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在我所知道的一个叫家的地方守候着我
一觉醒来，已经是接近中午了。照例吃一包泡面，最省事快捷。虽然现在的薪水交学费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想起家里就靠母亲做的那些手工，磨到手都起茧了，常常做到深夜，还是常常入不敷出。所以想把攒下来的钱汇给她，好让她不用那么辛苦。
不知道爸爸现在还喝酒赌钱不，弟弟读书怎样了，还恨这个家吗？我走了他们是不是会担心。
心里有这些疑虑，更觉得这方小小的地下室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正思虑间，瞥见回来换下的裙子，心里突然很安心，仿佛世界都跟它一样洁白，没有一丝尘杂。
用心地洗净，小心翼翼地晾在后巷，望着阳光下它飘扬的模样，仿佛少女在眼前蹁跹，我想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才配得上它如此纯美，而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我了。
确信了没有人能接近它以后，我锁上前门出去了。虽然他，现在可以大方地称一句俊皓哥了。他说给我放一天假，但想到昨天我把厨房捣得那样乱，觉得自已有义务过去整理。
照常去超市买蔬果，结账的时候左翻右翻都找不到钱包，才想起钱还放在昨天的衣服里，带回家就没拿出来了。
没关系我先帮你还上吧……此刻虽然感觉人像被赤，裸，裸地扒光衣服游街示众，收银台小姐的话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但，声音那么熟悉，心底一触，抬头竟是……可怜我的傻纪城，把世界都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她，依旧在外苦苦追寻，却让我在最最尴尬的时候遇见了她，并且是她主动伸出的援手。
小乐，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纪城找你找得有多苦吗？……我激动地拉着她啪啦啪啦说个不停。
喂，你到底好了没啊，后面还排着队呢……后面的一群大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大妈们就是有这种一哄而起的能耐，一个人唱戏没意思，一群人大合唱才有力量。于是哪怕我不断道歉，还是被口水轰得无立锥之地。
你先去休息处等我吧，我两点钟就换班，快了。
哦哦，好的，那我先过去等你。
小乐嗯的一声，又开始认真地工作了。我远远看着她验商品，收钱，找零，开小票，突然想不起一年前在天中，那个蹦蹦跳跳，成天八卦的乐小乐是什么模样了，仿佛那一切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现在眼前的我们才是最初的真实。
你怎么也来上海？……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深思良久，却始终说不出昕薇自杀的那一段，只说再说吧。正想反问她为何在这，她倒先开口了。
你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当收银员。……她直截了当，我无话可说。
呵，堂堂某服装品牌董事女儿在超市当收银员。你要嘲笑我也没关系，当初是我不该骗你。……她情绪有些不稳定。
乐，你知道我不会的。
子爱，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嗯，当然，我甚至都把你当家人了，你知道你走了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乐慌了，赶忙交代我别让纪成知道。
你还爱他，对吗？
小乐在街边的花圃长椅坐下，扭过头去，分明是在掉眼泪。
我只能静静地坐着……
静默了好长时间，小乐问我现在在上海做什么。我不想瞒她，便把在顾家做保姆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迟疑了一阵，也没说什么，就聊到别处去了。
那一天，在上海的街上我们聊了很多，那种感觉是很奇怪的。曾经最要好的朋友，相逢在陌生处，却连关系也陌生了，也许我们都变了，经历过这么多事，彼此至少都学会成长。
末了她问我关于张扬的事，我很冷静地说我们分手了，我没有告诉她昕薇的死，她也没问我为什么分的手。
又坐了好一会，我才想起我要去顾家的，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便辞了小乐奔向顾家。进门却撞见一位妇人在打扫，正是那位找我做事的奶奶。
您好，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看到我显然很惊讶，支支吾吾地说她只是回来拿东西，慌慌张张离开。搞得我挺纳闷儿的，进厨房一看什么都收拾好了，想把蔬果放进冰箱却发现冰箱里有了新的食材。
李嫂，李嫂，我那件蓝条纹衬衫你洗完收哪啦？……俊皓边问边从房里走出来，等反应过来站在外面是我的时候吓了一跳。
