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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雏鹰初啼 第五十四章 刺(下)

    “警政部那边你不用担心,赵秉钧是条忠狗,警政系统,只要我说句话,他是敢下死手的。”皇帝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隐约的灯火,郑宇默默地走到养父身边,扭头看着老人。

    “宪兵队的岑春暄,二十多年前就跟了我,这个人忠勤可靠,铁面无私,是值得信任的。”皇帝继续说道,“总情局的秦光就更不用说了……你要查,不能太过自专,要尊重这些前辈,也要信任他们。这都是我简拔起来留给你的。说吧,你具体的想法。”

    “是,父亲。”郑宇恭敬地一鞠躬,“依儿子的想法,无论如何,这个时候有杀错没放过,先把嫌疑人统统逮捕审讯,同时对涉案的单位要严密封锁和甄别,另外对敌人可能潜伏的高层建筑全面封锁盘查,查清敌人的布置。”

    皇帝盯着他,片刻之后微微一笑:“你的想法恐怕不是被动防守这么简单吧?”

    “父亲明鉴。”郑宇心悦诚服地说道,“其实这就是个打草惊蛇的办法。说白了,这些叛逆做此逆事,自然是心中不安。一旦发现我们已经察觉,抓了他们的人,封了他们的布置,全面盘查,恐怕就要开始疑神疑鬼人心惶惶。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跑不了内外勾结,参与的力量很多,那就难免互相猜忌。这样一来,他们中恐怕就会有人有些其他的想法,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最好的策略,永远是挑动敌人内讧。”郑宇肃然说道,“这就是儿子的一点想头,请父亲指点。”

    “放手去办。”皇帝想了半晌,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闯出多大的篓子,你的后面有朕。天塌下来,有朕顶着。”

    郑宇看着老人如同钢铁一般坚毅的侧脸,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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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西城,警政部大院。

    黄铜铸造的金龙腾云盾型国徽,高悬大楼之上。机动警察部队第一支队二大队四中队长肖猛,凝视着国徽,转过头冷冷地说道:“我要挽救国家,没有错。”

    “勾结日人,谋刺皇帝,颠覆国家,危害国战,你已经是罪恶滔天。”一位身穿黑色制服,表情严肃的中年特工盯着他,一字一板地说道,“挽救国家?你说的国家,到底是日本还是满清?或者是俄国?”

    “我对祖国的忠诚,你们根本无法理解,也不必理解。”肖猛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怜悯,看在特工的眼里却让他格外火大,“你们……不过是皇权之下的一群狗罢了。我和你们没太多可说的。”

    特工看着这人轻蔑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刚要发作,旁边一个宪兵上尉拉住他,淡淡地说道:“刘科长稍安勿躁。这人乃是重犯,有了伤损,误了大事就麻烦了……既然执迷不悟又何必废话,先卸了四肢,到了局里自然有他的好看。”

    特工盯着宪兵上尉,半晌后吐了口气:“自当如此。”

    旁边的特工走过去,熟练地卸掉了肖猛的关节,两条胳膊立刻无力的耷拉下来。肖猛满头冷汗,却是强撑着只是痛哼了几声。

    “这只是开始,”特工微嘲说道,“等你到了局里,到时候哭着喊着只求一个速死。”

    “还有八号和九号嫌疑人,”宪兵上尉轻声说道,“快些吧。”

    特工点了点头:“聂上尉忠于王事,想来必定前途无量。”

    他做了个手势,特工们立刻分头行动。

    宪兵第一团一营二连连长,帝国陆军大将聂士成侯爵次子,陆军上尉聂宪藩看着一行人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轻轻叹了口气,指挥着宪兵们开始封锁机动警察部队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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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情局的地下牢房里,热气蒸腾,地下深处那股透骨的寒意,早已在炭火炉的热气中消散无踪。几个特工睁着血红的眼睛,上身敞着,一个脸色铁青的青年特工,把红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暗在肖猛的胸口,肖猛吼声如雷,震耳欲聋的惨叫如同要撕裂在场众人的耳膜。

    “说”

    “说......什么?”好半晌,肖猛才缓过神来,头不抬,眼不睁,汗水滴滴答答地淌下来,因为痛苦而极度扭曲的面部肌肉,还在一丝丝地弹跳着。

    青年特工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对方的下巴,把那张蜡黄的脸抬起来,盯着对方的双眼,恶狠狠地说:“交代你的同党你们的计划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没有,什么都没有。”肖猛喘息着,声音微弱,“什么都没有......”

