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阵亡通知书(2)
玉少校就这样走到病房里去了,就这样坐在了泪水滂沱淹没在悲伤的司棋的床边。他想,人生是多么奇妙啊,就在这几个小时之前,病床上躺的还是他,几个小时之后,就完全掉了个个,他妻子的侍女躺在了病床上。好了,现在,她不仅仅是照顾他的侍女了,还是――他战友的遗孀,哦,准遗孀,哦,虽然,他从未见过他的这个战友,或许,见过,但并不认识。不过这些都不能阻止他现在对司棋产生怜惜起来。如果他死了,宝珠也会这样悲伤吧。说实话,战斗的时候,他从未想象过宝珠的悲伤,可是现在他目睹了司棋的悲伤,他想,军人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小姐,还是侍女,只要是军人的女人,就难免这种悲伤。多么令人心痛啊。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介意宝珠和荣四的传闻是多么的无聊。无论如何,这未来的悲伤的制造者自己也算是一份。他回忆自己中弹时候,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就坠入黑暗,痛不痛,痛,但只是一瞬间。立刻无知无觉了。可是,现在,这床上躺着的女子,她的悲伤却这样的绵长而刻骨。只要她还活着,那种痛或许就会伴随她一生。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女子承受的痛苦和伤害比男子更深,更重。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心忽然就被一种难噬的痛苦所攫住,疼的喘不过气来。以至于,那女子止了哭泣,跟他说了句是吗,他都没有听到。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司棋在说:
“他走得,辛苦不辛苦?”
“他走得,辛苦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