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问道
“悟空，你来我门下，可要学的什么道？”
“道？”猴子挠头“难道道还有区别吗？”
“大道三千，各取其一。‘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那一门？”
“这个。。。。。。”猴子继续发呆，这么多啊，学哪一个好呢？索性一咬牙，“师傅，你看着办吧，弟子倾心听从。”
菩提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猴子：“术门之道怎么说？”菩提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猴子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道：“不能，不能！”悟空道：“不学，不学！”
菩提又道：“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又问：“流字门中是甚义理？”祖师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悟空道：“师父，我是猴子，虽然懂几句人眼，可不晓得打市语。怎么谓之‘壁里安柱’？”祖师道：“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悟空道：“据此说，也不长久。不学，不学！”
祖师皱眉道：“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猴子道：“静字门中是甚正果？”祖师道：“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悟空道：“这般也能长生么？”祖师道：“也似窑头土坯。”悟空笑道：“师父果有些好笑。一行说我不会打市语。怎么谓之‘窑头土坯’？”祖师道：“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悟空道：“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菩提咬牙道：“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道：“动门之道却又怎么？”祖师道：“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悟空道：“似这等也得长生么？”祖师道：“此欲长生，亦如水中捞月。”悟空道：“师父又来了。怎么叫做‘水中捞月’？”祖师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悟空道：“也不学，不学！”
“你这猴子！”菩提直接跳起，扯出短棍，又是一棍打下“你个猴子，这不学，那不学，想干嘛啊你！”
早有弟子看见那根短木棒，不由惊的险些昏倒，心想当年老师就是用手中这根短棍硬生生的把某位大德打入轮回，今日竟是用此物迎头敲了小师弟一记，小师弟就算不被生生打死，只怕救活后也会变成一个白痴。
一念及此，诸位弟子的脸色便变得苍白起来。
这猴子平日就那么麻烦，如今。。。。。他成了白痴，岂不是要我们形影不离照顾了？
菩提祖师却还不解气，又照着猴子脑袋狠狠敲了两下，“让你挑，让你挑。”
猴子瞪着眼睛，看着胡子老长的菩提祖师，却是笑了。
周围师兄弟们围上来，看着猴子傻笑，当下一慌，别是真傻了吧？
“大师兄，你说，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问我？”
“难道我是在问苍天问大地问脚下青石？
“你要问什么？”
“师傅他。。。。。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当年一心求道，舍了万贯家财来到这里，直接被老师召了进来，老师当时自然便是便已经是大家的老师，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能不能不要每次讲到方寸山的历史的时候，你都要把自己的光辉事迹拿出来说一遍？我实在是有些听腻了。”
“但我确实是舍弃万贯家财啊，这么多年来还有谁做过？记得你来时好像差点没饿死？”
“当我没问。”
猴子和师兄坐下门前地板上，一面啃着没怎么熟透还有些生涩的山桃，一面含混不清地聊着天，只不过聊天的过程一如往常那般幼稚无聊。
系挂着自己以后的路，猴子今天完全没有心思和对方扯皮，在门口坐立不安半晌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很认真地说道：“我有些重要事情忘了做。”
师兄挥挥手表示理解，笑着说道：“不管你是急着去上茅房，还是在想以后的路，无论什么理由，反正你去吧。”
猴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身便欲向崖坪下走去，依旧啃桃的师兄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从怀中取出一卷书，扔给猴子。
“这是？”
“地煞七十二变里面的乌龟篇，我觉得你既然想要长生，那变成乌龟自然能活的久些。”
猴子低头。咦，砖头呢？
“开玩笑开玩笑。”师兄把桃核顺手扔到草丛，“这是师傅前几年讲道时巩固道心用的，看看总是没什么坏处。”
猴子举着板砖的手放下，转身，肩膀颤了两颤“嗯，谢了。”
“呸！”某人吐了口唾液很是得意，小样，别以为背着身子我就不知道你有多感动。
方寸山弟子平日里往往都如痴如癫做着自己的事情，加上山门太大，所以并不是每天都能见面，甚至有时候往往数十天都见不了一面，但同门之间的情谊却并不会因为这点而稍淡，猴子入门时间最晚，是最小的师弟，自然理所当然得到了师兄们的疼爱与照顾。
你看，小师弟一来，这挨打的事情他基本上包完了，不关心他关心谁？
“猴子，告诉你，其实我们待的这座山不是方寸山。”有位师兄拦住了猴子。
“嗯？”
“此山唤作烂桃山。”
“可师傅说这是方寸山啊。”
“我知道。”对方点头。“问题是你不知道。”
“啥意思？”猴子挠头，怎么今天的人都喜欢打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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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猴子挠头“难道道还有区别吗？”
