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弯弯绕
关择枝和女儿韩北雁当晚回到了河湾村，硬拉着女儿回了家。她要把这件事告诉丈夫，更重要的是趁这机会把韩北雁和唐山的婚事定下来。家有三十多岁的大姑娘，每天这颗心总是悬着。母亲的意思韩北雁能看不透吗？但在这个时候她也实在不愿意去伤母亲的心，尽管一百个不愿意提起这事，还是顺从地跟母亲回了家。路上关择枝给唐山挂完了电话后，见韩北雁还是那么满脸的冷漠，态度有些强硬地说：“你这丫头我看出来啦，从吃饭到现在也没有个乐模样。你的小心眼我也知道，就是不管谁有千条妙计，自有一定之规。今天你这老猪腰子就得给我改一改，一会唐山来啦，咱们当面鼓对面锣敲钟问响。什么三年不三年的，这事和张英不都通光了吗？该结婚你们立马就得结婚。再说人家马上就提副经理啦，这和你就不差啥啦。”
韩北雁红着脸说：“妈，你总是把感情上的事和当官不当官连在一起，我就不愿意听。照这么说你提了副总经理我爹还是个小厂长，那就该用脚踹了呗。”
关择枝不高兴地说：“你这丫头，我看是成心捣乱。总是爱这么瞎联系，我和你爹的事你知道吗？那叫啥感情，可用不着你来胡吃罗卜乱操心。”
韩北雁笑着说：“啥感情呀，不就是私奔了吗？”
关择枝满脸通红地说：“你这孩子，这都几回啦，一谈正事就揭你妈的短。那有姑娘总和妈这么说话的，你等再有一次的。风暖哪，你就听着咱女儿这么说也不管管。”
韩风暖笑着说：“咱姑娘也没说啥呀，那不都是实话吗？北雁哪，这一点不用担心。你妈就是当多大官，那就像放风筝一样，绳子在我手里握着，只要我一松手她就得掉下来。”
关择枝埋怨着说：“你这老头子，这是向着女儿还是向着我呀。这次我调到总公司想把你也带着，咱搬到县城去住，这样照顾你还方便些。你一个老头子，来回跑着就当锻炼身体啦。可我就是有点放不下咱家的北雁，要是让他俩现在就结婚多好哇，是不就不用咱俩惦记啦。”
韩风暖反对着说：“你可别想那好事，就是北雁和唐山结婚啦，我也不可能当你这个副总经理的家属跟这跟那的，这么大岁数丢不起那个人。”
关择枝耐心地解释着说：“你这算啥丢人哪，我在公司是副总经理，回到家不照样是你老婆吗？该怎么侍奉还怎么侍奉。我就寻思那一摊忙起来有时候下班不能正点或者回不来，让你吃不好睡不好的影响身体吗？特别是还兼着办公室主任，那还能有个白天黑夜的吗？”
还没等韩风暖说话，韩北雁抢着说：“妈你说这话，我听明白啦，那就是离不开我爹呗。不过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你看这几任办公主任，第一位是刁爱玲，现在当上了总经理啦。第二位是周环当上董事长啦，第三位是姜红被派到美国独当一面去啦。这说明啥，还不是整天围着董事长转，往上爬的机会多吗。不过妈你可得心里有数，人家那都是年轻，你可是半老婆子啦，也就是管管后勤的老妈子而已。你这个副总经理，不过是奥玛基夫董事长看你年岁大了，模样还算挺好看的，为工作上方便赏你的。你可千万别以为自己了不起就看不上我爹，老早就打预防针，怕吃你的醋呗。”
这几句话说得关择枝真生气啦：“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啦？就这么无缘无故抓邪火推横理症。我什么时候露出那话了，这不是活气人吗？我刚才可不是没事先说下，这么大一会就犯啦。今天要是不打你一顿，咱俩都分不清谁是妈啦。”说着就要打韩北雁。
韩北雁明知母亲打不下来，笑着说：“妈呀，你要打我怎么打都行。就是别提我和唐山结婚的事，哪怕一天打八遍都乐意。”
这句话又把关择枝说恼啦：“你这小死孩，咋就这么不理解你妈的心呢？为了你们俩的事我这当妈的宁可工作都不要啦，你还想怎么的。孩子，就算妈求你啦，别再跟我较劲啦。只要你顺顺当当答应和唐山结婚，别说反过来让我管你叫妈，哪怕叫你几声小祖宗都行。”说这话眼泪流了出来。
韩北雁见自己不答应和唐山结婚，把母亲逼到这个份上，也禁不住有些伤心地流下泪来说：“妈妈，你总说女儿不理解你的心，可你哪里理解女儿的心啊。那有一个女儿不愿意让母亲每天都开心快乐的，咋就不能可怜天下女儿心呢？”
