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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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人也是少主？”古羽问宗衡，方才那人好像和宗衡有很大的仇恨，一言一行无不针对他的短处发出。
“景元剑，十六位少主当中的天才人物，刚才你也听说了，他已经成为了妖将，实力之强连我也不敢说能够胜过他。”宗衡语气平淡地说道，似乎被刚才的事情影响了一些心情，所以此刻没有笑意。
古羽点点头，“方才他说花费一百三十六年突破大神通境界晋升为妖将，这么说来，他已经是通过宗门百年一次的筛选了？”按宗衡所说，宗门的筛选为百年一次，若是这样，那这个叫景元剑的少主一定是已经通过了筛选。
不出意料，宗衡凝重地点点头，“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说过宗门的筛选无非是筛选出有潜力的人物，要通过筛选只要能表现出相应的潜力就行，真正重要而且困难的是往后的测试，景元剑入宗一百三十六年，刚入宗是就是大神通后期巅峰的实力，在这资源厚足的一百三十六年间修成妖将，也算得上是天资卓绝，在这一批少主之中排得上前五之位。”
“这么说宗门的测试和筛选会相隔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古羽暗道。此刻的他与宗衡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当中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都保持沉默注意力全都放在心事上面，所以没有发现，在他们那座虚空桥梁的边上，已经慢慢靠上来九朵淡金色的火焰。
这九朵火焰光芒都内敛，淡至透明的金色在黑暗的虚空中几乎不可看见，飘飘悠悠仿佛幽灵一样，连能量波动都没有一丝散发出来，就仿佛是真空的不存在般，这种情况就算是宗衡与古羽二人保持警惕都不一定能够发现，更别说他们两人此时都陷入了心事当中。
已经相隔数千米的另一座大桥之内，景元剑背负双手面对着远去的古羽和宗衡二人，忽然转头对边上一直盯着他的那只名叫“白稚”的狐狸点点头。
看到主人的暗示，白狐清楚的知道自己主人又要暗中害人，眼睛当即眯成了一个月亮的形状，滴溜溜的眼珠子传出一种开心和狡猾的味道，甚至还有一抹夹杂在深处的阴冷，它扭头看向自己的尾巴，也不见其动作，尾巴上的九朵金色火焰忽然逐一升腾而起，火焰花朵更加炙热，体积变大了三倍。
虚无空间中的那九朵金色火焰仿若无影无形，在铺天盖地的空间乱流之下能够不被影响，但就在白狐逐一燃起尾上火焰的同时，九朵淡金色火焰骤然散发出浓郁的波动，贴上空间屏障，“嘭”的一声化作团气焰。
“恩？”就算是古羽，此时也感受到有能量波动出现，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让他连灵魂都开始战栗起来的恐惧，手脚瞬时间冰凉，连血液的流速都在刹那间减慢，危险，这是已经将死神带到了他眼前的危险，就算是在凶兽野森当中和所有妖兽战斗的危险加起来，包括遇到紫色牛妖时的那种惊悚，都没有这次遇到的危机感来的这么严重，古羽感觉到，自己下一刻似乎就会灰飞烟灭，化作碎片，灵魂已经开始抽搐起来，似要脱体而出。
“蟒意”，当危险袭来，古羽想都不想，发动体内的小金蟒，同时意识转动在此刻加快了百倍千倍，将这转瞬及至的危险在脑海中放慢了百倍千倍，“怎么办，怎么办”古羽心中各种办法闪电般疾驰而过，但没有一种能够应对眼前的危机，这股危机之大，已经超出了他目前本身所有实力能够应对的极限，在这股危机面前，他有种江郎才尽，油尽灯枯的感觉。
“不管了，蟒意，凝聚，给我凝聚。”古羽心中发狠，潜力在这一刻被调动了出来，极限地压缩真气巨蟒，真气没命地从他体内扑涌而出，连毛孔都大张，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倍的真气释放，“呲呲呲”，古羽体内传来撕裂的轻响，经脉中的真气达到了极限，经脉正在被撕裂。“凝聚，给我再凝聚……”，古羽怒吼，体外那条真气巨蟒刹那间直接由十五米压缩到了五米，组成蟒身的真气此刻都已经实质化，再也没有虚蒙蒙的感觉，已经凝成了实质，仿若水晶！
古羽动作快若闪电，这是他从凝聚小金蟒以来发动蟒意最快的一次，但是，宗衡却比他更快。九朵淡金色火焰爆成的气团眨眼间便在保护罩上撕开了九个比拳头略大的洞，瞬间九道空间乱流就顺着洞冲破进来，速度快到了极致。
“不好。”宗衡面色一凝，他们这座虚空桥梁中只有他与古羽二人，所以此刻只能靠他们自己。空间乱流虽然威力强大，但只要是妖将以上的修者基本都不会害怕，但是他不怕，并不代表古羽也能无视空间乱流所带来的伤害。
“该死，好好的保护罩怎么会出现破洞？”宗衡愤怒地大吼一声，想要在身边竖起浅灰色的屏障，这是他的一门防御性神通，因为没有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所以只能一面一面地 防御，如此说来，他要想将古羽保护周全，必须要分四次，将四面的屏障都给竖立起来。
“灵气化元，万我无真。”宗衡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念出这八个字，当下身子一虚，变得淡化，一道身影从他体内凭空移出，虚空桥梁之上居然出现了两个宗衡，只是这两个宗衡身体都是虚虚幻幻，似乎没有一个是真实的。
