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选择
艺梅画室。
“好了，同学们，我们先到此为止。下个星期我们再继续，好不好？”少女悦耳动听的声音传进每个小朋友的耳里。
“好！”
“那么，我们。。。 。。。下课咯！”
可爱的小朋友们一窝蜂地冲出课室，然而却有一个人走着跟他们不一样的方向。那个人长得高大，身上的肌肉显出了他强壮的体格。黝黑的肌肤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沙滩上的阳光男孩，是个属于夏天的男孩。
“亲爱的宋老师，能给我画张像吗？”
宋楚青抬起头，只见尹朴夏已经坐在她的面前，笑得颇为灿烂。
宋楚青一口拒绝：“不要。”
尹朴夏失望地扁扁嘴，说：“你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宋楚青笑了笑，说：“如果画得不好，岂不是侮辱了你这张帅气的脸？”
尹朴夏这才恍然大悟，说：“原来我在你眼中是个超级大帅哥啊！”
“还没到超级这种程度。”
“但也晋级到了帅哥的阶段。”
“真是的，”宋楚青没好气地笑了笑，“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为什么？”尹朴夏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总有一大堆的歪理。”
尹朴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那么你身上的重担有没有轻松了一下？”
宋楚青愣了愣。
尹朴夏深情地看着她说：“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你时不时地笑起来。不管是无奈地笑、开心地笑、没好气地笑，总而言之你的嘴角是上扬的就好了。”
“那么，苦笑呢？苦笑算不算也是一种笑容？”宋楚青轻轻地问道。
尹朴夏扯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用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说：“算，只要是笑容都算。我只要。。。 。。。我只要你的脸上浮现笑容就好了。所以即使我不能完全扛下你肩上的重担，但至少我让你有个短暂的轻松。”
宋楚青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的眼神给迷惑住了，心脏一直不停地加速跳动。她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因为他所呼出来的气若有若无地感受到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溺爱，她很喜欢就这样静静地沉浸在他的眼神里，仿佛那是一件世上最幸福的事。如果要她说出世界上最浪漫的事的话，那么她猜想应该会是她现在所做的事——从他眼神中享受被爱的感觉。
“咳咳。”
宋楚青和尹朴夏立即弹开，一个假装忙着收拾东西，一个则假装无所事事地一边看天花板，一边吹口哨。
叶艺梅站在门口，对着儿子说：“朴夏，去教教楚蓝画画。我看那孩子在创作上似乎碰到瓶颈了。”
尹朴夏一边站起来，一边嬉皮笑脸地说：“知道了，母亲大人。”当走到叶艺梅的身后时，他也不忘对着宋楚青做个爱心的手势，然后再依依不舍地走开。
叶艺梅是尹朴夏、尹朴树两兄妹的母亲，也是宋楚青正在工作的地方——艺梅画室的老板娘。她是个很有艺术气息，看起来很有个性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但其实她是一个很喜欢小朋友的人。
叶艺梅坐在尹朴夏刚坐过的地方，亲切地说：“楚青，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宋楚青坐了下来，问：“有什么事吗，艺梅阿姨？”
叶艺梅语重心长地说：“楚青，阿姨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行为举止、家庭背景我都了如指掌。我对待你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朴树有什么，我也会为你准备一份。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所以关于你的未来我也很关心。”
宋楚青只是沉默不语。
“当然不仅仅是你的未来，我也很关心楚蓝的未来。说真的，我从来没遇过向楚蓝那样画功一流的孩子。所以，我想。。。 。。。”
宋楚青打断叶艺梅的话：“阿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叶艺梅愣了一会儿，然后好整以暇地说：“你能喜欢任何一个人，但是请别喜欢我们家的朴夏。”
这一回，轮到宋楚青愣了愣。
叶艺梅继续说：“我知道朴夏喜欢你，而且是非常喜欢你。你知道吗？他当完兵一回来见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叶艺梅的话让宋楚青感到很震惊。
“但是，我选择了沉默。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楚青呆呆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叶艺梅叹了叹气，说：“因为我认为朴夏那小子再怎么迷恋你，你将会很有理智地拒绝他。”
