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大沙地
离开何英家已是深夜，回到家我倒在床上，本想沉沉地好好睡一觉，一闭上眼，这一天中发生的事情就如同电影画面一样浮现脑海。
一大早，我还没走进警局大门，张阳的电话就来了：“哥们，快来，有一家商场的外置摄像头拍摄到了衡升公司血案发生那天的一些线索。”
我快步走进办公室，杨滔已将视频采集好，见到我来张阳伸手点了一下播放键，画面中时间显示是夜里三点十二分，空旷的大街上几个喝醉酒的酒徒走过后再没人影，一阵风吹过，街道两旁的梧桐树轻轻晃了晃，一片树叶刚从树枝上飘落，这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树叶还未落地，黑影已闪过。
我让杨滔把播放速度放慢二十倍，但黑影的移动速度太快，依旧无法看清。
我打电话把国正伟叫来，让他把画面中的影像过滤清晰。
国正伟仔细看着影像，摇摇头说道：“这玩艺移动速度太快了，移动的速度超越了摄像头录入图像的速度。我只能把画面中的影像进行截图，然后把图片尽量过滤得清晰一些。”
国正伟走后，我向杨青问道：“视频是谁送来的？”
杨青答道：“是和泰酒店的老板赵栋送来的，他和肖俊辉认识，衡升公司出事几天后，酒店中的一组监控器坏了，赵栋请人来修理，监控器修好后，赵栋要求修理人员帮他清理一下无效的监控数据，无意中竟发现了这段视频，虽然和泰酒店和衡升公司隔着两条街，赵栋心想也许衡升血案和这个飞快移动的物体有关系。”
过了一会，国正伟把修复好的影像图片送来了，图片尽管还是有点模糊，但已能够看清楚图片中飞速移动的是一只硕大的犬类生物。
张阳抬着图片细细的看了会，说道：“老国，你就不能把这图像弄得再清楚点？你可是一流的影像处理专家啊。”
国正伟叹了口气，说道：“唉！不是兄弟无能，只因共军火力太猛啊！”
“哈哈哈… …”国正伟的话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
国正伟走后，杨滔才问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把在饭店中遇到伏尸和在何英家看到的一切对大家说了一遍。
大家听后都惊叹不已。张阳若有所思地说道：“哥们，你觉不觉得那个女刺客好像不是坏人。”
“为什么呢？”
“我们和她两次遭遇，第一次她行刺的目标是那‘鬼佬’，第二次则是斩杀伏尸。两次刺杀都没伤及无辜。凭直觉讲，我认为这女刺客不是坏人。相反，我认为她一定知道我们这个城市出现的这些怪异事物的缘由。”
杨滔笑道：“哟！张阳，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张阳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去去去… …人家说正经事呢，你就不能给点鼓励和建议。”
我笑笑，说道：“是啊，这个刺客的确很厉害，凭她的武功，在这个城市中一定找不到她的对手，她若是大开杀戒的话，我们很难阻止她。但是，我们要找到她，让她与我们合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哥们！为什么一定要咱们去找她？像这样好身手的杀手全世界也不会有几个吧？而且从她的装扮来看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国籍，这就可以把范围缩小到日本这个弹丸小国内。咱们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查一查她的底细，就算查不出她的底，那也能查得出她的幕后老板是谁吧。”
“有道理，咱们先申请与国际刑警组织合作。杨滔去找雪雷，让雪雷把昨晚被斩杀的那几具伏尸的户照复印一份，把这些资料提供给国际刑警组织，让他们确认一下这些伏尸是不是韩籍国民。杨青把和泰酒店送来的所有影像资料再仔细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张阳问道：“那我做什么？”
“你和我一起去向孙局汇报昨晚发生的情况。”
孙局听完我们的汇报，并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但表示极不赞成我们和国际刑警组织合作。末了，对我们说：“韩国方面已派出警员来处理那些伏尸的事，来的警员你们也认识，过去曾和你们合作过。”
“谁？”
“金达莱。两天后她就到，到时，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和她交流。”
我和张阳相互看了一眼，心想：“孙局啊！都火烧眉毛了，你咋就还若无其事的？”
张阳正要张口说什么，孙局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来。孙局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很凝重，挂上电话，对我们说：“大沙地那儿又有人失踪了，这次失踪的是八个学生，张洪坤请求要我派你俩去帮助调查。”
“是！”
“你俩现在就出发！”
