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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血细雨

    密密麻麻透明长蛇一般的细流,疾射向凌枢。

    他的身下,一波一波的绿浪同时上扬,整个人完全处在夹带翰林蓝色灵劲的水幕之中。

    那些本来滴落到竹亭长廊上的水滴,此时都席卷向了凌枢,四下便没有了那种窸窸窣窣的细雨微落的声音,完全的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萧杀之气。

    “打斗不错,却没有了雨声,失去了不少乐趣。”公输即墨轻轻一笑,细茗了一口茶;然后缓缓将茶杯放下,双手突然一下平伸而出。

    “嘭!”

    顿时响起一声爆响,漫天的雨幕哗的一下倾洒下来。

    “哒!哒!哒!”

    草亭之上顿时响起急促的敲击声,仿若一阵暴雨突至,散落击响。

    “细雨如丝,却不及这样暴雨酣畅啊!”公输即墨轻轻一笑。

    王立和包木樨则是关切的看着绿湖之上,那浓浓的水雾渐渐散去。

    四下的水幕一下包裹过来,对面的韩玲挺起短剑,灵劲御使盾牌护定全身,疾射过来;那些灵劲水流已经将凌枢包裹其中,他自然只能仓促的朝前逃逸;韩玲冷冷一笑,运转全身灵劲的同时,更同时扔出数道紫气荡漾的符箓悬飞空中。

    眼见一个黑影逐渐呈现眼前,韩玲便语气阴寒的说:“呵,少年,这不单单是一次为了争夺公输先生的对斗;我泉玄宗的修者。已经得到宗内传令:但凡遇到阳明门的修仙士。都要全力格杀!”

    “呼!”

    手中的短剑往前一插,那面盾牌便护定全身,数道紫符也是一下纵射进水幕之中,就见那个已经被包裹其中的阳明门修仙士,迟滞的往后退了几步;韩玲便再感不到一点灵劲的迹象,这样看来:那个少年已经陨落无疑。

    韩玲纵身一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不但请到了公输即墨,还顺带诛杀了一个阳明门的修仙士,回到泉玄宗,肯定会得到不错的奖励。

    心里正这样得意的想着。却也感到一丝诡异,往前看去:那个被自己灵劲裹带的水幕竟然完全不消散。诧异之下,好奇的往前一看,顿时就感到一丝透骨的寒凉。

    就见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此时面容惨白,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染血的牙齿;手腕上亦是鲜血密布,仿佛之间,似乎他的手腕上还闪动着一丝微弱的紫色光芒。

    “呵呵。”凌枢轻轻一笑,浑身泛起淡淡的红气,却显得十分阴冷,那些触及他背部的激流,都嘎然冷凝,成了一片离他背部一寸的锋利冰针;那柄雕火匕首则盘旋在他身下。将那些不断上涌的绿浪,一波一波劈碎。

    “你...”韩玲完全的呆愣住,凌枢身上的淡淡红芒,近乎于火性的灵劲,在这种四面都是水的情形之下,威能应该是大大的降低才对;不过此时看来,强烈的阴寒感觉弥漫凌枢全身,他那身上的淡淡红芒,看不出一点热度,却是那种仿若被凝冻住的鬼火一般。

    手腕上的手绳不住闪动。将一股阴冷至极的灵劲灌入凌枢体内,促使他不由自主的桀桀一笑,口里一字一顿的说:“要残忍。”伸出舌头舔掉牙齿上的血渍,身影一纵,顿时腾跳在空中。

    他身后那些密密麻麻的锋利冰针。便朝韩玲猛的一下射了出去。凌枢嘴唇动了动,想要阻止。但是心里的阴寒却完全的将这种想法制止住。

    “嘭!”

    环围在四周的水幕一下轰然落下,四下发出暴雨骤降一般的声音。

    迷迷蒙蒙的水雾渐渐散去。

    凌枢站在那截细竹之上,浑身湿漉漉的韩玲则站在他对面。

    两人对视着,似乎刚才的打斗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公输即墨则是愕然当场,随即脸上的皱纹抽动了一下:“好残忍。”

    “嗯?什么好残忍?”包木樨不解的问。

    王立则是舔了一下嘴唇,得意的一笑:“是我外门的门主胜出了!”

    “呼!”

    顿时响起一身喷涌声。

    包木樨长大了嘴,双眼呆呆的看着绿湖之上。

    就见韩玲往前想要踏出一步,顿时她浑身就开始喷出细细的血流,仿若她的整个身体,都被扎透了一个个极小的孔。

    “呼!”

