洛斯基充满朝气的呐喊……无数这样的声音凝聚成南看台的强大磁场，吸引着我向球门的方向突进，同时也威慑着门前所有不属于这个球场的客队球员。
到了与小禁区线平行的位置，我瞥一眼中路，鲁伊科斯塔和里瓦尔多分别被甘贝里尼和纳塔利盯着，特罗伊西紧贴在我的左侧，传球几乎不可能了。再看看球门，角度大约30度，帕柳卡展开四肢，尽力把这小小的角度封死。他的胯下有不小的空当，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守门员，他不可能忽略下盘，以现在的距离，只要看到我射出地滚球，他完全有时间作出并腿挡球的反应。
我已身处对方的腹地，临近的南看台给我周身带来与一切巨星等量的气场。然而时间和空间都在迅速地、无情地压缩着，机会转瞬之间就会变成死局，这脚球究竟应该如何处理？
我的左肩一震，特罗伊西开始贴身上抢，我作为支撑脚的左脚即将被他挤开。根本没时间再去考虑了，我左脚在地面死死踩住，左肩一顶，撑起身体的平衡，摆开右腿向帕柳卡的上方大力施射……
艾莱娜，你看见了吗？
10分钟的拼搏，我全无杂念，目标只有对方的球门，但在皮球从帕柳卡张开的两手之间打进球门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只有她――艾莱娜。
我转身向正面看台前跑去，身后的队友叫喊着追上来，草地上上演着红黑战士的追逐游戏。我不能被他们抓住，我一定要在他们把我按倒之前跑到艾莱娜面前。我奋力奔跑着，完全放空了圣西罗此时已达沸点的激情，直到艾莱娜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我视野的正中央，才停止脚步。我傲然挺立于正面看台前，望着她，右手高高举起，拇指、食指、小指伸出，这个世界通用的手语的含义是：“我爱你。”
我看不清艾莱娜的表情，只看见她伫立着，两只手紧紧地捂着鼻子和嘴，她好像在流泪啊。当我正要仔细看她的时候，身后和替补席的队友们一拥而上，把我紧紧地抱在中间，加图索冲刺着跳起来，压在人群头顶上，我终于被压倒在地。我的右手从叠罗汉似的人堆中伸出，依然高举着“我爱你”的手语。
3－2，米兰被博洛尼亚逆转后再次超出比分，第90分钟，我的进球几乎锁定胜局。
还有一点伤停补时的时间，西格诺里和贝鲁奇迅速开球，博洛尼亚全线压上。这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威胁，放弃了铁桶阵，他们与我们这支豪门球队的差距立刻显现出来。
最后一分钟，甘贝里尼的头球前顶被加图索破坏，我在特罗伊西抢第二点之前把球截下来，拉到右路带球前进。特罗伊西也豁出去了，当我到了禁区右边对传中还是斜插稍有犹豫时，他果断出脚，把球远远地向前踢去。西格诺里迎着落点接球，却被内斯塔高出一头将球顶给左边的科科，科科看准禁区右路的我，长传转移，特罗伊西抢在我前面把球回顶给帕柳卡。帕柳卡开球，皮球还没落地，主裁判吹响了终场的哨音。意甲联赛第2轮，这个赛季第一个主场比赛，米兰全取3分。
2003.9.14（周日）意大利?米兰?圣西罗球场意甲联赛第2轮
米兰3－2胜博洛尼亚
第2次出场，第1次联赛出场，第1、2粒进球，第1、2粒联赛进球
米兰：皮尔洛14’亚特兰蒂尼85’90’
博洛尼亚：西格诺里76’81’
米兰阵容（4－3－1－2）：迪达/卡福、内斯塔、马尔蒂尼、科科/加图索、皮尔洛、安布罗西尼（塞尔吉尼奥）/卡卡（鲁伊科斯塔）/舍甫琴科（亚特兰蒂尼）、里瓦尔多。
博洛尼亚阵容（5－3－2）：帕柳卡/扎卡尔多、纳塔利、华雷兹（特罗伊西）、里纳尔蒂、莫雷蒂（甘贝里尼）/梅格尼、科鲁奇（内尔沃）、洛卡特利/贝鲁奇、西格诺里。
比赛结束，我缓缓地向球员通道走去，这时我才感觉到我的每一步都能赢取看台上的掌声，我也能感觉到有很多台摄像机、照相机一起对准我。我举起双手，举到头顶上鼓掌，转向每一面的看台。在圣西罗踢球好极了，我真诚地感谢比赛中给我带来力量和方向的球迷们，也希望你们牢牢记住我――米兰14号，亚特兰蒂尼。
“你踢得很好。”身后一个人拍着我的肩说。
回头一看，是西格诺里，我点头说：“谢谢，你也很棒。”
“你以前在哪儿踢球？”他问。
“呃……在中国，我是在中国长大的意大利人。”我说。
“哦。”西格诺里有点茫然地应合了一下，说，“下次到博洛尼亚，我们交换球衣吧。今天就算了，这件对你来说可能很重要。”
“好的，跟你比赛很……精彩。”我没找到合适的词。
西格诺里笑了笑，又拍拍我的肩膀作为告别，快步向更衣室走去，留下我继续享受主场球迷的欢送。
