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第59章
顾忻问她能否招待一个晚上,卫婉兮想了想，给小陈放了小半天假，让她现在就可以回去。
顾忻坐在摆放POS机的桌子前，摇着头说,“真不能够想象这么优雅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市侩的东西。”卫婉兮笑了笑，“我的确没有你得境界高。”卫婉兮上下看了一眼她全身的打扮扬起嘴角，“在军用棉衣后面缝上连衣帽，很适合你。”卫婉兮掀了掀帽子笑颜看着她。
顾忻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手心上吻了吻，“我也觉得，这样相当暖和,关键是很实用。”卫婉兮抽回手，往内室里走,“虽然穷困潦倒对于你来说也是一门艺术，但我总是觉得，至少要满足温饱，否则，即使你用抠出来的钱买了颜料，也没有力气提得动画笔。”
顾忻将脖子缩进衣领里，微笑着说，“相反，正因为有了画布上的色彩，我才感觉不到饿。”卫婉兮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你住在哪个桥洞底下，告诉我，方便我能找得到你。”
顾忻皱起脸看向她一本正经的眼睛，说，“我以为，我是来投靠你得。”卫婉兮从手提包里抽出五张红票子塞进她大衣兜里，“不用还了。”
乔乐接到卫婉兮的电话，觉得有些惊奇，“哦，是吗，当然没有问题。”
“婉兮的电话。”乔乐将手机放好，对着从无聊到瞬间好奇的卫争说。乔乐坐在车厢里，在思考该如何办好卫婉兮的要求，安排一个房间？对谁而言？应该安排何种规模？乔乐并没有问，也因为还没来得及问，乔乐不会再拨回去细问。
罗曼接到乔乐的电话更加觉得新奇，“乔宝贝，想我了吗。”
乔乐走进罗曼宾馆，罗曼倚在前台，从她还没进门，脸上便露出笑容，乔乐走过去，接受她的拥抱，罗曼揽着她的肩往里面走，抵上办公室的门，罗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想起来我这小地方。”
乔乐脱□上的外套，随手搁在沙发上，抬腿跨过沙发背靠，翻身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乔乐环视这间重装不久的办公室，笑着说，“罗小姐，我并不是有事才想起你，而确实是，想你了，才有借口来见你。”
罗曼从沙发后面抱住她的脑袋，按在胸口，笑出声音来，“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乔美人。”
岳季抱着小闹钟坐在厨房里，托着脑袋，无聊的望着冒着热气的砂锅，默默被禁止出没厨房，此刻正趴在厨房门口，倍加无聊的望着岳季。岳季刚刚接到楚杨寒的电话，楚杨寒兴奋的跟她说，“妞，我这几天玩的相当开心。”楚杨寒放低声音，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得意，一点点欢喜，一点点羞涩，“还有，静静真是个好老婆，我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像亚布力的雪！春天，你懂得，我的春天啊。”
楚杨寒在电话那头“咯咯”的笑，岳季能够想象她捂着嘴，偷着乐的样子。
岳季原本被按捺下去的小嫉妒，此刻又被挖掘出来，如果卫婉兮也能去的话，那么感到春暖花开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岳季又想起昨晚的翻云覆雨，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虽然环境不够别致，不过还是足够回味的。
等到卫婉兮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岳季跑过去说，“任务完成，有没有奖励。”
卫婉兮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岳季问她画廊的事情怎么说，卫婉兮一边打开保温瓶，尝了一口鸡汤，“朋友，没什么事。”
岳季“哦”了一声，对此没有多想，抱着她的手臂问，“今晚，你爷爷真不过来？”
卫婉兮捏捏她的鼻子点头，“对，还不能够出院。”
岳季这才完全舒了口气，放下心来，靠在她身上扭扭捏捏，“那晚上早点回来。”
卫婉兮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提起保温瓶，拉着她走出厨房。默默等她前脚跨出厨房门，后脚没落地，便扑过去，用两只前爪抱住她的腿，两只后爪跟着她的步子晃晃悠悠的挪着。
卫婉兮朝后头看了一眼，说，“我们不应该养一只公狗。”
岳季抱起公狗，走到狗窝面前将它塞回去，“我也觉得哎，但是宠物医院的女孩跟我说，它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岳季上前搂着卫婉兮的腰，“所以，我在想，托你照顾默默的那个朋友是不是搞错了。”
