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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治三河 第十九回 三河一揆众

    想到此,孟昭德忧心忡忡的站起身来,这些年,他养成了和他义父生前一样的习惯,只要有烦心事就到庭中去看鱼,好像当年汉朝三国鼎立时候,诸葛武乡侯安居平五路一样,看似凌乱繁杂的鱼群也能够给昭德带来灵感。

    武田信玄多年来经营上洛计划,中路不能翻阅高山战胜大自然,南路不能撕破脸皮骚扰今川,迫于无奈才北上越后,这么多年了,苦头吃了不少,可是进展全无,越后之龙死死的掐在他的脖子上,让信玄一步都不能走出自己的领地。如今呢,今川势力瞬间沦为二流,上洛必经的三河地界也不归属今川管辖,如果信玄聪明,或者在孟昭德预料看,他一定会,选择南路,出三河,进尾张,上洛见天皇。如此看来松平家的大敌近在今川,而未来势必是武田!

    松平竹千代元康大人一路东去,在三河边境上按照本多正信的意思建造了十余座木塔楼,地势最高的一座能够远远的眺望长?城和吉田城,对于武田家和今川家动兵东海的迹象起到提早预判的作用,另外神原康政大人和本多平八郎忠胜大人在元康的授意下在三河大量选拔优秀青年组织青年武士军,比一般的农民武装足轻战斗力更高,到1563年新年之时,三河武士军已经基本成型,共3000人,分为三支,“八幡”阵由家老神原康政为统军大将,大久保忠佐为副将兼军师,“九羽”阵由步兵部将本多忠胜为统军大将,鸟居元忠为副将兼军师,“骧马”阵由步兵部将夏目吉信为统军大将,家老孟昭德为副将兼军师。孟昭德虽然入松平家多年,且在外交上联盟织田家,战功上平定一向宗,可是因为他始终不是三河旧臣,所以得不到三河旧臣的赏识,因为才能出众,又渐渐失去了元康的信任,所以呼声最高的第三阵统帅最后落到了家职还小孟昭德一级的吉信的头上,不过昭德并不委屈,他想,好在也算是有了军职,比之前一兵一卒都不拨给他要强多了。

    就这样,三河新军分三阵分别镇守小舟往鸣海关口,野羽往吉田关口,北户往长?关口,防范武田今川,支援织田,平时就地操练,演习三河枪阵,而孟昭德和其一众家臣也随着“骧马”阵移防野羽,在新建的野羽小城里驻扎下来,每日闲着无事就是看看书春游漫步,活的轻松自在。

    到了当年5月的一天,孟昭德如往常一样踏青归来,一路哼着小曲,手中掂量着阿菊和阿福送给他的野花,这两个小姑娘还真可爱啊,昭德心中想到,虽然没有大的理想,也没有阿润那样的妩媚,却不乏小家碧玉的温柔,而且看她们瞧自己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暧昧了,他知道,两个小姑娘思春了,不过自己心中一是还放不下阿润,二是觉得尚一事无成,还不到成家的时候,所以平日里对两个小姑娘的打情骂俏百般试探装的榆木疙瘩一样,任怎么敲打就是听不到回音。“不过以后怕是这招也不好用了,两个小姑娘思春,我看是要寻个婆家给她们!”

    “大人要给我说媒啊!”一个滚雷般的声音在昭德耳边响起,昭德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放马归来的政虎。

    “政虎啊!”昭德一回头,果不其然,山下政虎**着上身牵着战马站在昭德身后,黝黑的身材线条分明,这小子经历多年的军人生涯,身板越发的强壮了,尤其是个头,身高七尺,比昭德还要高一脑袋,他这一说,昭德才想到,自己都二十二快二十三了,这个大个子也应该二十八岁了,这个年纪在当时的日本如果还不成亲简直是奇闻了,既然机会凑巧,不如就让他来一个双喜临门,昭德想到此,笑着说道,“是啊,我能不惦记着你的事情吗,我现在看上两个小姑娘,一个小鸟依人,做得一手好针织,一个个性开朗,听说做饭能飘香十里呢,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我也没给过你什么,我就出面,帮你说媒,娶这两个小姑娘让她们好生伺候你如何啊?”

    “嘿嘿嘿,大人,您...您不是和我说笑呢吧!”这话说得政虎两个眼睛瞪得和铜铃般大小,喜悦之情藏不住的堆在脸上,昭德心中暗笑,这个小子,看着傻乎乎的,心中早都痒痒的不行了,不过男人大丈夫活在世上,没有女人哪行,他这样子到是够自然,够直率!

