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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竹海

    蜿蜒的山道盘旋在山间,宛若一条灰色绿边的带子。

    “那便是竹海。”包木樨朝山道前方一指,一片浓郁的绿色便涌进了眼中。

    这样令人舒爽的一片绿浪,看在凌枢眼中,却让他十分窘迫;凌枢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缓步而行的公输即墨:“公输先生,还是你来吧。”

    那老者嘿嘿一笑:“你还是给我老实骑着吧!”

    此时的凌枢身下,赫然是手脚着地,正向前爬行的韩玲。

    “我的这个惩罚还不错吧,嘿嘿。”公输即墨一张老脸,幸灾乐祸的挤成一团,抬起手在韩玲浑圆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掌,口里怒喝:“这便是你应得的惩罚!”

    “啊!”韩玲轻叫一声,心里对公输即墨怨恨不已,同时亦对骑在她身上的凌枢敌意渐浓。

    “师傅,你这样惩罚她,不大好吧,怎么说也是泉玄宗的修仙士啊?”包木樨有些不忍的说。

    公输即墨嘿嘿一笑:“木樨啊,你却不明白了;这一个来自阳明门,一个来至泉玄宗,你说师傅该到什么地方去啊?为了省得老夫苦恼,我现在便让这个阳明门外门的什么门主,折磨这个泉玄宗的女修者;其一,当然是缓解老夫心中的怒气了;其二嘛,当然是让他们之间更加仇视,等下我才好做出抉择呢。”

    “做出抉择?”包木樨不解的看向公输即墨:“师傅。通过这样的方式。你怎么抉择?”

    “嘿嘿,现在让这个阳明门的修仙士骑乘泉玄宗的韩玲,一路爬行到竹海去,这是多大的羞辱啊。等下到了竹海之中,我便让他们两人对斗,谁赢了,我便帮谁。”公输即墨嘿嘿一笑:“我只担心他们彼此不下死手相斗,经过这样一番折磨,我看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了;这个女修者的修为明显高于那个黑衣少年,等下可有得看了!”

    听到身旁公输即墨肆无忌惮的说出他的意图。凌枢也分明感到,身下的韩玲积怒愈重,若是真的对斗,这女修者一定是会殊死相博的。

    骑乘着一身蓝衣的女修者韩玲。行走在蜿蜒的山道上,凌枢心里说不出的变扭。

    王立紧随其后,看着这样的情形,拼命的克制着随时可能出口的嬉笑。这样的情形若是放到罗勇在场,肯定会一路嬉笑;但王立这少年却十分懂得克制,却不若罗勇那般率性而为。

    被公输即墨逼着骑到韩玲的身上,凌枢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注意力转向山道一侧,看那一片宛若无边的绿色竹林。

    一阵山风过,下面的竹林便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无边的绿浪延伸天边,这样的情形看在眼中,顿时心胸清爽无比,更加有一丝萧索的味道掺杂其中。

    竹海起浪,翻腾涌动,在这初春的时节听起来,着实令人心胸一扩。

    一路的浓绿渲染,沿着那山道蜿蜒而转下,便到了一座绿竹牌楼之下,两排身着绿衣的仆从。一见到公输即墨,都恭敬的施礼:“恭迎主人。”

    那些绿衣仆从,看见凌枢骑着一个一身蓝衣的女子,都感到一丝诧异。

    公输即墨轻轻的一挥手,脸看向凌枢和韩玲:“小子。下来吧!这样的一路骑行,可十分惬意吧;哎。那泉玄宗的女修者,你可以起来了。”

    “惬意?”凌枢简直就是如坐针毡,便一跳了下来,站到一边;起身的韩玲恭敬的朝公输即墨施礼:“多谢公输前辈饶恕!”眼睛却喷出火来一般看着凌枢,几乎就有立即扑上去撕咬一番的趋势。

    这绿竹牌楼的两边,流淌着两股清澈的溪水,那溪水寂静无声的流进牌楼一左一右的两个水潭之中,宛若在这牌楼两侧添加了两处明亮的眼睛。

    公输即墨前行一步,却又停下,叹了一口气说:“有今日开始,你们不要在称呼我为主人;我亦只是一个看守竹海的仆从罢了;不过这个地方,主人应该不会再前来了。”

    “主人?”那些绿衣仆从都讶然一片,公输即墨的口里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这竹海却另有主人一般;但素来知道公输即墨的性情,便都顺从的答道:“遵命,主...公输先生。”

    “师傅。”包木樨对公输即墨的异常语气十分疑惑,追了上来,想要询问。

    却见公输即墨一挥手:“木樨,勿要多言。带他们三个到听雨台,我稍后便到。”

    “是。”包木樨愈加觉得公输即墨表现异常,却也不好再询问。

    行走在竹林之中,绿意充溢,那种风过竹林的悦耳声更加显著,四下却更显得寂静。凌枢等人跟在包木樨的身后,脚步踏在竹林的间的小道上,发出的沙沙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这让凌枢心中疑惑不已:那些竹叶响起的声音,到底是增加了喧嚣,还是加强了寂静。

