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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6.心惊的验yun

    “那是他们应该的报应,那些想过动我女人的,最后结果,会生不如死。”卓少淳抬眼看她:“我说过,只要你一天是卓夫人,没人敢欺负你。”

    在此事发生之前,蔚靑的表情可能是感动。

    但现在,她却没了感动的念头。

    他说:只要她还带着卓夫人的帽子,一切皆好。

    是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当时,真的被他们摁倒,得逞了呢?”蔚靑知道自己本不该这么问,但是她竟然问了。

    “放心,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卓少淳说得那么风轻云淡,仿佛之前惊心动魄的一幕,对于他来说是小事一宗而已。

    蔚靑双脚发硬发冷。她缓缓闭上双眼。

    他不是收不到电话,不是收不到短信,而是精明如他,早算准了内部有人,算准了里面的人真敢动她就死定,动过她的下场就是这样——

    她懂了。

    只是心里很不舒服,不舒服到都是闷闷的堵塞着。

    良久,睁开,长呼一口气。

    “原来在你心目中,卓夫人的位置就是用来这么利用的!”蔚靑分不清自己的表情到底给什么,只是复杂的情感一并涌上脑间。

    “卓少淳,我算是看清楚你的为人了!”

    言毕,蔚靑转身上楼回房,一个人孤寂地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

    当小手触到房门把手,心中一阵泛酸,她不争气地在房门前掉了泪。

    那只是她的“临时丈夫”,协议不是写好了吗?

    各取所需。

    她要权势地位,他要女人陪着秀恩爱模范。一直都是这样。

    她凭什么介意?

    突如而来的一种恶心感从胃中翻腾着,蔚青的脸色极度难看,走进房里时,她快步跑去浴室,“哇——”一下把所有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

    吐了好久,蔚青几乎把能吐的都吐掉。

    她趴着在洗手盆那,扶着边缓慢站起,对上镜子上那张苍白的小脸蛋。

    好恶心的场面,感觉浑身好冷,这回真吐了。回到黑暗的铁皮屋子。那儿有打过架的痕迹。

    所有人都走光了,就剩下黑暗的通道,两个男人互相见面。

    一箱子落在水管边上,有个男人打开,是满满的一箱钱,红灿灿的清一色,大手熟练地翻开,一叠一叠直到箱底。

    “虎哥,你要的钱。”黑暗中的男人看不清相貌,很模糊很模糊,声音很沙哑。

    叫虎哥的男人粗眉展开,狰狞的脸上满是不屑:“嘿,第二次合作,又是因为个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追女人的,那么狠毒的招数都想出来,我服了你!哥们!”

    “只是这样做,卓少淳都不肯露面。你说是不是白费了心思!”虎哥抓了把钱,随意铺开,赏给下属。“本来想在这儿埋了他,但那只狼机警得很,看来他老婆不是他的软肋。”

    “卓少淳是什么人,你居然拿个女人威胁他现身?”

    男人俊容逐渐浮现,竟然是易睿臣的面容。

    只见他满面的红晕已消散,剩下的只有狠厉的眼神一闪而过:“还有,那个不是他女人,是我女人,你给我记好了。”

    “是的,从易总自愿注射迷幻药开始,就知道易总动了那女人主意,当时还给你下了双份——”虎哥狂笑几声,“既然坑不了姓卓的,报不了仇,也做个顺水人情给易总。”

    “需要我感谢你?”易睿臣早已恢复往常的表情,缓缓转过身,与刚才的面目不同,带着强势的凌厉。

    虎哥脚一软,深知眼前的男人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他忙让人拿出视频带,当众烧毁:“易总和你女人再黑屋里的视频,全部销了。放心好了,钱我收了,没有人能看到你们做的事情。”

    “等会,让人开车送易总出去。”

    “不用,我有人在外等着。”易睿臣手里拿着下属递来的方巾,擦了擦手,表情沉稳的令人不禁心生敬佩。

    “收了你的钱,我暂时不会在国内露面,避避风头再说。”虎哥手指按着自己的断手伤,那儿是被砍断得位置。

    断臂之仇,他有机会再报还给姓卓的。

    “易总,保重。”虎哥向前走几步,那空荡荡的袖子,在黑暗中分外空洞,狰狞。

    “嗯,”易睿臣看着自己通红的手,眉头紧紧蹙起,那儿是他刚才苦情的证明。

    “看易总挺紧张那女的,把眼光放远点。”虎哥拍拍他的肩膀,有点不为意地:“其实男人只要有钱,有地位,哪怕女人不赶着扑向你?”

