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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栖梧

    【语气七分调笑中带着三分认真,那种神态,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竟然有这样一种优雅得体的埋怨,可以让人心旷神怡。】

    “耿寒——!!”

    忽然,申夏激动地一声尖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是个混在人群中的孤高身影。那人带着鸭舌帽,格子围巾遮着半张脸。大约没想到能被认出来,他转头看来时,目光微微一顿。

    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做多余的动作了,瞬间,周围的歌迷都反应了过来。疯狂的像陨石般向他砸去,恨不得把他轰炸成月球表面。

    耿寒身边的空间迅速饱和,边远地带还被迫析出了不少晶体,比如申夏和我。

    “莫莫,你看见他刚才看我的那个眼神了吗?哈哈,太逗了!上次在机场也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他,当时我穿的也是这身衣服。他刚刚看我时一定是在想,怎么又是你!”申夏幸福地说着。

    耿寒刚刚看她的那个小眼神,在我看来是阴鹜的警告,但落在申夏眼里,就成了憋闷的可爱。其实我很想说,他每天都被那么多歌迷捧着,被那么多狗仔队追着,哪里还记得住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干了某某勾当的你?

    我说:“其实你不该见了他就喊耿寒。你想啊,所有人见了他都这么叫,千篇一律,不仅没新意也没意义,他又不是不知道自个儿叫什么。所以你应该以后见了他就喊,我叫申夏!我叫申夏!耿寒只要是人就符合艾宾浩斯遗忘曲线,长此以往,就形成重复记忆。这样说不定哪一天,你刚想开口,耿寒就受不了了,指着你就大喊:你叫申夏!……那样,你就功德圆满了。”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身后一声轻笑。转头,见身后之人也是个耿寒的狂热粉丝。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姑娘不仅戴着耿寒粉丝团的宣传帽子,脸上还贴着印有耿寒签名的贴纸。

    她比我高了半头,对我轻轻一笑:“嗯,是个好主意。”

    “你也喜欢耿寒?”我有些不确定地问。总觉得在她身上,感觉不到像申夏那样心跳人也跳的热烈。

    尽管,她是那么明显的把喜欢“摆在”脸上。

    她看着我,笑容沉静。“还好吧。耿寒,的确很出色。”

    我微微有些讶异,她忽然对我眨眨眼,伸出食指冲我“嘘”了一声,有些调皮又有些认真地说:“我可是很专一的哦,我的男朋友现在就在旁边听着呢。”

    我心下了然,朝她会心一笑。她旁边的年轻人,长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的样子。和她一样戴着帽子,脸上贴着贴纸。

    他转头,对我友善的一笑。

    “啊啊啊!耿寒过来了!他过来了!!”

    申夏抓着我的手亢奋的喊着,我吃痛地哀嚎一声。

    既然被识破了,耿寒干脆把帽子和围巾都扔了。申夏万分痛心地看到他附近的歌迷把那两样东西争抢着瓜分完毕,但她随即就再次笑逐颜开,因为耿寒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朝她大步走来——

    当然,我觉得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我瞧着还觉得耿寒像是在看我,或者谁都没看到呢。当然,为了巩固我们刚刚建立的深刻友谊,我没有说出来。

    但事实证明,我或许是对的。因为耿寒只是走了几步,和几个同样痴心的傻姑娘们拥了一下抱,合了一下影后,就……就回去了。

    “耿寒——!!”

    此起彼伏的心碎声响起,不知谁比谁更歇斯底里。

    而申夏则跟那些姑娘不同,在其他人怨声载道时,她已经开始行动,拨开周围的人群就要快乐向前冲,哦,是亢奋向前冲。

    原本凭借她顽强的意志,是可以追到耿寒的,申夏很坚定的这么相信,但可惜却被我生生阻断。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是在我搂住她的时候,她衣服上的拉链勾住了我,我们一直被挤得靠在一起倒也浑然不觉,但她这一冲,我们由相对静止变成了相对运动。于是……

    我只来得及一声惨叫,就轰轰烈烈地趴到了地上。

    人真的是种神奇的生物,有着很强的伸缩性。比如说,刚刚我们眺望耿寒时,和周围人明明是挤得跟沙丁鱼似的,贴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想动都动不了。可我这一摔,原本拥挤的人群忽然间就那么神奇地自动分开,让出一个充足的空间以便让我可以充分的做到“五体投地”。

    这么大的动静,申夏如果再走就实在对不住我们刚刚建立的友谊。但放走了耿寒却让她很是扼腕叹息,所以见我既没见血也没缺胳膊少腿,还是忍不住抱怨:“都是你!我的耿寒啊,你赔我的耿寒!赔我的耿寒!你赔!你赔!”

