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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原来我是晕血的

    我当时就想,如果他是来打我的,那么我一定犯得不是什么大错,我的小心肝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落尽肚子里去!

    如果他是来骂我的,那么是不是我就该道歉什么的,虽然我到现在就根本没搞懂我哪里错了!

    谁知道木毓秀和我非亲非故的,干嘛为了我这个刚刚见面还没说三句话的人揍了自家哥哥?

    没准她早就想揍了,只是没找到好借口,今日我搭个彩头,给了她好机会揍了!

    但是书生说过,做人要能屈能伸,偶尔人要是真心没法证明自己很冤枉时候,就要勇于背那么点儿黑锅,那叫爽快!

    可是木子冲显然不觉得我犯了大错,果然是我老爹,与我有那么几分心有灵犀似的!

    我听他沉沉的声音,没几分情绪道:“小小年纪,就如你母亲一般,尽会一些狐媚的功夫,让毓秀和南萧都能打起来。——我便只能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反而舒了一口气,觉得果然就不是我的错!

    只是对不住那位刚刚带我进来还笑眯眯的嬷嬷的很,她一刻钟前还说我十分的“受宠”,一刻钟后我便被揍了!

    木子冲身后的嬷嬷将我抱起来,按在长条凳子上,操起那根比我的小腿还粗的棍子,狠狠的打在我的屁股上!

    我忽然在想,我是不是历史上经历最神奇坎坷的一位,以最短时间爬上一个高高的位置,又以最短的时间滚下那个高高的位置。

    我简直怀疑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因为以前我也经常做一个梦,梦见我是某某大款流落在外的女儿,然后忽然被找回来,一夜暴富,从此吃香的喝辣的,逍遥的不得了!

    结果是,我果然就是一大款的女儿,而且还是当今丞相这样牛的不能再牛的大款,这实在是有些让我有点儿吃不消!

    然更让我吃不消的是,做梦时候我在吃香喝辣,梦外我的屁屁就在挨打!

    遂,这样沉痛的教训告诉我们:“事实证明,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果然是不可捉摸的,咱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此番那个胖胖的嬷嬷打得十分的卖力!

    我并不觉得疼,屁股早已麻木了,只觉得打在那儿很是新奇!

    苏一喜欢用她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掐在我的胳膊上,每次只掐一点点的肉,一直掐得紫紫的,留下深深的痕迹才放手!

    那样很疼,我曾哭过,可是我越哭,苏一就越高兴!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哭了,只是喜欢看着苏一的眼睛,一直看到她发狂的狠狠推开我,那便是……不想再打我了!

    此刻,我便是这样看着木子冲……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和苏一的反应有什么不同罢了。

    而这么做的初衷,只是因为我与所有单纯处于一个未觉悟作家阶段的同胞们一样有着善于观察细微的好习惯,故而就不自觉的干这么件事罢了!

    他依旧是负手而立,低头看着我,与我对视许久……

    我平静的回看他,觉得有什么从身上滑下,侧目看去,原来是血啊!

    只是那血未免多了一点儿,多得我头晕晕的,我倒是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晕血的!

    木子冲忽然扬起右手,狠狠的甩在我的脸颊上!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结局,未免让我有些沮丧,心下遂了然难怪他和苏一不能在一起!

    苏一一般是自己先打我,然后让我滚!

    木子冲却是先让别人打我,然后却是自己滚……

    我被打得偏过了脸,感觉整个左脸颊都麻木肿胀起来,很难受,不由得伸手去摸,却又摸了一手的血沫子。

    我看了看,猩红的点点滴滴,好似无数红梅花绽放在我的手心……说句很不应景的话,真漂亮!

    我不知道那人究竟打了我多少下,直打得我都有点儿晕晕乎乎的。

    然后……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睡着了,睡了很久,很久,四下都是火热火热的,我竟是从冬天睡到夏天了吗?

    苏一居然没有来用冷水泼我,她不是见不得我睡懒觉的吗?

    是了……

    她死了,只有她死了,才不会来吵我!

    可是她死了,还有谁在我耳边哭个不停呢?——难道苏一的魂魄没散,还是要在那儿哭木子冲,木子冲,木子冲……吗?

    “苏苏表妹,苏苏表妹对不起,都是毓秀不好……呜呜呜……毓秀害得苏苏表妹挨打……呜呜呜……”

    原来是木子冲的女儿!

    那个叫做“木毓秀”的,单纯女孩子……

    我已经醒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好笑:苏一就算是魂魄没散,也不该在我耳畔哭木子冲。

    是的,苏一不会哭,苏一唯一一次哭,便是死了,那也只是因为,要死了罢了…,

    “苏苏,苏苏你醒了?”

    木毓秀破涕为笑,那粉雕玉琢似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的。

    此刻见我醒了,小手使劲儿的握着我冻肿的手!