    易睿臣冷哧。

    “提醒你一句,自己总该掂量好。姓卓的狡猾奸诈,不是那么好惹的主。”虎哥打了个响指,几名下属做出“请”的手势。

    “我也赠你一句,今天的事,给我闭紧这张嘴。”

    易睿臣眼眸在黑暗中如虎,转身迈步向通道光明处,话音在黑暗中徘徊不散:“难保有一天,我会做得比卓少淳更绝。”

    虎哥看着易睿臣远去的背影,一名下属走上来:“虎哥,话说我觉得卓夫人很眼熟。”

    “就是上次,我手下的兄弟收了易总一千万,开车去撞他老婆姚云娜,当时易总还说,把孩子使劲撞掉。就是卓夫人中途跑出来,一个不留神让他们撞歪了,”

    “结果……他们撞上卓夫人了。”

    “什么?姓易的还让你们撞自家老婆?”虎哥暴喝一声:“你们做了那么蠢的事,别说是跟我虎哥办事的,你不丢脸,我还嫌丢人——”

    ——

    第二天,蔚靑醒来时,旁边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昨晚,她破天荒地第一次背对着他睡觉。

    那个男人也没有勉强她,她先睡下,然后听见后面他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许是脱衣服,蔚靑把自己防得死死的。

    但是,他没像往常一样紧贴上来。

    两人分开被子睡觉,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渐渐入睡,仿佛她被人绑架那事,真对他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蔚靑心中憋闷得慌。

    就这样过了一晚。她没有主动理他,他也没有说话。

    起床,蔚靑看着那个空掉的枕头愣愣发呆。

    也好。

    离两人关系的结束越近,他更加好保持这个态度。

    如果他真对她好,她更加害怕……

    只是,当蔚靑一想起他对别人残忍的手段,【抱过你的男人都被剁了手,手指都切碎搅烂】

    突然一股恶心感涌上喉间,蔚靑捂着嘴巴从大手里钻出来,直扑向浴室——

    洗刷完毕,蔚靑快速换上上班的衣服,打点好一切,看着镜子中的脸庞,没有了昔日的红润,镜中那个表情冷漠的女人,又回来了。

    默默打开门,关上,室内重新恢复一片黑暗。

    快步下楼,楼下的女用早起已经在弄着卫生,蔚靑看了眼没人留意她就直接走出去。

    就在这时,姜管家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出来,“夫人,夫人你今天还没吃早餐!”

    “不吃了,没胃口。”蔚青一点也不想吃,摆摆手,现在的她,可是时刻惦记着易氏的情况。

    索丽安准时把车子开过来花园,恍如一个专业秘书加柴科夫,蔚靑低头钻上了车,往3楼的窗看了一眼,窗帘飘起,里面熟睡的人想必还没醒。

    “开车,回公司。”蔚青按下窗,缓缓升高,小脸转回来。

    公司内部一片萧条,已经是上班时分,但似乎大家的工作热情不高。

    蔚青踏着中跟鞋,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她今天下去市场部巡视情况,却察觉沿路都是压抑的脸。

    “什么回事?”她不仅轻声问一旁高傲狐步而行的索丽安。索丽安甩了甩头发,整理了一下超短的连衣裙子,“夫人,回办公司我做份分析报告给你。”

    总裁室里只坐着蔚青一人,她头疼地翻开一份接着一份的请辞信。这是一批海量的辞职信,都在这两天摆到了蔚青桌面上。

    这些都是近段时期,公司要走的一批批优秀人才名单。小到有部门主管,大的有董事股东。

    李博早想走了不说,他是宁愿辞职都不愿意坐等退休的员工,只因为她不姓易。

    蔚青翻开一封辞职信,看了眼,又翻开另一封,一封接一封,耐心把它们统统翻完,放在总裁桌面上。小手捂着额头,一声不哼。

    “夫人,现在是退出的那批股东在生事。”索丽安眼角扫到辞职信的日期,都是同一天。“上次卓少让他们全线退出,现在他们回来劝大家离职。”