关择枝见女儿这样说，有些转悲为喜：“这么说你答应妈妈啦，谢天谢地我这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啦。”
韩北雁哭着说：“妈妈，不是女儿要伤你的心，是妈妈真的不该这样做。对唐山这个人，你还不怎么了解。用这种方法让他当上副经理，不是让人家笑话咱们护小头了吗？事到如今我不能全怪妈妈，知道这是为我好，可我这心里真的很不痛快。”
韩风暖见女儿哭得挺伤心，有些不忍地说：“孩子，你爹还是这句话。自己的事就你自己做主，别人谁说了都不好使。你妈的观点我也不赞成，她是受了我的影响才这样做的。可那是开始的想法，现在我也改变主意啦，两个人有没有感情不在于谁干什么……。”
不等韩风暖说完关择枝打断着说：“你看你，我好不容易地劝女儿活了点心。你又来这一杠子，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吗？当初咋跟我说的，怎么能这样像墙头草随风倒呢？是不是看女儿掉了几滴眼泪就心疼啦。当姑娘的要嫁人，舍不得爹妈哭两声，那不是正常的吗？以后她要是享福啦，自然就会懂得当父母的眼光还是看得远的。这件事你要是能说好话就说两句，要不最好就别跟着搀和啦。”
韩风暖使劲地瞪了关择枝一眼，还想说几句难听的话，突然觉得老伴为了女儿的婚事已经急成这个样子。自己再这么挤兑，真怕把她再弄出病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关择枝见韩风暖不吱声啦，从内心中觉得老伴也真算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啦。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对韩北雁说：“姑娘，你今天再给妈一句痛快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韩北雁哭着说：“妈，你要是让我说真话，还是不同意。”
这下关择枝真的火啦，可是她心里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你要是跟她来硬的，说不定她就敢死犟到底。想到这她大哭着说：“我说了这半天你还是不同意，难道还得让妈给你跪下才行吗？”说着扑通给女儿跪了下去。
韩北雁一见母亲跪下啦，慌忙哭着扶起来说：“妈妈，你千万别这样，容我想想行吗？”
关择枝哭着说：“你想想行，但一会唐山来啦，可不行甩脸子。走的时候他要送你，你必须答应让他送你回去。”
韩北雁还想说什么，见唐山走了进来，只得悄悄擦干眼泪默不作声啦。关择枝把在总公司如何举荐提拔的经过说了一遍后，态度显得非常严肃：“唐山，这件事我的和你说清楚。这次提拔你当副经理，是用我的位置换来的。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清楚，那就是要你做我的女婿。可不能三心二意，要是当了官就变了心，我可饶不了你。”
唐山听这样一说，再偷偷地看了一眼面沉如冰的韩北雁，怎么回事也猜出了个七八分。心里话要娶韩北雁，照直说肯定不行啦，我也得来个弯弯绕啦。想到这他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今天我当着二老的面发誓，我这辈子非北雁姐不娶。在北雁姐没同意嫁给我之前，我先认二老做干爹干妈。不管北雁姐能不能和我结婚，我都永远像亲儿子一样孝顺二老。干爹干妈在上，您的儿子唐山给老人磕头啦。”说着话跪在地上分别给韩风暖和关择枝磕了三个响头。
关择枝和韩风暖慌忙扶起了唐山，关择枝连连说：“孩子快起来，我们两个都答应你。”随后又对女儿说，“北雁，快过来叫弟弟。”
韩北雁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弟弟。”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哪里是在认干爹干娘，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关择枝见女儿这声弟弟虽然叫得有些不情愿，但毕竟还是叫出来啦。为了多给他们点时间说会话，于是高兴地说：“唐山哪，咱们就不多说啦，快送你北雁姐回去吧。”
