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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章

    第七十七章

    顾策霖出了房间,并为两人关上了门。

    安淳亲自为肖淼擦脸擦身,肖淼红着脸很尴尬,看安淳做事细致,一脸严肃,那阵尴尬才消了,但嘴里依然说,“其实我伤得不重,腿上的石膏,我觉得可以取了,医生不过是为了稳妥,才让我继续卧病在床。”

    安淳柔声说他,“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半个月,你就说自己没事了,谁信你。”

    肖淼道,“真没事,算不得伤了骨头,其实只是脱臼而已。”

    安淳道,“狡辩也没用,我要去看你的病历的。再说,不说你的脚,你断了肋骨,也要这样一直养着的。”

    肖淼就眼里流露出一丝委屈,“一直这样躺着,都觉得要发霉了。”

    这张床虽大,但是是病人用床,所以可以把床头摇起来,安淳非常熟稔地为他摇高了床头,然后又打开对面墙上的大屏幕电视,播放一个电视节目看。

    房间里有了电视的声音,也就有了更多活气。

    安淳又开始为肖淼去樱桃籽,这才问他,“听说你是自己从七楼往下跳,这才伤成这个样子,你是傻的吗,那么高,也不想想自己的安危,要是一跳下去,摔死了,那你可就没了。”

    安淳这话里带着深深的自责,虽然是怪罪肖淼,但是他其实是怪自己,他不该和顾策霖出这个馊主意。

    肖淼说道,“我那时候是一时慌了,什么也没想,要是真有理智,我肯定就不跳的。无论是尹寒,还是你,你们又不是想要我的命。其实是我笨。”

    他这样说,安淳更难受了,一时倒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似乎都显得虚伪得很,于是沉默了下来。肖淼,其实什么都明白的。

    他用牙签将去过籽的樱桃肉挑给肖淼吃,肖淼又红了脸不好意思,“淳哥,你自己吃吧,我要吃,你哪里用去了籽给我。”

    安淳依然喂到他嘴边,“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这个,这个吃了可以补血,你失过血,吃这个好。”

    于是肖淼只得默默地吃了,安淳就不断剔樱桃籽,又喂肖淼,两人无言相对了半小时,肖淼才打破这阵子沉默,“淳哥,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话。”

    安淳有些羞愧,“还要吃什么,我让厨房里做。”

    肖淼摇摇头,“我吃了去上卫生间不大方便。”

    安淳道,“管这个做什么,我抱你去。”

    肖淼又红了脸,于是安淳就自己去开了门,让门外保镖给厨房去电话,说要做些好吃的送来。

    肖淼心思敏感,看得出来安淳在他面前十分愧疚,所以等安淳又坐在他的病床边,他就说,“淳哥,我虽然受伤了,但是没受什么罪,我真的不怪你的。我也知道,你们费劲带我来这里,是有事情,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这样不说,我反而很不安。”

    肖淼黑幽幽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安淳,里面像是两潭秋水,沉静清澈,安淳深吸了口气,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尹寒和顾家的一些纠葛……”见肖淼点头,他才继续说道,“尹寒毕竟是顾家人,这样和四哥闹下去,最后的结果,我想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恐怕不只是两败俱伤。”

    肖淼其实对顾家并不是很明白,但是知道安淳这话的意思,不只是两败俱伤,恐怕是要到一方死了才罢。而尹寒又哪里斗得过顾策霖。

    肖淼水汪汪的眼睛,因为变得幽深,而如浸在水里的黑宝石,他咬了咬牙,轻声说道,“淳哥,你是什么意思呢。”

    安淳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也带着些忧郁,“如果你能够劝尹寒放下杀父之仇,不再和四哥对着干,我就可以劝四哥放过他。”

    肖淼一阵惊讶,嗫嚅道,“尹寒他……他恐怕不会听我说话……”

    他在尹寒心里,根本不像安淳在顾策霖心里那么重要,别说去劝尹寒放下杀父之仇,就是要让尹寒多看他一眼,恐怕都不容易的。

    肖淼有些怯弱地垂下了头。

    安淳伸手轻轻摸了摸肖淼的头发,柔声道,“你都受伤了,现在,我也不会放你去做这件事。就这样吧,我会再想其他办法的。”

    肖淼抬头看他,“什么办法?”

