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第八章
永定侯亲自上门求亲，其他先不消说，萧家的面子，是给的足足的了。
泉悦囫囵吞了几口饭，就悄悄的带着杏儿，跑到客厅，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不敢探头去看，泉悦只听到母亲迟疑的声音：“侯爷的好意，我们知道了，只是……悦儿年纪还小，现在定亲还为时尚早，再者，虽说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儿女们脾气相投才是长久之计，明月公子一表人才，我家悦儿自幼娇惯，就怕……”
就是！就是！
泉悦十分的赞同母亲。
“夫人哪里话，令媛天生丽质，天下少有，且萧先生乃临安名士，犬子若不是有三分自信，只怕不敢上先生家门。”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却不容拒绝。不过面前毕竟是永定侯，萧家虽说是临安大户，但毕竟不是官宦人家，更何况对方还是有爵位的永定侯爷，再看明月公子，人才更是天下少有，就萧家门第来说，是有些高攀，而且对方也是真心诚意来求取女儿，礼数周全，泉悦嫁过去是做正室，又不是做妾，萧老爷实际上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女人跟男人的眼光不一样，萧夫人心中也明白侯府门第，可就是这门第太高，让她有些不太喜欢，女人家最知道做媳妇的苦处，侯夫人不是明月公子的生母，似乎也不是个豁达的，再者，明月公子的确俊美无双，但这个少年，如今不过十九岁，她面对着，却比面对丈夫还心惊，可是仔细看去，又说不出个什么来。
这样的男子，不论好与坏，女儿嫁过去，总让人不放心。
萧夫人的迟疑，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明月之前并未将这位萧夫人放在眼中，此时一看，却发觉她并没有被侯府高门迷了眼，于是轻咳一声，苍白的面容之上，突然多了一分不自在，他说道：“亲伯父伯母放心，旁的不说……单单为着悦儿对区区的一片心意，区区也……也定不辜负与她，说起来，这实在是……实在是惭愧……”
此话一出，萧夫人果然也记起来了，没错，都说女儿对明月一见倾心，这传言到现在呢，今日侯府老爷一进门，恐怕这会外头已经有人传开了，若当母亲的阻了女儿的情缘，女儿怪起来的话……
想到此处，再看一眼明月公子，真真是天上的仙人儿一般，整个临安城，甚至整个荣盛，怕是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有这样一个榜样在前头，往后女儿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屏风背后，泉悦急的直跳脚，过了好一会，才听见父亲说道：“此事，且待萧某考虑考虑，侯爷您看……”
终于送客了，泉悦松一口气，拉着杏儿赶紧跑回房间。
一回房，杏儿便激动的开始向她道喜，泉悦急着等母亲回来，不赖烦的道：“道什么喜，可别瞎说。”
杏儿只当她害羞，嘻嘻笑一声，打趣道：“老爷即已答应了侯府的提亲，小姐便好生的准备秀嫁衣吧，可不是值得大喜。”
“答应了求亲？什么时候的事儿？”回忆了一下，父亲说要考虑，虽然答应的可能性很大，但她可以趁着这个时间闹啊，而且看上去母亲也不太愿意的，稍微争取一下，说不定能够成功，可是还没没有想完，便听杏儿掰着指头算起来，“我想想，明日或者后日，侯府老爷会再次登门提亲，这般三次，便会到官媒那边记录上册，小姐便要安心准备嫁妆了，唉，真是，说起来，明月公子的声音，可真是好听……”
计划赶不上变化。
泉悦仰天长啸，连老天爷都在欺负她这个外来人口啊。