卫婉兮想了想，脸上换上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像罗敏华的作风，那么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默默被篡改性别也是可以理解。卫婉兮在此之前并没有亲密接触过这类动物，因此在如何辨别男女上，思维欠缺，岳季早就发现，更是在宠物医院得到确定。
岳季送她去了医院，卫婉兮让她不用等，岳季捉摸着晚上正好可以将自己整理一下，于是开车先回去。卫婉兮盛了一碗鸡汤给卫争，手机铃声就响了，是乔乐的电话，乔乐告诉她，那位女士的住处已经安排好，是否去接她。
卫婉兮记下位置，并且告诉她顾忻的位置，就挂了电话。之后不过两分钟，再次接了个电话，顾忻说，“晚上赏脸共进晚餐？”
卫婉兮回她，“如果食物能够下咽的话。”
卫争再次叹息自己没法住进孙女家里，又问起那位给自己煮鸡汤的人，“爷爷真的很好奇。”
卫婉兮说，“所以你赶快把病养好。”
卫争下决心得点点头。在病房里呆了近一个小时，卫婉兮交代了看护几句话，便在卫争无比恋恋不舍的眼光中走出门，让卫婉兮感到惊奇的是，从一辆黄色奥拓里钻出一个脑袋来。
“嗨！”顾忻推车门出来，上前抱了抱她，“你说的对，所以我也市侩了，为了让我稍微体面一点。”
卫婉兮看了看她身上崭新的羽绒服，牛仔和小短靴，在瞧了瞧那辆好歹能够算是移动工具的小破车点点头，“如果你把你的画交给我处理，或许会得到更多的报酬。”
卫婉兮坐进车里，将手插进口袋里，缩了缩身体，顾忻摊开手说，“抱歉，96年的奥拓，如果你想开空调暖和的话，作为交换条件，它会无法行驶。”卫婉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开车，颠簸的车厢也比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车垫上来的好受。
正是吃饭的时间，混沌店里排了一小串的对伍，顾忻拉住身后卫婉兮的手腕，环在自己腰上，随着队伍一点点的挪着步子前进。“一碗小混沌一碗大混沌，嗯，一碗放辣，一碗不要辣。”顾忻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钱，抽了一张十元递过去，一手接过三元找零，一手拉起卫婉兮走到一对正在吃面的男女面前。
小店里没有空余的座位，面前的一对正好已经吃完，正在聊着天，见有人在旁边等着，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占着位置，没等一会便起了身，和女人离开。
桌子紧接着被收拾干净，顾忻从抽纸筒里抽出一些抽纸在凳子和桌面上擦了擦，“请坐。”然后将手上的票券递进窗口。顾忻在卫婉兮对面坐下来，两手交叉，笑着对她说，“亲爱的，你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就餐吧。”卫婉兮说，“有过。”
顾忻挑起眉毛有些惊讶，“我是真的很遗憾，始终没法给你第一次的回忆。”
卫婉兮看着服务员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碗端放在自己面前，顾忻离开座位取了两个勺子过来给她一个，“还挺有眼力，知道给你小碗，而在我的面前放大碗。”
卫婉兮笑笑，从汤里捞出一颗混沌，凑在嘴边，细细的吹了吹。顾忻一边嚼着嘴里的混沌皮一边带着笑容看她，顾忻的满足总是止于此，同一般人最大的区别在于，顾忻容易从微小的事物中寻找到值得满足的因素。
除了和岳季在一起，卫婉兮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很安静的不发一言，顾忻知道这种习惯，也从来没有试着去纠正，平静的吃完一碗混沌，顾忻抬头发现卫婉兮碗里还剩下一小半没有解决掉，“不喜欢吃吗。”卫婉兮丢下勺子，擦了擦嘴唇，说，“还好。”
卫婉兮原想将碗推到顾忻面前，最后又止住，转而重新拿起勺子，将剩下的解决。顾忻说，“不喜欢就别吃了。”顾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搭在纸巾包上放在桌面。
卫婉兮一声不响的吃完，说了声谢谢，拿走那张纸巾在嘴上擦了擦，顾忻笑着收起，两手交叉握拳抵着下巴，“感谢卫小姐给我安排的住处，但是，我更希望，你能亲自收留我，在我见到你之前是这么希望的。”顾忻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除了楚杨寒，还有哪个幸运的女孩入了你的眼。”
卫婉兮想起家里应该有个人等着自己，不知道是否在等自己吃饭，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四十，想来她应该吃过了。“我要回去了。”卫婉兮站了起来。
