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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梦想

    【梦想,就像一束轻气球般,拉着我永立在长满仙人掌的现实之上。】

    远远地,似有歌声飘渺。

    好熟悉的旋律,好像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呢?

    砰砰砰!

    三下,如同直接敲击在骨膜上,震得昏沉的大脑一阵阵刺痛。

    砰!砰!砰!

    又是三下,比刚才更用力了,我忙应了声,不然老妈肯定要敲到地老天荒。

    “还不快接你电话!”门外一声咆哮。

    电话?什么电话?

    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那声音更大了。突然,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连滚带爬地挪到桌边,在那一堆杂物中摸索着。扔开一只袜子,挪开一本梵夜的小说,在那牛角梳下面终于挖出了手机。

    怪不得梦里都觉得耳熟,原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如果说刚刚还有些睡思昏沉,那当我终于看清了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名字时,则是彻底地清醒了。

    “喂,您好,黎叔吗?”

    手机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嗯,是我。小莫,没有打扰到你吧?”

    我忙说没有,心中一汗,总不能告诉他,我到现在还没起床吧?但是下一句,我接着就露馅了:“您一大清早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那时的百里之外,黎昌柏坐在高大的扶手椅上,特意又抬眼确认了一下办公室里的那只巨大落地钟:北京时间上午八点五十七分。

    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一大清早了吧?

    “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我一阵尴尬,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又温和地说:“没什么,周末嘛。年轻人,都会有放纵自己的时候……”

    为什么他说放纵,又说年轻人,我忽然就很不纯洁地联想到了一个词——纵欲。不行不行,打住打住,莫听蝉,你太邪恶了。

    这时,黎昌柏又说:“今天中午有时间吗?公羊来了,我想请你过来一趟,跟他见个面。”

    “There are no trails of the wings in the sky, while the birds……”

    刚一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朗读声顶出一个大大的哈欠,我不由颇为头痛地按压住太阳穴。

    “王琪安,你还真敬业……”

    摇摇头叹口气,琪安也是我的表妹,因为同在一个小城,所以每当琪安妈有事,就把闺女轰到我们家来蹭吃蹭喝。

    还真是差距,想当年,我人到高三都不曾用功读书,更何况这小妮子现在才上高一啊高一……

    并且,背得还是我最为头疼的英语。

    琪安见我出来,就笑眯眯地招手:“姐姐,你来听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立刻说。

    天啊,英语,这不是要我的老命么?

    但琪安却毫不理会,接着流利地背了几句让我后来回想了很多次的话:

    “I always miss you,

    so I missed you,

    so I missed you,

    so I missed you so much。”

    什么miss、miss、miss的啊,我早就晕了。盗用了央视某著名主持人的口头禅,问道:“你确定吗?”

    琪安笑了笑,说:“不太确定,洒洒老师说的时候太快,我听力不太好,但大概就是这么一句。姐姐,你能不能猜出它的意思啊?”

    这丫头真会说话,直接用“猜”,问得我直抽搐。一个正确的英文句子我都不会翻译,更何况这还是个有待考察的病句?

    于是一瞪眼,我说:“就是……我想你就是想你,所以想你现在很想你……要不就是我遇见你就是遇见你,所以想见你一直很想见你……”

    听不懂,但胡邹八扯的功夫对于我这平日经常胡编乱造的人来说可是小菜一碟。于是,琪安成功地被笑翻进了沙发。

    “这是我们洒洒老师说的!是首情诗哦。”琪安说罢,又神采飞扬地朗诵起那情诗的译文:

    “我一直,在逃避你;

    所以,我错过了你;

    所以,我失去了你;

    所以,我现在是那么的,思念你。”

    那天,琪安问我,姐姐,你说这句话是不是很伤感?为什么你们总能写出这样的话,让别人看了心里那么难受呢?

    那时,我想说,其实心痛,只是因为那些话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在诉说着我们的故事。只是,那时我没有想到,琪安说的,会是她自己。

    我有时忍不住会想,如果那时自己多关心她一点,多留心一点,多问她一点,不知十年后,一切是不是还会是同样的结局。

    但,还没等我说话,琪安就嬉笑着说:“姐姐,这英语,你不觉得很美吗?”