    我想笑一笑,却感觉得嘴唇上一疼,摸一把,原来是嘴唇干裂了,这一笑,牵扯得便流了血……

    “……苏苏,苏苏表妹……”

    看着我手指上的血,毓秀的小脸儿白了一分,握在我手上的小手分明抖了一抖,然后怯怯的将一边儿的凉茶凑到我的唇边,示意我喝一口。

    门口的光线暗了一暗。

    我抬头,看见头缠白纱的木南萧,无声无息的靠着门框,那双深邃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低头思忖一回。

    然后就着木毓秀的手,喝了一小口茶水。

    顿觉双唇润泽了几分,只是那茶水里头沾了我的一滴血,渐渐的晕染开来,化作那茶水一般颜色。

    木毓秀很是高兴,殷勤的放下茶杯,替我掖掖被角,欢喜的道:“苏苏,大夫说了,你只是伤了皮肉,没有伤到筋骨,我已经给你上了药!你睡了一天一夜,肯定是饿了,我叫绡儿煮了莲子粥,这就给你端去!”

    她起身回头看见木南萧,没说话,可是我瞅见她的小肩膀僵硬了一下,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木子冲的大女儿,看似柔弱善良,竟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孩子!

    木南萧还是靠在门口,只等木毓秀走得听不到脚步声了,才站直身体,慢慢的走过来。

    我瞧着他那脚步动作,寻思着如果他还是想要掐我的脸,为了自卫我是否也该掐他一掐什么的。

    木南萧却堪堪停在离我三步远的位置,只管盯着我不说话,我猜想他这约莫是在酝酿一下,好出手时候一击必中,遂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神采奕奕的盯着他!

    可这人只是看着我,目光却有些浮动,似乎是在发呆,看着我不过是为了给目光找个焦点似的!

    我想了一想,认真道:“我是苏英。”

    声音有些沙哑,倒是像苏一临死前的声音了!

    他还是盯着我的眼睛,只是这会儿添了一点儿迷茫,然后开口道:“我是木南萧。”

    顿了顿,他递给我一个小瓶子。

    见我好奇的望着他,将那瓶子往前送一送:“这是‘冰肌玉骨膏’。”

    我伸手接了,放入袖中。

    许是这般毫不犹豫,让他委实大开眼界了一番,不由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我笑一笑:“南萧表哥莫非并不诚心送我东西?”

    他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就听得一声儿稚嫩的娇喝:“木南萧,你又在干什么?!”

    木南萧顿时就懵了,回头看见木毓秀怒气冲冲的端着托盘,站在那儿!

    身后的绡儿,简直是胆战心惊的望着自家小姐手里那托盘上的粥碗,那副模样,就怕木毓秀下一个动作是将那碗滚烫的粥砸到木南萧的头上!

    “萧儿和秀儿,这是在干什么?”

    那般清澈如莺呢婉转的声音,当是个美人儿。

    偶尔苏一喝过药后,会安静片刻,那会儿刘嬷嬷就会抱着我,听苏一温柔的诉说当年。

    一个美丽的女人,当她迟暮之后,便不是怨恨那个让她肝肠寸断的男人,就是絮絮叨叨的将当年那些叫万人捧、千人赞的事儿拿出来念叨。

    苏一曾说,闻其声,若是美人儿者,必然婉转清音,犹如溪涧冰泉,始绽冰皮。

    而今,我便是闻得这么一声儿!

    紧接着,一个金边绣着繁复花纹的衣角闪过,便见一个万儿八千人里,也挑不出一个的美妇,扶着丫头缓缓的走进来……

    我顺着那衣角,慢慢的抬头,然后看见那个让苏一便是恨透了抑或爱透了木子冲,却没有一点儿勇气与之去争、去夺的女人——当今太尉大人的独女何玉灵!

    身着华贵金底鸾纹裙,纤腰束素,皓腕轻纱,有一只玉镯子在腕儿上慢慢的晃荡,晃出几分清寒的颜色。

    风髻露鬓,面凝鹅脂。

    此番不过淡扫娥眉,任的目若秋水,顾盼生辉,却又是有着说不出的雅致细腻,观之亲切,温柔之中,却又透着那么点儿淡淡的疏离……

    木毓秀回头看见,欢喜的唤道:“娘亲!”

    何玉灵露出浅浅的笑意,摸了摸女儿的头顶,目光落到我身上时,怔了一怔。

    木毓秀看见娘亲盯着我,便笑道:“娘亲也觉得苏苏表妹很漂亮,对吗?”

    玉灵顿一顿,然后还是那副温婉可亲的笑,只是声音里带了几分难掩的生涩,道:“是呢!苏苏……很好看……”

    木毓秀拉了拉玉灵的手,道:“日后苏苏表妹的起居用度,都同阿秀一样,娘亲以为如何?”