“阿姨，这。。。 。。。我。。。 。。。”
“可是楚青，你并没有这么做。”叶艺梅一脸严肃地说道。
宋楚青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叶艺梅会知道这件事。
叶艺梅似乎知道了她的疑惑，于是开口为她解答：“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不可能了解他。有什么事情比你答应他的追求还要让他傻笑一整天，甚至心情好得快飞上天了？没有，没有任何一件事。”
“所以，”宋楚青红了眼眶，“所以阿姨，你是要我跟朴夏哥分手吗？”
叶艺梅避开了她的眼神，说：“我曾几何时也希望你能够成为我们家的媳妇，但是。。。 。。。但是。。。 。。。”
但是因为我有一个疯子妈妈吗？但是因为我有一个痴呆弟弟吗？因为我带着两个笨重的担子，所以不愿意让你的儿子跟着我一起吃苦吗？其实宋楚青的内心一直都很明白，感情的事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双方家庭的事，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宁可欺骗自己，也不想去接受。她只是想要幸福，一个简单的幸福。她是人，不是超人，也有疲惫的时候，也有想要放弃一切的时候。她想要一个坚实的肩膀，她想要有一个肩膀能够让她依靠，而尹朴夏能够给她这一切。
叶艺梅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我不会勉强你和我的儿子分手，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的立场。”
宋楚青低头不语。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吗？艺梅阿姨没有逼她分手，虽然很清楚地表明了立场。
那么，现在她该如何选择？放弃？坚持？
她只知道现在她讨厌这样的选择，非常讨厌。
***
傍晚时分。
凉风徐徐吹来。橙红色的天空笼罩着大地，那片红色的天空犹如被大火环抱着一样，非常艳眼。
宋楚青牵着宋楚蓝，她的另一边还有尹朴夏。
沉默。
一路上宋楚青和尹朴夏一直沉默着，反倒是宋楚蓝一直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宋楚青和尹朴夏只有在必要时才会回应宋楚蓝的话。
古怪的气氛一直在他们之间徘徊，挥散不去。
尹朴夏利用眼角瞄了宋楚青一眼，只见宋楚青神情呆滞地盯着前方，看来有什么事情正在缠绕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妈妈找她聊天后，楚青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妈妈对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楚青心不在焉的？是他没办法替她解决的烦恼吗？楚青。。。 。。。
这时，宋楚青停下了脚步。尹朴夏和宋楚蓝都好奇地看着她。
“怎么了，楚青？”尹朴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楚青犹豫地看着他，然后开了口唤：“朴夏哥。”
尹朴夏的心紧张地跳动着，但他依然镇定地微笑，说：“嗯？”
宋楚青的眼神流露出迷茫，她问：“如果艺梅阿姨反对我们在一起，那你会怎样？”
“啊？”说真的，他从来没想过这道问题，毕竟妈妈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楚青这个女孩子。
“我是说，如果，”宋楚青尽量掩饰心中的不安，“如果阿姨她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尹朴夏思考了一会儿，说：“证明给她看。”
“啊？”宋楚青一时听不太懂他的意思。
尹朴夏笑了笑，耐心地说：“我们两个一起努力赚钱照顾两个家庭，一起打拼事业让家里的人往后能够有更好的享受。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努力就是了。这种事情还是得需要时间来证明的啊！”
宋楚青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她暗自猜想：到那个时候阿姨会接受她吗？
“怎么？”尹朴夏狐疑地看着她，“我妈她对你说了什么吗？”
宋楚青下意识地撒谎：“没有，阿姨什么都没说。”
尹朴夏这才放心地笑了笑，他可真怕母亲会反对他们俩交往，虽然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对了，”尹朴夏似乎想起了什么，“朴树那丫头。。。 。。。你告诉她了吗？呃。。。 。。。我是说我们交往的事。”
宋楚青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
“打算几时告诉她？”
宋楚青耸耸肩，说：“不知道，但我想找个好时机。”
“要不，我帮你跟她说好了。”
“她是我好朋友，应该是我开口。”
尹朴夏思考了一会儿，说：“照你这么说，我是她哥哥，应该是我告诉她。”
宋楚青知道尹朴夏怕她面对尹朴树的时候会感到为难，于是便说：“不如我们一起告诉朴树吧！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好朋友，有我们两个同时告诉她是最好不过了。”
