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四皇子
这一段时间她的琴艺长进不少，却把练剑的事情忘记了。结果当然是半个月后检查，果然没达到爹的要求。李勤单手一挥，长剑出鞘直直钉入树干，在树上左右摆动。
“自己去吧。”然后背着手进了屋。
林汐砚甘心受罚，轻身一跃单脚站上去，身体随着剑身来回晃动。林汐砚平时这样在刀尖上一立就是一个时辰，刚开始轻功差的不得了，剑锋割破鞋底就会摔下来，到后来坚持到最后只是觉得有点累。
刚好王传芳做完功课走出来放松一下，抖了抖衣摆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这小子悠哉游哉的不说，还摆了一套茶具在桌子上一个人慢慢品，林汐砚只装作没看见。
“上好的新鲜龙井，要不要尝尝？”林汐砚没有理他。
“听说四皇子就很喜欢喝龙井。”她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理他。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四皇子？”
“谁说我喜欢四皇子了？”最后还是忍不住接了话。
“人家四皇子喜欢牡丹，你又喜欢牡丹，还说不是因为喜欢他？”
不可否认王传芳整张脸因为那个疤痕大失了美感，但是手真是漂亮的没话说。十指白皙修长，骨节明显，他手中把玩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杯子，但是却让人不禁觉得是种高雅的享受。
“是有一部分原因，但是这又关你什么事。”
“或许我能帮你见到他。”
林汐砚沉默了一会，似乎心动了。
“因为，他有名有权。”过了一会补充道：“还有长得好看。”
王传芳轻轻喝一口茶：“你见过他？”
传闻四皇子天资聪颖，十二岁被加封为洛阳王，但其性格孤僻不爱见人。皇帝早朝时左边的位置坐着皇后，右边他的位置却总是空着。但有幸见过他以后的没有一个不说他长得绝世容颜，倾国倾城。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
王传芳笑而不语。
林汐砚突然想起来许多天前深夜起来，竟然在后院看见一个人。白衣胜雪，长发如墨，衣衫轻散像是刚洗完澡的样子，林汐砚乍看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只见其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块白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纱上竟有血迹。随后那人似乎发现了自己，望过来露出半个侧脸——林汐砚这才相信自己不是撞鬼，哪有鬼能长着这样一张温婉如玉又摄人心魂的脸，说是神仙在世都不为过。
来人似乎只是进来捡不慎落入院里的东西，看见自己就飞出围墙去了。那一挥袖挡住自己面容的姿势使她不禁联想到仙女下凡，但是后来却没听说谁家有这么一个人。
“前几日我在书院遇见了神仙。”“嗯。”“神仙长得比你好看多了。”“长得比我难看的人都挺少。”“我不信神，因为我心里的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四皇子。”
王天涣顿了顿，沉吟道：“你觉得那个人像他？”“我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师父想给你许个什么样的人家？”“无所谓，只要是有钱人家就行了。”
王传芳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能这么财迷。”
“贪钱怎么了，别跟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
“那你看，我怎么样？”
林溪砚望向他，少年眉眼清秀，鼻梁挺拔，粉嫩的嘴唇弯成好看的幅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他的时候连他脸上的伤疤都直接忽视了。
没想到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如今翅膀硬了，都敢调戏自己了。
“谁要嫁你个丑八怪！”一激动话说快了。结果王传芳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仿佛刚才说的说的不是他。
“你不是说有钱就好？”
“你家再有钱，能有皇宫有钱？”
“看不出来原来你也是个花痴少女。”
林溪砚不耐烦：“别打扰本姑娘练功。”
王传芳还是戴个笑脸面具，甩甩袖子自个儿回去了。王传芳身上总有一种诡异的气质，让她忍不住接近，又觉得危险。仅在普通少年只玩乐的年纪，不仅精通武功，而且谋略惊人。若不是因为脸上的伤痕，恐怕早已被喻为天人。
风水轮流转，林汐砚没想到自己第二日便要带着上好的龙井去找王传芳。突然转而对他这么好，无非是因有事相求。
林汐砚自幼有个好姐妹叫黎霜，后来因为家境不好被卖到洛河最出名的青楼——醉沐楼做舞姬，好在如今总算凭借舞艺超群出人头地。黎霜闲暇时便会教林汐砚跳舞，她便求着黎霜带自己一同前往醉沐楼演出。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林大小姐亲自上门送礼，小生实在受宠若惊。”王传芳一边慢慢品着刚泡好的茶，一边含笑摇了摇头。