顾忻说，“我还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呢，你不能送我过去吗。”
卫婉兮拍拍她肩膀，“你既然可以打听到我从哪家医院出来，自然也能从乔管家的嘴里得知你住的地方，或者我让乔乐来接你。”顾忻苦着脸说，“那不必了。”
卫婉兮独自打车回去，没有接受她的好意，顾忻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摸出从二手市场里刚淘来的手机，回拨了一个号码，“喂，乔小姐，你能来接我吗，我的确不知道你给我安排的地方在哪里。”对于离开这个城市五年的顾忻来说，城市规划已经让她有些摸不清道路。
岳季不止一次的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没有滴答滴答的声音，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十分怀念小时候，家里那盏声响大的扰人睡眠的挂钟，以至于让她养成了习惯，在很长的一段宿舍生涯里，她都无法适应没有挂钟吵闹的睡眠。当钟声在八点整时响起的时候，卫婉兮打开了家门。
已经昏昏欲睡的某人猛的惊醒，转头对上卫婉兮关门的侧影，然后弹跳起来，“婉兮，我给你煮面。”
卫婉兮将左手从外衣袖子里抽出来，岳季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卫婉兮觉得还有一些冷，便往她身上贴了贴，“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吗。”
卫婉兮觉得她应该已经解决了自己的肚子，但事实上，岳季却是没有吃饭。岳季的肚子适时的发出一串抗议，连脚下的默默都跟着起哄起来。
卫婉兮踢开粘人的狗狗，拉起岳季的手走向冰柜，冰柜里有牛奶和鸡蛋，卫婉兮会做的东西有限，她一手一个拿出鸡蛋和奶盒，走向厨房，“天天吃面，你不觉得腻味吗。”
岳季堵在那里，心里想，这句话应该是自己说吧，从不觉得腻，甚至无此不欢的是卫婉兮吧。但是岳季很高兴，因为卫大小姐还是很关系自己的营养的。
岳季从后面给她套上围裙，在腰上系上一个蝴蝶结，欢喜的走出厨房，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待卫婉兮的爱心早餐，哦，按照此时的时间，应该是晚餐。
顾忻坐在摆放POS机的桌子前，摇着头说,“真不能够想象这么优雅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市侩的东西。”卫婉兮笑了笑，“我的确没有你得境界高。”卫婉兮上下看了一眼她全身的打扮扬起嘴角，“在军用棉衣后面缝上连衣帽，很适合你。”卫婉兮掀了掀帽子笑颜看着她。
顾忻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手心上吻了吻，“我也觉得，这样相当暖和,关键是很实用。”卫婉兮抽回手，往内室里走,“虽然穷困潦倒对于你来说也是一门艺术，但我总是觉得，至少要满足温饱，否则，即使你用抠出来的钱买了颜料，也没有力气提得动画笔。”
顾忻将脖子缩进衣领里，微笑着说，“相反，正因为有了画布上的色彩，我才感觉不到饿。”卫婉兮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你住在哪个桥洞底下，告诉我，方便我能找得到你。”
顾忻皱起脸看向她一本正经的眼睛，说，“我以为，我是来投靠你得。”卫婉兮从手提包里抽出五张红票子塞进她大衣兜里，“不用还了。”
乔乐接到卫婉兮的电话，觉得有些惊奇，“哦，是吗，当然没有问题。”
“婉兮的电话。”乔乐将手机放好，对着从无聊到瞬间好奇的卫争说。乔乐坐在车厢里，在思考该如何办好卫婉兮的要求，安排一个房间？对谁而言？应该安排何种规模？乔乐并没有问，也因为还没来得及问，乔乐不会再拨回去细问。
罗曼接到乔乐的电话更加觉得新奇，“乔宝贝，想我了吗。”
乔乐走进罗曼宾馆，罗曼倚在前台，从她还没进门，脸上便露出笑容，乔乐走过去，接受她的拥抱，罗曼揽着她的肩往里面走，抵上办公室的门，罗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想起来我这小地方。”
乔乐脱□上的外套，随手搁在沙发上，抬腿跨过沙发背靠，翻身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乔乐环视这间重装不久的办公室，笑着说，“罗小姐，我并不是有事才想起你，而确实是，想你了，才有借口来见你。”
罗曼从沙发后面抱住她的脑袋，按在胸口，笑出声音来，“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乔美人。”