    “继续”青年特工放下对方的下巴,一脸的怒色化成了冷漠,竖起四根手指。几个特工知道是要上四号,心头会意,却也有些惊讶于这一次刑讯强度攀升之快。

    一个特工摇动手柄,肖猛的刑架放倒,另一名特工拿着几张浸湿的桑皮纸,往肖猛脸上一糊。

    “上次的记录是吹了三十二张,看看这次能不能破纪录。”特工笑了笑,“咱这组经手的冠军是个日本人,连吹四十八张,啧啧……专业人士,肺活量就是大。兄弟,你还得练练。”

    “废什么话,”另一个特工糊上五张桑皮纸,又浇上一杯水,片刻后,肖猛剧烈地挣扎起来。

    “这活名字吉利,”刑室外,隔着玻璃窗,四处一科科长丁道平说道,“叫贴加官,加官进爵……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活计,管用。”

    “这人够硬气,你们下手有点分寸,可别把人折腾死。”明月兰平静地说道。

    “你放心,这里边的都是好手,表面上的暴躁不过是演给犯人看的。”丁道平说道,“现在是施加压力,一点点把对方的精神折磨崩溃,只要打开一点缺口,就可以用药了。现在就是要不断加大力度,让对方产生苦难好无止境,生不如死的绝望。在那个时候,用了药,给他们幸福生活的一点念想,再强的汉子也得招。即便是专业人士也禁不起几轮折腾。”

    明月兰点了点头:“我要的是速度……殿下那里等着回话。”

    丁道平一笑。

    不一会,刑室里的惨号和怒吼加倍地响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兰一身白衣,盈盈若仙,来到肖猛面前,看着这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又在几种特殊药剂的注射下处于迷乱状态的躯体,柔声说道:“你受苦了。”

    肖猛勉强抬了抬眼皮,却又徒劳地放弃了,只是低低地说道:“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明月兰柔声说道,“你犯错了,受了处罚,要一直遭这个罪。但我可以救你。”

    “救……救……”肖猛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你的妻子,女儿,父母,还在家等着你。”明月兰柔声说道,“你的女儿喊着要爸爸回家陪她玩,你的妻子给你铺好了暖暖香香的床。”

    肖猛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他艰难地睁开一丝缝隙,看着对面的白衣仙子:“我……我……对不起……”

    “你还来得及。”明月兰继续柔声说道,“你的家人都在家等着你。只要说说你知道的东西,你就可以回家和他们在一起。不用再遭这个罪了。”

    “你……你……孩子,小婉,妈……”肖猛语无伦次地说着,嘴角咳出了血沫,“我要回家,回家……看……”

    “咱们先聊聊,”明月兰笑了笑,“你给我讲讲你的事情,然后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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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议院资深议员,预算委员会委员耿平,坐在书房里,有些魂不守舍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老耿,说句话吧。”国防部动员厅四局局长长杨千里脸色惨白,涩声说道,“听说今天宪兵队去了警政部……原定下手的地方,警戒严了几倍恐怕计划是泄露了”

    “抓吧,抓吧……”耿平的身躯微微颤抖,哑着嗓子说道,“都抓完拉倒……我看到时候军警宪特都得造反。”

    “老耿什么时候了,你还他娘地婆婆妈妈”杨千里压着声音低吼道,“到底那边是什么章程?这边恐怕是要出问题了……现在只能那边先动起来”

    “章程?”耿平转回头,冷冷地看着杨千里,“皇帝不死,他们能折腾个屁的章程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乖乖回家睡觉,要么到时候得手,咱们回到那边,做一方诸侯方伯;要么等着被总情局抓去吃牢饭,挨枪子”

    杨千里脸色涨红,脸上的青筋一蹦一蹦,压着声音说道:“我看是危险了……他娘的,搞不好是其他人漏了马脚,打草惊了蛇,害我们受了池鱼之殃”

    “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耿平看着自己这个老乡,目光渐渐凝聚起来,“我现在心乱如麻,你想怎么办?”

    杨千里看着这个往日高谈阔论,一副智珠在握的议员,心里不屑地骂了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的脸上显出狠辣:“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老耿,你说,咱们要出首,能不能活命?”