“明日我要出去一天，需要你替我保密。”林汐砚生性自由，李勤向来对她无过多拘束。王传芳不解：“去哪？”
“醉沐楼。”
不料他闻言一愣：“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原来他竟知道醉沐楼，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他。“若明日不用陪课，我会轻松一些……”王传芳闻言直接被呛到，咳了半天方缓过来：“你说什么？陪……陪客？”
林汐砚知道他定是想歪了，于是毫不客气道：“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什么忙我都可以帮，这件除外。”王传芳语气变得有些僵硬，似乎不是很配合：“要是让师父知道你去那种地方，恐怕你我都小命不保。”
“你若是怕事的人，今日我就不会贸然前来。”说服不了他，看来只能相逼。林汐砚轻蔑瞟他一眼，目光坚定继续道：“醉沐楼收入可观，人何必跟银子过不去。有些人生来含着金钥匙，是不会明白普通人家的难处……”
王传芳道：“你若是缺钱，可以告诉我……”林汐砚打断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我宁可靠自己也不会求别人。况且我想要的，不仅仅是钱。”
出入醉沐楼的人无论官商，都定非等闲之辈。她相信自己只要多努力一份，就能离心里那个人更近一分。虽不指望能在那里见到他，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愿意一试。
“那你想要什么？”王传芳似乎一下看出她的内心，吐出的气轻轻道出她心中一个沉重的不能再沉重的人：“四皇子么？”
犹如一道闪电劈过上空，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尤其刺耳。“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扔下这一句，林汐砚摔门而去。
王天涣目光涣散，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轻轻顾自道：“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是你忘了我罢了。”
从此林汐砚学会一件事，那就是永远不要跟王传芳争论。他总能看透对方心里最脆弱即使是最狂妄的想法，轻轻松松刺穿击溃，任何人遇到他，情绪都会失控。
每到节日书院放假，李勤都没有待在书院。他从来没告诉溪砚自己去哪，她也没有问。这日一大早李勤又出门去了，傍晚林汐砚推开王传芳的房门，他正坐在桌前看书。
林汐砚只要心情不好，差使他便成了天经地义：“去给我爹打一壶酒，今日我不想出门。”
“好，我去。”王传芳放下书起身，接过酒壶走到门口又退回来：“可是我不知道地方。”
林汐砚无奈：“这次我带你去，你记好路。”
出门拐了两个巷口看到一家小酒铺，人还没到酒香就远远地飘出来。
突然从酒铺里冲出来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圆脸小男孩，头顶一个冲天辫，白白嫩嫩的手臂跟莲藕一样，一把抱住林汐砚的腿：“姐姐姐姐！”
林汐砚把他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我们家陈公子最近乖不乖啊？”
“乖，聪儿还会背三字经呢。”
“真的啊？聪儿真聪明，等下背给姐姐听好不好？”
男孩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快看不见：“好！”
王传芳指着小男孩问：“他就是那个喜欢你的……‘陈公子’？”
聪儿一把抱住林汐砚的脖子，嘟着小嘴大声道：“对！汐砚姐姐是我媳妇儿！你们都别想打她主意！哼！”
酒铺的吴大娘闻言出来，见到二人笑盈盈道：“原来是汐砚，我说怎么这么久没来呢，聪儿天天念叨着你呢！”
林汐砚露出甜甜的笑：“吴大娘好。”
“你爹还好吗？”“好。”“来来来，刚好有新出窖上好的女儿红，快给你爹捎几壶回去！”“大娘，不用了……”“别客气，你教聪儿读书我一直都没机会感激你。你们快进屋，我去酒窖给你们取去。”两人跟着她进了屋，聪儿拉着林汐砚的手：“姐姐，你今天可不可以多留会儿？”
林汐砚摸摸他的头，笑道：“聪儿怎么了？”
“今天是聪儿的生日。”
“是啊是啊，今天是聪儿的五岁生日，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吴大娘从酒窖出来，手里又多了两壶酒和一道菜。酒窖里面看似深不可测，就像一个密道。
盛情难却，但是林汐砚顾忌王传芳，不敢随便答应。没想到他倒爽快：“怎么会嫌弃，佳肴美酒，遇到已是荣幸。”
吴大娘高兴极了，连忙把桌子收好：“你们先坐，我再去做几道你爱吃的小菜！”聪儿兴奋地拍着手跳来跳去：“太好了！太好了！汐砚姐姐陪我过生日咯！”