进入球员通道前，我的目光搜索着正面看台，却找不到艾莱娜的身影。可能到球场外等我去了吧，我想。
更衣室里，我和每一位队友拥抱，特别感谢了给我助攻的科科、卡福，还有鼓励我的卡卡。
安切洛蒂走进来，第一句话就对我说：“小保罗，我被你打进第一球之后的样子迷住了。”
“第一球？进第一球之后我什么也没做啊。”我说。
“对，就是那个样子，没有笑容，没有庆祝，让他们赶快在中圈开球，你那样子就像个杀手。”安切洛蒂说。
加图索带着大家欢呼起来，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地说：“谢谢大家，有你们才有我。”
拿出手机，几个未接来电，依然全是弗里奥大叔的。待会儿再回，我先给艾莱娜打了电话：“艾莱娜，在哪儿啊？”
“我出来啦。”她说。
“那你在外面等我哦。”我说。
嘈杂的背景声中，她提高嗓门喊道：“笨蛋，你现在单独行动会引起骚乱的，先跟着队伍回基地吧。”
“好吧，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明天好吗？我今天晚上有点事。”她说。
“哦，好吧。”我有点失落。
电话里过了一阵空白的背景声后，她说：“明天下午4点，你到我们学校来吧，我们球场边见，好吗？”
“好的。”我答应了。
和艾莱娜说完后就给弗里奥回电话，大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动，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而且带着身边的库拉乌迪等人一起唱。在这样的热情中，我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躲在更衣室的角落一边哭一边感谢他们。接下来我调整一下情绪，拨通了南京家里的电话。爸爸妈妈晚上刚看完CCTV5的直播，很开心地跟我说他们通知了很多亲戚朋友一起看，大家都为我高兴，也很想念我。听着听着，我又哭了一次。
打完催人泪下的电话，收拾好行李，我跟着球队的大巴回米兰内洛。米兰主场比赛前一晚都是在基地里五星级标准的宾馆休息的，这样能保证前一天训练和战术会议的封闭，也能杜绝球员赛前到处乱跑甚至发生违纪行为。比赛后大多数球员都要回基地拿车子、换衣服，我本来可以自行回家，但马尔蒂尼告诫我说：“你的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米兰体育报》头版，所以换回便装之前，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意甲第2轮，只有帕尔马延续了胜利，两连胜排名榜首；尤文图斯、拉齐奥、罗马都与对手战平；国际客场4－0大胜锡耶纳，发泄了开门黑的怨气；米兰战胜博洛尼亚后积4分，从第10位上升到第5位。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墨镜走出家门，去米兰理工大学见艾莱娜。路过一个报摊，我跟老板说买一张《米兰体育报》，他说早卖光了，问了好几家都是这样，只好遗憾地走开了。
到了理工大学，正是下课的时候，校园里人很多，偶尔可以听到路人的话语中冒出“亚特兰蒂尼”的名字，心里特别得意。得意只是瞬间的反应，我一直挂念的还是艾莱娜，按理说周日晚上她应该和我一起庆祝的啊，她避开我，约我第二天到这儿，会说些什么呢？我心事重重地来到球场，看见她已经坐在场边了。
她看着球场里踢球的学生，没有注意到我，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看到是我，她笑嘻嘻地说：“哟，大球星到这儿来啦？路上没被围观？”
我摘下墨镜说：“还好，有它呢。”
她没说什么，继续看着球场里面。
过了一会儿，我说：“昨天比赛我表现得怎么样？”
“那还用说？”她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份报纸，“不好的话能登在这上面吗？”
是《米兰体育报》！头版上就是我的照片，我向艾莱娜举着“我爱你”的手语，被队友簇拥时拍的，标题是“新英雄”。
“你买啦？我下午出来都买不到了。”我笑着说。
“哼，你还真得意呢。”艾莱娜冷冷地说，“你听好哦，我现在宣布，我们约定的那个帽子戏法，你没有做到，而且永远没有机会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