岳季抱着小闹钟坐在厨房里，托着脑袋，无聊的望着冒着热气的砂锅，默默被禁止出没厨房，此刻正趴在厨房门口，倍加无聊的望着岳季。岳季刚刚接到楚杨寒的电话，楚杨寒兴奋的跟她说，“妞，我这几天玩的相当开心。”楚杨寒放低声音，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得意，一点点欢喜，一点点羞涩，“还有，静静真是个好老婆，我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像亚布力的雪！春天，你懂得，我的春天啊。”
楚杨寒在电话那头“咯咯”的笑，岳季能够想象她捂着嘴，偷着乐的样子。
岳季原本被按捺下去的小嫉妒，此刻又被挖掘出来，如果卫婉兮也能去的话，那么感到春暖花开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岳季又想起昨晚的翻云覆雨，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虽然环境不够别致，不过还是足够回味的。
等到卫婉兮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岳季跑过去说，“任务完成，有没有奖励。”
卫婉兮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岳季问她画廊的事情怎么说，卫婉兮一边打开保温瓶，尝了一口鸡汤，“朋友，没什么事。”
岳季“哦”了一声，对此没有多想，抱着她的手臂问，“今晚，你爷爷真不过来？”
卫婉兮捏捏她的鼻子点头，“对，还不能够出院。”
岳季这才完全舒了口气，放下心来，靠在她身上扭扭捏捏，“那晚上早点回来。”
卫婉兮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提起保温瓶，拉着她走出厨房。默默等她前脚跨出厨房门，后脚没落地，便扑过去，用两只前爪抱住她的腿，两只后爪跟着她的步子晃晃悠悠的挪着。
卫婉兮朝后头看了一眼，说，“我们不应该养一只公狗。”
岳季抱起公狗，走到狗窝面前将它塞回去，“我也觉得哎，但是宠物医院的女孩跟我说，它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岳季上前搂着卫婉兮的腰，“所以，我在想，托你照顾默默的那个朋友是不是搞错了。”
卫婉兮想了想，脸上换上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像罗敏华的作风，那么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默默被篡改性别也是可以理解。卫婉兮在此之前并没有亲密接触过这类动物，因此在如何辨别男女上，思维欠缺，岳季早就发现，更是在宠物医院得到确定。
岳季送她去了医院，卫婉兮让她不用等，岳季捉摸着晚上正好可以将自己整理一下，于是开车先回去。卫婉兮盛了一碗鸡汤给卫争，手机铃声就响了，是乔乐的电话，乔乐告诉她，那位女士的住处已经安排好，是否去接她。
卫婉兮记下位置，并且告诉她顾忻的位置，就挂了电话。之后不过两分钟，再次接了个电话，顾忻说，“晚上赏脸共进晚餐？”
卫婉兮回她，“如果食物能够下咽的话。”
卫争再次叹息自己没法住进孙女家里，又问起那位给自己煮鸡汤的人，“爷爷真的很好奇。”
卫婉兮说，“所以你赶快把病养好。”
卫争下决心得点点头。在病房里呆了近一个小时，卫婉兮交代了看护几句话，便在卫争无比恋恋不舍的眼光中走出门，让卫婉兮感到惊奇的是，从一辆黄色奥拓里钻出一个脑袋来。
“嗨！”顾忻推车门出来，上前抱了抱她，“你说的对，所以我也市侩了，为了让我稍微体面一点。”
卫婉兮看了看她身上崭新的羽绒服，牛仔和小短靴，在瞧了瞧那辆好歹能够算是移动工具的小破车点点头，“如果你把你的画交给我处理，或许会得到更多的报酬。”
卫婉兮坐进车里，将手插进口袋里，缩了缩身体，顾忻摊开手说，“抱歉，96年的奥拓，如果你想开空调暖和的话，作为交换条件，它会无法行驶。”卫婉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开车，颠簸的车厢也比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车垫上来的好受。
正是吃饭的时间，混沌店里排了一小串的对伍，顾忻拉住身后卫婉兮的手腕，环在自己腰上，随着队伍一点点的挪着步子前进。“一碗小混沌一碗大混沌，嗯，一碗放辣，一碗不要辣。”顾忻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钱，抽了一张十元递过去，一手接过三元找零，一手拉起卫婉兮走到一对正在吃面的男女面前。