    那何玉灵还在盯着我,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神,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我趴在枕头上,向着玉灵福一福!

    木毓秀忙不迭扶住我:“苏苏你伤还没好,就别行礼了!”

    何玉灵也不见怪,扶了丫头的手起身,嘱咐我好好养伤,缺什么就告诉嬷嬷们,自然叫人添置了。

    闻言我心下委实觉得女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苏一是什么人,我是什么身份,这天下可不是只有我和苏一知道。

    自小抚养我的刘嬷嬷知道,木子冲知道,而这位号称紫湘国都城第一美人儿,丞相府夫人,紫湘国最大的权臣何太尉的女儿——何玉灵了更是早就知道!

    故而今日她说的这话,也不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了。

    此番瞧着她起身,慢慢的往外面去了,我目送她们离开,看见玉灵回头望了我一眼,眼里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意思,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开口。

    我回之一笑,看见她恍惚一下后,也回我浅浅一笑,转身消失在门外……

    我一直是喜欢笑的。

    苏一说过,这世界上的人,最不会防备的,就是会笑的人……

    然而今日我笑,却是因为这玉灵,这个眉眼间,竟是同我生的有几分相像的女人!

    我想苏一,你果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甘心的女人!

    那日午后风紧,梅花儿的清香味缓缓的渡进屋子里来。

    我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恐怕是要下雨了……

    手心里攥着的,却是什么冰凉的东西。

    许久,莞尔一笑,轻轻道:“苏一,永别了……”

    ……

    待我身上的伤完全痊愈,已然是上阳桃花开,整个紫湘都城一片繁花似锦。

    我竟是连年关也没过,便已然踏入了八岁。

    此番天将将亮,木子冲那边昨日便派人来说今日要随太尉大人一起赏桃花去。

    我寻思着,若是依着木子冲对我的厌恶,实在没必要带着我出行!

    自然是木毓秀在外公面前一个劲儿的总是说我,那位掌管紫湘大部分兵权的太尉大人才会想要见我一面,故而也由不得木子冲不答应了。

    早晨的阳光慵懒的自稀薄的云端露出来半边脸儿,依然是晨雾熹微,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我起身时候,分配照顾我的嬷嬷们都还在睡觉,我只得自己梳洗。

    正自浣衣处提了一桶水过来,转过折廊就撞见打扮一新的木毓秀。

    木毓秀今日换上了新作的宫装,浅红色,束着鹅黄的绦子,环佩荷包,一样不少,俨然是大家闺阁中出来的千金小姐。

    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绡儿和一大群丫鬟。

    此番见我狼狈的提着几乎同我一般高的木桶吃力的往回走,不禁愣了一愣。

    “苏苏,你提着这个是做什么?——你屋子里的嬷嬷、丫鬟呢?”

    我觉得她问到点子上了,我为什么提着这玩意儿呢?

    难道告诉她昨儿个我闯了那么点儿祸,弄得整个“云水居”睡得昏天暗地?

    那未免就是找骂……

    遂想一想,认真看着她道:“我听说有一种很好的减肥方法,便是大清早儿的提着一桶水,往这院子里走一遭,保管就有效果!”

    我说这话纯粹是觉得自个儿幽默细胞很是不错,想招惹的这一位笑一笑,也好缓解我被一群大小丫鬟看着的狼狈模样!

    哪里知道这一位十分的不给我面子,毫无笑意的望着我道:“苏苏,她们就是这样对待你堂堂一位表小姐的吗?”

    我很是挫败于木毓秀感受我幽默的程度,故而笑一笑,作满不在乎状道:“嬷嬷昨日很累了,丫鬟们还没起来,我便自己梳洗,我还住在湘州那会儿,也都是自己梳洗的。”

    木毓秀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秀美的小脸冷冷的转向身后的丫鬟。

    “我曾同娘亲说过,苏苏表妹的一切起居用度和我一般模样,如今你们倒是告诉我,这丞相府什么时候定了规矩,主子自己干粗活,奴才们却安安稳稳的睡觉?”

    身后的丫鬟吓得不轻,纷纷跪下!

    绡儿颤着声音回:“断然没有这个理儿,这‘云水居’的奴才都是不想活了的!”

    木毓秀也不理会跪了一地的奴才,拉了我的手道:“我本是来给你送今年春儿的新衣服的,大家原就高高兴兴的。——我只是不知道她们是这样欺负你的,苏苏,你为什么这样善良,被欺负了也不告诉我?”

    我眨了眨眼睛,方看见绡儿怀中抱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

    木毓秀清秀的眉儿皱了皱,瞪着跪了一地的丫鬟:“也不知道你们还跪在这里做什么,是嫌‘云水居’的那群奴才们睡得还不够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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