人家的规矩，为了表示对女方的重视，女方也为了撑足架子，第一次上门提亲，一定要拒绝，这般不管真拒绝还是假拒绝，男方都要上门求三次，哪怕第一回已经笑得人家是真心拒绝了，男方也定要再上门两次以作尊敬，而如今萧老爷直说需要考虑，那便是明着答应了，只待侯府再上门两次，便会当面应承。
泉悦不晓得还有这个习惯，只当父亲是真的犹豫不决。
都怪自己家中没有出嫁过的女孩，泉悦根本不晓得还有这个习俗。
这也下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等着母亲回来，萧夫人见女儿急得团团转，以为是担心真的拒绝了侯府的提亲，或者以为人家提亲的是大小姐，宠溺一笑，吾家有女初长成，时间真是快，明明昨日还是个圆圆胖胖的小肉团来着。
虽然心中犹有疑虑，但是，若女儿对明月公子真是那般情根深种的话，她也不能拒绝了，更何况，也真是说不上他什么不好来，长的就不说了，侯府的门第，也是足够的，唯一担心便是侯夫人这个婆婆不好伺候，但毕竟不是明月公子生母，只要他维护女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叹一口气，秦氏捏了捏女儿的鼻子，“看你急成这样，侯爷已经离开，那明月公子却被留下用饭，府里的蔷薇花开得也好了，午后他花园赏花，你有什么话，便可同他去说。”
神马！
还真是答应了，这么快就留人吃饭了？
泉悦捂脸，不管了，反正没有明面上答应，她无论如何也得趁着机会说服母亲不能答应这庄婚事。
“母亲，”
杏儿跟盛嬷嬷都出去了，只剩她们母子两人，泉悦夸张的抱着母亲的手臂，拉着她坐下来，先奉了茶，然后说道：“求母亲跟父亲求情，千万不要答应侯府的提亲，女儿真的不愿意与明月公子成亲。”
“这是为何？”秦氏惊讶的放了茶杯，问女儿道：“可是你明明……”
“三人成虎，街巷留言如何当真，旁人喜欢说，却并不一定说的是真心话，女儿年纪小，怎好谈婚论嫁，再者，女儿可实在不喜欢明月公子那样的人。”
原本以为女儿喜欢明月公子，她这才依着丈夫说话没有反对，可眼下泉悦又不像撒谎，只是，刚才岁未明说，但两家的意思也都清楚了，这才半个时辰不到便出尔反尔……怕是不好。
赶紧抱着母亲撒娇，泉悦道：“母亲，我真的不能与那明月公子成亲，若实在不能决绝侯府的提亲，那能不能……换个人？”
“换个人？换个什么人？”
“咳咳，明月公子有一位弟弟，名庄公子，母亲，我觉得……”
“你……”秦氏目瞪口呆，自己的傻姑娘，难不成那日说的是真话，真的看上侯府那个丑儿子？这颗如何是好，女婿丑就不说了，往后生个丑外孙……丑外孙女……
“坚决不行！”
秦氏一提溜将女儿捋直了，严厉的呵斥道：“堂堂侯府公子，居然引诱良家女儿，实在是不像话，往后你少跟我提他！我这就去告诉你父亲，早早的定了你与明月公子的婚事。”
“母亲！”泉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生生的憋出一滴眼泪来，“母亲，求母亲可怜，听说侯夫人可凶了，明月公子是侯爷发妻所生，一开始便占着世子之位，侯夫人一直忌惮着他，往后，定然不会好生善待他的妻子，再者，明月公子的确是……美貌，可是据说，他每日不离五石散，一年砒霜也要吞进去好几两，如今年纪轻轻就被风一吹便倒，哪日去了，难道母亲要放女儿一个人在侯府受人虐待？”
明月有没有吃五石散？不晓得？吞砒霜的癖好？也不知道，但这种事在临安甚至整个荣盛都是常见的，荣盛男子，以白皙娇弱为美，可是男人不是每个人天生就有白皙的肌肤的，有人为了追求天然白皙，脸脂粉都满足不了他们，于是他们便借住其他方法，让自己的皮肤，看上去白的越没有血色越好，砒霜的效用便在此处了，因此泉悦说瞎话说的斩钉截铁，反正明月那白的跟鬼一样的形象，是很有说服力的。
虽然说瞎话有些对不起人，但泉悦知道这瞎话很有效，秦氏果然动摇了，美男子美则美矣，若靠砒霜维持的外貌的话……那可不能坑了女儿。
眼看母亲颜色变了，泉悦憋出来的眼泪也干了，心中突然莫名的得意起来，唉，想上辈子女人们为了美貌在身上脸上挨刀，被肤浅的男人们挑来选去，这里的男人，终于能体会她们的痛苦了！
上帝，你是公平的。
