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樊笼
“这样不太好吧。”紫霞看着孙悟空手里的丹药瓶，“你怎么把太上老君的东西也偷过来了？”
“这样不好么？”猴子磨着棒子，“上次打架就是吃了没药的亏，不然俺家怎肯罢休？”
“如今有了这么多，”猴子一脸憧憬“天上的神仙要是真来车轮战也没什么了啦。”
天界
王母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
“你是说，那只猴子把我们准备的东西都偷下界了？”
“是的。”传话的仙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基本没剩下什么了。”
“孙——悟——空！”王母终于像个撑破的气球一样爆发了，“你……这个妖猴！”
“啥？好像有人喊我名字，紫霞你听到没？”孙悟空侧过耳朵，手掩耳边。
“应该不是好像。”紫霞指着天上渐渐阴沉的云朵“这次的动静也不是一般的快啊。”
“妖猴！”云中传来声音。
孙悟空站直了身，点点头：“多谢，我就是那只妖猴。我的名字叫孙——悟——空，听清楚些。因为——从今往后一万年，你们都会记住我的名字！”
他纵身而起，挥棒向诸天众神。
那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喊声：“砍他！”齐冲上去。
孙悟空大笑：“好！好！好！天上有多少神仙，全数来吧！让我杀个痛快！”
他抖擞精神，将棒舞得个金光四射，近百天将，无人能近。不时有某位神惨叫一声，从阵中直飞出来，撞飞到花果山，把大地撞得震动。
“干！”猴子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液，却看见东方星座的奎木狼偷偷的摸向花果山。
还没走到，忽觉眼前一晃，孙悟空已在面前。
那些天将，却还在那边围成一团呼喝：“上，上，攻他左肋，攻他下盘……”
奎木狼干笑：“呵呵，大圣啊，我想把我兄弟带回去，啥？是谁，就是被你刚一棍子打飞的那位……”
“切。”猴子把棍子一甩转身又加入战团“看在当初一块喝酒放马的情分上，给我滚！”
要了解天道就要超越它。毁灭，创生，善良，邪恶，这些冠冕堂皇的划分只不过是为了掩饰我们的无知。来吧，把你的秘密展现给我，我绝不害怕！
蠕虫也有自己坚定不移的信仰：为生存而吃。无论是霉土还是腐肉，它只是挖了又吃，吃了又挖，奉行着自己唯一的真理：为生存而吃。
可现在，这样一条虫子就夹在我不死的手里。它蠕动着，挣扎着，想解放自己。它在想些什么呢？当我把它扔进嘴里，咀嚼着它粉红色的肉时，它是否明白，你绝不该把自己所有的信念归于一句话中？
“紫霞，你走吧。”在短暂的停歇处，猴子把血红的棍子拭净，很平静的说。
她愣了一下，很是吃惊。
“你让我走？现在？”
“是的。我仍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把你带在身边，但我明白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和你的信念不同，并非每个妖怪都会做出毫无理由的杀戮。你不是我的敌人，也不是威胁。你可以走了。”
“可是。。。”
“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一个警卫，直到你到达天界的边境为止。也许你觉得那儿会比花果山更安全些。”猴子打断了她。
紫霞喝了一口酒，鼓足了勇气。
“我不打算走。”她说。
现在轮到猴子惊讶万分了。
孙悟空还没来得及问，她又接着说：“如果我离开了，还有谁来帮助你发现你自己心中的光明呢？”
无论如何，孙悟空还是败了。
天宫 锁妖柱
“那妖猴怎么样了？”
“报玉帝，五万狂雷击完，那猴子还没有死呢！”
“凌迟！”
“报！三千刀砍过，那妖猴还活着呢！”
“火烧！”
“报！他还活着！”
“派三百头天狼咬他！三百只天鹰啄他！
“猴子还没死吗？”
“报！那猴子都被撕烂了！”
“嗯。甚好。”
“可是……”
“可是什么？”
“他……他还没死啊！”
“啊！”玉帝惊立起来，“他为什么死不了呢？”
一旁的观音微微笑道：“这是天地造化的灵猴，若心不死时，是杀不死他的。”
“我就不信这世上有我天帝都杀不死的东西，一直用刑到他死为止！”
“也许，有个方法能让他死。”观音说。
紫霞被带到玉帝面前。
“观音大士都与你说了，你知道该做什么？”
紫霞沉默。
观音在她身后道：“你看到他的样子，你就会明白你不能让他活着。在他所处的情况下，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紫霞点头。
“去吧。”玉帝说。
紫霞一步步向前走着，她不敢抬头，只一步步算着脚下的步数，一百步，快到他面前了。
她看见了血，流到她的脚下来。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对她说：“哈，你来了。”
紫霞猛一抬头，她看见……
眼前是一座铜铸高台，台上一根巨柱直入天顶。
柱脚上，有一具半血淋淋半焦乎乎的残躯，骨肉脱离，已不成人形，唯有一处还有两颗晶亮的珠子，里面放出她熟悉的欢喜目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那残骸说。
紫霞就那么看着他，好半天，她说：“你在等我？”
“我等你？没有，没有啊，我……只是想……你会来的……”
猴子有点慌，他说：“那天，我让你走，你不走……我想你不会也受到牵连吧……如果那样的话……我也好告诉他们一切跟你没有关系……其实……我是在想说……你说留下的时候，我很……高兴。”
血从头颅上淋漓下来，流进他在蠕动的口中，但他每一个字却又说的那么清楚，眼中放出希翼的光。
“你死撑着就为了告诉我这个？”紫霞说。
“其实……还有，我一直想告诉你……自由，也是个很美好的梦啊。”
“我没有失去自由，从没有，因为我根本没有得到过。我是从西天的云彩中化出来的，自由只不过是个可笑梦。”紫霞说着，看着他。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孙悟空，你以为你是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象一团泥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我讨厌你！我是天宫的神仙，我不可能和一只猴子在一起。你是一个妖精！你不是神仙，不是！你记住了吗？我们永远是不一样的！”
“你在说什么？我……我说的不是这个……”那残骸说。