    申夏哀怨的小眼神,就好像多少年前被我踩坏了纸飞机的邻家小孩。

    我无奈:“好,我赔,我‘陪’还不行吗?我陪你的耿寒,不过陪聊赔笑陪酒赔罪我都没问题,至于陪睡……还是你上吧,我还要留给我家梵夜呢。”

    申夏终于绷不住脸,噗哧一声笑了。“就知道你家梵夜。我家耿寒好歹还能看能抱,你家梵夜……切,连面都不敢露,说不定是长着金庸的年纪,九把刀的身高,马云的脸!”

    “不露脸那是因为他是高人,真人不露相懂不懂?就因为不能看不能抱,所以他才不会被那些猥琐女人亵渎,可以保持清白之身啊。再说了,不管金庸九把刀还是马云,至少目前看来还都挺吃得开。”然后,我颇为得意地补充道,“而且不好意思,梵夜只比我大两三岁,比耿寒还风华正茂。至于身高和脸蛋嘛,我又没有赵栖梧的气质苍井空的身材和你的脸,就不多喝他计较了。”

    听到这里,那个贴着耿寒签名的姑娘扫了申夏一眼,申夏有着所谓的纯正的回族血统,继承了母亲的高额深眼长睫毛,是我们宿舍最漂亮的一个。那姑娘笑了笑,对我说:“你说话还蛮有意思的嘛——哦,你的衣服……”

    顺着她的目光,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在刚刚那起事故中,我的衣服竟然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腋下。

    “啊啊啊!申夏你干得好事!”

    这是什么质量啊,便宜果然没好货。这道口子太过明显,能露出里面大片的毛衫,未免也太惹眼了吧?

    申夏不好意思地笑笑,从自己衣服上摘下印有耿寒头像的徽章,想给我别在破口处。但关针只能别住一小块,作用微乎其微。

    “我来吧。”忽然,一个温润的声音道。

    说话的竟是身旁那姑娘的男友,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撕下贴在两颊上的贴纸,仔细地粘到我外衣的破口上。

    “这不就没事了嘛,”申夏满意地点头,然后讨好地笑笑,“五妹你先在这等会儿哈,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堵到耿寒!”

    没等我回答,她就一溜烟跑走了。我无奈地转回头。

    因为俯身,年轻男子微垂的头发正好扫在了我的脸上,我连忙不自然地避开。虽然不觉得和他有什么出格之处,但人家正牌女友毕竟就在旁边。

    见我有些尴尬地看向她,那年轻姑娘对我宽心一笑。接着,歪着头转向自己的男友。“老叶,我刚刚不过就夸了耿寒一句,你就立刻跑去给人家小姑娘献殷勤,这也太小气了吧?”

    她眨眨眼睛,语气七分调笑中带着三分认真。那种神态,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竟然有这样一种优雅得体的埋怨,可以让人心旷神怡。

    年轻男子给我整理完衣服,回头对她轻轻一笑。这样一个女子,连我一个同性都忘记了妒嫉,只觉得她的确值得一个男子好好珍惜。

    “你是……”盯着那年轻男子露出的白净面庞,我有些不敢置信,“是你……”

    他挤挤眼睛,对我伸出食指:“嘘。”

    我了然,但还是忍不住一阵激动,拼命压抑着,试探般地叫道:“Leaves?”

    他点点头,我连忙又看向那年轻女子,仔细辨认着她被贴的面目全非的脸。

    “你难道是……赵栖梧?”

    赵栖梧笑了,冲我扮了个鬼脸。

    我一下子笑了。“凤皇之性,非梧桐不栖,非竹食不食。诸书传之论凤氏,皆云食竹栖梧。谁给你起的名字啊,这么宏图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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