“这，让母亲想一想，不，这就派人去打听，若她真的长期吃用砒霜，母亲泼出去这条命，也不能让你嫁过去的！”
“谢谢母亲。”
又假哭了两声，泉悦才从母亲房里出来，这会午饭时间快到了，她先回倚冬阁一趟，法子也得再好好想一想，若母亲那里说服不了父亲，她得想好对策，再者，若母亲说服了，父亲，就算要出尔反尔，也得让侯府不能记恨他们。
心里有事，泉悦走路比较急，上辈子在医院里躺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活一回，可不能又莫名其妙的活的不痛快！
这么想着，泉悦没有注意看路，嘭一声，不小心有人撞上来，一看，却是梁姨娘身边养的那个小丫头，提了五妹妹的名字叫做名香的，她一见撞着泉悦，立马认起错来。
泉悦皱眉，这丫头不在清风阁，跑这里来做什么？“梁姨娘教你来找我？”
“不是，”小丫头委委屈屈的撅着嘴：“我本来帮姨娘送东西到厨房来着，路过花园看见……看见，就不敢走那边了，于是想从这里绕过去。”
“你看见什么了？”
名香低着头不说话，泉悦看了她一眼，往花园走去。
莲花池那边一望，哎哟，那不是来提亲的明月公子么？他身边，可不正是她的大姐姐与西苑侧夫人？
这好戏看的！
泉悦乐了，这可是好事情，看来大小姐与侧夫人对明月公子很是仰慕啊，正想着这会是要出去呢还是先假装不晓得。那边人家话已经说完了，大小姐同她娘亲三步一回头的离开，泉悦也就没了看戏的心思，想着等人走了自己也就回去，可是那一对母女刚走一会，她父亲的小妾，宁姨娘，从另一头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风一吹，呼啦一声，宁姨娘雪白的巾帕在空中晃了晃，落到明月公子两步之遥的地方。
不愧是整个荣盛少女的梦中情人，那谪仙一般的美公子，一弯腰，将丝帕捡了起来，放在鼻下闻了闻，不过简单的一个动作，也做的艺术油画一般养眼。
宁姨娘头微微侧了侧，似乎不晓得自己丢了东西，便那样走了。
明月公子，他没有追上去，而是笑笑，将丝帕收进衣袖之中。
泉悦囫囵吞了几口饭，就悄悄的带着杏儿，跑到客厅，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不敢探头去看，泉悦只听到母亲迟疑的声音：“侯爷的好意，我们知道了，只是……悦儿年纪还小，现在定亲还为时尚早，再者，虽说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儿女们脾气相投才是长久之计，明月公子一表人才，我家悦儿自幼娇惯，就怕……”
就是！就是！
泉悦十分的赞同母亲。
“夫人哪里话，令媛天生丽质，天下少有，且萧先生乃临安名士，犬子若不是有三分自信，只怕不敢上先生家门。”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却不容拒绝。不过面前毕竟是永定侯，萧家虽说是临安大户，但毕竟不是官宦人家，更何况对方还是有爵位的永定侯爷，再看明月公子，人才更是天下少有，就萧家门第来说，是有些高攀，而且对方也是真心诚意来求取女儿，礼数周全，泉悦嫁过去是做正室，又不是做妾，萧老爷实际上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女人跟男人的眼光不一样，萧夫人心中也明白侯府门第，可就是这门第太高，让她有些不太喜欢，女人家最知道做媳妇的苦处，侯夫人不是明月公子的生母，似乎也不是个豁达的，再者，明月公子的确俊美无双，但这个少年，如今不过十九岁，她面对着，却比面对丈夫还心惊，可是仔细看去，又说不出个什么来。
这样的男子，不论好与坏，女儿嫁过去，总让人不放心。
萧夫人的迟疑，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明月之前并未将这位萧夫人放在眼中，此时一看，却发觉她并没有被侯府高门迷了眼，于是轻咳一声，苍白的面容之上，突然多了一分不自在，他说道：“亲伯父伯母放心，旁的不说……单单为着悦儿对区区的一片心意，区区也……也定不辜负与她，说起来，这实在是……实在是惭愧……”