    蔚青把桌面上所有的辞职信整理好,思考片刻,突然开口:“召开个紧急会议,所有部门高层,统统给我出席。”

    会议开得不算顺利。蔚青知道大家一直对她的管理有歧义,这次更加突出。

    散会后,蔚青叫住了李博,他是最了解蔚青为人的老员工。以前她是易睿臣未婚妻时,两人经常会合作,办事。

    “博叔,别辞职。我批你提前退休,不差这一年。”

    蔚青坐在那张总裁椅上,面色有点不好。这间公司重新掌管,比以前还难上几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只听易睿臣的话。

    卓少淳帮她清理整顿了公司,她感觉现在的公司顺了很多,只是一时还没找到适合的人手,这是让蔚青最为头痛的问题。

    “谢了卓夫人,公司内部现在很乱,只批我一人,想必更多人会不忿。”

    李博听到这话,没有预期中的高兴,只有无尽的担心。他为易氏服务了大半辈子,里面的结构人脉,比蔚靑熟悉得多。

    “不用说了,易氏以前不亏待你,我蔚靑现在也不亏待你。博叔,去人事部把手续办了。”蔚靑不想李博再混这趟水,她挥挥手:“再不走辞职也不准了。”

    李博心中清楚,眼中带着点感激:“靑,那你说怎就怎样,虽然我不再服务易氏,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不嫌我这副老骨头烦的话。”

    “博叔,谢谢你。”

    李博眼角带点慈祥:“应该的。”

    等着李博走后,蔚青又是一阵恶心,跑去到厕所干吐了一会后,在擦嘴的时候,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她脑门——

    难不成……

    中招了?

    不算确定,但这一吓让蔚青忐忑了很久。

    趁着索丽安载她回家的路上,她撒谎说想买感冒药,让索丽安停车给她,。

    “夫人,不用你走,我帮你去买。”索丽安尽忠职守,一个箭步率先下车。

    “不用,我自己买就可以,我平时吃得那个牌子。”蔚青多番推搪,更加增加了索丽安的怀疑,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像看贼似的:“夫人,你告诉我牌子就成,难道又想偷偷买安眠药?”

    “卓少不允许你再吃安眠药,我让夫人自己买了回家,有什么事,丽安就是失职。”索丽安倒是很怕卓少的,基本对他言听计从。

    “不是安眠药……”蔚青觉得自己辩解无力。谁叫她有吃药的习惯?

    “如果不是安眠药,那就让丽安替你买回来。”索丽安很笃定。

    回家后,蔚青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刚才索丽安买了一大堆感冒药给她,什么国产的进口的全部都买齐全了,但是她只有干瞪着那堆药,把它们统统扫进抽屉里。

    被索丽安看得死死的,去药房的机会都没有。她脑海中闪过无数次可能不是的答案,睡着以后可能是的答案又浮到脑海中去。

    终于揪准了去探望蔚国忠的机会,蔚青中途溜出来,在医院自带的便利药房内买到了那盒东东。从药店店员口中,她得知要到清晨验,才会是最准确。

    小心翼翼地藏起,苦熬到第二天上班之前,她飞速跑去浴室,深呼吸一口气,拿出那根验孕棒——

    “碰——”外面房门被推开,那个男人居然清晨回家?

    浴室里的蔚靑手抖了抖,整条验孕棒,就这么掉进马桶里。

    看着它半沉浮在那儿,蔚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咔嚓”浴室门被扭了扭,蔚靑看了眼半沉浮的玩意,马上用极快的速度处理了它——

    整理完毕后,她平静地去扭开浴室的门,看见了单手撑着门站在外面的卓少淳,一夜未归的俊容上显得有丝疲惫。

    两人正在冷战中,蔚靑沉默地低头越过他,男人也没有说过话。

    当蔚靑走出浴室时,身后“碰”的一声关门。让她的心逐渐下沉。

    明明是他的错,凭什么她冷,他更冷的态度。

    没什么胃口吃早饭,蔚靑只喝了一杯牛奶,就打电话让索丽安备好车出门,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卓少淳穿着优闲服下楼,一抹简单的白色把欣长的身型衬得十分高大醒目。

