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长老打赌
聂磐长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虽然资质不佳，但也不完全是无法修习，起码武道一途，只要自己努力，总算有点收获。
既已找到些许形与神合的感觉，聂磐琢磨就该去老人那干活了，他拿出那本百草经细细研读，准备看上两天书，便去老人的药田。
聂磐知道自己资质不佳，背书记性也差，便加倍用功，一连数天，除了吃饭练功，《百草经》始终不离手，一遍又一遍默默读，默默背，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像是发狂一般投入其中。
甚至晚上练习引气论时，面前也放着百草经，默默诵读。
若是有人在此，看到聂磐此举，定会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修炼时需要集中精神，专心致志，若是心中杂念太多，便有走火入魔之虞。似聂磐这般一边修炼一边读书，简直是自寻死路。
聂磐也担心过这点，不过后来他发现，晚上修习引气论，几乎是那图自发而成，完全是这图利用自己的身体在强化自身，根本不需要他操心。所以正好利用了时间，一边练功，一边读书。
只是他没有发现，每当他入神读书之时，便有一些天地灵气涌入他的脑后，发出微弱的光华。
第六天早上，聂磐正在读书，李百发却是忽然而至。
“小子，这些日子玩的高兴吗？”李百发依然是那轻蔑的语气，聂磐慌忙起身行礼，书的封面顿时落在李百发眼中。
“百草经？”
李百发有点惊讶，怀疑的笑道：“你能看懂这玩意？不是在做做样子吧？”
聂磐微微皱起眉头，李百发的话让他很不舒服。
“哟？不高兴？”李百发脸色一沉：“你知道对师父不敬，在门内是什么后果？”
聂磐抬起头，平静的注视李百发，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师父，你传授过弟子什么？”
李百发目光一凝，脸色沉了下来：“你是在质问师父吗？”
聂磐轻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郁，道：“不敢，只是师父不问青红皂白，便说我装样子，弟子心中有些不服。”
“不服？”李百发笑了，似是听到了非常可笑的事情：“你要记住，人活在世上，有很多事是需要服的，特别是仙缘难测，若总是不服，很容易早死。”
聂磐抿着嘴一言不发，李百发戏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当然，你本来就活不过二十岁，就算不服，也不要紧。”
聂磐已经不想再和李百发说一句话，他知道彼此间存在巨大的差距，他可以忍。
忍到这差距不再巨大的那一天。
“小子，为师这么说你，你不服！很好，那我倒要考校考校你，看看你是如何不服。”李百发一脸戏弄的神情，仿佛高高在上般看着聂磐：“师父有考校弟子的权利，我给你三天时间，将百草经背过，若是不能，为师就以修炼不勤，心性懒惰之名，将你逐出门派。”
聂磐心中一惊，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握紧了拳头。
终于沉不住气了，想将碍事的自己赶走么？
“你的弟弟为师会留下，一旦拜入门派，若非逐出师门，终生不得背叛门派，否则……”
李百发意味深长的一笑：“苍山派，可是会清理门户的。你放心，你走之后，师父会好好‘照顾’你弟弟的。”
他将“照顾”两个字咬的特别紧，不用说，聂磐都感觉到其中的含义。
他忽然感到有些悲哀，原来即便是修仙门派，也并不是乐土，到了哪里，都会有欺侮。
人若是弱小，就会被人欺，要想不被欺，就要强大起来！将那些欺侮你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在这一刻，聂磐忽然深刻的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没有人可以救你，天也不行！
看着聂磐神色不定，李百发似是特别开心。
“服了么？小子。若是你现在跪下，给师父磕上十几二十个头，为师会考虑饶过你的，当然，只是考虑，哈哈哈！”
李百发仰天大笑，逗弄聂磐，让他觉得十分开心。
“如果我背过了，你又如何？”聂磐看着李百发，眼中燃烧着一团火。
“背过？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呢，为师也不会不讲理，既然是打赌，自然要有个彩头，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将亲传弟子应得的东西都给我，并且永远不再取笑我弟弟！”