此话一出，萧夫人果然也记起来了，没错，都说女儿对明月一见倾心，这传言到现在呢，今日侯府老爷一进门，恐怕这会外头已经有人传开了，若当母亲的阻了女儿的情缘，女儿怪起来的话……
想到此处，再看一眼明月公子，真真是天上的仙人儿一般，整个临安城，甚至整个荣盛，怕是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有这样一个榜样在前头，往后女儿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屏风背后，泉悦急的直跳脚，过了好一会，才听见父亲说道：“此事，且待萧某考虑考虑，侯爷您看……”
终于送客了，泉悦松一口气，拉着杏儿赶紧跑回房间。
一回房，杏儿便激动的开始向她道喜，泉悦急着等母亲回来，不赖烦的道：“道什么喜，可别瞎说。”
杏儿只当她害羞，嘻嘻笑一声，打趣道：“老爷即已答应了侯府的提亲，小姐便好生的准备秀嫁衣吧，可不是值得大喜。”
“答应了求亲？什么时候的事儿？”回忆了一下，父亲说要考虑，虽然答应的可能性很大，但她可以趁着这个时间闹啊，而且看上去母亲也不太愿意的，稍微争取一下，说不定能够成功，可是还没没有想完，便听杏儿掰着指头算起来，“我想想，明日或者后日，侯府老爷会再次登门提亲，这般三次，便会到官媒那边记录上册，小姐便要安心准备嫁妆了，唉，真是，说起来，明月公子的声音，可真是好听……”
计划赶不上变化。
泉悦仰天长啸，连老天爷都在欺负她这个外来人口啊。
人家的规矩，为了表示对女方的重视，女方也为了撑足架子，第一次上门提亲，一定要拒绝，这般不管真拒绝还是假拒绝，男方都要上门求三次，哪怕第一回已经笑得人家是真心拒绝了，男方也定要再上门两次以作尊敬，而如今萧老爷直说需要考虑，那便是明着答应了，只待侯府再上门两次，便会当面应承。
泉悦不晓得还有这个习惯，只当父亲是真的犹豫不决。
都怪自己家中没有出嫁过的女孩，泉悦根本不晓得还有这个习俗。
这也下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等着母亲回来，萧夫人见女儿急得团团转，以为是担心真的拒绝了侯府的提亲，或者以为人家提亲的是大小姐，宠溺一笑，吾家有女初长成，时间真是快，明明昨日还是个圆圆胖胖的小肉团来着。
虽然心中犹有疑虑，但是，若女儿对明月公子真是那般情根深种的话，她也不能拒绝了，更何况，也真是说不上他什么不好来，长的就不说了，侯府的门第，也是足够的，唯一担心便是侯夫人这个婆婆不好伺候，但毕竟不是明月公子生母，只要他维护女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叹一口气，秦氏捏了捏女儿的鼻子，“看你急成这样，侯爷已经离开，那明月公子却被留下用饭，府里的蔷薇花开得也好了，午后他花园赏花，你有什么话，便可同他去说。”
神马！
还真是答应了，这么快就留人吃饭了？
泉悦捂脸，不管了，反正没有明面上答应，她无论如何也得趁着机会说服母亲不能答应这庄婚事。
“母亲，”
杏儿跟盛嬷嬷都出去了，只剩她们母子两人，泉悦夸张的抱着母亲的手臂，拉着她坐下来，先奉了茶，然后说道：“求母亲跟父亲求情，千万不要答应侯府的提亲，女儿真的不愿意与明月公子成亲。”
“这是为何？”秦氏惊讶的放了茶杯，问女儿道：“可是你明明……”
“三人成虎，街巷留言如何当真，旁人喜欢说，却并不一定说的是真心话，女儿年纪小，怎好谈婚论嫁，再者，女儿可实在不喜欢明月公子那样的人。”
原本以为女儿喜欢明月公子，她这才依着丈夫说话没有反对，可眼下泉悦又不像撒谎，只是，刚才岁未明说，但两家的意思也都清楚了，这才半个时辰不到便出尔反尔……怕是不好。
赶紧抱着母亲撒娇，泉悦道：“母亲，我真的不能与那明月公子成亲，若实在不能决绝侯府的提亲，那能不能……换个人？”