尹朴夏点头同意，说：“那么。。。 。。。现在告诉她吗？我待会儿要去补习班接她回家。”
“也好，不然也不知道要到几时才找到机会告诉她，”宋楚青转向一旁的宋楚蓝，“蓝蓝，我们一起去找朴树姐姐，好不好？”
“蓝蓝。。。 。。。蓝蓝要吃糖果。”宋楚蓝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宋楚青耐心地说：“好。我们先去买糖果，然后再去找朴树姐姐。”
宋楚蓝继续自顾自地说：“要很多、很多，非常多的糖果。”
“好，姐姐买很多很多的糖果给你。”
“嘻嘻，姐姐好好。”
宋楚青心疼地看着宋楚蓝，怜惜地摸着他的头。如果这孩子像个正常人一样的话，那么他的前途一定非常光明。有的时候，宋楚青会不禁地去幻想如果弟弟是个正常人的话，他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凭着美丽的样貌，弟弟应该会迷倒很多女生吧！他的才华一定会让他进入娱乐圈，成为一颗耀眼的星星。总而言之，他的未来一定比现在好个几千倍。
但那只不过是他的想象。
如果那个时候有钱的话。。。 。。。
如果那个时候来得及的话。。。 。。。
***
林波面摊。
尹朴树大口大口地吃着一盘黑得油光发亮，但是猪油香味却不断扑鼻而来的福建面。
“这家福建面还真是好吃。”尹朴树的嘴巴里塞满了食物，完全忽略了女孩子的形象，“炸猪油放得真多。福建面果然要放超多炸猪油才好吃。”
尹朴夏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天啊，他这位小妹真的是个女生吗？怎么吃相这么。。。 。。。这么。。。 。。。惨不忍睹？看看旁边的宋楚青，虽然只点了一杯金桔酸梅汁，却是斯文有理多了。
看不下去的尹朴夏说：“朴树啊，据我所知你是个美丽动那个人的女生，并不是传说中的猪八戒转世啊！”
尹朴树瞪了他一眼，仍不忘往自己嘴里送食物进去。
宋楚青心不在焉地喝着冰凉酸甜的金桔酸梅汁，一旁的宋楚蓝则高兴地吃着刚刚姐姐买给他的棒棒糖。
尹朴夏看了看宋楚青，又在看了看尹朴树，心里踌躇着该怎么打开话题。什么样的话题才能顺势地向朴树宣布他和楚青在交往当中呢？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她呢？尹朴夏看着自己的妹妹，欲言又止。
“吃饱了！”尹朴书从书包里拿起一包纸巾，抹净自己的嘴巴，“走吧！回家了。”
“回家？！”尹朴夏无意间大叫，“待会儿，待会儿。你再吃多一盘福建面，好不好？还是，再点多一杯金桔酸梅汁？”
“什么啊，哥。。。 。。。”
不等尹朴树把话说完，尹朴夏立即对着饮料摊的老板说：“老板，这里要一杯金桔酸梅汁，超大杯的！”
尹朴树顿时傻了眼，说：“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已经喝了两杯金桔酸梅汁，刚才还吃了一大盘的福建面，你现在。。。 。。。你现在又再点多一杯金桔酸梅汁，而且还是超大杯的？！你疯了啦？！！”
尹朴夏一脸正色地看着她，说：“我没疯。”
尹朴树翻了一个白眼，说：“不然呢？今天你怎么一直请我吃东西？”
尹朴夏看了宋楚青一眼，说：“有事要告诉你。”
尹朴树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无事献殷勤，果然有古怪。”
尹朴夏没理会她，反而对着身旁的宋楚青问：“你说，还是我说？或是，你想我们一起说？”
“我来说吧！总觉得有我来说比较妥当。”宋楚青说道。
尹朴树困惑地看着他们，完全不了解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宾果！”宋楚蓝突然大声欢呼道。
宋楚青连忙示意弟弟安静下来。待宋楚蓝安静地一个人玩手指头后，宋楚青的目光回到尹朴树的身上。
宋楚青的眼神让尹朴树更加疑惑。不知为什么，不安的感觉没有预警地流进尹朴树的心里。尹朴树觉得宋楚青要讲的是似乎不是个好消息。楚青没什么笑容的脸、哥哥奇怪的举动更是让她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个。。。 。。。朴树啊！”宋楚青深吸一口气，“那个。。。 。。。我跟你哥。。。 。。。嗯，就。。。 。。。就。。。 。。。”果然，要说出口还真是有点困难。
“我们在一起了！”尹朴夏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你。”
尹朴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下巴简直快掉在地上了。逆转。。。 。。。此刻的心情来个逆转了。。。 。。。
宋楚青低头不语，好像在等待尹朴树判她死刑一样；尹朴夏则是尴尬地看向别处。
“我的天啊。。。 。。。”尹朴树喃喃地说，“这是真的吗？”
宋楚青和尹朴夏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尹朴树立即激动地抱着宋楚青，把她们之间的宋楚蓝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大嫂啊，楚青大嫂！”尹朴树忘情地大叫道。
宋楚青一幅受宠若惊的摸样，不知该如何回应。
尹朴夏赶紧把尹朴树拉开，说：“喂，很多人都在看啊！真是羞死人了，还我超想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叫那么大声，楚青又不是聋了。还有啊，你吓到楚蓝了。”