唐山高兴地叫了一声北雁姐姐，挽起她的胳膊走了出去。刚出大门，韩北雁挣脱了唐山的手说：“刚才是给我妈看的，你回去吧，我自己走。”说着头也不回地跑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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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北雁红着脸说：“妈，你总是把感情上的事和当官不当官连在一起，我就不愿意听。照这么说你提了副总经理我爹还是个小厂长，那就该用脚踹了呗。”
关择枝不高兴地说：“你这丫头，我看是成心捣乱。总是爱这么瞎联系，我和你爹的事你知道吗？那叫啥感情，可用不着你来胡吃罗卜乱操心。”
韩北雁笑着说：“啥感情呀，不就是私奔了吗？”
关择枝满脸通红地说：“你这孩子，这都几回啦，一谈正事就揭你妈的短。那有姑娘总和妈这么说话的，你等再有一次的。风暖哪，你就听着咱女儿这么说也不管管。”
韩风暖笑着说：“咱姑娘也没说啥呀，那不都是实话吗？北雁哪，这一点不用担心。你妈就是当多大官，那就像放风筝一样，绳子在我手里握着，只要我一松手她就得掉下来。”
关择枝埋怨着说：“你这老头子，这是向着女儿还是向着我呀。这次我调到总公司想把你也带着，咱搬到县城去住，这样照顾你还方便些。你一个老头子，来回跑着就当锻炼身体啦。可我就是有点放不下咱家的北雁，要是让他俩现在就结婚多好哇，是不就不用咱俩惦记啦。”
韩风暖反对着说：“你可别想那好事，就是北雁和唐山结婚啦，我也不可能当你这个副总经理的家属跟这跟那的，这么大岁数丢不起那个人。”
关择枝耐心地解释着说：“你这算啥丢人哪，我在公司是副总经理，回到家不照样是你老婆吗？该怎么侍奉还怎么侍奉。我就寻思那一摊忙起来有时候下班不能正点或者回不来，让你吃不好睡不好的影响身体吗？特别是还兼着办公室主任，那还能有个白天黑夜的吗？”
还没等韩风暖说话，韩北雁抢着说：“妈你说这话，我听明白啦，那就是离不开我爹呗。不过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你看这几任办公主任，第一位是刁爱玲，现在当上了总经理啦。第二位是周环当上董事长啦，第三位是姜红被派到美国独当一面去啦。这说明啥，还不是整天围着董事长转，往上爬的机会多吗。不过妈你可得心里有数，人家那都是年轻，你可是半老婆子啦，也就是管管后勤的老妈子而已。你这个副总经理，不过是奥玛基夫董事长看你年岁大了，模样还算挺好看的，为工作上方便赏你的。你可千万别以为自己了不起就看不上我爹，老早就打预防针，怕吃你的醋呗。”
这几句话说得关择枝真生气啦：“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啦？就这么无缘无故抓邪火推横理症。我什么时候露出那话了，这不是活气人吗？我刚才可不是没事先说下，这么大一会就犯啦。今天要是不打你一顿，咱俩都分不清谁是妈啦。”说着就要打韩北雁。
韩北雁明知母亲打不下来，笑着说：“妈呀，你要打我怎么打都行。就是别提我和唐山结婚的事，哪怕一天打八遍都乐意。”
这句话又把关择枝说恼啦：“你这小死孩，咋就这么不理解你妈的心呢？为了你们俩的事我这当妈的宁可工作都不要啦，你还想怎么的。孩子，就算妈求你啦，别再跟我较劲啦。只要你顺顺当当答应和唐山结婚，别说反过来让我管你叫妈，哪怕叫你几声小祖宗都行。”说这话眼泪流了出来。
韩北雁见自己不答应和唐山结婚，把母亲逼到这个份上，也禁不住有些伤心地流下泪来说：“妈妈，你总说女儿不理解你的心，可你哪里理解女儿的心啊。那有一个女儿不愿意让母亲每天都开心快乐的，咋就不能可怜天下女儿心呢？”
关择枝见女儿这样说，有些转悲为喜：“这么说你答应妈妈啦，谢天谢地我这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啦。”