    蔚靑冷冷地别过脸,拿起手袋,快步往客厅外走去。

    今天,蔚靑约了有意和易氏做项目的大型企业老板,相约的地点在一间露天打网球的地方。

    对方的老板是个精力十足的中年男人,身板很硬朗,打起网球一点儿也比年轻人差。

    看到蔚靑,老板用毛巾擦擦汗让她坐下,又继续回到网球场挥拍。

    蔚靑就这么坐在遮阳伞下,烈日当空让她有些发昏,但是那老板似乎打得兴致很高,一局接一局,直到一个多小时,蔚靑坐得腿都酸了,他才愿意停止下来。

    礼貌对他点点头,蔚靑正想和他商谈细则,谁知道该老板谈不够一刻钟,接了几通电话。

    虽然蔚靑是挂名的总裁,但是她仍旧愿意为易氏作出牺牲,没有架子就是她最大的特点。

    陪同蔚靑来的还有其他两名经理,她这次可是诚心十足,带了人过来。易氏那方面,全靠她自己,以前是,现在大规模的辞工潮后,更加得亲力亲为。

    “真的抱歉,蔚总啊,朋友出了个事让我过去一下,要不我们晚上再谈?”对方挂了电话面带歉意,但又一面不得不离开的表情。

    两名经理已经在冒火,然而蔚靑制止了他们,款款而立,气度一笑:“如果罗老板还有事做,先去处理,我们晚上再说。”

    原以为年轻女人当老总,怎么会有心高气傲的表情,谁知道蔚靑大度的做法,让对方老板很是欣赏,伸出手与她相握:“今晚去金迷俱乐部,消费全算我头上。”

    “谢了,罗老板。”蔚靑抽出手,对着后面的经理:“我们不打扰罗老板了,先离开。”

    回程的路上,司机索丽安不禁对蔚靑赞赏:“夫人,你好厉害。”

    蔚靑咬唇。

    她哪儿是厉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加上,天天被卓少淳那只豺狼熏陶,跟着他提升得特别快,虽说他很可恶,但是这个方面还是有用的。

    “索丽安,你说男人去金迷,图的是什么?”冷不防,蔚靑问了一句。

    “美女,美酒,简单一句就是寻乐子。”索丽安说得很流畅。

    “查查罗老板的喜好,今晚我们对症下药。”蔚靑微皱着眉头。

    索丽安摆了个方向盘,从后视镜看到了夫人,就一雄心勃勃的模样,马上答应:“是的,夫人。”

    夜幕降临,

    在这种大城市里生活,晚上灯火通明,下班人群增多,找乐子的男人纷纷出动,各色酒吧也想出不同招徕客人的招数。

    霓虹灯璀璨,让整座城市都泛上了慵懒,暧昧的气氛。

    在众多夜场里,金迷是最不用使出奇招的俱乐部。

    光是气势宏伟的建筑外墙,光洁的大理石柱边站着数十名保安镇守,还有约莫两排美女列队欢迎的场面,就足以让人感觉幕后老板财大气粗。

    老板熊挲,黑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敢在熊挲面前卖弄的人基本绝迹。种种不寻常的关系,为金迷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来此消费人士,非官则富,还得是会员制。

    这儿的通道,蔚靑十分熟悉,为了不惊动门口那些保安,蔚靑决定从后门进去。

    熟练地让索丽安在后面厨房的一个入口停车,那儿站着4名保安,统统都认得蔚靑。穿过他们,蔚靑从厨房那儿迈步进去。索丽安走在前面。

    走入内里,金迷的灯光很璀璨,蔚青穿着精炼的套装,沿着走廊熟练地往前走去。今晚,她约了人。

    蔚青不是挨打的主,她知道辞职的人是有预谋的,要不也不会一窝蜂的辞职。要发展要谋出路,不能够固步自封,蔚青做出这个决定——

    寻求合作的商机,投其所好。

    “查过了,罗老板喜欢喝红酒,不需要年份久远的,他口味不太挑。有酒就成。”索丽安一边走,一边在身后提醒着蔚靑。

    “需要人陪喝?”蔚靑脚步顿了顿,摸着小腹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地方,她内心十分不确定,那天的验孕棒唰地掉了下去,是因为那个男人突然回家。

    到底有没有中奖?她心里没底。

    毕竟有些事没查清楚,不好喝酒。

    “他对美女没什么兴趣,酒不要求好,最重要有人陪喝酒。”索丽安一边翻查着资料,一边说。

    蔚靑内心暗暗叫糟。

    “丽安。你的酒量如何?”