“是！”
张阳正要发动车子，忽然一辆银白色的奥拓车开了进来，张阳说道：“那不是陈晨老师的车吗？”
我低头往车窗外看去，陈晨慌慌忙忙下了车，向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我忙叫住陈晨。
陈晨见到我，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些，说道：“宇驰大哥，我正要找你帮忙呢。”
“什么事？”
“我爸哮喘病又犯了，我急着去鸣鹫乡买药，可是大沙地那一带被警方封锁了，任何车辆都不允许通行。大沙地是去鸣鹫乡的唯一通道，所以我只好来找你帮忙了。”
“太巧了，我们正要去那儿，我这就和你一道去。”
路上，我问陈晨：“伯父的病吃那些草药管用吗？”
“很管用，药一吃下不喘了，只是老爸药吃完了也不和我说，这两天受了点风寒病又犯了。”
“对了，上次在这条路上遇见你，我记得是你一个同事陪你一起去买药的，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他只是我同事，叫罗文明。我车技不太好，山路又不好走，所以只好请他帮我驾车了。本来这次也想请他帮我驾车的，他有事来不了，所以只好自已来了。”
“这条山路的确不好走，你一个人驾车我也不放心，一会我派个车技好的警员送你去。”
“宇驰大哥，你放心，我开慢一点，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们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也许抽不出警员。”
大沙地到了，我让一个警员把陈晨送到警戒线之外，目送陈晨走后，我和张阳向警员集中的地方走去，张洪坤见到我们，忙迎上来。
我向张洪坤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张洪坤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搜索近七个小时，一点线索也没有。”
张阳问道：“这些学生失踪多长时间了？”
“这些学生家长三十七个小时没有见到孩子回家，才报了案。”
“确定他们是到大沙地来吗？”
“我们问过另外几个同班的学生，据这些学生说，确实是到大沙地这儿来了。”
我看看正在小河中搜索的警员，又往前方的树林看了看，问道：“林子搜过没有？”
“搜过了，没什么线索。”
“有没有进行过拉网式搜索？”
“没有，只是派了一队人进到林子中搜索了一次。”
我想想，说道：“这样吧，再在林中组织一次拉网式搜索。我和孙局联系一下，让他调搜救犬来帮忙。”
“好吧，我这就重新安排搜索方案。”
半小时后，搜救队的同事赶来了，带来了三只健壮的搜救犬。
我们沿着树林边进行拉网搜索，张洪坤一再交代所有警员：“一定要仔细，每一丛草、每一片灌木丛都要翻一遍。”
每一个警员认真地搜索着身边每一平方内的任何线索，按每两分钟一米的速度向前推进。三只搜救犬在最前面，伸长脖子仔细地嗅着，找着，尽可能的找寻着每个地方的蛛丝马迹。几个小时过去，林子深处的树变得稀少了，感觉林子深处开阔了许多。
张阳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真邪门，别的林子越往深处走树木越茂密，唯有这片林子越往深处走树越稀少。”
张洪坤四下看看，说道：“奇怪，林子里没有砍伐树木的痕迹，树怎么那么稀少？”
我问道：“以前在调查人员失踪时，这片林子中央的树也这么稀少吗？”
张洪坤摇摇头，说道：“不，过去只是发现树林靠边缘的一些地方有这样的情况。当时只是想一定是附近的村民砍回去当柴火烧了。”
“当时有没有树木被砍伐过的痕迹。”
张洪坤叹了口气，说道：“当时也没太在意，但是如果是村民砍伐树木的话，也不至于连根拔走吧。而且是林子中间树木稀少，村民要砍伐的话，只会在林子周边砍伐，决不故意走到林子深处砍树。就算是不法分子偷盗树木，也不会跑到这林子深处来，砍倒的树木要从密林深处运出去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我从一个警员手中接过一把锄头，选了几个点挖了挖，也没发现堆满腐叶的地下有树枝、树杆。
我对张洪坤说道：“这些树是人为移走的，而且是将整棵树连同树根一起移走。”
张洪坤大声下令：“仔细搜索这一带地方的任何一个角落！”
警员们放慢搜索速度，认真地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细检查每一棵树，不停地用手中的长杆挑开乱树枝，拔开每一片草丛。
所有人都停在林子中央搜索着任何一个角落，搜救犬不停地伸出前爪在几棵树下的腐枝烂叶前不停地抓。忽然，一个警员在拔动一棵沙树时，从树上落下一只粉红色运动鞋。
张洪坤把这只鞋拿在手中，仔细看着，说道：“这确实是一只时尚小女生穿的运动鞋，从潮湿的程度看，是两天前留下的。”
我接过鞋子看了看，鞋带系得很紧，说明这只鞋可能是在慌乱中挣脱的，所幸这只鞋落到树上，所以才没被发现。
我看看身边这棵三米左右高的树，再往几棵粗壮的桉树看了看，说道：“你们说，这只鞋是怎样落到这棵沙树上的？”