    “放肆!我何时说过的话没有给你兑现过!好了,你去忙你的吧,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孟昭德心中喜欢,但是嘴上还不忘呵斥政虎,政虎倒无所谓,他知道自己这个大人最疼自己和他兄弟,嘿嘿的笑着就牵马进城了,孟昭德看着他远去的背景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思量起来,这件事说简单也有难度,此地虽然长久是三河管辖,但是民风彪悍,如果处理好,那大人家家臣和当地百姓联姻能起到安民作用,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当地百姓很可能和暗流汹涌的一揆众勾结,对我军造成不利,如此任务看似简单其实棘手,究竟应该派谁去呢,昭德就站在城门口思来想去,最后想到,此事还是要天空丸去,只有他去于私于公都能处理妥当!

    5月30日,山下天空丸政文作为使者与三河当地豪族濑户,阿部家达成协议,15岁的阿福,14岁的阿菊同时嫁给孟昭德家臣山下虎一郎政虎为妻子,按年龄为正室侧室,孟昭德在野羽大排筵宴,三河当地豪族纷纷上门庆贺,众人醉酒狂欢三天三夜不休,直到两个新娘子撅嘴赶走了自己的父母,诸位贺客才哈哈大笑着离开了野羽城,而一直忙于统筹婚庆宴会的山下天空丸政文则在酒宴后来到孟昭德卧室,把濑户和阿部家两个小男孩引荐给了孟昭德,都是阿菊阿福父母的内侄,希望留在昭德身边博一个功名,孟昭德对他们二人的眉清目秀很是满意,就当场同意二人留下,分别赐给大名,分别是7岁的濑户黑玉丸长治,8岁的阿部犬八郎定秀,当即编入了田中旭一麾下,孟昭德直属的“骧马”阵一部内。

    忙过了政虎的婚礼后又一个月过去了,孟昭德每日里除了和政文下棋论道,就是躲在城中避暑,眼看7月将至,孟昭德连下几道命令让部队减少操练,友成和政文多备清凉避暑的药物,好和炎炎的酷夏对抗。至于夏目吉信大人那里,他也从来不去探望,自进入4月来,松平竹千代元康已经连下了几道书文呵斥包括夏目在内的诸多三河重臣,因为他们为一向宗信徒,面对三河境内越来越狂暴的一向宗情绪,他们作为家臣不但不安抚,反而暗通书信并且资助金银,这让松平竹千代元康也让孟昭德始料未及,可惜这些重臣分布在军中乃至国中各个要地,一时间竹千代也不能统统裁撤他们,只好用酒井忠次的建议屡屡下书呵斥,让他们明白自己还是松平家的家臣,不是一向宗的奴才!

    可惜此书的效果不大,众人中信念坚定的依旧跟着一向宗的宗旨走,孟昭德一时也看不透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子,所以干脆不理睬夏目吉信,自己负责自己的事情,夏目最近也在大人和自己的信仰间左右摇摆,难以抉择,干脆对孟昭德也不加以约束,就把1000“骧马”阵拨给了昭德800人,自己只留200防卫城池,平时操练等等都交由昭德,自己一事不做,省的再落人话柄。

    事态就这样胶着的发展到了7月,三河境内的一向宗终于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在各地小头目的煽动起义下,整个三河陷入了一片混乱,整个三河包括松平武田今川在内的三家领地都受到了一向宗一揆众的袭击,而野羽附近的一揆众造反被孟昭德和其部下提早探知,在乱兵聚集之前就被昭德分兵击溃,其中刚刚成为山下政虎老岳父的濑户和阿部家出力甚多,作为当地豪族,他们的干预直接造成一揆众没有群众基础,到任何地方都有人立刻把行踪告知孟昭德,孟昭德手下重将山下政虎和田中旭一如砍瓜切菜一样把乱兵杀的片甲不留,只3天就彻底平定了野羽附近的一揆众。

    “哈哈哈哈哈!真是痛快,这次我和田中大人不分高下!不分高下!”说话的是山下政虎,这是孟昭德大军追击10里外一揆众大胜归来的途中,孟昭德自领的300兵士和山下政虎田中旭一的部队汇合后,政虎急着在夸耀自己的功勋呢。

    “哪里,旭一追击的是小股流匪,不如政虎你快马斩了一揆众的头目,还是政虎你的功劳大!”

    “那也是田中大人厉害,你那边1000多人呢,我这边...嘿嘿...几十个毛贼,加个头目算什么,他也是一个头俩手嘛,我没砍过瘾,没过瘾!”

    “哦!原来政虎是怪我把人都杀光了啊,我当你真的夸我呢!哈哈哈,大人你看看,这个政虎现在也圆滑起来了!”

    “没没没!我真没这个意思,大人...田中大人...你们别这么说,我...”