    “三瓶没问题。”

    “三瓶什么?红酒?”

    “啤酒,夫人。”索丽安实话实说,一点儿也不矫情。

    蔚靑略一思付,“打电话,让今早的两名经理过来,要男的,酒量好点的。”

    “是的,夫人。”索丽安微微松了口气,忙拿起电话去打。

    一路继续往前走。

    金迷走廊上很黑暗,偶尔迎面而来的人影摇晃着身体,经过她的时候会瞥一眼,蔚青知道自己今天很正装,她尽量低调地往旁边走着。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在走廊边吵着架,估计都是喝高了的,男的甩了女的一巴掌:“下贱的女人——说!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我怎么会知道!那晚你走了你兄弟强奸我!”女人酒后醉得又哭又闹:“他上我的时候你到哪去了?现在凭什么来质问我这问题?”

    蔚青心中一滞,她站在男女旁边,就这么看呆了。

    “明摆着就是个贱货!他动你,难不成还不会反抗?”男人醉得比女人更厉害,脸红得怒发冲冠的模样:“别告诉我,当时你可是享受的——”

    男人的样子很狰狞,扯着女人的头发:“说!贱货!当时被强的时候,你是不是舒服地大吼着,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我没有!”女人哭得发狂:“你宁愿相信你那兄弟,都不信我!我是被他强上的!”

    “反正里面的种不是我的,我不会承认!”男人推开她:“滚去,自己处理掉,再回来求我要你!”

    “不,这孩子我要定了!”女孩子很年轻,纤细的肩,长发飘得让那人怜惜:“不管是你的,还是他的,可它就是我的孩子,我要把它生下来——”

    “谁管你?要生就自个养去,别让我负责任!”男人烦躁地推开女人:“我有得是钱,身边女人多得去了,谁在乎你这个婊~子。滚,带着野种给我滚——”

    “可是你说得!”女子哗得大哭起来:“生出来,真是你的别后悔,臭男人——”说完她扭头就走。

    蔚青就这么站在那儿,腿像注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开腿走出一步。她从来不是八卦的女人。

    只是这一幕就像活生生另一个她。似乎扮演着她身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看什么看?”女子跑过她身边的时候,长发飘飘,却很拽得推了她一把:“没见过人家情侣一起吵架?围观什么?去你的臭八婆!”

    蔚青往后推了几步,几乎踉跄跌倒,闭眼想:也好。和姚云娜的遭遇一样,烦恼一切可以解决了。

    谁知道,一只大手横了过来,稳稳抓紧她的手臂。

    有种挫败感,蔚靑缓缓扭过头,去看身后的男人——

    “抓她过来。”熟悉的醇厚男音在上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女子被扯着长发,被突然出现的几个男人硬生生地抓了回来。

    只见卓少淳上身套着件米色衬衫,西装长裤站她后面,卷起的衣袖,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腕上戴着A字头腕表,尾钻闪烁着。

    蔚靑没了声音。这是他们冷战后第一次挨得这么近。

    “干什么抓我你们,妈的!操,别抓我头发——”女子粗口连篇,挣扎着过来。

    刚才喝高的男人一看见卓少淳,什么酒意都飞到云天外去了,他连着两步冲过来,挥掌:“啪”一下,就这么给了一巴掌:“胡说些什么,是卓少,卓夫人。快道歉!”

    蔚青看着那个女人,被男人打完后呜呜地哭着,心中酸涩。

    “算了。放了她。她是孕妇受不了惊吓。”蔚青沉默一会开口,说话有些别扭:“我没事。”

    男人看见卓夫人开口,忙趁机拽起女人的头发,脸上很凶地对着她吼:“卓夫人幸亏没事,回去看我不收拾你!还不快说谢谢——”

    女子顺从地道谢,却呜呜哭得厉害,跟着他往回路走,手指还掐着他的脖子:“死家伙,刚才又说不管人家,现在算什么意思?求我原谅你?讨厌死你了——”

    那对喝高的男女小情侣一边互骂着对方,一边互相拉扯着走直到消失。

    不知怎的。蔚青突地升起了一丝羡慕。

    即使那男人如何恶劣不堪,即使他说话如何难听——但是他还懂得,在关键的时候来救这个女人回去。

    而自己……

    还没等蔚靑羡慕完毕,卓少淳一如既往地揽着她走进包厢,那儿有很多人和他们打招呼:“卓少,卓夫人,坐坐。”