尹朴树不悦地撅着嘴，说：“哥，还没把人家娶过门，你就那么袒护楚青。幸好楚青是我的好朋友，不然以后你们结婚。。。 。。。”尹朴树装出头痛的样子，说：“小女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呢？”
宋楚青被尹朴树逗趣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了一声，说：“你未免也想得太远了吧！你怎么知道我会嫁给朴夏哥啊？”
尹朴夏失望地说：“你没想过要跟我结婚生子，共度一生吗？”
宋楚青轻轻地笑了几声后，说：“我们才刚交往呢！”
尹朴夏还来不及开口，尹朴树马上说：“楚青，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知道我哥在他朋友的纪念册里头写上了什么吗？”
“喂，尹朴树！”尹朴夏急了，这件事可不能告诉宋楚青，不然他就要糗大了。
尹朴树“嘿嘿”了两声后，说：“我家的痴情种啊，在‘志愿’那一栏写上：‘我将来要和宋楚青结婚生子，一起携手到老’！”
尹朴树的这颗炸弹让尹朴夏羞得用双手把脸给遮了起来，尹朴树得意地继续说：“不是在一个朋友的纪念册里这么写的哦！我哥他在每个朋友的纪念册里都这么写。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宋楚青笑着耸耸肩。
尹朴树看了看耳根子发红的尹朴夏一眼，清了清喉咙，说：“他的每个朋友在他的纪念册里面都写上：‘祝你跟宋楚青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早生贵子’！那一天，我哥就像战斗机一样不停地炫耀这件事给我听。”
说到这里时，尹朴夏根本不敢抬头看着宋楚青，而宋楚青的脸羞红得如同一颗苹果。
难得逮到机会作弄自己的哥哥，尹朴树自然而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楚青，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你。”
尹朴夏赶紧抬起头，阻止自己的妹妹继续说下去：“不用了、不用了！有什么事情我告诉楚青就行了，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口渴了，是吧？酷爱喝水。”语毕，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凑到了尹朴树的面前，企图要逼她把水喝下去。
尹朴树轻轻推开尹朴夏手上的杯子，说：“哥，我不渴。我还没说够呢！”
“够了、够了，你口干了。瞧，嘴唇都有些干燥了。”语毕，尹朴夏又把杯子凑到了尹朴树的面前。
尹朴树的身子稍微往后，说：“没有、没有。哥，天气那么热，你脸又红，该喝水的应该是你。”
“你是我亲爱的妹妹。妹，金桔酸梅汁解腻的哦！这饮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炮制的。”
“不，亲爱的哥哥。应该是。。。 。。。”
宋楚青安静地笑看着他们这对活宝。今天算是有收获的一天吧！至少朴树是支持他们的。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害怕朴树知道后的反应，朴树明明就知道她跟朴夏哥互相暗恋的事啊！为什么还要担心呢？
她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尹氏兄妹的身上。原因。。。 。。。自己一直以来都知道啊！朴树。。。 。。。朴树是她珍惜的好朋友啊！
朴树啊，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感激老天，感激老天让我认识你，感激老天让你成为了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因为有你，因为是你，我的生活不再孤单、单调。
谢谢你，朴树。
谢谢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谢谢你。
***
一辆破旧的白色甲虫车上。
林波面摊的对面。
“咔嚓、咔嚓！”照相机的闪光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满脸胡楂，似乎一连好几天没睡觉，也没洗澡的刘山坐在车上专心做他自己的事情。
一个神秘的委托人要他调查的人。
刘山眯着双眼看着坐在灯光下样子清纯文静的少女。除了女孩之外，同桌的人还有两个看似是女孩的朋友和一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小男孩。
“宋楚青。”刘山沉稳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道。
很眼熟。。。 。。。那个少女很眼熟，那个奇怪的小男孩也是很眼熟。
这两个人很像。。。 。。。很像。。。 。。。
“像谁呢？”刘山自言自语，“到底像谁呢？”
然后，他陷入了沉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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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同学们，我们先到此为止。下个星期我们再继续，好不好？”少女悦耳动听的声音传进每个小朋友的耳里。
