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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火焚

    本文转……载于^文*学#楼 {Www点WenxUelOu点cOM}    苍白的月下,父亲躺在柴堆上,四周没有一丝风,却透骨的寒冷。

    “我已经老了。”父亲看着自己,咳嗽了一声:“身为父亲,我没能好好照顾你和希儿;身为丈夫,我心里面最爱的却不是你们的母亲;身为死士,我却修学了炼制术器的术决;身为凌姓,我没能实现家祖的遗愿。身为仙盟的死士,我却屈辱的躲在临森镇生活。”

    凌粮苦笑了一下:“甚至身为人,我都是残缺不堪的。我这一生完全的失败之极。”

    “人最失败的是什么?就是将死之际,回首罔顾,发现自己一无是处。”父亲喘了一口气:“而我就是这样失败之极的人。”

    “将死之际!”凌枢看着父亲越来越衰弱的语调,听到这四个词,惊叫了一声。

    “是的,四角融灵所有的能量便是来至于施术者本身,幸好那个前辈的修为卓绝;我才能残存这么一点气息和你说话;在所有四角融灵的记录里,那些施术者都是毙命当场的。这个前辈能有这样的修为,肯定也是不凡的人啊!”父亲眼中光芒一闪:“我这种失败的人,能为他进行四角融灵。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成功了一会,呵呵。”

    扶住慢慢软瘫下去的凌粮;凌枢双眼睁眼,那些纷呈的记忆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自己吃力的挺举着石锤,双手完全无力,双眼流泪的看着凌粮:“父亲,我的双手要断掉了!”

    倚靠着树站着的父亲冷冷的看着自己:“再举四十下,不然今天别吃饭了!”

    心里燃起的火,通过愤恨的双眼射出来,简直要将对面的残废中年人烧成灰烬。

    “这样有神的眼睛!看来你还不是很累,那就再举五十下吧!”

    ······

    “父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被扔进木笼的凌枢哀求着,看着笼外的凌粮。

    “你和里面的那头野猪,只能出来一个!姓凌的若是还杀不了一头那样低级兽类。那么就让野猪姓凌算了!”父亲说着话,背过身去。

    看着对面的那头杀气腾腾的小野猪,凌枢惊慌的退避着。

    “蠢货!一直躲,那么你就一直等着让它杀了你吧!”父亲不知何时又转过身,吼了一声:“你只有杀了它才能出来!”

    咬着牙,握紧手中的锈钝的刀就扑了上去。

    ······

    这些记忆都深刻在脑海中,让凌枢曾经深恨眼前这个男人,并且不止一次的心中暗问:“我是他的儿子么?”

    看着凌枢眼中的神情变化,凌粮无力的一笑:“泥儿,我从小那样的逼你苦炼体格,你该是恨我的。现在我就要死了,我这样的失败男人,也不能在期盼能得到已经是修仙士的儿子的原谅。”

    是,自己曾经是那样的恨眼前这个男人,不止一次的想要扑上去,直接将他杀掉!

    直到十二岁的那一年,父亲布置下在酷寒的天气里搬动三百块冰块到山中;再搬了不到一百块的时候,绝望的自己决定逃离这个家。在离开之前只想再看看那慈爱的母亲和亲切的弟弟。

    悄悄的躲在歪斜的石屋外,就见到父亲正担忧的熬制着姜汤。

    母亲在床上轻笑着说:“为什么要让孩子那样的恨你,是为什么啊?”

    “恨,是激活男人最大潜质最有效的手段。”父亲小心奕奕的用一只手笨拙的熬制着姜汤,口里严肃的说。

    “哎,泥儿那孩子也真是笨;我根本就下不了床,那些说是我做的话,他都相信了。”母亲悲切的说:“那样的东西封印在我的双腿内,连给自己孩子做一顿好吃的都成为奢望。”

    “我做的和你做的有什么区别,没饿死他们就不错了。难道我做的难吃吗?”父亲故意摆出一副不满的模样看向母亲。

    “哎,难吃也没办法啊。”母亲故意叹息的一笑:“都吃了十几年了,都习惯这样难吃的味道了。”

    “呵呵。”父亲笑了一下后,担忧的说:“布置他搬三百块冰,还是太多了;不过要是减少了会让他懒惰的。这样吧,晚上他睡着了,我去将那些冰块削得小一些。数量增加给他信心,但是减轻冰块的重量。”

    “你呀你呀!”母亲无奈的一笑:“他挺举石锤,你担心他手骨折;他杀野猪,你先将野猪的眼睛刺瞎···”

    父母的对话传进自己的耳中,凌枢肩头收拾的小包袱慢慢的滑落,热热的泪溢出眼眶:“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看着眼前躺在木柴堆上的父亲,他还不知道,他私底下那些事情自己都知道了吧。

    “我就要死了,我有太多的遗憾没有达成;有太多本应该做的事情要做,但是我都没有做好。你一定不要像我这样。”父亲喘着气,愈加衰弱:“家祖的留音符你应该也听到了:和烈烽相斗一场。我想家祖的意思应该是:我们凌家的死士既然能站在凡俗者的最顶端,成为体格最强悍的人;那么,我们的后辈若是成为修者,也应该站在修者的巅峰,成为像战神烈烽那样的人啊!”