    每一个人都是洋溢出奉承的笑容。都是对着她身边的男人而来。

    蔚青看向这个男人,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抱歉,我今晚不能陪你喝酒。”趁着一片高谈阔调声中,蔚青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现在有事办,你自己留在这儿玩得开心点。”

    “这么急约了谁?”卓少淳终于开口,看似不经意,但是语气的强势却是不容她反驳。

    这是冷战后,他第一句对她说的话。

    蔚靑露出很淡的表情:“谈生意上的事情。”

    “对方是什么人?”某男人转过脸,面向着蔚靑。

    “一个对易氏有帮助的男人。”蔚靑冷哧,俯身趴在他耳边,“你教的,签合同才是正事,其余的,都是琐碎事情。”

    卓少淳半眯着狭长的眼眸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经过几个月的调教,她演恩爱的演技,比他还要出色。

    “你还在生气,上次我顾着签合同,没去救你的事情?”

    男人目光暗沉下来,伸出长臂,一把按着她的后脑勺向自己逼近,男性的薄荷香萦绕着两人的四周。

    蔚靑倔强地抬高小脸,对上他玄寒的视线,唇边勾起一丝的笑意:“你会的,我也会。”

    外人眼光看来,这一夫妻黏糊糊地粘在一起,男人女人的动作姿势十分暧昧,让人浮想联翩。事实上,只是他们两人才知道,此刻的气氛紧张万分。

    她心里还是生气。所以表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但是她却要强装着笑脸来应对着面前的男人。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两人对视良久,蔚靑率先有了动作,她的小手勾着卓少淳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吻上他的薄唇——

    “我想你……”蔚靑率先表演恩爱戏码,后面的呢喃模糊不清:“去死……”

    不吻犹可,这么一吻却安静了不少。包厢里瞬间静了下来。

    大家心中的“卓夫人”本来就应该这个样子。放浪的本性,金迷出来的女人。只不过现场观看两小口恩爱,更具刺激感。

    蔚靑边吻边感觉男人的线条一点点凝聚起力量,只是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变冷。很矛盾的一种感觉。

    男人扯唇,大手一拉,直接把蔚靑扯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灵巧的舌头就这么卷着她的丁香小舌,缠绵无比。

    “毒了点。”他低低的笑,一边大手隔着衣服,捕捉住她的柔软:“我能选择一种死法吗?”

    没料到他居然当众这么对她,蔚靑随即往后挣扎,倒吸着冷气——

    “和你签合同的姓罗,现年45,最喜欢美女陪喝酒。但对女人没多大兴趣。”男人沿着她的脸颊,沿着吻向她的耳垂:“我说得对不对?”蔚靑深知道索丽安的忠心程度,咬咬牙,一声不哼。

    “你去吧,别喝太多。”耳边响起男人的一句,“别让人弄醉了。”

    他们的缠绵的确太多了点。

    这情况,就像两人刚刚才开始热恋上的情侣一般,完全不避忌旁人的眼光。

    于是众人侧目,自从这女人攀上卓少后,没有预期中的被甩,只有越来越亲密,两人恋得如火如荼。

    “别开国际玩笑了,你有什么可担心。”蔚靑吻到他的耳垂边,压低声音很冷漠:“妻子被绑架都不曾关心过,这些小事就别装了。”

    “你当我装也好。”卓少淳俊颜放松,似乎很享受蔚靑主动:“知道你要去见别的男人,真不舍得离开半步。”

    他的话,她分辨不出真假。

    两人在公众面前足够的亲热,蔚靑也表演得越来越纯熟,只是她觉得自己的演戏,却像越来越真实。

    甚至演到仿佛两人从没有冷战过。

    她心中清楚,两人的协议只剩下二十多天。

    心中生了一种眷恋,但是她强制把自己的情感抑制下来,她知道如果自己真陷进去了,时间一到就难以抽身出来。

    到时候,才真的万劫不复。

    “不好。公私要分明,我想靠自己。”蔚青挣扎了下,“真要走了。”