“好！”
“那么，我们。。。 。。。下课咯！”
可爱的小朋友们一窝蜂地冲出课室，然而却有一个人走着跟他们不一样的方向。那个人长得高大，身上的肌肉显出了他强壮的体格。黝黑的肌肤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沙滩上的阳光男孩，是个属于夏天的男孩。
“亲爱的宋老师，能给我画张像吗？”
宋楚青抬起头，只见尹朴夏已经坐在她的面前，笑得颇为灿烂。
宋楚青一口拒绝：“不要。”
尹朴夏失望地扁扁嘴，说：“你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宋楚青笑了笑，说：“如果画得不好，岂不是侮辱了你这张帅气的脸？”
尹朴夏这才恍然大悟，说：“原来我在你眼中是个超级大帅哥啊！”
“还没到超级这种程度。”
“但也晋级到了帅哥的阶段。”
“真是的，”宋楚青没好气地笑了笑，“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为什么？”尹朴夏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总有一大堆的歪理。”
尹朴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那么你身上的重担有没有轻松了一下？”
宋楚青愣了愣。
尹朴夏深情地看着她说：“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你时不时地笑起来。不管是无奈地笑、开心地笑、没好气地笑，总而言之你的嘴角是上扬的就好了。”
“那么，苦笑呢？苦笑算不算也是一种笑容？”宋楚青轻轻地问道。
尹朴夏扯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用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说：“算，只要是笑容都算。我只要。。。 。。。我只要你的脸上浮现笑容就好了。所以即使我不能完全扛下你肩上的重担，但至少我让你有个短暂的轻松。”
宋楚青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的眼神给迷惑住了，心脏一直不停地加速跳动。她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因为他所呼出来的气若有若无地感受到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溺爱，她很喜欢就这样静静地沉浸在他的眼神里，仿佛那是一件世上最幸福的事。如果要她说出世界上最浪漫的事的话，那么她猜想应该会是她现在所做的事——从他眼神中享受被爱的感觉。
“咳咳。”
宋楚青和尹朴夏立即弹开，一个假装忙着收拾东西，一个则假装无所事事地一边看天花板，一边吹口哨。
叶艺梅站在门口，对着儿子说：“朴夏，去教教楚蓝画画。我看那孩子在创作上似乎碰到瓶颈了。”
尹朴夏一边站起来，一边嬉皮笑脸地说：“知道了，母亲大人。”当走到叶艺梅的身后时，他也不忘对着宋楚青做个爱心的手势，然后再依依不舍地走开。
叶艺梅是尹朴夏、尹朴树两兄妹的母亲，也是宋楚青正在工作的地方——艺梅画室的老板娘。她是个很有艺术气息，看起来很有个性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但其实她是一个很喜欢小朋友的人。
叶艺梅坐在尹朴夏刚坐过的地方，亲切地说：“楚青，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宋楚青坐了下来，问：“有什么事吗，艺梅阿姨？”
叶艺梅语重心长地说：“楚青，阿姨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行为举止、家庭背景我都了如指掌。我对待你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朴树有什么，我也会为你准备一份。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所以关于你的未来我也很关心。”
宋楚青只是沉默不语。
“当然不仅仅是你的未来，我也很关心楚蓝的未来。说真的，我从来没遇过向楚蓝那样画功一流的孩子。所以，我想。。。 。。。”
宋楚青打断叶艺梅的话：“阿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叶艺梅愣了一会儿，然后好整以暇地说：“你能喜欢任何一个人，但是请别喜欢我们家的朴夏。”
这一回，轮到宋楚青愣了愣。
叶艺梅继续说：“我知道朴夏喜欢你，而且是非常喜欢你。你知道吗？他当完兵一回来见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叶艺梅的话让宋楚青感到很震惊。
“但是，我选择了沉默。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楚青呆呆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叶艺梅叹了叹气，说：“因为我认为朴夏那小子再怎么迷恋你，你将会很有理智地拒绝他。”
“阿姨，这。。。 。。。我。。。 。。。”
“可是楚青，你并没有这么做。”叶艺梅一脸严肃地说道。
