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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 萝茵石

    江安村只有一家客栈,而这方圆十几里尽是山野丛林,若从旅人来看这客栈倒是挣了不少银两。然此地偏僻,能寻到此地之人也是颇少,故于长安,客栈也有些清冷。

    秦霍在客站旁边的药铺多停留了会,只听见那取药的童子将药包绑好,双手递给了秦霍道:“您拿好。”

    秦霍接过药包,付了银两,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客栈,却在不远处瞅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步过去,却见那人少了往日威风凛凛的气势,笑道:“燕兄,多日不见,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人生得俊气,而那脖颈处的伤疤给人增添了几分霸气,宽松的衣袖狂野不羁。他撇过头看了看说话之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秦兄。”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秦霍问道,眼中露出了近日少有的欣喜。

    “。。。。。。我不当将军了,我还是想去找她。”这人说到此处眉眼惆怅。

    秦霍思考了一会,道:“也罢,不如先去客栈,我给枳浣喝了药后,再与燕兄促膝长谈。”

    “枳浣也来了。。。。。。倒是很少见你兄妹俩出门。反正我也是无去处,便跟你去吧。”

    两人到了客栈后,秦霍安排这人先在楼下吃些酒菜,吩咐这里的小二将药熬去,便急匆匆地上楼至凌枳浣的房间。

    “廪言,枳浣她怎么样?”他坐在床边,给枳浣掖了掖被子。

    北堂廪言站在一旁,道:“仍未苏醒,适才我施与咒术,令她暖和了些,而她身体中似乎隐约含有十分之重的寒气游荡,无论如何也不能排除。”

    “这般便有劳廪言,只是未曾听廪言说过,竟会此类咒术?”

    “与以前一般,只要心中所想,便会成真。”他言道。

    “哦。”秦霍脑袋中虽有疑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琢磨了一会,惊道,“寒气?!今日我们醒来,理应是会受风寒,可我们俩没事,枳浣却。。。。。。。”

    “曾听闻师父所言,他教给枳浣一种咒术,若是平常人使用必然会受寒气重袭,因此乃破坏施咒人体内阴阳平衡,受之以阳气,还之以阴气。莫非枳浣是使用了此术?”

    北堂廪言点点头:“八成是如此。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该如何是好。。。。。。。”秦霍有些慌,一时不知怎样算好。

    凌枳浣不住地冒出冷汗,嘴唇翕动,像是在梦呓什么。寻常人若碰了她也会受寒而创。

    “我先去看看药熬好没,若有急事,吩咐便是。”北堂廪言道,走出房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关上。秦霍眼底的担忧不减反增:“枳浣,我。。。。。。”

    。

    北堂廪言走下楼,正准备去厨房,却听一声长叹,半分忧伤:“酒醉往昔,流水回忆。曾眷年少,蓦然别离。”

    他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着大氅的男子握酒吟道,这男子穿的似乎并不在心,衣服宽松而乱,意外给男子增了几许大气与豪爽。男子似乎注意到北堂廪言在看他,转角言道:“少侠可是看着我哪处不对头?”

    北堂廪言抿抿嘴,道:“。。。。。。冒犯了。”说罢便去往厨房。

    男子笑笑,一杯酒已下肚。

    药已煎好,折返回来时,那男人正吃着饭菜。北堂廪言走向掌柜前道:“掌柜,请问何物能够驱寒?”

    掌柜正无聊地打着算盘,闻言一惊,又看了看北堂廪言的衣着,笑道:“驱寒啊,红枣、当归、桂圆、生姜,都可以啊,从咱客栈出来往右拐便有一家药铺,少侠去那儿抓药便是。”

    北堂廪言挨个儿记了记,又道:“多谢掌柜。”

    “呵呵,没事。可是那位凌姑娘受了风寒?要不我让小二给您再备些热水?”掌柜倒是热情的很。

    北堂廪言稍微没反应过来,忙道:“。。。。。。麻烦了。”

    。

    走回房间,他将药放在桌上,热气腾腾,顿时屋内药香弥漫。秦霍紧紧握着凌枳浣的手,却一点也不感寒冷。

    “凌姑娘未醒,如何服药?”北堂廪言问道。

    秦霍思考了半响道:“我会施穴,待我施穴后,你可否给枳浣服下?”

