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第十八章
世界上的大多数女人都在追求青春不老的容颜，当岁月流逝，她们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在挽留，而有些东西再怎么挽留都会流逝，比如美貌。
“如果不难的话，我们可以兜售秘方吗？”谢远白询问，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可以，”诡夏看向谢远白，“不过会招人怨恨。”
“有那么严重吗？”
“应该有吧，”诡夏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推开他们面前的会客厅大门，抬高手里的蜡烛，让谢远白能看到会客厅里的情况。
会客厅是长方形的，对着门的墙壁有一大排玻璃窗，这会儿蒙上了厚重的灰尘，外面的树枝长得奇形怪状，连月光都不愿光顾。
高挑的弧顶中间垂落下一架巨大的水晶吊灯，上面的蜡烛已经燃尽，只剩一层层的烛泪。而在它下面是一个用暗红色的液体画起来的图案。
在这个诡异又繁复的图案中间是一颗人类的头骨。
“你刚才有说要出卖永远美貌的秘方吧？”诡夏一边以轻松的语气询问着，一边点燃围绕着这个图案所摆放的落地烛台，大厅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因为会招人怨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
这里。”
“什么？”谢远白的视线仿佛被这个繁复的图案给吸引了。
诡夏点燃最后一个烛台，摇曳的烛光让这里充满了浓厚的可怖气息，就像某个恐怖小说中的一个场景。
“我受一位贵族的重金所托，来这里报复奥利维亚，”诡夏将带来的蜡烛吹灭，围着这个图案走了一圈，仿佛在分析它的构造，“你知道黑色假面这个职业吗？”
“从未听说。”谢远白坦然回答，他注视着那颗头骨，它被摆放在这一个巨大的图案的中心，就像它的心脏一样。
“那是我的职业，简单来说，我应该算是……嗯，杀手，”诡夏简短地回答，在以后的岁月，谢远白才发现原来这个职业并非那么简单，“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不需要杀人，也不会侵犯别人的利益，相反，有一位伤心欲绝的女士需要你的帮助。”
“我可以听听看。”谢远白说，这个地方散发着一种被掩埋的血腥味，他对此非常敏感，毕竟他跟谋杀打了好几年的交道了，“谁让我必须为你服务呢。”他讽刺地说。
诡夏对于谢远白的口气并不介意，他走到会客厅的另一端，轻轻地握住盖满灰尘的厚实地毯，然后猛地一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谢远白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微微有些窒息感。
在地毯下面盖着的是好几具的尸骨，按照头骨来计算的话，大概有十五具以上。
“一位贵族女士，她已经有七十多岁，她来到我的公会，拿出重金请求我为她的儿子报仇，”诡夏看着这一堆森森白骨说，“在二十年前，她的丈夫收到了奥利维亚的书信，请求他的一位私生子来她的领地继承领主之位，在他成为领主两年以后，她再次来信，告诉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们的儿子在骑马的时候，被疯狂的马掀翻到地上，并且摔断了脖子——那位夫人并不如她的丈夫一般相信这封信的内容，于是从一位占卜者那里得到了答案。”
“那种骗人的预言家？”谢远白反问说，“她还真的相信了？”
“她做了更多的详细调查，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诡夏看了谢远白一眼，“相信我，她有很多种方法置奥利维亚于死地，但是她却找到了我们。”
“……为什么？”
“她说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诡夏叹了口气说，“她要我找到她儿子的尸骨，然后用奥利维亚杀掉她儿子的方法，杀了奥利维亚。”
果然钱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赚的。
谢远白同情地看着诡夏。
后者也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幸好遇到了你，我可不想去逼问那个女人，她太狡猾了。”
“因为她活了很久，”谢远白耸耸肩膀回答，“你能保证，如果我帮你找出那副骨头与死因，你就放过我吗？”
“我保证，”诡夏露出一副正直的表情，“而且会支付你一大笔佣金，你有了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你知道我要离开这里吗？”谢远白蹲下身体，用手掩住鼻子，被厚重的地毯覆盖，尸体散发出的气体含有一氧化碳，容易让人窒息而昏迷。