“呵呵，你只能提一个彩头，若是想这两者都要，那需得一天之内背过才可以。”李百发看着聂磐，眼中闪烁着奸诈的光芒。
他赌定聂磐承受不住这个诱惑，只要他答应，明天却又背不出来，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其赶走。
“好！一言为定！”聂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李百发微微一惊，旋即露出得意的笑：“好，那么若是明天背不出，你就自己离开苍山派，为师就不送了。”
说完这话，李百发挥挥手，似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转身离开。
聂磐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久久不动，双拳握的越来越紧。
为了弟弟，他拼出去了！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还谈什么保护弟弟！
心中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聂磐盘膝坐下，手拿百草经，疯狂的背诵起来。
夜色降临，聂磐低声默诵的声音一直没有间断过，在巨大的压力刺激下，他的注意力反而前所未有的集中，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百草经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忘记。
但这《百草经》虽名百草，其中所收录的药材又何止千种，加上药性，秉性和生长条件的介绍，要在一夜之间背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聂磐只觉得自己胸口都在痛，强烈的疯狂背诵，让他的精神透支到了极限，虽然只是坐着，却已经不知不觉间大汗淋漓，面色也变得苍白。
可他却毫不停歇，整个人如颠似狂，完全沉浸在其中。
噗！
聂磐喷出一口鲜血，心神的巨大消耗，终使其受了内伤。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喘了口气，继续背诵。
每当他坚持不下去时，李百发那得意的笑脸便会出现在面前，刺激着他的心神，迫使他无法停止。
又是一口鲜血呕出，聂磐忽然觉得，胸口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夜色已深，聂磐端坐在地，鲜血染红衣衫，但他不闻不问，无知无觉，只是不断背诵。
怪异的图画不断吸收灵气，聚集于聂磐脑后，荡漾出一圈光华，使其看起来犹如仙人临世。
巨大的压力和内心的意志交织在一起，燃烧着聂磐的心神，虽然只是一个少年，但他却仿佛在这一夜之间飞速的成长，神情之中，竟渐渐有了一丝沧桑之感。
一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聂磐而言，却仿佛过了一千年，又似是转首一瞬间。
他只将百草经从头到尾背了五遍，这已经是整夜的极限。
没有任何把握，当日上中天，李百发派来弟子喊他的时候，聂磐只觉得脑海昏沉沉，心中乱糟糟，各种药材的名字交替在眼前出现，若非还有一口气撑着，他真想躺倒在地，睡上三天三夜。
双眼布满血丝，头发散乱，一夜之间，竟有了不少白头发。
……
……
……
此时在苍山派掌门居所，李百发正在和燕凤鸣说着什么。
说着说着，燕凤鸣眉头皱起，怒视李百发。
“你说什么？你竟然和聂磐打这样的赌？也就是说，这段日子，你完全没有给予他亲传弟子应有的待遇！”
李百发看见燕凤鸣发怒，脸色微变，但他心中早有应对：“掌门且息怒，师弟虽然不才，却也知道亲传弟子的重要，这个聂磐……他并不是师弟我挑选的亲传，而是掌门强加给我……”
燕凤鸣定定看向李百发，眼中酝酿着一丝凛冽。
“李师弟，我不能给你安排亲传弟子么？”
燕凤鸣口气轻淡，但在李百发听来，却不啻于天雷。
修行界都知道，苍山派掌门燕凤鸣，生性刚强，有气魄兼具智慧，修为更是高绝。
平日他不会轻易发怒，但当燕凤鸣发怒时，没有多少人敢正面顶撞。
李百发听的出，燕凤鸣虽然语气平淡，但却已经蕴含怒意。
他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恐惧。
苍山派长老皆有亲传弟子，苍山派每十年有一次门内弟子大比，每五年有一次新入门弟子小比，这也是苍山派长老们比较教导手段的时候，若是亲传弟子获得好成绩，不光弟子会得到奖励，就连长老也有极大的好处。
李百发乃是金丹中期的修为，他卡在这一层已近百年，若是再不能尽快突破，等时限再长一些，恐怕今生元婴无望。
下一次新入门弟子小比的长老奖励中，有一枚灵药龙血草，乃是金丹期修士炼制突破丹药的重要材料，李百发对这枚丹药垂涎已久。
