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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意料之外的偷袭

    玄蒙的侧门缓缓打开,承允和几名卫兵下属从那道与城墙一样灰暗的门里踏了出去。

    依旧是灰色的城墙,无边无际的天空,满地是战争后留下的灰黄颓败。承允骑着马向所有消息禀告的地点,城中四处虽然是荒芜的旷野,却也沒有一丝夏日绿树成荫的痕迹,荒芜得让人不可置信。

    战争果然不仅折煞人,还折煞着本该繁茂的天地。承允骑的马速度并不快,他怕自己一个恍惚就错漏了最好的线索。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答应了慕菡要带回瑾沫和燕求澜。

    就这样,他循着脚印细细地向远处搜寻开去,天气闷热,他却一丝不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英气的眼睛里,执着而不容侵犯。

    卫兵领了命,也分了几个方向散了开去。四周安静如初,承允却觉得周围如此安静实在太过鬼魅,即使琉泽因为群龙无首而撤兵,也一定还有留下刺探敌情的探子,好准备下次的卷土重來。再说,他相信紫愿也绝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因此承允和有情寨早就做了与玄蒙联合对敌的打算。玄蒙式微却仍有一国规整架构,元国早夭也还有他们遗臣的一腔忠心,如果现在两者强强联合,也许就能抵抗了正对玄蒙虎视眈眈的琉泽,给观望的彤国一个很好的警示,说不定还能一举破了琉泽,完成有情寨多年心愿。

    他是企图用胜利的战争來为有情寨争取天下盛名,也好让现在联盟更加牢固、无懈可击。

    但承允绝沒想到的是战争之中慕菡恰到好处的出现,让他原本已经周密的计划开始纷乱。他还沒有和老师打招呼,就擅自离开了玄蒙,只为了完成她的请求。她眼里的希望,居然是他最软弱的一处。

    事实上,燕求澜可以不救,瑾沫可以不找。因为,现在是有情寨复辟的最好时机,在利益面前,又有什么结盟义气,何况玄蒙本就是弱势一方。可是,承允忽视了这一如此良好的复辟的时机,他知道他要的绝非复国那么简单,他还追求那一个微笑,这本就是他所希冀的----为她做事。

    这安静的诡异得环境反而让本來还静默的承允愈发坐不住、他一跃下马,俯身将耳朵贴在地上。隐隐地,他觉得耳朵周围的细草微微地在颤动,刮擦着他的耳廓,泛起一种有节奏的**。很细小的颤动,在常人看來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可早就生活在山中与野兽为伍的承允,很明白这是一个极其明显的讯号----有人在打斗,并且打斗之中激发的剑气和劲风已经影响了周围的土地和草叶。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激斗的痕迹绝非一般练武之人能做到,也就是说,來者是几个武功造诣非同一般的人。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此刻玄蒙城外沒有正面冲突的战争,难道是某一处的埋伏?

    承允立即从地上翻身起來坐到马上,只是轻轻吹了个口哨,便有一头凶猛可怖的白虎窜了出來。白虎好似能听懂他的话一般,低吼了两声,居然一跃朝某一方向去了。承允赶紧驱马紧跟,动物比人要有灵性的多。

    白虎好似一道凄厉的闪电,奔走于旷野,凸起的脊背和蹬地有力的四肢彰显了它的雄姿。物竞天择,它甚至完全可以是丛林之中的一方之主。但偏偏是如此雄壮、矫健的白虎却乖乖听命于承允,愿意伴他左右,由此可见承允绝非善类。

    承允有意要会一会激斗的几人,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燕求澜就应该在那一个方向受到了攻击。

    不过,在承允赶到之时,打斗的情形却让他有些意外。激斗的并不是燕求澜、瑾沫,而是另外两个人。一个藕色衣衫翻舞,柔似清水又韧似草藤,招式诡异古怪。一个全身黑衣,摸不清虚实,出招也是迅如闪电。

    承允觉得意外,正欲折返之际,又突然觉得两人实在太过诡异,因而舍不得放开自己的目光。藕色的衣衫原來是一个女子,美的不似凡间任何,她的脸上的表情却如冰雕一般,俊美的眸子里好似少了点什么与她的美貌反而不太相称。黑衣人在他看來,是完全无法探知。两人打斗得激烈,连承允的出现都未曾发觉。一时间,天地风云变幻。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黑衣人的声影和姿势有点熟悉。藕色衣衫的女子武功高则高诶,武器居然依靠的只是袖子上的绸带。打斗间,剑光一闪,黑衣人的剑已经出鞘。

    常人看的恐怕也要惊心动魄,承允却是越看越觉得诡异,突然的一瞬他抓到了关键所在!那黑衣人使得不是别的,正是一柄软剑。他所见过的软剑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上次意图刺杀慕菡和紫夙的荣安。他的手下败将!

    荣安是紫愿身边的杀手,承允早就打探过消息。现在他却在玄蒙周围旷野对这一个藕色女子出手,恐怕又是有什么目的。承允心里觉得有些玄,可能他是想要嫁祸玄蒙和有情寨的联盟。既然他在,就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何况,燕求澜和瑾沫的失踪恐怕也与琉泽、紫愿脱不了干系。不如,就从荣安下手。

    想到这里,承允示意白虎别动,他自己略略一提气,加入了打斗,他要再挫一挫荣安。

    “姑娘,这里交给我就好。”承允顾不得耳畔白虎的嘶吼。

    他的短笛出手之间,却发觉身边有点异样。荣安唯一露出的眼睛居然有少许淡淡的笑意,似乎早有预料。而此时藕色女子手中的绸带居然不再飞向荣安,而是向自己飞來。

    他诧异招架之际,绸带却好似一张有力的大网向他扑來,他手中的短笛划向绸带,却发现绸带根本不是凡品,再加上绸带主人的内力,他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无法动弹之际,他发现荣安手中有一枚镖飞來……

    他自诩聪明,从未中过招,躲无可躲之际,他听到白虎愤怒的嘶吼,却仍然快不过那两人。电光火石间,承允后悔自己的轻敌,却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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