    血雾喷洒而开,宛若细雨降下,韩玲浑身的蓝衣逐渐的变得鲜血淋漓。

    “啊...”韩玲惨哼了一声,怨恨的看向凌枢,强行运转灵劲,猛的一下腾飞空中,那喷出的血雾便更加剧烈;她的面目由于灵劲的外逼,也开始喷射血雾,一双眼睛更是喷射出晶莹剔透的液流,两颗眼珠便渐渐萎缩下去。

    凌枢心里微微震惊,却又一个阴寒的声音响起在心底:“这便是你应该做的。”

    他便毫不理会身后恶扑而来的韩玲,缓缓的迈步,踏行于绿波之上,朝竹亭走了过去。

    “啪!”

    韩玲还未扑到凌枢身前,便整个人灵劲溃散,摔进了绿湖之中;一群模样形似竹叶的小鱼便蜂拥而至,由韩玲张开的嘴巴,鼻孔,耳朵,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韩玲一只惨白的手探在湖面,绷紧了挺伸一下,随即缓缓的沉入了湖里。

    “那是什么?”王立看着那疯狂的竹叶小鱼,头皮一阵发麻。

    “呵呵,那是竹叶鱼;最喜欢从人身上的各个部分,钻进体内,然后从内开始啃咬撕吃;这种鱼可是我竹海特有,你看这竹湖如此清澈泛绿,竹叶鱼可是功不可没啊。”公输即墨轻轻一笑。

    这时一片竹叶飘飘落下,掉到王立的头上,那个干瘦的少年,顿时发疯一般的将那片竹叶几把抓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跺了几下,然后远远的跳开,不住的喘气,再抬头看那密密竹林上面的翠绿叶子,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凌枢走到近前,手腕上的手绳便随着上面的血迹干涸,停止了闪动;一步迈进了竹亭之中,恭敬的站在公输即墨面前:“公输先生,现在可请你为我阳明门外门构建房舍了吧。”

    公输即墨盯着凌枢扫看了一遍,口里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轻蔑的说:“难得,难得。你这一股狠毒决裂的态度,倒有几分我主人少年时的风范;少年当狠,青年当智,中年当稳,果然不错。”

    “那请问公输先生,我们何时启程?”凌枢又恭敬的一躬身。

    “启程?去哪里?”公输即墨瞪看了凌枢一眼,端起茶杯品茗起茶来。

    凌枢愕然了一下,还是客气的说:“当然是到阳明门外门去。”

    “去阳明门外门,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公输即墨故作疑惑的看向凌枢。

    “这才比斗,可是我们门主取胜了;公输先生,难道想抵赖么?”王立小心的说完,又退身站到凌枢身后。

    “哈,我说过谁取胜,便去帮谁构建房舍么?”公输即墨冷笑一声。

    凌枢不禁恼火:“你...”

    公输即墨嘿嘿一笑:“老夫的原话是:阳明门,泉玄宗。老夫到那里去都一样,今天便将抉择权交给你们两位了,你们到听雨台上相斗一番,我再决定去协助谁。”老者将他之前的原话说了一遍,又反问:“我说过谁胜出便和谁去么?其实这听雨台相斗,谁要是输了,我就去帮谁;你想想啊,输的人连命都给你了,这难道还不够?”

    那老者走过来,拍了拍凌枢的肩膀,嘿嘿一笑:“少年,不错,不错。这个韩玲是泉玄宗韩长老收的义女;你现在不该考虑组建外门的事,却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应付那个老鬼;他收这个义女,可还没舍得双修啊。”

    公输即墨打了一个哈欠:“木樨,送这位门主和什么大总管出去吧,师傅我要困睡一下,然后到泉玄宗去辛苦一番了。”

    王立迅速转变成一贯的神情,看向凌枢:“凌枢哥,这可怎么办?”

    凌枢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看向公输即墨渐渐远去的背影,转首看向包木樨:“有劳了。”随即跟在包木樨身后,朝竹海外走去。

    “哎!”王立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恨恨的朝地上唾弃了一口,低声说:“这个老东西!等到我以后有了实力,便将他吊到这个绿湖之中,每天让那些竹鱼啃咬,却一定不让他死去!”

    凌枢侧目看了一眼王立,稍稍惊异于他的言论,心里逐渐清晰的感到:之前的王立是一个积郁了太多怨气的人,他那种固执,应该更多的体现在他对这些让他积怨的不满。他的这种性情,迫切的希望获得足够强的实力,却不是为了想罗勇那样享受,而是为了用于报复这些曾经让他积郁的东西。

    这样一想,再看王立时,凌枢便感到一种和他完全不同的渴望,尽管不同,却也同样的如此强烈。

    包木樨在前面引着路,很快到了竹海入口的竹牌楼。那少女神情淡漠的朝凌枢说:“由这出去的路径,你们应该不会走错了,告辞。”

    说罢,那个少女便背着竹篓回身进了竹海之中。

    凌枢站在牌楼之下,心里一阵沮丧:又是白跑一趟,下一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迈步便沿着蜿蜒的山道走了回去,刚走到那个进竹海的草亭,便听见两声同时喊喝出的厉吼:“哼,上次躲进丰都集市;这次躲进竹海,现在却看你逃到那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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