宋楚青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叶艺梅会知道这件事。
叶艺梅似乎知道了她的疑惑，于是开口为她解答：“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不可能了解他。有什么事情比你答应他的追求还要让他傻笑一整天，甚至心情好得快飞上天了？没有，没有任何一件事。”
“所以，”宋楚青红了眼眶，“所以阿姨，你是要我跟朴夏哥分手吗？”
叶艺梅避开了她的眼神，说：“我曾几何时也希望你能够成为我们家的媳妇，但是。。。 。。。但是。。。 。。。”
但是因为我有一个疯子妈妈吗？但是因为我有一个痴呆弟弟吗？因为我带着两个笨重的担子，所以不愿意让你的儿子跟着我一起吃苦吗？其实宋楚青的内心一直都很明白，感情的事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双方家庭的事，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宁可欺骗自己，也不想去接受。她只是想要幸福，一个简单的幸福。她是人，不是超人，也有疲惫的时候，也有想要放弃一切的时候。她想要一个坚实的肩膀，她想要有一个肩膀能够让她依靠，而尹朴夏能够给她这一切。
叶艺梅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我不会勉强你和我的儿子分手，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的立场。”
宋楚青低头不语。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吗？艺梅阿姨没有逼她分手，虽然很清楚地表明了立场。
那么，现在她该如何选择？放弃？坚持？
她只知道现在她讨厌这样的选择，非常讨厌。
***
傍晚时分。
凉风徐徐吹来。橙红色的天空笼罩着大地，那片红色的天空犹如被大火环抱着一样，非常艳眼。
宋楚青牵着宋楚蓝，她的另一边还有尹朴夏。
沉默。
一路上宋楚青和尹朴夏一直沉默着，反倒是宋楚蓝一直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宋楚青和尹朴夏只有在必要时才会回应宋楚蓝的话。
古怪的气氛一直在他们之间徘徊，挥散不去。
尹朴夏利用眼角瞄了宋楚青一眼，只见宋楚青神情呆滞地盯着前方，看来有什么事情正在缠绕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妈妈找她聊天后，楚青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妈妈对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楚青心不在焉的？是他没办法替她解决的烦恼吗？楚青。。。 。。。
这时，宋楚青停下了脚步。尹朴夏和宋楚蓝都好奇地看着她。
“怎么了，楚青？”尹朴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楚青犹豫地看着他，然后开了口唤：“朴夏哥。”
尹朴夏的心紧张地跳动着，但他依然镇定地微笑，说：“嗯？”
宋楚青的眼神流露出迷茫，她问：“如果艺梅阿姨反对我们在一起，那你会怎样？”
“啊？”说真的，他从来没想过这道问题，毕竟妈妈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楚青这个女孩子。
“我是说，如果，”宋楚青尽量掩饰心中的不安，“如果阿姨她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尹朴夏思考了一会儿，说：“证明给她看。”
“啊？”宋楚青一时听不太懂他的意思。
尹朴夏笑了笑，耐心地说：“我们两个一起努力赚钱照顾两个家庭，一起打拼事业让家里的人往后能够有更好的享受。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努力就是了。这种事情还是得需要时间来证明的啊！”
宋楚青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她暗自猜想：到那个时候阿姨会接受她吗？
“怎么？”尹朴夏狐疑地看着她，“我妈她对你说了什么吗？”
宋楚青下意识地撒谎：“没有，阿姨什么都没说。”
尹朴夏这才放心地笑了笑，他可真怕母亲会反对他们俩交往，虽然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对了，”尹朴夏似乎想起了什么，“朴树那丫头。。。 。。。你告诉她了吗？呃。。。 。。。我是说我们交往的事。”
宋楚青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
“打算几时告诉她？”
宋楚青耸耸肩，说：“不知道，但我想找个好时机。”
“要不，我帮你跟她说好了。”
“她是我好朋友，应该是我开口。”
尹朴夏思考了一会儿，说：“照你这么说，我是她哥哥，应该是我告诉她。”
宋楚青知道尹朴夏怕她面对尹朴树的时候会感到为难，于是便说：“不如我们一起告诉朴树吧！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好朋友，有我们两个同时告诉她是最好不过了。”
尹朴夏点头同意，说：“那么。。。 。。。现在告诉她吗？我待会儿要去补习班接她回家。”