“你看起来不像会在这里干一辈子侍从的人，”诡夏眯起眼睛说，“我的眼光一向很准。”
“能告诉我，那位先生生前的特征吗，”谢远白扯开话题，这种打算他才不想和这个男人讨论，“这里大概有十七具尸骨，而我必须从中找出一具贵族私生子的尸体——你应该有点资料吧？”
“噢，那位女士告诉过我，”诡夏想了一会说，“她告诉我，她的儿子大约150公分高，二十年前的时候三十多岁——我记不太清楚了。”
谢远白看了一下这个会客厅：“我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来清理，运气不好的话，需要一个月，你能等吗？”
“应该可以，我是比较有耐性的人，”诡夏耸耸肩膀，“反正我们将婚期定在两个月以后。”
“你们已经在商量婚期了？”谢远白惊讶地说。
“那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我们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啊，”诡夏打了个呵欠，“在那之前，奥利维亚是不会来这里的。”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秘方……不会是什么以血为祭司的什么迷信活动吧？”谢远白看了一眼那个暗红色的图腾，那说不好不是什么颜料，而是用血画成的。
诡夏用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谢远白：“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这个就是她祭司用的黑魔法阵，而在阵中的那颗头颅——噢，这个你可以不用查了，他是属于她的第一任丈夫的，包括画魔法阵所用的血液——可怜的男人，活生生地被献祭给了黑暗之神，直到他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流干。”
谢远白对那个魔法阵的感觉非常不好，但是还是走到了魔法阵边，那暗红的血液显示着一种干涸的残忍。
“大概是有魔法依附的关系，它的颜色一直保持到现在，”诡夏在魔法阵边蹲下，“你能看懂这个魔法阵的意义吗？”
“我在学犯罪学的时候学了一点，”谢远白绕着魔法阵走了一圈说，“很多犯罪都有一种奇怪的崇拜，从他们的图腾里可以大致找出一点线索，哪怕是一点线索，也是离真相近了一步。”
他愣了愣，不知不觉就用上了以前的那种口气，他有些尴尬地看向诡夏：“我只是……”他有些失措，“随便说一下。”
“你可以继续说，”对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好奇又期待。
看到这种眼神，谢远白总是能想起自己以前的搭档。他在现场的时候总是表现地很头痛，谋杀现场永远是一个谜团，所以他才会用求救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负责寻找线索，而我只负责抓嫌疑犯，OK？”那个人曾经说，“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那个人如此地信赖自己，而自己也非常享受这种依赖。也许是因为自己总是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摇摇头，将这些事情从脑海里撤离。这些事情离他越来越远，虽然说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功夫，但是他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他所能做的就是习惯这里。
“比如说这个双螺旋的符号，”谢远白咳嗽了一下，解释给诡夏听能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楚，“这个双螺旋与太极双鱼相似，这种符号代表两种对立的事物的互相依存关系，比如生和死，男人与女人；许多宗教都相信圆形代表生命、死亡与重生的轮回，我估计哪个世界都差不多，而同心圆象征创造的秩序。”
“这个呢？”诡夏指着顶角相对的两个三角形，“它处在魔法阵的中心，头颅的骨头就在这里。”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法的话，我想这应该是正心，就如同机器一样，所有的魔法驱动都必须有一种能量提供动力，”谢远白说，托那些案件的福，他还真了解不少黑魔法知识，虽然他认为那压根只是迷信而已，而这里——搞不好真的有，看看那名伯爵夫人，怎么看都不像七十岁高龄的老太太！
“顶角相对的三角形代表男人与女人，它形成一个如同漏斗一般的图形，”谢远白想了一会说，“在大多数的魔法解释中，漏斗代表时间，也许就是这个阵的名字，伯爵夫人用它来追回时间……”他指向那颗头骨，“而它则是魔法运行的动力，以爱与恨的力量，以生命为献祭，用来追回逝去的时间。”