    “谈完后打我电话,我今晚就在这附近。”卓少淳深邃的眼眸泛着柔光,双臂扣紧了点她,把她整个后背嵌入怀中,性感的下巴搁在她头顶的秀发间。

    蔚青感觉他今晚缠得很不合常理,

    “不用了。我有索丽安陪着。”她咬唇,冷冷推开他:“你今晚别喝太多,早点回家。”

    后面的男人没了动静。

    蔚青尽量不去看他,刚才的吻戏越来越逼真,她不想就这么一眼就真的会荒唐地留下陪他喝酒,

    整理好衣裙,她缓缓站起,

    小手的指头被牢牢抓住,一点一点往上,直到抓住了她整个掌心。

    “我等你。”淡淡的一句,让人丝毫感受不到男人的内心世界。

    蔚青顿住了离去的脚步,脸色一冷,还是甩开了他:“什么事晚上再说!”

    终于在一间包厢见到早上的罗老板。

    由于早上没坐下好好聊,对方的老总表现出很大的耐性,在金迷谈事情,只是为了大家更放松。蔚青让索丽安出马,给对方敬了几杯酒。

    索丽安当然毫不矫情地一杯一杯地饮光。几个经理也围着对方老总一起饮酒。

    蔚靑坐在一旁,浅笑着,小手不自觉抚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这次双方见面很顺利,易氏继上次集体辞职后,似乎又迎来了另一条光明的道路。蔚青看着索丽安手中的那份沉甸甸的签约合同。她知道自己为这次的危机,做出了一次挽救的行动。

    易氏里的能留下的员工,最有效提高士气的方法就是加薪,收集了各部门的意见,她准备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一轮改革。

    晚上夜色很浓,蔚靑走出金迷,竟看见那乌黑得发亮的名车在路边等她。

    卓少淳大手搁在车窗边,袖子下的手臂结实有劲,指间夹着快燃尽的香烟,依旧是一抹反射光芒。

    他果真一直在这儿等着她。

    蔚靑知道,反抗他的下场就是让索丽安左右不是人。也没多说什么,她直接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汽车内的暖气很足,内饰换了串铃铛,车头还多了一对男女结婚娃娃,不停地点着头。蔚靑看着这些玩意,很陌生,没作声,望向窗外。

    大手伸到她膝盖上,轻握住她的小手,蔚靑看了眼自己的小手,

    “刚才谈成如何?”

    蔚靑看向旁边单手摆弄方向盘的男人,只见他侧面的轮廓分明,给人一种似是有情却无情的疏离感。

    “一切顺利。”蔚靑淡淡地应了,没有太多情绪给他。

    “你脸色不太好,请私人医生回来检查一下,好不好?”

    “不用了。”蔚靑小手明显僵硬了一下,但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卓少淳捕捉到了,加重了点手劲:“怎么突然出汗了,是不是暖气太大。”

    “今晚喝了点酒,吐了。”她心虚应着他,心想着他怎么会突然提这个问题。

    车子一路疾驰,蔚靑看着车头那对点头的结婚娃娃,拼命地对着她笑着,像是讽刺着她刚才说的话一般。

    回到别墅,蔚靑洗完澡后就发现桌面上多了一杯热呼呼的牛奶,她思付着那男人竟然有喝牛奶的习惯,却见卓少淳已从阳台重新进入房内,烟味萦绕未散尽。

    “喝光它。”他搁下一句话就走进浴室。

    蔚靑看着那个牛奶杯子,出神了好一会,没有喝,因为她一点心情都没有。独自掀起被子就睡下,隐约还听到浴室的声音。

    等卓少淳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女人闭着双眼,早已睡过去,而桌面上的牛奶早已饮得干干净净。眼神敛去,他看见露台的地上有一滴牛奶的痕迹,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第二天蔚靑醒来时,摸索着闹钟看时间。

    揉揉双眼,“十点。”什么?她竟然如此好眠,一下就睡了这么多个小时。身边的枕头早已凉掉,男人已回公司很久。

    突然,蔚靑想起今天还有个会议要开,忙翻身起床就这么往浴室走去。

    “呕——”刷牙时突然有了恶心的感觉,胃部一阵反酸,蔚靑用手背锤了锤自己的脸,现在的她有点苦不堪言的感觉。

    感觉胃部翻腾着难受,想起肚里可能有的小东西,她把心一横——

    不行。

    一定要去医院检查。

    她不能这么大意。

    ------题外话------

    谢谢钻,花,荷包,评论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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