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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结石构木之术

    微微的风带着一点竹叶的清香,缓缓拂过。

    薄紫踏站在那上下起伏的一杆翠竹之上,那柄云纹剑在空中环形一飞,斜插回她的背负的剑鞘中。

    “哇!好厉害!”王立凑身上来,眼睛追逐那草亭的顶盖,飘逝在空中,回头钦佩不已的看向薄紫。

    那一袭紫衣的少女,看向凌枢,淡淡一笑:“没想到,在这里却又遇见。”

    看着这个紫衣女子,凌枢心里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在阳明鼎场见到时,她整个人就仿若那鼎场着淡淡烟气,轻尘脱俗之间,又带着飘渺不定的味道;在寒冰窟底,她那身上的紫色纹符闪烁,又仿若地底流动的清澈暗流,神秘莫测;银湖洲一行,那踏浪笛音,凄切的歌声,又让凌枢感到一种从心底的落寞孤寂。

    朝前踏出一步,凌枢也是微微一笑:“是啊,这里是竹海。”

    薄紫微微叹了一口气,腾身落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不变:“呵呵,幸亏你提醒,我却忘记了:从那山口进来,不可纵马骑乘;过了这草亭,修者不可腾身飘行。”

    看向那个草亭,此时只剩下四根木柱,凌枢不禁莞尔,随即询问:“你也是到竹海拜访公输先生么?”

    薄紫摇了摇头:“我是到这里上香祭拜。”

    “上香祭拜?”凌枢不禁诧异,在银湖洲时,已经知道薄紫的母亲逝世于银湖洲。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便想:“难道她的母亲坟茔竟然在这竹海之中。”

    薄紫似乎看透了凌枢心中的想法,又是淡淡的一笑,摇了摇头:“我母亲葬于墨岛;到这里祭拜的是我父亲的恩师,竹海主人。”

    “竹海主人?那个公输先生竟然是门主的师傅,难怪这么大的架子。”凌枢若有所悟。

    不想薄紫又摇了摇头:“公输即墨并不是这竹海的主人,他只是竹海主人的一个老奴;不过竹海主人已经多年没有现身,这些不知内情的人,多半都把公输即墨当做竹海的主人。”

    凌枢这时才想起,在进入竹海的时候,是听见公输即墨吩咐那些绿衣仆从。不要再称呼他为主人;心绪一动,便想到了那个清晨站在山巅,气势无二的赤色背影;心里暗想:“难道那便是竹海主人?”

    看着凌枢陷入沉思,薄紫淡淡的一笑:“你肯定没有见过。不用想了;便是我也没有见过;这是我父亲的启蒙恩师;当年我父亲只是无双城的一名军士;参与了一次大战,将死之际,听到一曲竹琴音响,便被引到了这竹海之中;然后他在这里修炼十年,凭借机缘进入阳明门紫支,历练修行,后来执掌紫支,进而成为阳明门门主。据我父亲说,他亦没有亲眼见过这竹海主人;那个人生性怪癖,指导我父亲修炼都是用琴音作为牵引;将我父亲逐出竹海的时候。竹海主人留话:薄玄称他为师,亦不可对他有任何缅怀。若是必须,只可在我父亲发生什么极大变故时,才能派遣后人前来竹海拜祭。”

    “这个竹海主人还真是奇怪。”凌枢沉吟了一下:“那个公输即墨也很奇怪。”

    薄紫轻轻一笑:“这却不是奇怪,这是心性;这些都非常人,自然也具备非常的心性。”

    “非常人具备非常性。”一边的王立念了一下这句话,赫然开朗一般一笑:“我明白了。”

    那紫衣女子微微朝凌枢一欠身:“告辞。”

    “刚才多谢你相救。”凌枢嘴张合了几下,却只挤出这句话来,脑海里想到什么,却又完全不明白该怎样询问。

    “客气了。”薄紫随即转身。飘然踏步,沿着那蜿蜒的山道朝竹海走去。

    “哎呀!”凌枢自我埋怨了一下:只有门主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之后,薄紫才回到这里拜祭,本想询问一下是什么变故,结舌之下。竟然没有说出来。

    王立往身前一跳,挺身站在凌枢面前。很深沉的一笑:“凌枢哥,我明白了;我要做一个非常人,首先要培养出一个非常的心性。”

    “那又怎样?”凌枢疑惑的看向那个干瘦的少年。

    王立脸上那深沉的笑容依旧,却显得很生硬,口里还是用那深沉的语调说:“我以后就要保持这样的笑,这就是我的非常心性,遇到任何事情都这样淡淡的一笑。”

    凌枢拍了一下王立:“你这家伙,心性指得可不是摆出这样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难道是摆出一副比哭好看的笑容,便是心性?”王立愁眉苦脸的说:“看来我要赶紧买块镜子练习了。”

    凌枢轻轻一笑,心里却是烦恼不已:请不到公输先生,组建外门的第一步构建房舍便不能开始;这第一步都这样困难重重,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朝身后看了一眼,又侧目盯着那个失去了顶盖的草亭,不禁苦笑:“难道真的要到那荒谷中,搭建一些草棚充当外门的房舍。”

    “哇!不用这样吧!”