“大道三千，各取其一。‘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那一门？”
“这个。。。。。。”猴子继续发呆，这么多啊，学哪一个好呢？索性一咬牙，“师傅，你看着办吧，弟子倾心听从。”
菩提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猴子：“术门之道怎么说？”菩提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猴子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道：“不能，不能！”悟空道：“不学，不学！”
菩提又道：“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又问：“流字门中是甚义理？”祖师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悟空道：“师父，我是猴子，虽然懂几句人眼，可不晓得打市语。怎么谓之‘壁里安柱’？”祖师道：“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悟空道：“据此说，也不长久。不学，不学！”
祖师皱眉道：“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猴子道：“静字门中是甚正果？”祖师道：“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悟空道：“这般也能长生么？”祖师道：“也似窑头土坯。”悟空笑道：“师父果有些好笑。一行说我不会打市语。怎么谓之‘窑头土坯’？”祖师道：“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悟空道：“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菩提咬牙道：“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道：“动门之道却又怎么？”祖师道：“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悟空道：“似这等也得长生么？”祖师道：“此欲长生，亦如水中捞月。”悟空道：“师父又来了。怎么叫做‘水中捞月’？”祖师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悟空道：“也不学，不学！”
“你这猴子！”菩提直接跳起，扯出短棍，又是一棍打下“你个猴子，这不学，那不学，想干嘛啊你！”
早有弟子看见那根短木棒，不由惊的险些昏倒，心想当年老师就是用手中这根短棍硬生生的把某位大德打入轮回，今日竟是用此物迎头敲了小师弟一记，小师弟就算不被生生打死，只怕救活后也会变成一个白痴。
一念及此，诸位弟子的脸色便变得苍白起来。
这猴子平日就那么麻烦，如今。。。。。他成了白痴，岂不是要我们形影不离照顾了？
菩提祖师却还不解气，又照着猴子脑袋狠狠敲了两下，“让你挑，让你挑。”
猴子瞪着眼睛，看着胡子老长的菩提祖师，却是笑了。
周围师兄弟们围上来，看着猴子傻笑，当下一慌，别是真傻了吧？
“大师兄，你说，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问我？”
“难道我是在问苍天问大地问脚下青石？
“你要问什么？”
“师傅他。。。。。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当年一心求道，舍了万贯家财来到这里，直接被老师召了进来，老师当时自然便是便已经是大家的老师，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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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确实是舍弃万贯家财啊，这么多年来还有谁做过？记得你来时好像差点没饿死？”
“当我没问。”
猴子和师兄坐下门前地板上，一面啃着没怎么熟透还有些生涩的山桃，一面含混不清地聊着天，只不过聊天的过程一如往常那般幼稚无聊。
系挂着自己以后的路，猴子今天完全没有心思和对方扯皮，在门口坐立不安半晌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很认真地说道：“我有些重要事情忘了做。”
师兄挥挥手表示理解，笑着说道：“不管你是急着去上茅房，还是在想以后的路，无论什么理由，反正你去吧。”
猴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身便欲向崖坪下走去，依旧啃桃的师兄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从怀中取出一卷书，扔给猴子。
“这是？”
“地煞七十二变里面的乌龟篇，我觉得你既然想要长生，那变成乌龟自然能活的久些。”
猴子低头。咦，砖头呢？
“开玩笑开玩笑。”师兄把桃核顺手扔到草丛，“这是师傅前几年讲道时巩固道心用的，看看总是没什么坏处。”
猴子举着板砖的手放下，转身，肩膀颤了两颤“嗯，谢了。”
“呸！”某人吐了口唾液很是得意，小样，别以为背着身子我就不知道你有多感动。
方寸山弟子平日里往往都如痴如癫做着自己的事情，加上山门太大，所以并不是每天都能见面，甚至有时候往往数十天都见不了一面，但同门之间的情谊却并不会因为这点而稍淡，猴子入门时间最晚，是最小的师弟，自然理所当然得到了师兄们的疼爱与照顾。
你看，小师弟一来，这挨打的事情他基本上包完了，不关心他关心谁？
“猴子，告诉你，其实我们待的这座山不是方寸山。”有位师兄拦住了猴子。
“嗯？”
“此山唤作烂桃山。”
“可师傅说这是方寸山啊。”
“我知道。”对方点头。“问题是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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