两个宗衡一出现，同时出手，每人负责两个方位，动作极尽快速。眨眼间四道屏障已经竖好，“嘣嘣嘣……”，在屏障竖好的那一刻，空间乱流瞬息而至打在屏障之上，屏障剧烈晃动，但好在将乱流挡了下来，一共八声响动，回荡在虚空桥梁之内，将已经自主修复了大洞的保护罩都震得微微一颤。
宗衡面色一轻，总算是挡下了，然而忽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古羽扑去。
但是已经迟了！
“轰”，一道空间乱流至上而下，速度快到了一个无法言语的地步，从宗衡飞扑而来的胸膛间擦过，轰击在古羽的身上。全身已经是凝成了实质的真气巨蟒仿佛一块脆弱的琉璃受到来自天际的陨石攻击般，连片刻阻挡都做不到，古羽脸色一片沉凝，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围的真气巨蟒爆裂四散，空间乱流威势不减地轰击在他身上。
一共九道乱流，八道分成四面袭击，而有一道却是从没有设防的上方袭来！
空将乱流重重轰击在古羽身上，将他轰得鲜血狂喷，生命力从体内飞速流逝，身体面临崩溃成碎肉的情况。“不，我不能死，仙界的阴谋还等着我窃取，枯界的危机还需要我去排除，枯王族的荣耀，决不允许我在如此弱小的时候陨落，我不能死，不能死……”，古羽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意志，灵魂开始急剧凝结，意志不断升华，仿佛要冲破天灵盖遨游九霄。在其脑域深处，一朵绿色的小花仿佛受到了召唤，竟然轰然碎裂化作一条条苍翠的气流融入古羽的身体当中，勃勃生机开始弥漫出来，在他的体内，一朵朵小花扎根在他的身体上，不断地绽放，不断地凋零，仿佛片刻间就经历了数不清的四季。
两岸花结界，古羽的师傅传授给他的神通种子，在此刻进行了护主！
无限的生机由花的根茎输送到古羽肉身当中，使在空间乱流轰击下即将化为碎肉的身体不断愈合，最终没有化作一滩烂泥。
然而宗衡却看不到古羽体内的状况，他只感觉到有一股勃勃生机在眼前的少年体内为他弥补这即将碎裂的，而古羽已经在这道冲击之下彻底昏睡过去。
宗衡抱起古羽，他知道这种维持只是暂时的，空间乱流还在少年体内肆虐，只要这股生机一消失，那古羽的身体照样要经受不住空间乱流的侵袭化作碎肉，在这种濒临破碎的下，连他也没有能力将空间乱流引出。
“啊”，宗衡怒吼一声，打出一道灵气膜维持住古羽的身体，脚下猛跺地面，身形瞬间飚射出去，片刻间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古羽感觉好像是经过了无数个轮回一般，没有手没有脚，只有自己的思维和灵魂还存在。
突然间古羽一用力，眼前刺入了一道亮光，让他的眼睛重新紧闭起来，随后适应了光线的亮度后，才缓缓睁开。
古羽感觉头脑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清明。他开始打量着自己周围的一切，这是一个简朴至极的竹屋，一切的用具都是由竹子做成，屋子中弥漫着一股属于竹子的清香。古羽脑袋动了动，想要站起身来，但发现自己居然感应不到手的存在，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脑袋微动看向身体，稍稍输了口气，至少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还在，虽然他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此刻的他只有头部还有知觉，头部以下，甚至连半截脖子都已经没有了丝毫存在的感觉。
竹屋之外，传来的两道声音，一道苍老，古羽未尝听过，而另一道则是宗衡，古羽一听之下便分辨了出来。
那道苍老的声音很平常，就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所发出的声音，但声音之中却包含了一种莫大的吸引力，仿佛看破世事沧桑，能让人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种历经红尘磨练的感觉。
“宗衡，你要想好了，这个抉择，很可能是关系到你的一生。”那苍老的声音道。
“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宗衡的语气中有一丝挣扎，但听得出对那老者却是发自灵魂的尊敬。
“那孩子全身的经脉都已经彻底消散，除了头部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知觉，脉断可以续，但是脉绝却已经不是那么轻易能够重生的，除非是用补天丹，否则那孩子将会终生难以修炼而瘫痪在床。这补天丹原本是当做是你找到少主，给我们这一脉带来希望的奖励，有了他你可以补足自己的天资，修炼之途一马平川，你此生会有希望完成你心中那放不下的执念。为了支脉，还是为了你拼命一生的执念，就由你选择，只是不要违背自己的本心啊。”苍老的声音发出幽幽一叹，消散在天地间。
片刻之后，竹屋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古羽目光中精芒一闪，闭上了眼睛。
宗衡走进竹屋，停下了脚步，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古羽看了片刻，突然声音嘶哑地道：“既然醒了，还在装睡做什么？”
古羽听后，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地苦笑，睁开眼睛，“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的选择罢了。”