“你还在做着你的梦吗？你还在想着天边的晚霞？你已经输了，输了性命，输了一切！你清醒过来吧，死之前，永远记住你的名字！你是孙悟空，妖王孙悟空！你不要再幻想和仙人在一起，因为孙悟空是不能成正果的！”她凑向孙悟空，看着他流血的眼睛：“你要记住，花果山的天空其实是一片黑暗，甚至因为你，花果山的水，会红着数年！”
“你要记着，你，是我杀的！”紫霞的剑刺了出去。
…………猴子沉默。
整个天际都屏息看着。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妖王孙悟空说。
“你明白了？你真的明白了？”紫霞问。
“是这样……这……样……”
那头颅上的两点光芒开始慢慢的暗淡了下去。最终完全消失了，那残骸完全真正变成了没有生命的躯壳。
“妖王死喽！”天界所有的神仙都欢呼起来。
“把他的残骸拿到我炼丹炉去，那可是灵气聚合之物，我要用它来炼制仙丹。”太上老君叫道。
几个天将一把推开紫霞，上去搬孙悟空的尸骨。
“咦，手里还抓着什么？都烂成这样了，还抓着不放。掰不开啊！”
天将们“别管它了，一起拿去炼了。”
搬着骸骨走过紫霞的旁边。
紫霞看清了那只剩枯骨的手上还死死抓着的东西。
是一条紫色的披巾。
…………
十洲之祖脉
三岛之来龙 孕物有灵通
出世便把天地四野惊动
游戏山林中
却要怎样堪破人世百年这一场大梦
瀚海浪排空
折木编筏再借东海一阵风
寻仙访道何处有神迹仙踪
路上问樵翁
望见灵台方寸 依稀山色有无中
拜师得名 打破顽空须悟空
学法试法 最善七十二变通
筋斗云上 倏忽千里快哉风
流光太匆匆
伏虎亦擒龙
炼就玄奇不世功
金甲玄绫披风 踏破云山几万重
长歌藐倥偬
疏狂自在最豪纵
谈笑间 生死相对两从容
九万里玄穹
恨苍天将我愚弄
男儿丈夫当如是 慷慨上天宫
殿前试雌雄
挥杖而向 惊起多少风云涌
誓以此身凌九重
敌手竟难逢
睥睨意 笑满天仙神皆无用
嗟叹一声阴谋下手岂能容
此恨应无穷
任有千般悍勇都成空
火烧火烤 为避离火入巽宫
炉中炼成 火眼金睛一双瞳
目运金光 牛斗气常冲
飒沓自峥嵘
伏虎亦擒龙
炼就玄奇不世功
金甲玄绫披风 踏破云山几万重
长歌藐倥偬
疏狂自在最豪纵
谈笑间 生死两从容
九万里玄穹
恨苍天将我愚弄
男儿丈夫当如是 慷慨上天宫
殿前试雌雄
挥杖而向 风云涌
誓以此身凌云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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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喊声：“砍他！”齐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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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还没来得及问，她又接着说：“如果我离开了，还有谁来帮助你发现你自己心中的光明呢？”
无论如何，孙悟空还是败了。
天宫 锁妖柱
“那妖猴怎么样了？”
“报玉帝，五万狂雷击完，那猴子还没有死呢！”
“凌迟！”
“报！三千刀砍过，那妖猴还活着呢！”
“火烧！”
“报！他还活着！”
“派三百头天狼咬他！三百只天鹰啄他！
“猴子还没死吗？”
“报！那猴子都被撕烂了！”
“嗯。甚好。”
“可是……”
“可是什么？”
“他……他还没死啊！”
“啊！”玉帝惊立起来，“他为什么死不了呢？”
一旁的观音微微笑道：“这是天地造化的灵猴，若心不死时，是杀不死他的。”
“我就不信这世上有我天帝都杀不死的东西，一直用刑到他死为止！”
“也许，有个方法能让他死。”观音说。
紫霞被带到玉帝面前。
“观音大士都与你说了，你知道该做什么？”
紫霞沉默。
观音在她身后道：“你看到他的样子，你就会明白你不能让他活着。在他所处的情况下，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紫霞点头。
“去吧。”玉帝说。
紫霞一步步向前走着，她不敢抬头，只一步步算着脚下的步数，一百步，快到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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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对她说：“哈，你来了。”
紫霞猛一抬头，她看见……
眼前是一座铜铸高台，台上一根巨柱直入天顶。
柱脚上，有一具半血淋淋半焦乎乎的残躯，骨肉脱离，已不成人形，唯有一处还有两颗晶亮的珠子，里面放出她熟悉的欢喜目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那残骸说。
紫霞就那么看着他，好半天，她说：“你在等我？”
“我等你？没有，没有啊，我……只是想……你会来的……”
猴子有点慌，他说：“那天，我让你走，你不走……我想你不会也受到牵连吧……如果那样的话……我也好告诉他们一切跟你没有关系……其实……我是在想说……你说留下的时候，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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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万里玄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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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以此身凌九重
敌手竟难逢
睥睨意 笑满天仙神皆无用
嗟叹一声阴谋下手岂能容
此恨应无穷
任有千般悍勇都成空
火烧火烤 为避离火入巽宫
炉中炼成 火眼金睛一双瞳
目运金光 牛斗气常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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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玄绫披风 踏破云山几万重
长歌藐倥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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