林汐砚作为感激望了他一眼，王传芳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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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砚甘心受罚，轻身一跃单脚站上去，身体随着剑身来回晃动。林汐砚平时这样在刀尖上一立就是一个时辰，刚开始轻功差的不得了，剑锋割破鞋底就会摔下来，到后来坚持到最后只是觉得有点累。
刚好王传芳做完功课走出来放松一下，抖了抖衣摆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这小子悠哉游哉的不说，还摆了一套茶具在桌子上一个人慢慢品，林汐砚只装作没看见。
“上好的新鲜龙井，要不要尝尝？”林汐砚没有理他。
“听说四皇子就很喜欢喝龙井。”她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理他。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四皇子？”
“谁说我喜欢四皇子了？”最后还是忍不住接了话。
“人家四皇子喜欢牡丹，你又喜欢牡丹，还说不是因为喜欢他？”
不可否认王传芳整张脸因为那个疤痕大失了美感，但是手真是漂亮的没话说。十指白皙修长，骨节明显，他手中把玩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杯子，但是却让人不禁觉得是种高雅的享受。
“是有一部分原因，但是这又关你什么事。”
“或许我能帮你见到他。”
林汐砚沉默了一会，似乎心动了。
“因为，他有名有权。”过了一会补充道：“还有长得好看。”
王传芳轻轻喝一口茶：“你见过他？”
传闻四皇子天资聪颖，十二岁被加封为洛阳王，但其性格孤僻不爱见人。皇帝早朝时左边的位置坐着皇后，右边他的位置却总是空着。但有幸见过他以后的没有一个不说他长得绝世容颜，倾国倾城。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
王传芳笑而不语。
林汐砚突然想起来许多天前深夜起来，竟然在后院看见一个人。白衣胜雪，长发如墨，衣衫轻散像是刚洗完澡的样子，林汐砚乍看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只见其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块白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纱上竟有血迹。随后那人似乎发现了自己，望过来露出半个侧脸——林汐砚这才相信自己不是撞鬼，哪有鬼能长着这样一张温婉如玉又摄人心魂的脸，说是神仙在世都不为过。
来人似乎只是进来捡不慎落入院里的东西，看见自己就飞出围墙去了。那一挥袖挡住自己面容的姿势使她不禁联想到仙女下凡，但是后来却没听说谁家有这么一个人。
“前几日我在书院遇见了神仙。”“嗯。”“神仙长得比你好看多了。”“长得比我难看的人都挺少。”“我不信神，因为我心里的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四皇子。”
王天涣顿了顿，沉吟道：“你觉得那个人像他？”“我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师父想给你许个什么样的人家？”“无所谓，只要是有钱人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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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钱怎么了，别跟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
“那你看，我怎么样？”
林溪砚望向他，少年眉眼清秀，鼻梁挺拔，粉嫩的嘴唇弯成好看的幅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他的时候连他脸上的伤疤都直接忽视了。
没想到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如今翅膀硬了，都敢调戏自己了。
“谁要嫁你个丑八怪！”一激动话说快了。结果王传芳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仿佛刚才说的说的不是他。
“你不是说有钱就好？”
“你家再有钱，能有皇宫有钱？”