    “好了,旭一,别挖苦虎一郎了,你俩功劳都大,一个吸引主力一个擒贼擒王,缺一不可,我孟昭德手下有你两个虎将何愁不能平定天下,呵呵,好了,咱们今日就到此吧,明日我再让天空丸去一趟冈崎,看看主公大人有没有别的安排,没有的话,咱们就保这一方平安,不要远行了,军士们三天来连夜作战,是需要休整啊!”

    政虎和旭一二人点头称是,确实,孟昭德出城前言明,一揆众的特点在于聚集快人数多分布广,如果要和他们作战绝对不能光击溃他们击散他们,一定要追击到底,斩草除根,这样他们才不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所以这次出兵,每个士兵都带足了5日的口粮,三双草鞋,大军没日没夜的不停追赶,用了三天时间彻底消灭了在野羽附近起事的一揆众,其中风险极大而且事后兵士疲惫不堪,孟昭德心中忧虑,生怕这时候松平竹千代再调他的部队去别处,那就真的有可能不战自溃了。

    “大人!”大军行到野羽城下的时候,孟昭德等人赫然发现山下政文坐在城外石凳上,他抬头眺望,看到了昭德他们就立刻跑了过来,眼神中略带惊慌之色,孟昭德心说不好,赶紧翻身下马,果不其然,山下政文一番话让在场所有大将都出了一身冷汗,“夏目吉信他...他反了!他把200骧马阵军全部诱骗出城,然后与早就潜伏在城内的一揆众关上了城门,据守不出了!”

    “混蛋!大人!咱们怎么办!是不是咱们杀进去,干掉这个忘恩负义的!”政虎首先大怒,大斧抡开就要去劈城门,好在旭一一把拉住政虎马头,孟昭德也大声呵斥,愤怒的政虎才渐渐平下心气来,孟昭德不怪他,他心中明白,刚刚结婚的政虎这是担心自己的媳妇啊,不过国家大事面前绝对不能顾及儿女私情,此事还要从大方向考虑。

    “好了!这样吧,旭一,你马上去把被逐出城的200人召集起来,政虎,你立刻去安营扎寨,分两寨,一寨在前,抵御乱党偷袭,一寨倚靠树林阴凉处歇脚,两寨人马互相置换,休息3天,政文,你立刻去濑户和阿部家,向他们述说两位小姐被困在城内的事情,让他们稍安勿躁不要贸然进攻,然后让他们支援粮草清水,至于夏目嘛...你们分头行事,我自己去叩门,如果能开门,我还是希望和他谈一谈,此事言语能够化解最好!好了!快去吧!”

    “是!”说罢众人分头行事,孟昭德则自己骑在马上看着木墙叹气,难啊,让一个忠诚的武将在自己的主子和自己的信仰间做一个选择,太难了,可是野羽乃是冈崎的门户,如果今川或者武田平定了自己三河境内的小撮一揆众发兵野羽,那他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而且此地本就易攻难守,野羽城中的一揆众乱兵哪里能是武田家或今川家军队的对手。至于自己先进攻野羽,孟昭德是绝对不会干的,毕竟放开主帅不论,下属的士兵可都是三河子民啊,而且细细追究起来,很讽刺的一件事,就是这位现在造反的大将竟然是松平家唯一一个对他信任并愿意放权给他的人,可以说,没有夏目吉信也不会有孟昭德真正掌握松平家军队的这一天。

    “难啊!忠义忠义,剜人心的刀子啊!”孟昭德不由仰天长叹,缓缓的策马向木城门行去,到得城门底下,他大声的对着城门上高喊道,“请骧马阵统军部将一揆众信徒夏目吉信大人出来说话!”此语的意思,是在说明他孟昭德已经知道你的心事了,至于最后是当个忠臣还是做个信徒就要看夏目自己选择了。

    “是昭德啊,可惜,这里只有一揆众信徒夏目吉信,没有你要找的骧马阵统军部将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城门上传出,孟昭德抬着头看,果然是全副武装的夏目吉信,他腰间插着战刀,头顶弯月盔,身后是数十名一揆众武装士兵,孟昭德明白了,他这个态度是无论自己怎么说也不会开城投降了,“哎!既然大人你执意要如此,那么昭德就告辞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在下部将的家眷尚在城中,希望大人看在往日的恩情份上好生善待,切莫寒了孟昭德的心啊!”

    “你放心,昭德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揆众的大意的,我们可不是流寇也不是土匪,我们乃是信徒啊!”

    “好!有大人这句话,昭德和侍臣们就能睡个安稳觉了,我的营盘就在那边的树林中,大人如果有什么想不通的要找人商议可以尽管来那边找我!大人,你多多保重,昭德告辞了!”说罢,孟昭德调转马头,一路慢行,晃晃悠悠的去追政虎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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