韩北雁哭着说：“妈妈，不是女儿要伤你的心，是妈妈真的不该这样做。对唐山这个人，你还不怎么了解。用这种方法让他当上副经理，不是让人家笑话咱们护小头了吗？事到如今我不能全怪妈妈，知道这是为我好，可我这心里真的很不痛快。”
韩风暖见女儿哭得挺伤心，有些不忍地说：“孩子，你爹还是这句话。自己的事就你自己做主，别人谁说了都不好使。你妈的观点我也不赞成，她是受了我的影响才这样做的。可那是开始的想法，现在我也改变主意啦，两个人有没有感情不在于谁干什么……。”
不等韩风暖说完关择枝打断着说：“你看你，我好不容易地劝女儿活了点心。你又来这一杠子，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吗？当初咋跟我说的，怎么能这样像墙头草随风倒呢？是不是看女儿掉了几滴眼泪就心疼啦。当姑娘的要嫁人，舍不得爹妈哭两声，那不是正常的吗？以后她要是享福啦，自然就会懂得当父母的眼光还是看得远的。这件事你要是能说好话就说两句，要不最好就别跟着搀和啦。”
韩风暖使劲地瞪了关择枝一眼，还想说几句难听的话，突然觉得老伴为了女儿的婚事已经急成这个样子。自己再这么挤兑，真怕把她再弄出病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关择枝见韩风暖不吱声啦，从内心中觉得老伴也真算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啦。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对韩北雁说：“姑娘，你今天再给妈一句痛快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韩北雁哭着说：“妈，你要是让我说真话，还是不同意。”
这下关择枝真的火啦，可是她心里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你要是跟她来硬的，说不定她就敢死犟到底。想到这她大哭着说：“我说了这半天你还是不同意，难道还得让妈给你跪下才行吗？”说着扑通给女儿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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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听这样一说，再偷偷地看了一眼面沉如冰的韩北雁，怎么回事也猜出了个七八分。心里话要娶韩北雁，照直说肯定不行啦，我也得来个弯弯绕啦。想到这他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今天我当着二老的面发誓，我这辈子非北雁姐不娶。在北雁姐没同意嫁给我之前，我先认二老做干爹干妈。不管北雁姐能不能和我结婚，我都永远像亲儿子一样孝顺二老。干爹干妈在上，您的儿子唐山给老人磕头啦。”说着话跪在地上分别给韩风暖和关择枝磕了三个响头。
关择枝和韩风暖慌忙扶起了唐山，关择枝连连说：“孩子快起来，我们两个都答应你。”随后又对女儿说，“北雁，快过来叫弟弟。”
韩北雁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弟弟。”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哪里是在认干爹干娘，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关择枝见女儿这声弟弟虽然叫得有些不情愿，但毕竟还是叫出来啦。为了多给他们点时间说会话，于是高兴地说：“唐山哪，咱们就不多说啦，快送你北雁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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