张阳往前走了几步，左右打量了一下，说道：“我认为这些失踪的孩子是被当做猎物捕捉去了。”
张洪坤吃惊地望着张阳问道：“当做猎物捕捉去的？”
张阳点点头，说道：“第一，这只鞋子落到树上，说明一定是从空中落下。第二，这只鞋子鞋带系得很紧，可以肯定是在挣扎时无意脱落的，不是特意留下的线索，如果是特意留下的线索，那鞋带一定是松开的。由此可见，这些学生是被‘一网打尽’的。”
张洪坤问道：“有什么根据吗？”
张阳指着前后左右四棵高矮悬殊不大的四棵桉树说道：“这四棵树中间没有一棵树，只是在这儿多了一棵不起眼的小沙树。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跟我二叔去林子里捕猎的情影。我们也通常会在林子中找这样一个相似的地形，把尼龙绳编织的大网撒在地上，用腐叶把网盖好，再在网上放上诱饵，人藏在这些大树的树杈之后，等猎物走进网里，四个人就从树上跳下收网将猎物捕获。”
“难道这些孩子失踪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把他们捕走的吗？”
张阳点点头，说道：“正是！”
张阳又指着身旁这棵沙树说：“本来，这棵沙树在这儿显得有点多余，其实这棵树是用来藏收网人的，猎物入网了，但还要有一个人来拉起网口的绳，这棵沙树的位置正好是收网人藏身的最佳位置。可以肯定，这些孩子是被什么人用一张捕猎的大网‘一网打尽’的。再者，树林中没有打斗、追逐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血迹，这就更能说明这些孩子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连自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张洪坤边听边不住地点头，听完又疑惑地问道：“难道那张网能一次将八个孩子一起捕走吗？过去也有十多个高中学生在这儿失踪，现场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就算这张猎网一次能捕八个孩子，我想很难捕住十多个孩子啊！”
张阳听完，说道：“这张藏在腐叶下的猎网是用来捕大那些大点的动物的，如果要捕小一些的动物，则可以在靠近它或追上它的时候，撒网将它罩住。但凡捕猎的人，都擅长撒网。所以，这一张大网可以一次捕走几个孩子，另外漏网的孩子呢，则可单独撒网捕获。”
张洪坤忧虑地说道：“这‘猎人’究竟是谁？他要捉这些孩子去做什么？”
张阳沉思了一会，接着说：“这些‘猎人’不仅手段高明，而且还非常细心，所以在过去发生的案件中没留下丝毫线索。但可以肯定，这次捕猎他们一定没能将所有孩子一网全罩住，另外有孩子跑了，他们忙着去追赶逃了的孩了，才没注意到这只脱落的鞋子，或许事后他们发现在现场留下了这只鞋子，但一时也无法把这条线索找回。”
张阳的分析很透彻，我说道：“这些‘猎人’要一次带走这么多孩子一定要使用车辆，在这林子边上一定会留下车辆的轮迹。”
张洪坤重重的拍手，说道：“对！这林子潮湿，只要有车辆走过就一定会留下轮迹，我们只要找到车轮的印迹，就知道车辆所去的方向，只需调出公路监控，就能找到这辆车子。”
张洪坤重新安排一队警员到林子边上搜索可疑车轮的印迹，不一会就有警员报告“在林子的南侧有可疑车轮印迹。”
我们忙赶到林子南侧，果然在潮湿的地面上还清晰地留着一条深深的车轮印，从这一方向的地形判断这条轮印很可疑。这个方向只有通向老国道的一条岔口，而再往后的路被一条宽阔的水沟阻断，沟内水很深，这条路只有在干旱的季节才偶尔有村民来这儿拉水浇灌田地，平日这里简直是人迹罕至。
从那一道宽厚的车轮印迹来看，可以断定这是一辆手扶拖拉机留下的。我们顺着那条坑坑洼洼、泥水四溢的路面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车轮印迹追踪，大约走了三公里左右，一条长长的沟壑挡在前面，我们伸头向沟壑中望去，一辆无牌照的破旧手扶拖拉机仰翻在深沟中。
张洪坤气得跺脚大骂：“他妈的奶奶个熊，这些家伙也太狡猾了！他们一定是在岔口那儿把孩子们转移到别的车辆，然后再把这辆拖拉机驶到这里销毁，所有的线索在这儿断了。”
张阳叹了口气，说道：“只要接应的那辆车从这条老国道岔上高速路，就混如滚滚车流中了。”
夕阳渐渐西下，天空云彩染得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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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地到了，我让一个警员把陈晨送到警戒线之外，目送陈晨走后，我和张阳向警员集中的地方走去，张洪坤见到我们，忙迎上来。
我向张洪坤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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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问道：“这些学生失踪多长时间了？”