小店里没有空余的座位，面前的一对正好已经吃完，正在聊着天，见有人在旁边等着，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占着位置，没等一会便起了身，和女人离开。
桌子紧接着被收拾干净，顾忻从抽纸筒里抽出一些抽纸在凳子和桌面上擦了擦，“请坐。”然后将手上的票券递进窗口。顾忻在卫婉兮对面坐下来，两手交叉，笑着对她说，“亲爱的，你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就餐吧。”卫婉兮说，“有过。”
顾忻挑起眉毛有些惊讶，“我是真的很遗憾，始终没法给你第一次的回忆。”
卫婉兮看着服务员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碗端放在自己面前，顾忻离开座位取了两个勺子过来给她一个，“还挺有眼力，知道给你小碗，而在我的面前放大碗。”
卫婉兮笑笑，从汤里捞出一颗混沌，凑在嘴边，细细的吹了吹。顾忻一边嚼着嘴里的混沌皮一边带着笑容看她，顾忻的满足总是止于此，同一般人最大的区别在于，顾忻容易从微小的事物中寻找到值得满足的因素。
除了和岳季在一起，卫婉兮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很安静的不发一言，顾忻知道这种习惯，也从来没有试着去纠正，平静的吃完一碗混沌，顾忻抬头发现卫婉兮碗里还剩下一小半没有解决掉，“不喜欢吃吗。”卫婉兮丢下勺子，擦了擦嘴唇，说，“还好。”
卫婉兮原想将碗推到顾忻面前，最后又止住，转而重新拿起勺子，将剩下的解决。顾忻说，“不喜欢就别吃了。”顾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搭在纸巾包上放在桌面。
卫婉兮一声不响的吃完，说了声谢谢，拿走那张纸巾在嘴上擦了擦，顾忻笑着收起，两手交叉握拳抵着下巴，“感谢卫小姐给我安排的住处，但是，我更希望，你能亲自收留我，在我见到你之前是这么希望的。”顾忻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除了楚杨寒，还有哪个幸运的女孩入了你的眼。”
卫婉兮想起家里应该有个人等着自己，不知道是否在等自己吃饭，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四十，想来她应该吃过了。“我要回去了。”卫婉兮站了起来。
顾忻说，“我还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呢，你不能送我过去吗。”
卫婉兮拍拍她肩膀，“你既然可以打听到我从哪家医院出来，自然也能从乔管家的嘴里得知你住的地方，或者我让乔乐来接你。”顾忻苦着脸说，“那不必了。”
卫婉兮独自打车回去，没有接受她的好意，顾忻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摸出从二手市场里刚淘来的手机，回拨了一个号码，“喂，乔小姐，你能来接我吗，我的确不知道你给我安排的地方在哪里。”对于离开这个城市五年的顾忻来说，城市规划已经让她有些摸不清道路。
岳季不止一次的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没有滴答滴答的声音，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十分怀念小时候，家里那盏声响大的扰人睡眠的挂钟，以至于让她养成了习惯，在很长的一段宿舍生涯里，她都无法适应没有挂钟吵闹的睡眠。当钟声在八点整时响起的时候，卫婉兮打开了家门。
已经昏昏欲睡的某人猛的惊醒，转头对上卫婉兮关门的侧影，然后弹跳起来，“婉兮，我给你煮面。”
卫婉兮将左手从外衣袖子里抽出来，岳季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卫婉兮觉得还有一些冷，便往她身上贴了贴，“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吗。”
卫婉兮觉得她应该已经解决了自己的肚子，但事实上，岳季却是没有吃饭。岳季的肚子适时的发出一串抗议，连脚下的默默都跟着起哄起来。
卫婉兮踢开粘人的狗狗，拉起岳季的手走向冰柜，冰柜里有牛奶和鸡蛋，卫婉兮会做的东西有限，她一手一个拿出鸡蛋和奶盒，走向厨房，“天天吃面，你不觉得腻味吗。”
岳季堵在那里，心里想，这句话应该是自己说吧，从不觉得腻，甚至无此不欢的是卫婉兮吧。但是岳季很高兴，因为卫大小姐还是很关系自己的营养的。
岳季从后面给她套上围裙，在腰上系上一个蝴蝶结，欢喜的走出厨房，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待卫婉兮的爱心早餐，哦，按照此时的时间，应该是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