李嫂她，刚走……我慌忙介绍，其实我为什么紧张呢？神经，我又没做错什么，但总感觉我撞破了什么秘密一样，气氛有点怪异。
哦，她回来拿点东西。……他的解释也是这样，我在怀疑什么呢？想太多。
她回来了，我是不是……想到就要失去这份工作，还真有点可惜。
哦，没事的。我觉得李嫂年纪大了，该休息休息的了，我今天让她过来，也是想给她一些钱去享享福。你继续做下去吧，她有时间就回来帮帮忙……他边说边倒了杯水站在厨房门边喝。
过了一会才想起问我为什么会过来。
昨天把你的厨房弄成那样不过来收拾收拾真不安心，不过看来李嫂收拾得很干净了呢。……我望了四周微笑着答他。等目光停留到他脸上时发现他正瞧我入神，发现我正在看他他才笑着说。
想请你帮我个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啊？我能帮你什么呢？
能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吗？
又是酒会，天呐，这些有钱人整天不是舞会就是酒会。我在心里念叨，他以为我在考虑，一副期待的样子。
我，还是不了，不习惯那种场合。
他耸耸肩，转身把领带解开，背向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
嗯，那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着他懈怠的样子，突然想带他去散散心。
好啊，说走就走。
都说上海是个夜生活最丰富的城市，殊不知平民也有平民的欢愉。领着他到一条小吃街上，掏钱买了两串臭豆腐要他偿。他起先一副“开玩笑这能吃吗”的样子，看我脸上刻着“不可置疑“四个字，他只能尝试着接过去，捻了一口。
看着西装笔挺的优雅男跟我在街边吃臭豆腐，我笑得前俯后仰，跟老板说再来两串，没想到他吃完说再来十串。
穿街走巷我们又吃了超多小吃，他放开身份吃得不亦乐乎，先是我领着他吃，后来他主动带着我吃了一摊又一摊。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在等烤肉串的时候他问我。
当然啦，这是你们这些公子哥不知道的。……我洋洋得意地炫耀……每次我想家的时候就会跑来这里吃东西，找到很多童年的感觉。
其实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什么公子哥啊。……我知道我又提到了他的伤心事。但是他很快就接过老板地烤肉串说要自己试着烤。
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没有想象那么坏，虽然平庸，但却拥有他们所没有过的幸福，而且，至少我的家人都在身边，在我所知道的一个叫家的地方守候着我。
我爱张扬~╭(╯3╰)╮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你猜。
不知道爸爸现在还喝酒赌钱不，弟弟读书怎样了，还恨这个家吗？我走了他们是不是会担心。
心里有这些疑虑，更觉得这方小小的地下室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正思虑间，瞥见回来换下的裙子，心里突然很安心，仿佛世界都跟它一样洁白，没有一丝尘杂。
用心地洗净，小心翼翼地晾在后巷，望着阳光下它飘扬的模样，仿佛少女在眼前蹁跹，我想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才配得上它如此纯美，而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我了。
确信了没有人能接近它以后，我锁上前门出去了。虽然他，现在可以大方地称一句俊皓哥了。他说给我放一天假，但想到昨天我把厨房捣得那样乱，觉得自已有义务过去整理。
照常去超市买蔬果，结账的时候左翻右翻都找不到钱包，才想起钱还放在昨天的衣服里，带回家就没拿出来了。
没关系我先帮你还上吧……此刻虽然感觉人像被赤，裸，裸地扒光衣服游街示众，收银台小姐的话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但，声音那么熟悉，心底一触，抬头竟是……可怜我的傻纪城，把世界都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她，依旧在外苦苦追寻，却让我在最最尴尬的时候遇见了她，并且是她主动伸出的援手。
小乐，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纪城找你找得有多苦吗？……我激动地拉着她啪啦啪啦说个不停。
喂，你到底好了没啊，后面还排着队呢……后面的一群大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大妈们就是有这种一哄而起的能耐，一个人唱戏没意思，一群人大合唱才有力量。于是哪怕我不断道歉，还是被口水轰得无立锥之地。
你先去休息处等我吧，我两点钟就换班，快了。
哦哦，好的，那我先过去等你。
小乐嗯的一声，又开始认真地工作了。我远远看着她验商品，收钱，找零，开小票，突然想不起一年前在天中，那个蹦蹦跳跳，成天八卦的乐小乐是什么模样了，仿佛那一切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现在眼前的我们才是最初的真实。