    身后便响起一个惊怒的声音。

    凌枢转身看去。

    一个穿着一身花格绿衣,头戴一块格子方巾,下身穿着一条到膝盖的折皱短裙;脚踏一双竹叶编鞋的少女,便背着一个绿竹背篓,走了过来。正是公输即墨的弟子包木樨。

    “呀,又是你这个包子皮。”

    王立嘻嘻一笑,迎了过去。

    包木樨瞪了王立一眼,随即又恨恨的看向凌枢:“我师傅虽然不答应帮你构建房舍,你也不用拆掉我们的草亭啊!”

    凌枢冤枉的一摊手:“这可不是我拆的。”

    包木樨退身思考了一下,便朝凌枢喊:“这附近可以没有其他人,你们两个,去将那边的干草抱过来。”那少女伸出两根手指,朝不远处的一堆干草指了指。

    “我可是外门大总管,凌枢哥可是外门门主,你让我们去搬草!”王立愤愤然。

    “那随你们,这可还是竹海,要是我现在传音回去给师傅,就不是搬草那么简单了!”包木樨白了上蹿下跳的王立一眼。

    王立捅了捅凌枢:“凌枢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凌枢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搬!”

    “这就对了。”包木樨轻轻一笑:“我可都不嫌麻烦。”

    就见包木樨挑了一块青石方砖,从背上的竹篓里,掏出一把小扫帚,仔细的清扫了一遍;在从那竹篓中取出一条黑乎乎的炭条。

    便全神贯注的在青石方砖上描画了起来。

    凌枢抱着一堆干草走了过来,开口询问:“放到什么地方?”

    包木樨伸手一指:“稍等一下。”随即全神贯注的看着青石方砖,另一只手依旧不停息的在其上描画着。

    过了一会,包木樨额头微微冒汗的站起了身,掏出几张符箓,在空中一甩,顿时燃烧起来,那符箓的灰烬掉落到青石方砖上,诡异的一下就融了进去。

    “呼!”

    包木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掉额头的汗水,指着那块方砖:“放到这里。”

    已经怨声载道的王立朝那青石方砖上看去,上面画的却是一个草亭顶盖的框架;便苦着脸看向包木樨:“哎!包子皮;这块方砖能放下这么多干草?”

    “你真啰嗦!你放就是了!”包木樨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

    王立气呼呼的就将手里的那一堆干草扔到了青石方砖之上;一瞬间,那堆干草就仿若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青石方砖上的草亭顶盖框架图上,则被填补上了一点点。

    “哇!这是怎么回事!”王立咋呼起来。

    包木樨得意的说:“这便是结石构木之术了,你个蠢货,快搬草去!”

    眼前的情形,让凌枢也甚是佩服,便将手中的干草往那一放,果然又是一下消失,那个框架图上却又填补上了一下。

    “这便是结石构木之术,果然和我们修炼的术决很不一样。”凌枢暗暗称奇,也赶紧去搬那些干草。

    很快,那个描画在青石方砖上的框架图便被填满。

    “停!”包木樨喝止了一下,随即很谨慎的将四道符箓贴到了草亭仅剩下的木柱之上。

    然后从背篓里取出一架小小的木吊轮,小心的将那木吊轮放到青石方砖的上空,口里飞快的念动一些术决,便见她身上开始泛起淡淡的灵劲;那个小小的木吊轮便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慢慢的转动起来。

    包木樨额头又冒出汗滴,然后伸手到那草亭的四根木柱一指:“顶落梁自生!”

    “呼!”

    凭空响起一个微微的声音,就见描画在青石方砖上的顶盖冉冉的飞出,逐渐盘旋变大,然后落到那四根木柱之上。

    “啪嗒!”

    一下紧密的就交接在了一起。

    “哇!”王立完全的看呆住,狠狠的揉了揉几下眼睛。

    那草亭的顶盖就像完全没有被击飞一般,原原本本的又恢复了原样。

    “呼!”包木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有些踉跄的退后了一步,看着那个草亭的顶盖复原,也甚是满意。

    看着这个少女,一个想法便涌起在凌枢心中。

    往前踏出一步,凌枢便站到了包木樨的面前,诚恳的说:“包木樨,你的结石构木之术甚是精妙,不若你去帮我构建外门的房舍吧。”

    “啊?我?”包木樨瞪大了眼,反手一指自己,随即羞涩的一笑:“不行,不行。我只能做这些最简单的了,你没见,我弄这样一个顶盖也是十分吃力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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