“也好，不然也不知道要到几时才找到机会告诉她，”宋楚青转向一旁的宋楚蓝，“蓝蓝，我们一起去找朴树姐姐，好不好？”
“蓝蓝。。。 。。。蓝蓝要吃糖果。”宋楚蓝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宋楚青耐心地说：“好。我们先去买糖果，然后再去找朴树姐姐。”
宋楚蓝继续自顾自地说：“要很多、很多，非常多的糖果。”
“好，姐姐买很多很多的糖果给你。”
“嘻嘻，姐姐好好。”
宋楚青心疼地看着宋楚蓝，怜惜地摸着他的头。如果这孩子像个正常人一样的话，那么他的前途一定非常光明。有的时候，宋楚青会不禁地去幻想如果弟弟是个正常人的话，他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凭着美丽的样貌，弟弟应该会迷倒很多女生吧！他的才华一定会让他进入娱乐圈，成为一颗耀眼的星星。总而言之，他的未来一定比现在好个几千倍。
但那只不过是他的想象。
如果那个时候有钱的话。。。 。。。
如果那个时候来得及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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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波面摊。
尹朴树大口大口地吃着一盘黑得油光发亮，但是猪油香味却不断扑鼻而来的福建面。
“这家福建面还真是好吃。”尹朴树的嘴巴里塞满了食物，完全忽略了女孩子的形象，“炸猪油放得真多。福建面果然要放超多炸猪油才好吃。”
尹朴夏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天啊，他这位小妹真的是个女生吗？怎么吃相这么。。。 。。。这么。。。 。。。惨不忍睹？看看旁边的宋楚青，虽然只点了一杯金桔酸梅汁，却是斯文有理多了。
看不下去的尹朴夏说：“朴树啊，据我所知你是个美丽动那个人的女生，并不是传说中的猪八戒转世啊！”
尹朴树瞪了他一眼，仍不忘往自己嘴里送食物进去。
宋楚青心不在焉地喝着冰凉酸甜的金桔酸梅汁，一旁的宋楚蓝则高兴地吃着刚刚姐姐买给他的棒棒糖。
尹朴夏看了看宋楚青，又在看了看尹朴树，心里踌躇着该怎么打开话题。什么样的话题才能顺势地向朴树宣布他和楚青在交往当中呢？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她呢？尹朴夏看着自己的妹妹，欲言又止。
“吃饱了！”尹朴书从书包里拿起一包纸巾，抹净自己的嘴巴，“走吧！回家了。”
“回家？！”尹朴夏无意间大叫，“待会儿，待会儿。你再吃多一盘福建面，好不好？还是，再点多一杯金桔酸梅汁？”
“什么啊，哥。。。 。。。”
不等尹朴树把话说完，尹朴夏立即对着饮料摊的老板说：“老板，这里要一杯金桔酸梅汁，超大杯的！”
尹朴树顿时傻了眼，说：“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已经喝了两杯金桔酸梅汁，刚才还吃了一大盘的福建面，你现在。。。 。。。你现在又再点多一杯金桔酸梅汁，而且还是超大杯的？！你疯了啦？！！”
尹朴夏一脸正色地看着她，说：“我没疯。”
尹朴树翻了一个白眼，说：“不然呢？今天你怎么一直请我吃东西？”
尹朴夏看了宋楚青一眼，说：“有事要告诉你。”
尹朴树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无事献殷勤，果然有古怪。”
尹朴夏没理会她，反而对着身旁的宋楚青问：“你说，还是我说？或是，你想我们一起说？”
“我来说吧！总觉得有我来说比较妥当。”宋楚青说道。
尹朴树困惑地看着他们，完全不了解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宾果！”宋楚蓝突然大声欢呼道。
宋楚青连忙示意弟弟安静下来。待宋楚蓝安静地一个人玩手指头后，宋楚青的目光回到尹朴树的身上。
宋楚青的眼神让尹朴树更加疑惑。不知为什么，不安的感觉没有预警地流进尹朴树的心里。尹朴树觉得宋楚青要讲的是似乎不是个好消息。楚青没什么笑容的脸、哥哥奇怪的举动更是让她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个。。。 。。。朴树啊！”宋楚青深吸一口气，“那个。。。 。。。我跟你哥。。。 。。。嗯，就。。。 。。。就。。。 。。。”果然，要说出口还真是有点困难。
“我们在一起了！”尹朴夏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你。”
尹朴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下巴简直快掉在地上了。逆转。。。 。。。此刻的心情来个逆转了。。。 。。。
宋楚青低头不语，好像在等待尹朴树判她死刑一样；尹朴夏则是尴尬地看向别处。
“我的天啊。。。 。。。”尹朴树喃喃地说，“这是真的吗？”
宋楚青和尹朴夏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尹朴树立即激动地抱着宋楚青，把她们之间的宋楚蓝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大嫂啊，楚青大嫂！”尹朴树忘情地大叫道。
宋楚青一幅受宠若惊的摸样，不知该如何回应。