“这些学生家长三十七个小时没有见到孩子回家，才报了案。”
“确定他们是到大沙地来吗？”
“我们问过另外几个同班的学生，据这些学生说，确实是到大沙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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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过了，没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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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搜救队的同事赶来了，带来了三只健壮的搜救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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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真邪门，别的林子越往深处走树木越茂密，唯有这片林子越往深处走树越稀少。”
张洪坤四下看看，说道：“奇怪，林子里没有砍伐树木的痕迹，树怎么那么稀少？”
我问道：“以前在调查人员失踪时，这片林子中央的树也这么稀少吗？”
张洪坤摇摇头，说道：“不，过去只是发现树林靠边缘的一些地方有这样的情况。当时只是想一定是附近的村民砍回去当柴火烧了。”
“当时有没有树木被砍伐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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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张洪坤说道：“这些树是人为移走的，而且是将整棵树连同树根一起移走。”
张洪坤大声下令：“仔细搜索这一带地方的任何一个角落！”
警员们放慢搜索速度，认真地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细检查每一棵树，不停地用手中的长杆挑开乱树枝，拔开每一片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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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听完，说道：“这张藏在腐叶下的猎网是用来捕大那些大点的动物的，如果要捕小一些的动物，则可以在靠近它或追上它的时候，撒网将它罩住。但凡捕猎的人，都擅长撒网。所以，这一张大网可以一次捕走几个孩子，另外漏网的孩子呢，则可单独撒网捕获。”
张洪坤忧虑地说道：“这‘猎人’究竟是谁？他要捉这些孩子去做什么？”
张阳沉思了一会，接着说：“这些‘猎人’不仅手段高明，而且还非常细心，所以在过去发生的案件中没留下丝毫线索。但可以肯定，这次捕猎他们一定没能将所有孩子一网全罩住，另外有孩子跑了，他们忙着去追赶逃了的孩了，才没注意到这只脱落的鞋子，或许事后他们发现在现场留下了这只鞋子，但一时也无法把这条线索找回。”
张阳的分析很透彻，我说道：“这些‘猎人’要一次带走这么多孩子一定要使用车辆，在这林子边上一定会留下车辆的轮迹。”
张洪坤重重的拍手，说道：“对！这林子潮湿，只要有车辆走过就一定会留下轮迹，我们只要找到车轮的印迹，就知道车辆所去的方向，只需调出公路监控，就能找到这辆车子。”
张洪坤重新安排一队警员到林子边上搜索可疑车轮的印迹，不一会就有警员报告“在林子的南侧有可疑车轮印迹。”
我们忙赶到林子南侧，果然在潮湿的地面上还清晰地留着一条深深的车轮印，从这一方向的地形判断这条轮印很可疑。这个方向只有通向老国道的一条岔口，而再往后的路被一条宽阔的水沟阻断，沟内水很深，这条路只有在干旱的季节才偶尔有村民来这儿拉水浇灌田地，平日这里简直是人迹罕至。
从那一道宽厚的车轮印迹来看，可以断定这是一辆手扶拖拉机留下的。我们顺着那条坑坑洼洼、泥水四溢的路面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车轮印迹追踪，大约走了三公里左右，一条长长的沟壑挡在前面，我们伸头向沟壑中望去，一辆无牌照的破旧手扶拖拉机仰翻在深沟中。
张洪坤气得跺脚大骂：“他妈的奶奶个熊，这些家伙也太狡猾了！他们一定是在岔口那儿把孩子们转移到别的车辆，然后再把这辆拖拉机驶到这里销毁，所有的线索在这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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