    “嗯。”

    秦霍慢慢将凌枳浣扶起,不知是如何点的穴,凌枳浣发紫的嘴唇微微张开,细微地颤抖,吐出的每一口气都像冬天里夹雪的风,寒冷无比。

    北堂廪言走上前,不敢坐在床榻上,只得倾身喂药。这祛寒的药稍稍削去了点寒气。他一勺一勺地喂着,心思却神游在外。

    他明明没有给别人喂过药,为何对这如此熟悉?

    不再多想。喂完药后,秦霍又小心翼翼地将凌枳浣放下。凌枳浣喝完药后脸色虽是好转,然体内寒气仍为严重。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北堂廪言前去开门,原来是小二已备好了热水。小二端着一盆热水,笑道:“客官,您的水。”

    北堂廪言接过热水,小二又道:“哦,客官,这是楼下那位客官给您的东西,说是认识秦公子和凌姑娘。您拿着。”

    他又接过那一包沉甸甸的东西。秦霍走了过来,问:“那个人可是姓燕?”

    “对对,就是姓燕,话说这燕将军对人可真热切,我们客栈冷清得很,他来了就跟我聊了一会儿。还看不出来他还是位名将军,而且挺文雅的,背诗来着。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的人呢。不打扰客官了,我还得去看看有没有人来我们这儿。”小二明白了秦霍眼中的意思,拿走了那只空碗。

    关上门,秦霍打开这包东西,一片火红,竟是好多的枣干。北堂廪言看了问道:“这是。。。。。。”

    “枣干,凌枳浣小时候最爱吃,后来吃多了便不爱吃了。”

    北堂廪言想起方才在掌柜面前说的话,即了然。

    “燕兄真是有心啊,只可惜枳浣如今缠绵病榻。。。。。。哦,廪言还不知道吧。燕兄是我和枳浣小时候的好朋友,十五岁那年朝廷招兵,燕老爷就将燕兄推举上去。一边燕老爷在长安也是赫赫有名的,一边燕兄在战场上屡次立功,皇上便封他将军一职,还要他与一个公主成婚。只是他早已心有所属,不断推辞也是缓兵之计,便辞去将军这职位,欲去寻找那个他钟情的女子。”

    北堂廪言仔细听着。“哦。”

    秦霍觉得气血不断上涌,头脑发昏,差点倒了下去,好在被北堂廪言扶了一下。

    秦霍将这包枣干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只觉得现在自己实在过于心焦难耐,思绪一时紊乱,自知使剑之人须得戒去焦躁方可用剑自如,而他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使用秦家剑法的人,更忌躁火。想着他便自行调理了一番,倚于椅子而调息,一掌一合、一举一推间均有真气环转,清气流动中不知不觉已心如止水。缓缓随势而止,心中好舒畅。

    幸亏以前在师父那学了这静心平息的心法,不然今次不知自己会多着急而使身体大变生事。睁开眼,北堂廪言正帮凌枳浣擦拭着她脸上的冷汗。他细细想着。

    似乎在哪里听过祛寒之法。。。。。。

    记忆中的老者捋着花白胡须,道:切记不可让丫头使用这丁香结,不然她就会冷至死翘翘,哼,死了倒好,给老爷陪葬!不过老子知道你小子舍不得那臭丫头,姑且嘛告诉你了,怎么样,还不快给我。。。。。。嗯?

    呃。。。。。。想到这他不禁嘴角一弯。后面他答的是:师娘来了。

    其实师娘并没有来。而他被师父吊在树上吊了一夜。呵,这行径不知是跟哪个人学的呢?