“换个人？换个什么人？”
“咳咳，明月公子有一位弟弟，名庄公子，母亲，我觉得……”
“你……”秦氏目瞪口呆，自己的傻姑娘，难不成那日说的是真话，真的看上侯府那个丑儿子？这颗如何是好，女婿丑就不说了，往后生个丑外孙……丑外孙女……
“坚决不行！”
秦氏一提溜将女儿捋直了，严厉的呵斥道：“堂堂侯府公子，居然引诱良家女儿，实在是不像话，往后你少跟我提他！我这就去告诉你父亲，早早的定了你与明月公子的婚事。”
“母亲！”泉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生生的憋出一滴眼泪来，“母亲，求母亲可怜，听说侯夫人可凶了，明月公子是侯爷发妻所生，一开始便占着世子之位，侯夫人一直忌惮着他，往后，定然不会好生善待他的妻子，再者，明月公子的确是……美貌，可是据说，他每日不离五石散，一年砒霜也要吞进去好几两，如今年纪轻轻就被风一吹便倒，哪日去了，难道母亲要放女儿一个人在侯府受人虐待？”
明月有没有吃五石散？不晓得？吞砒霜的癖好？也不知道，但这种事在临安甚至整个荣盛都是常见的，荣盛男子，以白皙娇弱为美，可是男人不是每个人天生就有白皙的肌肤的，有人为了追求天然白皙，脸脂粉都满足不了他们，于是他们便借住其他方法，让自己的皮肤，看上去白的越没有血色越好，砒霜的效用便在此处了，因此泉悦说瞎话说的斩钉截铁，反正明月那白的跟鬼一样的形象，是很有说服力的。
虽然说瞎话有些对不起人，但泉悦知道这瞎话很有效，秦氏果然动摇了，美男子美则美矣，若靠砒霜维持的外貌的话……那可不能坑了女儿。
眼看母亲颜色变了，泉悦憋出来的眼泪也干了，心中突然莫名的得意起来，唉，想上辈子女人们为了美貌在身上脸上挨刀，被肤浅的男人们挑来选去，这里的男人，终于能体会她们的痛苦了！
上帝，你是公平的。
“这，让母亲想一想，不，这就派人去打听，若她真的长期吃用砒霜，母亲泼出去这条命，也不能让你嫁过去的！”
“谢谢母亲。”
又假哭了两声，泉悦才从母亲房里出来，这会午饭时间快到了，她先回倚冬阁一趟，法子也得再好好想一想，若母亲那里说服不了父亲，她得想好对策，再者，若母亲说服了，父亲，就算要出尔反尔，也得让侯府不能记恨他们。
心里有事，泉悦走路比较急，上辈子在医院里躺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活一回，可不能又莫名其妙的活的不痛快！
这么想着，泉悦没有注意看路，嘭一声，不小心有人撞上来，一看，却是梁姨娘身边养的那个小丫头，提了五妹妹的名字叫做名香的，她一见撞着泉悦，立马认起错来。
泉悦皱眉，这丫头不在清风阁，跑这里来做什么？“梁姨娘教你来找我？”
“不是，”小丫头委委屈屈的撅着嘴：“我本来帮姨娘送东西到厨房来着，路过花园看见……看见，就不敢走那边了，于是想从这里绕过去。”
“你看见什么了？”
名香低着头不说话，泉悦看了她一眼，往花园走去。
莲花池那边一望，哎哟，那不是来提亲的明月公子么？他身边，可不正是她的大姐姐与西苑侧夫人？
这好戏看的！
泉悦乐了，这可是好事情，看来大小姐与侧夫人对明月公子很是仰慕啊，正想着这会是要出去呢还是先假装不晓得。那边人家话已经说完了，大小姐同她娘亲三步一回头的离开，泉悦也就没了看戏的心思，想着等人走了自己也就回去，可是那一对母女刚走一会，她父亲的小妾，宁姨娘，从另一头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风一吹，呼啦一声，宁姨娘雪白的巾帕在空中晃了晃，落到明月公子两步之遥的地方。
不愧是整个荣盛少女的梦中情人，那谪仙一般的美公子，一弯腰，将丝帕捡了起来，放在鼻下闻了闻，不过简单的一个动作，也做的艺术油画一般养眼。
宁姨娘头微微侧了侧，似乎不晓得自己丢了东西，便那样走了。
明月公子，他没有追上去，而是笑笑，将丝帕收进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