今年李百发有两个亲传弟子名额，但燕凤鸣却给他安排一个聂磐，这让李百发大失所望。\');
既已找到些许形与神合的感觉，聂磐琢磨就该去老人那干活了，他拿出那本百草经细细研读，准备看上两天书，便去老人的药田。
聂磐知道自己资质不佳，背书记性也差，便加倍用功，一连数天，除了吃饭练功，《百草经》始终不离手，一遍又一遍默默读，默默背，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像是发狂一般投入其中。
甚至晚上练习引气论时，面前也放着百草经，默默诵读。
若是有人在此，看到聂磐此举，定会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修炼时需要集中精神，专心致志，若是心中杂念太多，便有走火入魔之虞。似聂磐这般一边修炼一边读书，简直是自寻死路。
聂磐也担心过这点，不过后来他发现，晚上修习引气论，几乎是那图自发而成，完全是这图利用自己的身体在强化自身，根本不需要他操心。所以正好利用了时间，一边练功，一边读书。
只是他没有发现，每当他入神读书之时，便有一些天地灵气涌入他的脑后，发出微弱的光华。
第六天早上，聂磐正在读书，李百发却是忽然而至。
“小子，这些日子玩的高兴吗？”李百发依然是那轻蔑的语气，聂磐慌忙起身行礼，书的封面顿时落在李百发眼中。
“百草经？”
李百发有点惊讶，怀疑的笑道：“你能看懂这玩意？不是在做做样子吧？”
聂磐微微皱起眉头，李百发的话让他很不舒服。
“哟？不高兴？”李百发脸色一沉：“你知道对师父不敬，在门内是什么后果？”
聂磐抬起头，平静的注视李百发，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师父，你传授过弟子什么？”
李百发目光一凝，脸色沉了下来：“你是在质问师父吗？”
聂磐轻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郁，道：“不敢，只是师父不问青红皂白，便说我装样子，弟子心中有些不服。”
“不服？”李百发笑了，似是听到了非常可笑的事情：“你要记住，人活在世上，有很多事是需要服的，特别是仙缘难测，若总是不服，很容易早死。”
聂磐抿着嘴一言不发，李百发戏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当然，你本来就活不过二十岁，就算不服，也不要紧。”
聂磐已经不想再和李百发说一句话，他知道彼此间存在巨大的差距，他可以忍。
忍到这差距不再巨大的那一天。
“小子，为师这么说你，你不服！很好，那我倒要考校考校你，看看你是如何不服。”李百发一脸戏弄的神情，仿佛高高在上般看着聂磐：“师父有考校弟子的权利，我给你三天时间，将百草经背过，若是不能，为师就以修炼不勤，心性懒惰之名，将你逐出门派。”
聂磐心中一惊，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握紧了拳头。
终于沉不住气了，想将碍事的自己赶走么？
“你的弟弟为师会留下，一旦拜入门派，若非逐出师门，终生不得背叛门派，否则……”
李百发意味深长的一笑：“苍山派，可是会清理门户的。你放心，你走之后，师父会好好‘照顾’你弟弟的。”
他将“照顾”两个字咬的特别紧，不用说，聂磐都感觉到其中的含义。
他忽然感到有些悲哀，原来即便是修仙门派，也并不是乐土，到了哪里，都会有欺侮。
人若是弱小，就会被人欺，要想不被欺，就要强大起来！将那些欺侮你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在这一刻，聂磐忽然深刻的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没有人可以救你，天也不行！
看着聂磐神色不定，李百发似是特别开心。
“服了么？小子。若是你现在跪下，给师父磕上十几二十个头，为师会考虑饶过你的，当然，只是考虑，哈哈哈！”
李百发仰天大笑，逗弄聂磐，让他觉得十分开心。
“如果我背过了，你又如何？”聂磐看着李百发，眼中燃烧着一团火。
“背过？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呢，为师也不会不讲理，既然是打赌，自然要有个彩头，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将亲传弟子应得的东西都给我，并且永远不再取笑我弟弟！”
“呵呵，你只能提一个彩头，若是想这两者都要，那需得一天之内背过才可以。”李百发看着聂磐，眼中闪烁着奸诈的光芒。
他赌定聂磐承受不住这个诱惑，只要他答应，明天却又背不出来，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其赶走。