    于是我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戳戳她的脑袋:“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姐我的英语,差劲的历史弥新日新月异欣欣向荣——”

    “琪安?”我的自贬还没说完,就被从阳台回来的母亲大人打断了,“厨房里有洗好的水果,想吃什么就拿。”

    老妈说着,从旁边经过,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莫听蝉,你怎么就这么不嫌丢人呢?”

    当我在洗手间洗脸时,她才压低声音数落。“英语不好,非但不引以为戒还引以为傲吗?还好意思跟你妹妹这么说!人家琪安上学期英语一百三十多分,现在还每天那么早起床背课文。你呢?一到学期末就提心吊胆的怕挂科,一到周末就早上睡到十点都不起!”

    英语英语,又是英语!我泄愤般地狠狠地搓着脸,一言不发。

    而老妈的还在说:“人家琪安以前英语也不好,就从去北京学了一次什么新东方后就明显好转了。不行你以后假期也别回来了,也去学学。你爸早就在网上给你查过了,一会儿完事抓紧好好看看——”

    真是的,新东方花钱请你做广告了吗?我简直想问一句。“不行,我待会就回济南。今天中午和导演见面,我提前回去——“

    老妈一听这话,更火了:“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捣鼓你那些烂事!你以为自己出了本小说多厉害?告诉你,整天胡写的人这个世界多了去了!连小学时都有的是!这个当业余爱好还可以,可能养活你一辈子吗?”

    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卧室换衣服,那喋喋不休的声音还在外面传来:“现在已经是大二下学期了,别忘了你还有四六级!过不了你连学位证都拿不到!考研考公务员面试……以后这些哪个不需要英语?”

    关上门,世界终于安静了。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早知道就不回家了,那样至少不会吵架。叹口气,我烦闷地把自己扔在床上。

    的确,从高中开始,英语一直是我的瘸腿科。亲爱的爸妈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各路神仙齐出马,补习辅导又是家教,软硬兼施却都不奏效。我算是和英语结下梁子了,父母大人越是嘟囔,我就越是受不了。

    也许,我反感的不是英语本身,谁不想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呢。但是,我的倔强折磨着自己,那种悲哀竟似我为了证明自己不屈于父母管教和教育制度的一种叛逆,无辜的英语也许只是个替罪羔羊,但却让我越来越本能地排斥它。

    而每当烦闷时,我总会让自己忙碌于为了梦想的奋斗中。梦想,就像一束轻气球般,拉着我永立在长满仙人掌的现实之上。

    正是黎昌柏的横空出现,让我在突然间看到了希望。

    “姐,接你的车好像来了。”琪安看了看楼下,然后笃定地说。

    我原本正在镜子前奋力地想梳开盘根错节的头发,随意瞟了一眼窗外,结果就在表妹的密切注视下大惊失色。

    “姐,这是什么牌子的车啊?你真幸福,来接你的车一辆比一辆高级,人们都来排队参观了。”琪安继续嘟囔着。

    “你怎么肯定这是接我的啊?”我扔给她一个白眼。

    我虽是学金融的,但之前也没听说过什么黎氏。对汽车更是不了解,黎家有多少钱不清楚,有多少辆车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更是无法识别。但实在想不出,一部什么样的车子,会让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纷纷围观还指指点点?

    唉,这些人,还真不知说他们什么好。一辆车而已,说他们没见识吧,偏偏还都识货,说他们见多识广吧,可干嘛又这么大惊小怪呢?

    “我肯定……”琪安指指车前面,说,“那不就是你的保镖吗?”

    保镖?!

    我一听,二话不说立刻探头出去。

    在我的潜意识里,保镖就等于Sum。拜他所赐,我不得不吊了N多天的绷带刚刚才得以解脱,难道又要面对这晦气的家伙吗?

    心里咯噔一下,琪安没看错。车前半米处,一尊死神雕塑矗立在那里岿然不动。但黎氏保镖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

    黎董一家的司机都是由保镖兼任,我一直觉得黎昌柏小气,不肯多花一分钱,也不肯让保镖在没有任务时闲着。但那时我不知道,一旦遇到突发情况,那种在枪林弹雨的火拼中准确判断夺路而逃,以换得保命机会的临危不乱和高超的飙车手段,可不是一般司机所能达到的境界。

    黎氏就算不是黑道,却也没法不跟黑道打交道。

    这下,我终于知道人们为什么围观了。原来他们根本不是在看车,分明是在看那个立在车前如一尊罗刹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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