尹朴夏赶紧把尹朴树拉开，说：“喂，很多人都在看啊！真是羞死人了，还我超想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叫那么大声，楚青又不是聋了。还有啊，你吓到楚蓝了。”
尹朴树不悦地撅着嘴，说：“哥，还没把人家娶过门，你就那么袒护楚青。幸好楚青是我的好朋友，不然以后你们结婚。。。 。。。”尹朴树装出头痛的样子，说：“小女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呢？”
宋楚青被尹朴树逗趣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了一声，说：“你未免也想得太远了吧！你怎么知道我会嫁给朴夏哥啊？”
尹朴夏失望地说：“你没想过要跟我结婚生子，共度一生吗？”
宋楚青轻轻地笑了几声后，说：“我们才刚交往呢！”
尹朴夏还来不及开口，尹朴树马上说：“楚青，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知道我哥在他朋友的纪念册里头写上了什么吗？”
“喂，尹朴树！”尹朴夏急了，这件事可不能告诉宋楚青，不然他就要糗大了。
尹朴树“嘿嘿”了两声后，说：“我家的痴情种啊，在‘志愿’那一栏写上：‘我将来要和宋楚青结婚生子，一起携手到老’！”
尹朴树的这颗炸弹让尹朴夏羞得用双手把脸给遮了起来，尹朴树得意地继续说：“不是在一个朋友的纪念册里这么写的哦！我哥他在每个朋友的纪念册里都这么写。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宋楚青笑着耸耸肩。
尹朴树看了看耳根子发红的尹朴夏一眼，清了清喉咙，说：“他的每个朋友在他的纪念册里面都写上：‘祝你跟宋楚青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早生贵子’！那一天，我哥就像战斗机一样不停地炫耀这件事给我听。”
说到这里时，尹朴夏根本不敢抬头看着宋楚青，而宋楚青的脸羞红得如同一颗苹果。
难得逮到机会作弄自己的哥哥，尹朴树自然而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楚青，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你。”
尹朴夏赶紧抬起头，阻止自己的妹妹继续说下去：“不用了、不用了！有什么事情我告诉楚青就行了，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口渴了，是吧？酷爱喝水。”语毕，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凑到了尹朴树的面前，企图要逼她把水喝下去。
尹朴树轻轻推开尹朴夏手上的杯子，说：“哥，我不渴。我还没说够呢！”
“够了、够了，你口干了。瞧，嘴唇都有些干燥了。”语毕，尹朴夏又把杯子凑到了尹朴树的面前。
尹朴树的身子稍微往后，说：“没有、没有。哥，天气那么热，你脸又红，该喝水的应该是你。”
“你是我亲爱的妹妹。妹，金桔酸梅汁解腻的哦！这饮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炮制的。”
“不，亲爱的哥哥。应该是。。。 。。。”
宋楚青安静地笑看着他们这对活宝。今天算是有收获的一天吧！至少朴树是支持他们的。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害怕朴树知道后的反应，朴树明明就知道她跟朴夏哥互相暗恋的事啊！为什么还要担心呢？
她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尹氏兄妹的身上。原因。。。 。。。自己一直以来都知道啊！朴树。。。 。。。朴树是她珍惜的好朋友啊！
朴树啊，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感激老天，感激老天让我认识你，感激老天让你成为了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因为有你，因为是你，我的生活不再孤单、单调。
谢谢你，朴树。
谢谢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谢谢你。
***
一辆破旧的白色甲虫车上。
林波面摊的对面。
“咔嚓、咔嚓！”照相机的闪光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满脸胡楂，似乎一连好几天没睡觉，也没洗澡的刘山坐在车上专心做他自己的事情。
一个神秘的委托人要他调查的人。
刘山眯着双眼看着坐在灯光下样子清纯文静的少女。除了女孩之外，同桌的人还有两个看似是女孩的朋友和一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小男孩。
“宋楚青。”刘山沉稳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道。
很眼熟。。。 。。。那个少女很眼熟，那个奇怪的小男孩也是很眼熟。
这两个人很像。。。 。。。很像。。。 。。。
“像谁呢？”刘山自言自语，“到底像谁呢？”
然后，他陷入了沉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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