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妃色倾城惑君心

正文 皆是痴念教人愚

    藏书阁高大的架子间,有一抹瘦弱的声影。

    琳儿看着架子上的书,恨不得生十双眼睛,每一双眼睛都能一目世十行,好赶快将有关的书籍看了个遍。玄蒙是精通药理的国家,藏书阁中不乏许多珍贵典籍,得到瑾沫的允许她进藏书阁翻阅馆藏,琳儿反倒受宠若惊。好似骏马寻到了一个嫩草鲜美的地方。

    藏书阁中所藏的医术,不仅有《灵枢》、《素问》、《本草纲目》这样的大作还有不知何方游医记录的小偏方,琳儿不禁愈加痴迷。

    但她翻阅來,却鲜有关于失心蛊的记载。渐渐地,她的额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是慕菡千叮万嘱的,她一如既往地拼命。

    犹记得,她的恩师曾说过,失心蛊是天下极其霸道的蛊毒,可以与五日断魂并肩齐名。失心蛊虽然不谋害人的性命,却是窃取了人最珍贵的记忆。如果说五日断魂杀死的是人的未來,失心蛊杀死的是人的过去。

    五日断魂是玄蒙的毒,失心蛊却好像是來自一个不知名的小门派。琳儿将所有与这两种毒有关的记载都翻了出來,但都只有來历和症状描述,并未有解法。慕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还想完成她爷爷最后的遗愿。

    于是吗,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又开始下一轮的翻书之中。书页溢香,整个藏书阁就听见她一人的翻书声。

    藏书阁外,承允一声戎装,破天荒得沒有戴银环,更加英姿飒爽。他比藏书阁中的琳儿还要着急,记忆还停留在一起在无柳山谷中的日子,现在才见面,却即将要面临生离死别。他不怕攻不下琉泽,他只怕他攻下琉泽之后与她再无机会。

    记忆又回到小时候,想起父亲常常要驻扎在外,难得回家,剩下的日子只是他和他的母亲望着远方,无尽地期盼。因为母亲的远嫁他在父亲家和母亲家都沒有地位,说起來,他和紫夙、紫愿也算是表兄弟,却要在一场战争中分个高低。

    “紫夙,真可笑,此刻我竟然是希望你能好起來的。至少给慕菡一个交代,我们也好痛痛快快打一场。”承允的脸上看不清神情,有的只是苦笑。

    ……

    福宁殿,香雾缭绕,旖旎万千。

    紫愿不经心地将一本奏折放在黎妃面前,闭着眼睛等待黎妃的说话。

    “王爷失踪?”黎妃将奏折扫视了一遍,还有些不太确定。“荣安呢?他不是跟着王爷去的吗?”

    “他居然也敢和朕玩失踪。”紫愿突然睁开眼睛,黑眸里遍布狰狞。“荣安果然活腻了。”

    “会不会他们中了埋伏,遇到了不测。毕竟那有情寨的承允也是天纵奇才,居然能破了玄蒙的守护之阵。”黎妃贴着紫愿坐了下來。

    紫愿冷不丁握住黎妃的手,“爱妃看來是天真惯了。承允再如何奇才他也不过是凡人,就凭玄蒙城内风平浪静,就可以断定承允一定与玄蒙达成了一致。”

    黎妃一怔,紫愿的心思她无法揣摩,他时而残暴时而又温柔如水,他好像就沒有皱过眉,从未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皇上英明,臣妾鲁钝,让皇上见笑了……”

    紫愿却将脸贴近黎妃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让黎妃不惊反慌:“你的失心蛊该不会失效了吧?还是你心里对你过去的夫君念念不忘?”

    “皇上,失心蛊乃臣妾祖传,除非以臣妾心血渡之,否则无解。”黎妃勉励克制自己的心神不定。

    “这么说,杀了你,朕的哥哥就永不会背叛我了?哈哈哈……”紫愿若有深意地看着黎妃,仿佛洞察一切。

    “皇上。”黎妃急急地跪了下來,不敢多说,怕引來杀身之祸。

    就这样静默了几秒,紫愿忽然发出邪魅而略微沙哑的笑声:“朕不过是吓唬吓唬你,朕怎么舍得杀爱妃呢!”

    “皇上……”黎妃终于舒了口气,紫愿还真是十分难伺候,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又让黎妃吃惊半晌。

    “既然失心蛊如此难解,你就再配一份,给朕的皇后吧。皇后久居深宫,恐怕是寂寞久了,也好去玄蒙打探打探消息。”紫愿的眸子里居然有种兴奋的光芒。

    黎妃知道他的皇后正是云浅,一个可悲的女子,传说中政治的牺牲品,如果沒有兄弟、国别之争,她和她的姐姐应该活的更好,现在只能……她不敢想象,唯有照做。

    推开昭宁宫的门,坐着的不过是一个空落落的躯壳一般的女子。她本來是偏爱藕色,现在却胡乱穿了多重颜色,相必她被紫愿软禁久了,精神和身体上都受了万般折磨。

    “姐姐來看妹妹,怎么妹妹不欢迎吗?”黎妃试探地发问,这一句话却如一粒小石子投入湖水,瞬间无影却沒有收到任何反应。若不是她间或转动的眼珠,黎妃真要以为她已经死了一般。

    于是黎妃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云浅这才抬头。“出去……”语气气促而果断,显然十分不情愿看到黎妃。

    “妹妹变得真多啊?”黎妃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已经狂喜。失心蛊对于失意、醉意的人最为有效。“好久沒來拜访,姐姐为妹妹备了薄酒,望妹妹不要推辞啊。

    “怎么,一杯毒酒送我上路吗?”云浅的语气犀利,让黎妃吓了一跳,但看到她的眼神,还是壮大了胆子。

    “若是毒酒,姐姐又怎么会亲自登门,妹妹相必是深宫里呆久了,许多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呢。”黎妃谄媚一笑。

    “是吗?试问无功不受禄,我为何要喝你的酒?”云浅也是云鬓半偏,说的话时而糊涂时而又好像洞察一切。

    “妹妹问的好极了。这酒是西域而來,我本是备了与知己共饮的。臣妾虽沒有知己,但旧友还是有的。想想现在宫中,老人也就你与我了。恰好皇上惦记着你,怕你想不开,嘱托臣妾务必來看你,于是臣妾才带酒前來,你若是不放心,臣妾可以多喝几口给你看。”说着黎妃就要倒酒。

    “那倒不必了……是妹妹过于小心了。”云浅淡淡一笑,真是令人迷醉。说完,她自己盛了杯酒喝了下去。

    看到她喝完,黎妃笑的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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