你怎么也来上海？……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深思良久，却始终说不出昕薇自杀的那一段，只说再说吧。正想反问她为何在这，她倒先开口了。
你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当收银员。……她直截了当，我无话可说。
呵，堂堂某服装品牌董事女儿在超市当收银员。你要嘲笑我也没关系，当初是我不该骗你。……她情绪有些不稳定。
乐，你知道我不会的。
子爱，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嗯，当然，我甚至都把你当家人了，你知道你走了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乐慌了，赶忙交代我别让纪成知道。
你还爱他，对吗？
小乐在街边的花圃长椅坐下，扭过头去，分明是在掉眼泪。
我只能静静地坐着……
静默了好长时间，小乐问我现在在上海做什么。我不想瞒她，便把在顾家做保姆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迟疑了一阵，也没说什么，就聊到别处去了。
那一天，在上海的街上我们聊了很多，那种感觉是很奇怪的。曾经最要好的朋友，相逢在陌生处，却连关系也陌生了，也许我们都变了，经历过这么多事，彼此至少都学会成长。
末了她问我关于张扬的事，我很冷静地说我们分手了，我没有告诉她昕薇的死，她也没问我为什么分的手。
又坐了好一会，我才想起我要去顾家的，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便辞了小乐奔向顾家。进门却撞见一位妇人在打扫，正是那位找我做事的奶奶。
您好，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看到我显然很惊讶，支支吾吾地说她只是回来拿东西，慌慌张张离开。搞得我挺纳闷儿的，进厨房一看什么都收拾好了，想把蔬果放进冰箱却发现冰箱里有了新的食材。
李嫂，李嫂，我那件蓝条纹衬衫你洗完收哪啦？……俊皓边问边从房里走出来，等反应过来站在外面是我的时候吓了一跳。
李嫂她，刚走……我慌忙介绍，其实我为什么紧张呢？神经，我又没做错什么，但总感觉我撞破了什么秘密一样，气氛有点怪异。
哦，她回来拿点东西。……他的解释也是这样，我在怀疑什么呢？想太多。
她回来了，我是不是……想到就要失去这份工作，还真有点可惜。
哦，没事的。我觉得李嫂年纪大了，该休息休息的了，我今天让她过来，也是想给她一些钱去享享福。你继续做下去吧，她有时间就回来帮帮忙……他边说边倒了杯水站在厨房门边喝。
过了一会才想起问我为什么会过来。
昨天把你的厨房弄成那样不过来收拾收拾真不安心，不过看来李嫂收拾得很干净了呢。……我望了四周微笑着答他。等目光停留到他脸上时发现他正瞧我入神，发现我正在看他他才笑着说。
想请你帮我个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啊？我能帮你什么呢？
能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吗？
又是酒会，天呐，这些有钱人整天不是舞会就是酒会。我在心里念叨，他以为我在考虑，一副期待的样子。
我，还是不了，不习惯那种场合。
他耸耸肩，转身把领带解开，背向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
嗯，那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着他懈怠的样子，突然想带他去散散心。
好啊，说走就走。
都说上海是个夜生活最丰富的城市，殊不知平民也有平民的欢愉。领着他到一条小吃街上，掏钱买了两串臭豆腐要他偿。他起先一副“开玩笑这能吃吗”的样子，看我脸上刻着“不可置疑“四个字，他只能尝试着接过去，捻了一口。
看着西装笔挺的优雅男跟我在街边吃臭豆腐，我笑得前俯后仰，跟老板说再来两串，没想到他吃完说再来十串。
穿街走巷我们又吃了超多小吃，他放开身份吃得不亦乐乎，先是我领着他吃，后来他主动带着我吃了一摊又一摊。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在等烤肉串的时候他问我。
当然啦，这是你们这些公子哥不知道的。……我洋洋得意地炫耀……每次我想家的时候就会跑来这里吃东西，找到很多童年的感觉。
其实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什么公子哥啊。……我知道我又提到了他的伤心事。但是他很快就接过老板地烤肉串说要自己试着烤。
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没有想象那么坏，虽然平庸，但却拥有他们所没有过的幸福，而且，至少我的家人都在身边，在我所知道的一个叫家的地方守候着我。
我爱张扬~╭(╯3╰)╮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