    王立却一副坦然的模样,迈步踏行,这种无人注视的环境下;那干瘦的少年,便显露出他心底的性情;踏步而行,脸上兴奋不已,仿若一柄藏在布袋中的锥子,无声无息的便开始露出锋利的锥尖。

    韩玲则浑身微微颤抖着,眼睛始终定在凌枢身上,手上灵劲微微泛动,随时准备将凌枢一击诛杀。

    竹林间的清新气息四下弥漫,侧目一看,一两只青色的小鸟停在竹枝之上,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往前走出一步,身后便响起清脆的鸟叫声。

    心中一阵舒爽,顿时将一旁虎视眈眈的韩玲抛弃脑后,凌枢浑身放松不已,不禁微微闭上了眼,脚步却不停的往前缓行,突然一股清凉的感觉迎面而来。

    睁眼一看,便见一处翠绿的小湖出现眼前,小湖边上,环围一圈绿色的竹亭长廊,那长廊之上,是无数的竹管引导的细流坠下,那些细流被拂过的风吹散,便若蒙蒙细雨,洒落到竹亭长廊之上,散落到绿湖边的竹林中。

    宛若如烟的细雨散落到青翠的竹林间。

    根根绿竹高而浓密,丝丝缕缕的细雨洒落,滴在竹叶之上,婆娑轻晃,点滴的积聚于剑形的竹叶上,那叶尖一沉,顿时掉落一滴晶莹剔透的圆珠,砸落在地。

    “这里便是竹海听雨台。”包木樨朝前一指。

    “好一处景致。”这样的情景在眼前,王立一改初进谷的青涩神情,很兴奋的看向凌枢:“门主,我们外门中也该建这样一处,用以静心修炼。”

    看到这样的情形景致,一个人真正的性情便自然的流露出来,那些掩盖其上的叠加都被这种清纯的景致洗涤殆尽。

    凌枢却还是有些微微吃惊的看向王立: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凌枢,王立却突尤的这一声门主叫出来,让自己的心中生出一丝别样的味道。

    “听雨台?怎么只见竹亭长廊,绿湖竹林?”韩玲环顾看了一遍,不解的看向包木樨。

    那个少女轻轻一笑:“听雨观斗茗竹茶,这也算是师傅的另一个嗜好了。”

    “阳明门,泉玄宗。老夫到那里去都一样,今天便将抉择权交给你们两位了,你们到听雨台上相斗一番,我再决定去协助谁。”就见一道青影一闪,公输即墨已经端坐在那绿湖边的竹亭长廊之中;两个绿衣的仆从,恭敬的在他身前架起了一个泥炉,开始烹水煮茶。

    一旁本来神情飞扬的王立,一听公输即墨的声音,顿时又恢复成那副青涩的模样,缩在凌枢身后,关切的说:“凌枢哥,多加小心。”

    凌枢听着耳边的关切之音,却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寒意,这种寒意不是来源于对面韩玲的怒目而视,而是身后的干瘦少年王立;他此时的表现,和一到听雨台后性情流露的神情,完全判若两人。

    “好!”韩玲咬牙切齿的瞪了凌枢一眼。

    刚才一路骑乘的怒气不可能发泄到始作俑者公输即墨的身上,尽管已经知晓那个老者的意图,韩玲还是十分愿意将这种恨意宣泄到凌枢身上。

    “那便上台吧。”公输即墨嘿嘿一笑:“初春时节,饮用这融雪初消的山泉,烹煮经过一冬冻炼的竹叶茶;再看上一番修仙士的对斗,还有什么比这舒畅的么?”

    “公输先生,那听雨台却在何处?”韩玲走到绿湖边,却看不到湖面之上有什么可做对斗的平台。

    “嘿嘿,听雨台,便在这里了!”公输即墨嘿嘿一笑,手中往前一甩,两道绿芒就射进了绿湖的中央。

    再看时,却是两根拇指粗细的翠竹,相对插到了绿湖中,露在湖面一尺有余,摇晃不定,荡漾开一圈圈涟漪。

    “什么?那便是听雨台?”韩玲完全瞪圆了眼。

    “哦,修仙士可以御风飞行,你是不是觉得粗了点?”公输即墨一张老脸荡漾得意的笑容。

    韩玲脸上微微显出一丝怒意,却赶紧别过头,运转灵劲,一纵身落到了绿湖中央的一根绿竹之上,却若一只巨大的蓝色蜻蜓停在了其上。

    “哎,阳明门那小子,你也快上吧。”公输即墨朝凌枢喊了一声。

    “是。”凌枢应了一声,朝前踏出一步,运转灵劲就要腾飞过去。

    耳边便响起王立的声音:“门主,一定要赢!”

    凌枢心里的那丝寒意增强少许:这少年,关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相斗的结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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