    还有,以前。。。。。。

    很小时与父亲云游,在某个常盛开黄色花朵的地方。父亲告诉他,那些花朵的名字,告诉他这些花清热解暑,稍偏阴寒。而且当时幼小的他也说过,这些花又香又漂亮,凌枳浣一定会很喜欢的。他还折了好多,可是回到家的时候都大多凋谢了,他当时还大哭了一场。

    师父教他辨毒时曾言:所谓以毒攻毒,按老子的理解来说,不过是两个极点相克,后归于平静,这方法不到关键绝不可用,风险极大啊!虽人们都说什么物极必反,但我相信要是到极点了人也都承受不了了,除非是老子这样力大无穷,堪比斗牛,更甚于斗牛!咳咳。。。。。。反正啊小子你哪天中了毒,别怕,要么早点治,要么等到自己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喝一瓶鹤顶红,或者吃点断肠草,那时候就是关键时刻了。。。。。。。

    。。。。。。

    嗯,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打定主意后,刚巧又有人敲门。他脸上浮现出丝丝不耐烦,打开门来。来人踏了进来,随着阵阵清风。

    “我说谁呢,原来是燕兄。”秦霍当下舒出一口气来,脸上显现笑意。

    “呵呵,原来我燕弗奚是如此的可怕,竟能让秦公子装到这个地步。”燕弗奚逗弄道。

    “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秦霍笑着让燕弗奚坐下,并帮其兑好茶水。

    “秦兄,没打扰到你吧。枳浣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详细我也无法细细说明,枳浣她受了很重的寒气,很难治疗。”秦霍眸中黯淡。

    “对了,我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友,北堂廪言。”秦霍介绍道。北堂廪言走了过来,抱拳道:“你好。”

    “北堂。。。。。。。这名字好长啊,我记不住,就叫你北堂兄好吗?”燕弗奚一脸无辜,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时那么令人相信,丝毫无那种挑衅赖皮的感觉。

    “。。。。。。”北堂廪言迟疑了一会,又道,“好。”

    “呵呵,若是不介意,咱就三兄弟好不,你就叫我燕兄就可以了。”燕弗奚很是开心。

    “燕。。。。。。兄。。。。。。”他觉得很要别扭。

    “难道你来是为了找茬么?我还得照顾枳浣。”秦霍面色一转,严肃起来。

    燕弗奚讪讪地笑笑,从怀里掏出一颗火红的珠子。这珠子刻有奇怪图案,隐隐有火气流转。当燕弗奚拿出来时,脸上蒙上了细细的一层汗。

    他走到床榻前,将珠子放在了凌枳浣的手上。顿时从凌枳浣口中飘出阵阵白气,白气像受到指引似的进入了火红珠子中。秦霍不住想去触摸这白气,却被燕弗奚拉了回来。燕弗奚收敛笑意道:“至阴寒气,不可触摸。”

    不一会儿,凌枳浣不再冒出寒气。众人仔细一看,凌枳浣气色红润,嘴唇也恢复成了原来的颜色。更令人惊讶的是,凌枳浣睁开了眼,她虚弱地看了看四周,眼中迷蒙,艰难地喊道:“。。。。。。哥。。。。。。咳咳。。。。。。”

    “枳浣!”秦霍欣喜无比,又变为担心,他紧张地问道:“你还好么?”

    凌枳浣眼中的茫然渐渐变为了恐惧“。。。。。。我。。。。。。好冷。。。。。。我要。。。。。。。死了。。。。。。。”

    “枳浣你可不能乱说,再乱说我把你哥带走,不让他见你了!”燕弗奚也是欣喜一片。

    北堂廪言按捺住自己心中真实的喜悦,冷着脸说道:“好生歇息,休要说话。”

    竟连他也担心起来了,呵呵。

    “不错,枳浣,你先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秦霍忙说。

    “。。。。。。”凌枳浣望着秦霍,“恩。”

    看着枳浣终于睡了过去,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燕兄,多亏你了,这到底是什么?”秦霍问道。

    “呵,连你也想不起来了吗?”燕弗奚讪笑道。

    秦霍琢磨了小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莫非是。。。。。萝茵石?”