“啊，还真没说错，”诡夏站直身体，“我听说，伯爵夫人用以‘爱情’之名的丈夫，献祭给黑暗之神，以保持她不老的容颜。”
“如果不难的话，我们可以兜售秘方吗？”谢远白询问，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可以，”诡夏看向谢远白，“不过会招人怨恨。”
“有那么严重吗？”
“应该有吧，”诡夏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推开他们面前的会客厅大门，抬高手里的蜡烛，让谢远白能看到会客厅里的情况。
会客厅是长方形的，对着门的墙壁有一大排玻璃窗，这会儿蒙上了厚重的灰尘，外面的树枝长得奇形怪状，连月光都不愿光顾。
高挑的弧顶中间垂落下一架巨大的水晶吊灯，上面的蜡烛已经燃尽，只剩一层层的烛泪。而在它下面是一个用暗红色的液体画起来的图案。
在这个诡异又繁复的图案中间是一颗人类的头骨。
“你刚才有说要出卖永远美貌的秘方吧？”诡夏一边以轻松的语气询问着，一边点燃围绕着这个图案所摆放的落地烛台，大厅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因为会招人怨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
这里。”
“什么？”谢远白的视线仿佛被这个繁复的图案给吸引了。
诡夏点燃最后一个烛台，摇曳的烛光让这里充满了浓厚的可怖气息，就像某个恐怖小说中的一个场景。
“我受一位贵族的重金所托，来这里报复奥利维亚，”诡夏将带来的蜡烛吹灭，围着这个图案走了一圈，仿佛在分析它的构造，“你知道黑色假面这个职业吗？”
“从未听说。”谢远白坦然回答，他注视着那颗头骨，它被摆放在这一个巨大的图案的中心，就像它的心脏一样。
“那是我的职业，简单来说，我应该算是……嗯，杀手，”诡夏简短地回答，在以后的岁月，谢远白才发现原来这个职业并非那么简单，“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不需要杀人，也不会侵犯别人的利益，相反，有一位伤心欲绝的女士需要你的帮助。”
“我可以听听看。”谢远白说，这个地方散发着一种被掩埋的血腥味，他对此非常敏感，毕竟他跟谋杀打了好几年的交道了，“谁让我必须为你服务呢。”他讽刺地说。
诡夏对于谢远白的口气并不介意，他走到会客厅的另一端，轻轻地握住盖满灰尘的厚实地毯，然后猛地一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谢远白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微微有些窒息感。
在地毯下面盖着的是好几具的尸骨，按照头骨来计算的话，大概有十五具以上。
“一位贵族女士，她已经有七十多岁，她来到我的公会，拿出重金请求我为她的儿子报仇，”诡夏看着这一堆森森白骨说，“在二十年前，她的丈夫收到了奥利维亚的书信，请求他的一位私生子来她的领地继承领主之位，在他成为领主两年以后，她再次来信，告诉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们的儿子在骑马的时候，被疯狂的马掀翻到地上，并且摔断了脖子——那位夫人并不如她的丈夫一般相信这封信的内容，于是从一位占卜者那里得到了答案。”
“那种骗人的预言家？”谢远白反问说，“她还真的相信了？”
“她做了更多的详细调查，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诡夏看了谢远白一眼，“相信我，她有很多种方法置奥利维亚于死地，但是她却找到了我们。”
“……为什么？”
“她说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诡夏叹了口气说，“她要我找到她儿子的尸骨，然后用奥利维亚杀掉她儿子的方法，杀了奥利维亚。”
果然钱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赚的。
谢远白同情地看着诡夏。
后者也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幸好遇到了你，我可不想去逼问那个女人，她太狡猾了。”
“因为她活了很久，”谢远白耸耸肩膀回答，“你能保证，如果我帮你找出那副骨头与死因，你就放过我吗？”
“我保证，”诡夏露出一副正直的表情，“而且会支付你一大笔佣金，你有了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你知道我要离开这里吗？”谢远白蹲下身体，用手掩住鼻子，被厚重的地毯覆盖，尸体散发出的气体含有一氧化碳，容易让人窒息而昏迷。
“你看起来不像会在这里干一辈子侍从的人，”诡夏眯起眼睛说，“我的眼光一向很准。”
“能告诉我，那位先生生前的特征吗，”谢远白扯开话题，这种打算他才不想和这个男人讨论，“这里大概有十七具尸骨，而我必须从中找出一具贵族私生子的尸体——你应该有点资料吧？”
