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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梦魇

    “王爷……此刻你不应该来此……”越晨的醉意仿若已经散去了一般。说话冷静而又无情。冰凌而又附带着无尽睡意的脸上浮现着无数杂乱而又说不清的情绪。

    宣景皓霸道的搬过越晨侧过去的身子,死盯着他的双眼,道:“记住,他不是我父亲,他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王爷何出此言?若是臣下惹得王爷变作今日般无情冷酷,臣下愿自断性命……”

    “别说了……”宣景皓不等他说完就覆上他的唇,他害怕听到越晨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狠狠的咬着越晨的唇,阻止越晨在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相信我,我说过的,我会与你一起离开这个尘世,我们可以做到飞越红尘,就像你的名字一般——越晨……我能够做到的,等我……最多再等五年,五年,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了。离开这个从满血腥味的朝堂与家庭!”

    越晨的双眸变得木讷,他不明白为何宣景皓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宣景皓那双坚定的眸子告诉他,宣景皓没有说谎。

    越晨不言,默默地看着宣景皓决然离去的背影。他不知道今夜宣景皓来此作何。他只知道,他的心又再一次为他而跳动。

    步入皇宫,有着他必须完成的使命。

    大门合上,一个机械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王爷,萧子卿的来信……”

    宣景皓颔首作答,一道黑影从屏风后闪过,一封泛黄的陈旧信封落至他手中。

    看着那沉重的信封,宣景皓愣了会儿,这是他曾经写给萧子卿的信。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打着转,他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会是什么。可自己又没有勇气将信封打开。

    随着,又是咚咚的敲门声。宣景皓小心的将信收入长袖。道“进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太监弓着腰,捧着物件走了进来,“王爷,陛下的遗物,已按照王爷的意思处理妥当,只是这个……还请王爷过目。”

    宣景皓罢了罢手,示意把门关上。

    门外守候的太监小心的合上门,退了下去。

    宣景皓紧张的接过物件。看着金黄色的锦缎上写着两行血字。

    那太监依然弓着腰,平静的站在宣景皓身前。“宣王宰相狼狈为奸,有弑帝之行,依朕之意,杀宣王,灭宰相九族!”

    从字迹上看去,那显然是皇帝垂死之际写下的。

    宣景皓抚了抚额,道:“此事除你还有谁知?”

    那太监坦然道:“这是管事公公刘公公交予奴才的。”

    宣景皓顿了顿,思量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公公是父皇身边的人?”

    “是”那太监依然弓着腰。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家底你可清楚?”宣景皓又道。

    太监略带思索的道:“据说他有个妹妹,是宰相大人的小太太。今年二十二岁。”

    “额?”宣景皓眼中蒙上一层疑虑之色,“那也就是说是宰相大人的小女儿,魏青的母亲?”

    “是”

    “魏青今年多大?”宣景皓又道。

    那太监应道:“刚过一岁。”

    “嗯”宣景皓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无奈之笑,“那刘公公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刘九。”那太监道,“据说是家中排行老九,所以就去了这么个名!”

    “额,”宣景皓道,“替我搬一道旨意,就说念刘公公之功,奖其全家上下,特此绫罗百匹,玉镯两对,白银千两。赐刘九名苋……并让其家人入宫相聚,以示恩典。”

    “是”

    宣景皓扶额斜倚长椅坐了会儿。

    洁白细长的手指伸进长袖,取出那略带粗糙的信,皱了皱眉头,依然平淡自若的打开。只是,在他原来的落笔之后多了两行字。

    看着落款处,萧子卿写下的两行小字,宣景皓的面上浮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之笑。萧子卿的字与他的不同,他的字是霸道危险而且还从满危机。而萧子卿的笔迹则是平静如水,弯弯曲曲,坦然自若毫无半丝隐藏。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然而,在那宁静的文字中,隐藏着的内容亦是格外安详。萧子卿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宣国从此不再攻打魏国便够了,两国和平相处。

    宣景皓松了口气,没有了萧子卿的威胁。只要处理好朝中事物,其它的也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皇帝下葬后的一个月。宣景皓穿着金黄色的龙袍登上了九五之位,在万民的朝拜下。他面无表情。对众人道:平身!

    越晨站在远远的山林中,纵身一跃,跳上了最高的枝桠。安静的躺在枝桠上,洁白色的衣袂随意垂下迎着山风轻轻作舞。佩剑放于头边枕着脑袋,充当了枕头。

    他握着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这感觉是寂寞,还是宁静。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宣景皓成为了万人敬仰的王。

    然而,再往后一个月,他便接受了宰相的要求,娶宰相的女儿,成轩为妻。并承诺,将在成轩生下皇子时册封为后。封其子为太子。

    看着一道又一道的圣旨接二连三的搬下,越晨无言。每日站在城楼遥望,与月为伴,以酒为乐,安静的守着这座城。

    直到半年之后,一只飞翔于宣城上空的白鸽被他无意打下,并瞧见了白鸽的腿上的信笺。信笺上的内容很简单,很明了。

    越晨皱了皱眉头,对紧随身后的侍卫道:“我离开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越统领放心去吧,弟兄们决不顽固职守。”

    越晨很相信这些弟兄,他们对待职业的心态比那朝中大臣要负责许多,他们口中说出的承诺亦都是办到了的,不像那朝中人,说了就说了,十年半载的承诺了上百件事,做好的没有一件。

    越晨拿着宣景皓留给他的通行令,一路无阻的来到宣景皓所在的宫殿。恰不巧的是,他来的正不是时候,举目望去,这光天白日的,透过窗,正瞧见宣景皓与成轩两人卿卿我我的画面。

    他顿足不前,紧握的手背上露出了隐藏的青筋。独自一人悄悄地在一旁的树荫后坐了下来,独自坐着。不是滋味的等待着。

    夜幕降临,皎月升起,房内的烛火熄灭,他一向尖锐的耳朵好像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他告诉自己,那是幻觉。一定是自己酒喝多了。是幻觉……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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