“好！一言为定！”聂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李百发微微一惊，旋即露出得意的笑：“好，那么若是明天背不出，你就自己离开苍山派，为师就不送了。”
说完这话，李百发挥挥手，似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转身离开。
聂磐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久久不动，双拳握的越来越紧。
为了弟弟，他拼出去了！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还谈什么保护弟弟！
心中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聂磐盘膝坐下，手拿百草经，疯狂的背诵起来。
夜色降临，聂磐低声默诵的声音一直没有间断过，在巨大的压力刺激下，他的注意力反而前所未有的集中，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百草经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忘记。
但这《百草经》虽名百草，其中所收录的药材又何止千种，加上药性，秉性和生长条件的介绍，要在一夜之间背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聂磐只觉得自己胸口都在痛，强烈的疯狂背诵，让他的精神透支到了极限，虽然只是坐着，却已经不知不觉间大汗淋漓，面色也变得苍白。
可他却毫不停歇，整个人如颠似狂，完全沉浸在其中。
噗！
聂磐喷出一口鲜血，心神的巨大消耗，终使其受了内伤。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喘了口气，继续背诵。
每当他坚持不下去时，李百发那得意的笑脸便会出现在面前，刺激着他的心神，迫使他无法停止。
又是一口鲜血呕出，聂磐忽然觉得，胸口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夜色已深，聂磐端坐在地，鲜血染红衣衫，但他不闻不问，无知无觉，只是不断背诵。
怪异的图画不断吸收灵气，聚集于聂磐脑后，荡漾出一圈光华，使其看起来犹如仙人临世。
巨大的压力和内心的意志交织在一起，燃烧着聂磐的心神，虽然只是一个少年，但他却仿佛在这一夜之间飞速的成长，神情之中，竟渐渐有了一丝沧桑之感。
一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聂磐而言，却仿佛过了一千年，又似是转首一瞬间。
他只将百草经从头到尾背了五遍，这已经是整夜的极限。
没有任何把握，当日上中天，李百发派来弟子喊他的时候，聂磐只觉得脑海昏沉沉，心中乱糟糟，各种药材的名字交替在眼前出现，若非还有一口气撑着，他真想躺倒在地，睡上三天三夜。
双眼布满血丝，头发散乱，一夜之间，竟有了不少白头发。
……
……
……
此时在苍山派掌门居所，李百发正在和燕凤鸣说着什么。
说着说着，燕凤鸣眉头皱起，怒视李百发。
“你说什么？你竟然和聂磐打这样的赌？也就是说，这段日子，你完全没有给予他亲传弟子应有的待遇！”
李百发看见燕凤鸣发怒，脸色微变，但他心中早有应对：“掌门且息怒，师弟虽然不才，却也知道亲传弟子的重要，这个聂磐……他并不是师弟我挑选的亲传，而是掌门强加给我……”
燕凤鸣定定看向李百发，眼中酝酿着一丝凛冽。
“李师弟，我不能给你安排亲传弟子么？”
燕凤鸣口气轻淡，但在李百发听来，却不啻于天雷。
修行界都知道，苍山派掌门燕凤鸣，生性刚强，有气魄兼具智慧，修为更是高绝。
平日他不会轻易发怒，但当燕凤鸣发怒时，没有多少人敢正面顶撞。
李百发听的出，燕凤鸣虽然语气平淡，但却已经蕴含怒意。
他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恐惧。
苍山派长老皆有亲传弟子，苍山派每十年有一次门内弟子大比，每五年有一次新入门弟子小比，这也是苍山派长老们比较教导手段的时候，若是亲传弟子获得好成绩，不光弟子会得到奖励，就连长老也有极大的好处。
李百发乃是金丹中期的修为，他卡在这一层已近百年，若是再不能尽快突破，等时限再长一些，恐怕今生元婴无望。
下一次新入门弟子小比的长老奖励中，有一枚灵药龙血草，乃是金丹期修士炼制突破丹药的重要材料，李百发对这枚丹药垂涎已久。
今年李百发有两个亲传弟子名额，但燕凤鸣却给他安排一个聂磐，这让李百发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