“噢，那位女士告诉过我，”诡夏想了一会说，“她告诉我，她的儿子大约150公分高，二十年前的时候三十多岁——我记不太清楚了。”
谢远白看了一下这个会客厅：“我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来清理，运气不好的话，需要一个月，你能等吗？”
“应该可以，我是比较有耐性的人，”诡夏耸耸肩膀，“反正我们将婚期定在两个月以后。”
“你们已经在商量婚期了？”谢远白惊讶地说。
“那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我们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啊，”诡夏打了个呵欠，“在那之前，奥利维亚是不会来这里的。”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秘方……不会是什么以血为祭司的什么迷信活动吧？”谢远白看了一眼那个暗红色的图腾，那说不好不是什么颜料，而是用血画成的。
诡夏用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谢远白：“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这个就是她祭司用的黑魔法阵，而在阵中的那颗头颅——噢，这个你可以不用查了，他是属于她的第一任丈夫的，包括画魔法阵所用的血液——可怜的男人，活生生地被献祭给了黑暗之神，直到他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流干。”
谢远白对那个魔法阵的感觉非常不好，但是还是走到了魔法阵边，那暗红的血液显示着一种干涸的残忍。
“大概是有魔法依附的关系，它的颜色一直保持到现在，”诡夏在魔法阵边蹲下，“你能看懂这个魔法阵的意义吗？”
“我在学犯罪学的时候学了一点，”谢远白绕着魔法阵走了一圈说，“很多犯罪都有一种奇怪的崇拜，从他们的图腾里可以大致找出一点线索，哪怕是一点线索，也是离真相近了一步。”
他愣了愣，不知不觉就用上了以前的那种口气，他有些尴尬地看向诡夏：“我只是……”他有些失措，“随便说一下。”
“你可以继续说，”对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好奇又期待。
看到这种眼神，谢远白总是能想起自己以前的搭档。他在现场的时候总是表现地很头痛，谋杀现场永远是一个谜团，所以他才会用求救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负责寻找线索，而我只负责抓嫌疑犯，OK？”那个人曾经说，“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那个人如此地信赖自己，而自己也非常享受这种依赖。也许是因为自己总是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摇摇头，将这些事情从脑海里撤离。这些事情离他越来越远，虽然说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功夫，但是他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他所能做的就是习惯这里。
“比如说这个双螺旋的符号，”谢远白咳嗽了一下，解释给诡夏听能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楚，“这个双螺旋与太极双鱼相似，这种符号代表两种对立的事物的互相依存关系，比如生和死，男人与女人；许多宗教都相信圆形代表生命、死亡与重生的轮回，我估计哪个世界都差不多，而同心圆象征创造的秩序。”
“这个呢？”诡夏指着顶角相对的两个三角形，“它处在魔法阵的中心，头颅的骨头就在这里。”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法的话，我想这应该是正心，就如同机器一样，所有的魔法驱动都必须有一种能量提供动力，”谢远白说，托那些案件的福，他还真了解不少黑魔法知识，虽然他认为那压根只是迷信而已，而这里——搞不好真的有，看看那名伯爵夫人，怎么看都不像七十岁高龄的老太太！
“顶角相对的三角形代表男人与女人，它形成一个如同漏斗一般的图形，”谢远白想了一会说，“在大多数的魔法解释中，漏斗代表时间，也许就是这个阵的名字，伯爵夫人用它来追回时间……”他指向那颗头骨，“而它则是魔法运行的动力，以爱与恨的力量，以生命为献祭，用来追回逝去的时间。”
“啊，还真没说错，”诡夏站直身体，“我听说，伯爵夫人用以‘爱情’之名的丈夫，献祭给黑暗之神，以保持她不老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