宗衡面无表情地看着古羽，突然转身在身后的竹凳上坐下，眼神呆滞地看着地面，低着头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中布满回忆，自顾自地说道：“我们黑链蛇只是很平凡的一个蛇种，平凡到近乎低劣，我们全族都因该生活在妖兽界的低端，成为食物，为人类和妖兽提供大补的蛇胆，我的父母，两条修炼到化形的黑链蛇王者，也没能逃脱这种悲惨的命运，我发誓，我要改变，彻底改变我们黑链蛇一族的未来，所以我拜入了蟒宗。但是……”宗衡说到这里扯下了脸上的黑布，路出一块恐怖的伤疤，仿佛是被某种野兽生生在脸上咬去了一大块。他苦涩地摸着脸上的伤疤，说道：“黑链蛇在妖兽界中的地位是多么的低下，你甚至是难以想象，就算在蛇类当中，都属于被一些蛇修当做食物的一类。当食物与觅食者一起修炼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脸上的伤疤就是说明。但是，我们这一脉的王却收留了我，教我神通与法力，收容我这个血脉低下的蛇种，他天天抵抗着来自其他支脉的妖王的嘲笑和来自本支脉的压力，直到我修炼到了化形，再修炼到了妖将，那些嘲笑才停止。王对我的恩情无以为报，我知道，王因为支脉中没有少主一事已经不堪重负，就连修炼境界都难以有所寸进，所以……”宗衡眼中泛起了无限的期待，就连脸上恐怖的伤疤也柔和了起来：“请你一定要带我们这一支走出困境，恢复当年的荣光！”
宗衡的话让关羽陷入了沉默，一个为种族的地位在奋斗的勇者，古羽明白实力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古羽盯着宗衡的眼睛看了半饷，“你应该已经做出决定了，从你走进竹屋的那一刻起，你心中就已经做出决定了是吗？”古羽看着宗衡的眼睛问道：“况且就算我先在答应你，你难道就会相信我有这样的潜力？”
古羽的话让宗衡微微错愕，但随即脸上却是涌现了一抹无奈的笑，重新戴上了面罩：“我只是想要一个借口罢了。”
古羽闭上眼睛沉默片刻，他知道这一点头，所要承担的不仅仅是一个支脉的荣耀，还有一个种族的兴亡，后者是古羽自己加上去的。
片刻后，古羽睁开眼睛，看着宗衡，极其认真地点点头，“第六支脉的荣光，我会为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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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竹屋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古羽目光中精芒一闪，闭上了眼睛。
宗衡走进竹屋，停下了脚步，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古羽看了片刻，突然声音嘶哑地道：“既然醒了，还在装睡做什么？”
古羽听后，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地苦笑，睁开眼睛，“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的选择罢了。”
宗衡面无表情地看着古羽，突然转身在身后的竹凳上坐下，眼神呆滞地看着地面，低着头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中布满回忆，自顾自地说道：“我们黑链蛇只是很平凡的一个蛇种，平凡到近乎低劣，我们全族都因该生活在妖兽界的低端，成为食物，为人类和妖兽提供大补的蛇胆，我的父母，两条修炼到化形的黑链蛇王者，也没能逃脱这种悲惨的命运，我发誓，我要改变，彻底改变我们黑链蛇一族的未来，所以我拜入了蟒宗。但是……”宗衡说到这里扯下了脸上的黑布，路出一块恐怖的伤疤，仿佛是被某种野兽生生在脸上咬去了一大块。他苦涩地摸着脸上的伤疤，说道：“黑链蛇在妖兽界中的地位是多么的低下，你甚至是难以想象，就算在蛇类当中，都属于被一些蛇修当做食物的一类。当食物与觅食者一起修炼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脸上的伤疤就是说明。但是，我们这一脉的王却收留了我，教我神通与法力，收容我这个血脉低下的蛇种，他天天抵抗着来自其他支脉的妖王的嘲笑和来自本支脉的压力，直到我修炼到了化形，再修炼到了妖将，那些嘲笑才停止。王对我的恩情无以为报，我知道，王因为支脉中没有少主一事已经不堪重负，就连修炼境界都难以有所寸进，所以……”宗衡眼中泛起了无限的期待，就连脸上恐怖的伤疤也柔和了起来：“请你一定要带我们这一支走出困境，恢复当年的荣光！”
宗衡的话让关羽陷入了沉默，一个为种族的地位在奋斗的勇者，古羽明白实力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古羽盯着宗衡的眼睛看了半饷，“你应该已经做出决定了，从你走进竹屋的那一刻起，你心中就已经做出决定了是吗？”古羽看着宗衡的眼睛问道：“况且就算我先在答应你，你难道就会相信我有这样的潜力？”
古羽的话让宗衡微微错愕，但随即脸上却是涌现了一抹无奈的笑，重新戴上了面罩：“我只是想要一个借口罢了。”
古羽闭上眼睛沉默片刻，他知道这一点头，所要承担的不仅仅是一个支脉的荣耀，还有一个种族的兴亡，后者是古羽自己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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