    “是的!只有成为像战神烈烽那样的人,才能有资格和他面对面的一战吧!”父亲眼睛圆睁着,激昂的说出了这句话,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期盼和兴奋。

    “成为像战神烈烽那样的人。”凌枢胸中激荡不已,这样的话纵使低声的说出来,也宛如热腾起的一团狂热火焰。

    “烈烽。”血骨矮小的身影站在那,仰头看着高挂的圆月。斜斜的月光照下,将他矮小的身材倒映成一个修长干瘦的身影。

    “去把你的那条手绳捡回来。”父亲抬起手,颤巍巍的指着对面角落雪地上的灰色手绳。

    脑海里回响着父亲的话,仿若一道道霹雳清晰的轰击。口里木然的应了一声,迈步朝那个角落走去。

    “轰!”刚捡起手绳,身后响起一个升腾的声音,强烈的热浪一下从背后袭来。

    将手绳戴到手上惊诧的一回头,顿时呆住:

    那堆凌粮身下的木柴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父亲抱着术器苍楠,坐在烈焰之中。

    “父亲!”惊慌的喊了一声,便扑了过去。

    血骨小小的身形突尤的出现在身前,横起短短的胳膊一挡:“那是炼制术器的本体魂火,没有用的。魂火一旦燃起,是不能熄灭的。”

    “你不用过来,这个地方,我炼制的那件术器斩杀了那么多的人;焚烧之后虽然只剩下残骸,但是那些无头的腐烂尸体,无时无刻不显现在我眼前。”父亲苦笑着:“我是一个失败者,你可以恨我,但是你必须实现家祖的嘱托,成为烈烽那样的人,面对面的和他对斗一场吧!”

    火势愈烈。

    “父亲!”凌枢无力的扶着血骨小小的胳膊瘫在雪地上,看着那样的情形,呆滞的说:“父亲,你不是失败者···父亲,你不是失败者···”

    “成为烈烽那样的人,面对面的和他对斗一场吧!”火势中回响着这样的父亲的声音。

    火光渐渐的变小,回响着的燃烧噼啪声渐渐弱下去。废墟里的积雪被融化后,**的臭味弥漫四周。似乎那到处的无头尸体臭味一直积压在积雪中。

    “喜欢的却是一具术器,喜欢的却是一个男人;喜欢的却是一具术器,喜欢的却是一个男人···”血骨苦笑着收回了横档住凌枢的手臂,怅然若失的回转过身。

    瘫着在凉凉的雪地上,看着只剩下一堆灰烬的火堆;眼中的泪慢慢溢出。

    火势消减,四下寂然无声。

    血骨慢慢转过身,踩着雪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离开。

    “血老,你要去哪里?”有些无措的看着那个矮小的身影。

    “离开你,离开一切能让我想到云烟雨的东西。”血骨说完,回头看着凌枢:“你父亲在一个方面比我强,他很有勇气。他敢于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是一件术器。”

    “我不能忍受,甚至那一直是我最大的梦魇。”血骨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也是一件术器,我也想找那么一个人,让我摆脱那个梦魇。”

    “我···”凌枢失神的看着血骨:“我现在该怎么办?”

    “记住你父亲的话:成为烈烽那样的人,面对面的和他对斗一场吧!”血骨一字一句的说完,又慎重的说:“其实你有一个很不错的父亲。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些,是一个个的台阶,你踩着那台阶一步步的往前走吧。而最后你要达到的平台就是你父亲提到的这个。”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心中一个曾经熄灭的想法也燃腾起来:击败烈烽那个混蛋,挑战九黎仙府的修仙士!”血骨轻轻一笑:“怎么说我现在可也是不会死的术器了,要是烈烽看到我现在的模样,该会有怎样的表情啊,想想就觉得有趣。那个混蛋,我也要让他尝尝被困百年的滋味。”

    看着凌枢犹自瘫坐在地,血骨冷哼一声:“哎,小子,你这样可不行;我教你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要忘记啊!”

    回头看向血骨,凌枢愣了一下;紧咬一下嘴唇,站了起来。

    “嗨,有点意思;不过我还是很失望。”血骨嘿嘿一笑。

    又紧咬了一下嘴唇,凌枢迈步朝前,走到火堆边,抓取一把犹热的灰烬放进口中,狠狠的咀嚼了数下,然后咽了下去。

    “这便好了,哎!我会去无尽海。那可是真正具备实力后的修者最应该去的地方啊!”血骨敲了敲肩头的青铜箱子:“要重获自由可不容易,还有这个东西要填满啊!哈哈,凌枢,你可是说过要亲自猎杀紫电海龙的哦,一个要和烈烽对斗的人,要是连无尽海的历练都没有。那只等于一个笑话。”

    血骨迈步朝前走了几步,回头坏坏的一笑:“小子,加油哦,希望在不尽海中能再见。”本文转……载于^文*学#楼 {Www点WenxUelOu点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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