    耿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丘八,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到底,咱们是受了蒙蔽”杨千里狠狠地说道,“改集权帝制为邦联制,地方高度自治,拥有地方军队……要不是这么被哄上贼船,咱们能一步步被拉下水,最后卷到这里头来?操他娘的,那几头老狐狸,发他娘的春秋大梦想跟皇帝斗?就算查贪腐查到他们头上,最多也就是丢官罢了现在怕是灭门只在朝夕再说了,现在就算皇帝又如何?照样有那个太子在那小子看起来是得了皇帝的真传,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算看透了,只要这两个人在,那些玩意根本上不了台面。小日本,老毛子,都不是什么可信的,还不是让我们当出头椽子没安好心”

    耿平看着这个突然爆发的丘八,一股莫名的恐惧一下子攫住了心脏,连血液似乎都冻住了一般。

    当初自己到底是怎么昏了头,居然和那帮人搞起了这种玩意一步一步,居然就走到了这步田地之前还想着,外有日俄,青年党,党,内有这么多地方大员,文武重臣,自己首倡大义,诛除暴君,就是中国第一流的瞩目人物,未来走到哪一步,真的是尽可想象的事情现在被对方这一盆冷水浇下来,他才冷汗涔涔地意识到,这一切,恐怕都不过是个美丽的泡泡罢了

    什么诛除暴君,首倡大义?只要皇帝提前察觉,不过就是叛逆,要抄家灭门,还要被打上汉奸的标签,遗臭万年成者王侯败者寇,什么他娘的历史,舆论,还不都是任人操弄的玩意

    耿平咬牙切齿地思索着,看着对面的丘八脸上的戾气越发浓重,心头一颤,终于一股狠辣也涌上了心头。他长身而起,盯着对方,也是恶狠狠地说道:“老杨,咱哥俩头磕地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你想出首,那刀山火海自然是兄弟俩一起趟”

    他又低声说道:“这事不能太过操切,咱们身边也有耳目……咱俩得马上核计核计,得想个万全之策,把这帮小子一网打尽,说不得皇帝也能顾念几分功劳。”

    杨万里精神一振,抓住对方的手,阴狠地一笑:“老耿,咱俩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来,说说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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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中华宫,御书房。

    皇帝看着疲惫不堪,眼泛血红的郑宇,心头不禁一软。他站起身,踱到郑宇身旁,拍了拍养子的肩膀,苦笑一声:“这事情你办得很好。你这个孩子……你母亲可都埋怨我好几天了。你赶紧去洗洗澡,回家好好睡一觉,要不连我都没得睡了。”

    郑宇一乐,精神一松,整个人顿时被一股倦意所淹没。他的身子微微摇晃,眼皮立刻就打起了架。

    皇帝赶忙扶住了郑宇,冲着外边喊了起来:“耿轩”

    耿轩推开门走了进来,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郑宇。

    “把小宇送回静园,好好休息。什么也别让他干了。”皇帝爱怜地抚摸着养子的头,“这是你未来的东家……小心些。”

    耿轩眼神一凝,眉头挑了挑,沉声应了是,扶住了郑宇。

    郑宇对着皇帝勉强咧了咧嘴,强撑着精神说道:“爸……还有一个人,我不放心。”

    皇帝眼中波光一闪。

    “葛少杰,”郑宇低声说道,“这个人,有问题。”

    皇帝默默地看着郑宇,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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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城,再一次沸腾了。

    国战在即,阅兵在即,眼看着就要亲眼目睹着无敌雄师,告别京畿北上征战,北京城的老百姓都是翘首以待。

    多少年没搞过阅兵了?第一次是十年前的开国大典,第二次是五年前……铁四号案和海蓝泡惨案,这是第三次阅兵,恐怕也是意义不下于开国大典的一次只因为这一次阅兵,针对的就是国战,是国家生死存亡之战

    可就在这个当口,万众一心筹备阅兵,准备国战,举国热火朝天,民气沸腾的时候,居然就出了一桩天字第一号的大案,谋刺皇帝卷进来的,不但有日本人,青年党,还有堂堂的地方大员,中枢议员,国防军军官,甚至是警政部

    三月八日,距离阅兵还有四天。

    京华报纸,铺天盖地全是刺杀案的报道,满篇都是各界知名人士的愤怒指责。牵涉其中的山东,江苏,四川,江西四省政要,不但已经被地方警政和总情局,宪兵队系统联合锁拿进京,更是在报章上成为万众唾骂的民贼,汉奸就连一直威望极高,国家倚为柱石的国防军,由于涉嫌谋刺的军官,又正好出在第一王牌的铁一师,威望也是为之一降。

    原本就趾高气扬的皇家禁卫军,甚至近来由于被指为避战有些灰头土脸的海军,在国防军同仁面前,都是越发扬眉吐气,有些激进的禁卫军军官,甚至敢用看叛逆的挑衅眼神看着国防军的军人至于警政部的机动警察部队,更是在赵秉钧的勒令之下接受严厉整肃,凡是政治上不够可靠的,不论官兵,一律先看押起来