    其实他心里还是担心尹寒,想到尹寒什么时候变成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满身是血,他肯定受不了。

    安淳明白肖淼的意思,道,“我会让尹寒活下去,而且和四哥和解。我有我的办法。”

    肖淼很担心,但是安淳却不再说这方面,反而关心起他学业的问题。

    安淳从肖淼的房间里出去,又下楼去找顾策霖,顾策霖在书房里做事,安淳进房间后,也就不好打搅他,自己坐在沙发里撑着面颊沉思。

    顾策霖忙了一阵子,抬起头来看安淳,安淳安静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面颊,面白如玉,洁白的手指,手指的每一个弧度,都带着撩人的诱惑,长长的鸦翅一般的眼睫毛微微覆下来,遮住了他眼里的神色,顾策霖看得心旌动摇,倒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只是为安淳这安静的美而心荡神驰,感叹这世界上能够有这么漂亮这么吸引他的人。

    安淳好半天才发现顾策霖在盯着自己,不由抬起头来看他,用眼神询问他不忙了?

    顾策霖起身坐到他身边去,道,“在想什么?”

    安淳叹了一声,道,“用肖淼来引出尹寒,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顾策霖没说话,只是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安淳继续说道,“用一个人的软肋来要挟一个人,这当然是最常用的最好的办法,但是,也残忍了些。”

    顾策霖搂了搂他的肩膀,“你不要管这件事了。”

    安淳叹道,“我怎么能够不管。四哥,我想见一见尹寒。”

    顾策霖直接一怔,想也没想就反对,“不行。”

    安淳目光灼灼盯着他,又咬了咬唇,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只好又不说话了。

    顾策霖道,“这件事,我来解决,你不要管了。”

    安淳将额头抵到顾策霖的肩膀上,沉默下来。

    尹寒已经痛苦不堪,他自然知道肖淼为了不成为人质,直接从七楼往下跳的事情。他当时没有在现场,但是接到手下的汇报时,直接呆愣当场,好半天才压抑下心里的恐惧和痛苦,干涩着声音问,“人呢?”

    手下当时说,“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被对方弄上车带走了。”

    尹寒当时声音冷得让他手下这种刀口舔血的人也心里发寒,“你们,去找他。”

    但是却没有找到人。

    肖淼从七楼跳下去,如果还能活着,也一定是在医院里,但是找遍了S城所有医院,都没有任何肖淼的痕迹,顾策霖也是一直没有出现过。

    尹寒甚至不得不想肖淼已经死了,所以,才找不到他的任何一点消息,如果一个人死了,将他无声无息处理掉的办法太多了,也只有人死了,才没有人联系他用肖淼威胁他。

    为了方便人联系,他甚至将之前在顾家使用的号码拿来使用了,而且还将安淳最后一次联系他的电话也继续使用,他每天盼望着有人联系他,说肖淼还活着,要他拿什么去交换。

    但是,却从没有人来联系他。

    十几天,足够让人心如死灰。

    也许只有自己那么深刻地爱着和在乎着一个人,所以才明白,这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顾策霖这十几天里,都没有联系过尹寒,让他完全不知道肖淼的生死。

    如果尹寒真的是在乎着肖淼,他一定是担心痛苦得自乱阵脚了,如果他不在乎,那么,用肖淼这个人质,也就完全没有作用。

    喜欢的人,不知对方生死,只知道他受了重伤,也许就在随意一个时刻,他就死在了不知道哪个角落,这种痛苦,顾策霖自认自己承受不来,所以,他知道这十几天,尹寒的很多观点都得在这煎熬里改变。

    顾策霖早就得到尹寒的手下人在S城的医院里找人的事,不过尹寒自己没有出现。

    二十天时间,足以摧毁一个最坚韧的人的心了。

    顾家大宅子,廖管家接到了尹寒的电话。

    顾策霖得到了电话录音。

    尹寒的声音明显经过变声处理,但是那种压抑的痛苦依然能够从他故作镇定的声音里扑来。

    “廖伯,我需要联系四叔。”

    廖伯却只是公事公办地道,“是载允孙少爷?主子出门办事了,很长时间没在家了。”

    尹寒,“联系得上吗?”

    廖伯,“这个要试了才知道,您知道,主子出门办事的时候,很多时候是不好联系上的。”

    尹寒尽量做到镇定,“我要和他好好谈谈。麻烦你联系上他。”

    以尹寒的自傲自大,用上麻烦这个词,已经很不容易了。

    廖伯十分公式化又礼貌地应了,还说,“孙少爷,很久没见您了。二少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您不回家来看看他吗?虽然家里有些矛盾,但是毕竟是一家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主子们闹不愉快,也都很为你们着急。”

    尹寒淡淡道,“我之前的电话都在用,联系上了四叔,就说我一直等着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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