“看不出来原来你也是个花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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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传芳还是戴个笑脸面具，甩甩袖子自个儿回去了。王传芳身上总有一种诡异的气质，让她忍不住接近，又觉得危险。仅在普通少年只玩乐的年纪，不仅精通武功，而且谋略惊人。若不是因为脸上的伤痕，恐怕早已被喻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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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不登三宝殿。林大小姐亲自上门送礼，小生实在受宠若惊。”王传芳一边慢慢品着刚泡好的茶，一边含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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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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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要什么？”王传芳似乎一下看出她的内心，吐出的气轻轻道出她心中一个沉重的不能再沉重的人：“四皇子么？”
犹如一道闪电劈过上空，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尤其刺耳。“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扔下这一句，林汐砚摔门而去。
王天涣目光涣散，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轻轻顾自道：“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是你忘了我罢了。”
从此林汐砚学会一件事，那就是永远不要跟王传芳争论。他总能看透对方心里最脆弱即使是最狂妄的想法，轻轻松松刺穿击溃，任何人遇到他，情绪都会失控。
每到节日书院放假，李勤都没有待在书院。他从来没告诉溪砚自己去哪，她也没有问。这日一大早李勤又出门去了，傍晚林汐砚推开王传芳的房门，他正坐在桌前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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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王传芳放下书起身，接过酒壶走到门口又退回来：“可是我不知道地方。”
林汐砚无奈：“这次我带你去，你记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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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酒铺里冲出来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圆脸小男孩，头顶一个冲天辫，白白嫩嫩的手臂跟莲藕一样，一把抱住林汐砚的腿：“姐姐姐姐！”
林汐砚把他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我们家陈公子最近乖不乖啊？”
“乖，聪儿还会背三字经呢。”
“真的啊？聪儿真聪明，等下背给姐姐听好不好？”
男孩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快看不见：“好！”
王传芳指着小男孩问：“他就是那个喜欢你的……‘陈公子’？”
聪儿一把抱住林汐砚的脖子，嘟着小嘴大声道：“对！汐砚姐姐是我媳妇儿！你们都别想打她主意！哼！”
酒铺的吴大娘闻言出来，见到二人笑盈盈道：“原来是汐砚，我说怎么这么久没来呢，聪儿天天念叨着你呢！”
林汐砚露出甜甜的笑：“吴大娘好。”
“你爹还好吗？”“好。”“来来来，刚好有新出窖上好的女儿红，快给你爹捎几壶回去！”“大娘，不用了……”“别客气，你教聪儿读书我一直都没机会感激你。你们快进屋，我去酒窖给你们取去。”两人跟着她进了屋，聪儿拉着林汐砚的手：“姐姐，你今天可不可以多留会儿？”
林汐砚摸摸他的头，笑道：“聪儿怎么了？”
“今天是聪儿的生日。”
“是啊是啊，今天是聪儿的五岁生日，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吴大娘从酒窖出来，手里又多了两壶酒和一道菜。酒窖里面看似深不可测，就像一个密道。
盛情难却，但是林汐砚顾忌王传芳，不敢随便答应。没想到他倒爽快：“怎么会嫌弃，佳肴美酒，遇到已是荣幸。”
吴大娘高兴极了，连忙把桌子收好：“你们先坐，我再去做几道你爱吃的小菜！”聪儿兴奋地拍着手跳来跳去：“太好了！太好了！汐砚姐姐陪我过生日咯！”
林汐砚作为感激望了他一眼，王传芳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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