    脑海中的一个画面逐渐清晰,几年前与燕弗奚分别时,燕弗奚曾送给他几颗一模一样的萝茵石,燕弗奚说,这些石头代表着热切与希望,可用作赠与心爱女子的宝物,其更有意想不到的奇异效果。

    当时他还问了,他至今从未见过如此汇聚强大灵力的萝茵石。以前也只是在以盛产毒虫毒草为名的奇地苗疆一带见过这些萝茵石,虽说天然而稀有,可毕竟要蕴含巨大能量的萝茵石更是少之又少。燕弗奚是如何获得。

    六界谁不想得到炼石而大增修为,然世间人都晓不可再次重蹈覆辙,愚昧地夺取炼石,只会遭到世界的惩罚。

    然燕弗奚只是轻轻说道:“天机。”

    “唉,我以为你都忘了呢。”燕弗奚终是轻佻地笑笑,眼中迷蒙不清。

    “你不怕天谴么?”秦霍先是满眼惊讶,随后无奈地苦笑道,“枳浣是我的妹妹啊。。。。。。”

    “哈哈,秦兄也有脑袋如此纠缠的时候。你不用想了,枳浣既是你的妹妹,也是我们大家的妹妹,咱们做兄长的,就必须得照顾她。萝茵石。。。。。。”他的思绪变得遥远,“。。。。。。会原谅我的。她的心地那么善良。”

    秦霍许是猜到些什么,道:“我明白。”

    窗外的风景如泼墨画般宁静安逸,时而的飞鸟清脆一鸣添了几笔生气。北堂廪言见凌枳浣

    渐好,心中的巨石悄然放下。而他听见二人的对话,那遥远飘渺的声音叫人心慌。

    莫离,勿弃。未央幻境与相惜,漫天白雪只飘零。我回,君忆。

    。

    “燕兄今后如何打算?”秦霍问道。

    “呃,这个我还没想过呢。你们呢?”燕弗奚嬉笑反问。

    “我要寻得我祖所传心法秘籍,报答父母、师娘和师父,此外我已答应廪言帮其寻找重要之物。因此我还不能回去。”

    就算要回,哪里有家?他心中又是自嘲地笑笑。

    燕弗奚故意做了个思考的动作表示在思考,继而笑道:“不如加上我吧,我反正也是对前途没啥念想的,而且现在,找到她也是很难的。人多力量大嘛,我会武功,咱们一路铁定要碰到妖魔鬼怪什么的对吧。。。。。。”

    “但——”秦霍道。

    “——对于家中已经是毫无牵挂,秦兄你别担心了。一年前我爹已经骑着黄鹤往西边儿飞了。”燕弗奚笑着说道,好像谈到此事时并不感到悲伤。

    “燕兄你。”秦霍好是无奈,“也罢。”

    “适才我想,幼时我曾与父亲游至苗疆一带,一处地方盛有忍冬,我曾听那里的人说那地方有一宝物,可彻底根除寒气。只是那地难以寻找,且路途遥远。我正在想办法如何去到那个地方,并如何寻到那宝物。”秦霍道来。

    “哈哈,你可是问对人了,好巧不巧。辞了职位后我想先去收拾收拾家,没想到翻到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瞬息之术,你们都是资质颇高的人,肯定很快就会了。想当初我学的时候竟瞬移到了女人的闺房。。。。。。”燕弗奚这一句话简直就是道出了雪中送炭般的恩赐。

    “。。。。。。这便甚好。待枳浣醒来,我们便去往那处地方,此病不可拖延,早早治疗才好。”秦霍喜出望外,若只是半刻也等不了。

    这时,凌枳浣手中的萝茵石灵光一闪,只是一瞬,却似语出了那扑朔迷离的谜语。

    这个......呵呵,感觉自己写的好没文学性......会努力学习的....呵呵,求评论,给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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