    国会下院,一些一直主张地方自治的自由派党员,开始四下串联,纷纷和复兴党的友人拉关系套近乎,甚至已经有了在野党议员公开,转投复兴党的事例。即便是孙文的立宪党,同为执政党同盟的成员,可由于一直以来在地方自治,参政会体制等问题上的暧昧态度,内部也生出了些许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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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宫,太子办公室。

    郑宇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窗外明媚的光,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殃及池鱼。

    一个刺杀案,最后导致他一直想要逐步推动的地方民选自治遭到重挫,这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原本是奔着日俄下手,没想到首先打到的却是一群对中央体制心怀不满,满脑子地方割据做土皇帝的地方大员,乃至乡绅地主。这可的确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郑宇看着铺天盖地的报道,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这都是些什么人是多么的贪婪和愚蠢难道除了争权逐利,这些人的脑子里就不能考虑些国家和人民?难道自己苦心孤诣谋划的,就是为这么一帮子泥扶不上墙的货做嫁衣?

    郑宇有些烦躁地站起身,踱到窗前,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口气。

    片刻后,他有些疲倦地晃了晃头:“进来吧。”

    柯山走进来,轻声说道:“殿下,北风的阶段报告。”

    郑宇从明月兰的手中接过报告,翻了翻,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在靠背,闭上了眼睛。

    明月兰对着柯山无奈地笑笑,走到郑宇身后,十指灵活地在郑宇的头上按动起来。

    柯山捡重要的事情,提纲挈领地说了一遍,郑宇闭着眼睛咀嚼着,脸上的烦躁之意逐渐少了几分。半晌后,他突然问道:“那个拉斯普京怎么样了?”

    “已经获得尼古拉大公的信任,并且在圣彼得堡的贵妇圈子里有了些名气。”柯山说道,“已经有人推荐给亚历山德拉皇后了,不过还暂时没有下文。”

    郑宇点了点头。

    这事情急不得。任何一个皇室,即使是尼古拉二世这样出名的被老婆操纵,而老婆又是个疯癫女人的沙皇家庭,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接纳一个神棍的。前世那人大约是到了1908年才能控制皇后,进而影响沙皇,这一次需要多久?

    “那货的......”郑宇想起前世那个“世界最长”,著名的拉斯普京之根,本想问问,却想到身后那名女子,总算把要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到底有没有什么真本事?”

    “只是个有些催眠术,房......”柯山看了眼明月兰,有些尴尬地笑笑,见对方并没什么异样,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中术比较厉害的恶棍农民,骗子,会些催眠术和心理暗示。他家乡村子里的女人,邻村的女人,都被他玩弄遍了,现在是圣彼得堡的女人倒了霉,尤其是那些贵族家庭的怨妇。”

    郑宇的嘴角绽出一丝微笑,想着沙皇和他的亲戚们,一个接一个被戴上绿帽子,而偌大的俄国,最后居然被一个无行的恶棍操纵国政多年,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想着想着,郑宇满心的烦躁似乎也消减了几分。

    柯山看到郑宇的表情,心中倒也松了口气。

    “老金在蒙古怎么样?”郑宇又开口问道。

    “过的不赖,那边的网络已经建起来了。”柯山收拾心神,肃然答道。

    “这小老头,倒还真是个材料。”郑宇笑了笑,“二处最近有些变动……月兰,你琢磨琢磨,看看他的位子能不能再提一提。二处,咱们不能老是借用。”

    明月兰知道这位太子终于要对局里安插人手,当下认真地说道:“以他的资历,干个科长还是没问题的……要再往上提,就得等这次立了功再说。”

    “不急。”郑宇笑了笑,“他现在在那边做的,也等于是个科长了。要不二处添个编制,科也好,站也好,总之要给他个名堂。剩下的,就看他怎么做了。”

    明月兰清脆地答了声是。

    “马朝阳在东北进展如何?”

    “东行还在追查刘琴那条线,”柯山肃然说道,“对方很老练,不少线头都早早被掐灭了。”

    “这事情必须追查到底。”郑宇心头一紧,感到隐隐有些不安,“国战在即,咱们内部留着这么大一个隐患,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柯山点头称是。

    “对了,罗安杰那小子最近怎么样?”

    半晌之后,郑宇嘴角微翘。

    “已经到基地了。”柯山说道,“教官说他倒是个好苗子,身体不错,视力和平衡性都很优秀,学习能力和也很强。”

    “那就好好栽培一下,”郑宇很认真地说道,“他,我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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