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知心话
刁爱玲这几天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因出国人员除经考试确定的名额外，在周环的提议下，又给各场站基层单位十个表现突出的名额。这样基层单位报上来的人员名单，刁爱玲不可能一一去看，就只有凭材料说话啦。这下可就苦了基层单位的领导，为了写好推荐员工的事迹材料，不得不到处找枪手。枪手的价格炒到了近万元，还不保指定当选。这十个名额送上来的材料有近百份，刁爱玲真的不敢马虎，整天坐在屋子里审视着每一份材料。这天正看得她有些头昏脑涨，刚想歇一歇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刁爱玲一看随着敲门声走进来的是手里拿着一份员工事迹材料的郑响，连忙笑着迎上去说：“是郑经理呀！送个材料派个什么人来不行啊，还用得着郑大经理亲自来送，真的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感觉啦。”
郑响风趣地说：“这就叫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啊。现在你刁大主任手里不是掌握着生杀大权吗？”说着把手里的材料交到了刁爱玲。
刁爱玲翻了一下说：“一看这字迹就知道肯定是出自吴良之手啦，上次的总结我拿回来一看，此人的文笔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在公司无人可比，我已经把你们的总结做为在公司写好总结的文书样本，以公司正式文件发下去啦，你说这份材料还有通不过的道理吗？”边说着边看了几行，“你们这个员工还有个外号叫傻大姐，挺有意思啊。”
郑响认真地说：“听说出国人员名额少，推荐这部分人又多。除了让吴良写了她的事迹外，我还要亲自向领导汇报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刁爱玲客气地说：“向领导汇报你找周董事长啊，要是郑大经理向我汇报，你这不是想折我的寿吗？”
郑响笑着说：“刁主任你别学这样好不好，这么丁点事有你说一句话就足够啦。又何必去惊动周董事长呢？这年头你就保证没有用着我的时候啊！”
刁爱玲一听，又滑稽地耸了耸肩说：“好啦，好啦，那我就勉为其难吧。要不然郑大经理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不识抬举呢？现在请郑大经理金口大开吧。”
郑响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我可告诉你，我和你讲与傻大姐第一次相见的过程，你一定会大感兴趣的。你不是在写小说吗？说不定这件事还会写进你的小说呢。”接着就把自己怎么去车间劳动，傻大姐怎样认真负责严把质量关的事讲了一遍。末了深有感触地说：“刁主任，你说这样以企业为家的精神是不是应该大力宏扬，这样的一线员工不该大力推荐吗？”
刁爱玲听后高兴地拍着手说：“这个傻大姐太好啦，这就是生活的真实啊！这件事看起来平常，实际上很了不起。这个傻大姐在我这过关啦，谢谢你为我写小说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素材。”接着话锋一转说，“你看咱俩一见面除了掐就是谈工作，咱们还是说点知心话吧。有件事我得问问你，你们的事情发展得怎么样啦？”
这一问使郑响有些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事发展得怎么样啦，我咋听不懂你的意思呢？”
刁爱玲一本正经地说：“你是真不懂啊，还是跟我揣着明白装胡涂。你要敢再说一遍不懂，那好你的事咱们就没戏。”
郑响知道刁爱玲就是这么一个怪脾气，这大概和她的写作习惯有关。凡和她接触较多的人都清楚，她想知道的事，你越不说她就越想知道。而且不管什么事，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其实刁爱玲一说出来，郑响马上就猜出来她的意思，她实在不愿意把这事过早地说出去，想蒙混一下过关算啦。可没想到刁爱玲不吃这一套，她也真的担心刁爱玲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因自己的这点事瞒着她而影响了傻大姐出国名额的落实。那样的话自己这趟不是白来了吗？于是红着脸说：“你这个人哪，那样都好就是有点强人所难。我说不懂不就等于告诉你了吗，你就不能变得含蓄一点吗？”
刁爱玲笑着说：“其实你早就告诉我啦，刚才我一提吴良就看你眼睛毛都是乐的。女人对女人是最敏感的，你越想瞒是越瞒不住的。我这么追问你就是看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够不够朋友意思。”
郑响反击着说：“你呀，也别光惦记着别人，自己的事也该拿上日程啦。前些天我看到你和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男人说话，听人说这个人叫村夫，，那神态不象是一般的朋友。还听说最近又做了你的小说经销商，这里也该不是藏着什么猫腻吧。”
刁爱玲生气地说：“你这个人哪真会报复，我说你的是事实，你说我的就是凭空捏造啦。”
郑响好奇地问：“那是为什么呀？这件事不光我说，好多人都在传，这应该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吧。”
刁爱玲十分爽快地说：“我这个人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我心里装着的就是奥玛基夫董事长一个人。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象他那样让我动心的男人，虽然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我愿意用我一辈子的年华，守望着这人间最美好的幸福。怎么样我连这个都告诉你啦，难道我和村夫真的有事的话还会有必要瞒着你吗？”
郑响一听心里大吃一惊，世界上还真有和自己一样守望幸福的女人。联想到自己过去一门心思想着小林，一度曾经封闭了感情闸门，这一晃就是十几年哪。这回要不是娘的劝解，自己说不定还会和刁爱玲一样守望着呢？想到这禁不住两行热泪从眼窝里流了出来。
刁爱玲一看郑响哭啦，马上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话使她联想到小林。有些于心不忍地为她擦去了眼泪说：“我知道你可能因为我的话，勾起了你对小林的怀念，我们都算得上是痴情的女人。但我在追董事长没有下落的时候，不也是嫁了人吗？找到了董事长我就不可能再嫁别人啦。因为我浑身上下都被他的影子罩着，真的是很难冲出去呀！你就不同啦，小林不在啦，这么多年过去啦，你真该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啦。”两人说着话竟手拉着手地哭了起来。
郑响知道刁爱玲的作法有些偏激，可现在又说服不了她，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咱们做女人的命啊……。”
这时候刁爱玲的手机响啦，是周环打来的，让她到她的办公室有事商量。刁爱玲知道，周环找她肯定和确定出国人原的名额有关。马上恢复了平静地对郑响说：“你看咱们两个人哪，怎么说伤感就伤感起来了呢？真的有点没出息啦。周环找我肯定是商量出国人员的事，你来一趟不容易。就在我办公室等着，我先把你们这个名额定下来，省得你来回跑啦。”
这时郑响也恢复了常态地说：“就怨你爱刨根问底的，平白无故耗去我这么多眼泪。”
刁爱玲笑着说：“我们这也算是一种知心地交往吧，给你赔不是啦。”说着话亲亲热热地打了郑响一拳，走了出去。
刁爱玲来到了周环的办公室，果不出所料。周环第一句话就问刁爱玲说：“出国人员确定得怎么样啦，来姆斯教授的行期已定下来啦，去俄罗斯那边的人员可以稍缓一下，但也得抓紧啦。”
刁爱玲把情况简要地汇报一下说：“通过考试那一部分已基本定下来啦，经了解这些人的所在单位都给出了很好的鉴定，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可另外各基层单位推荐的表现好的员工，可就有点不好定啦。这事迹材料大部分都是请枪手写的，枪手的费用也从一万元炒到了三万元。因为也有人找过我，我全都拒绝啦。我主管这事，再去给写材料，那不是自己考自己了吗？为了争名额下边真的是挤冒了烟，基层的领导一致要求增加名额。你想啊，按着咱们文件规定，出国人员在家里发基本工资，在国外发当地工资，两份工资加起来我粗略算了一下，一年差不多就有六十万元，两年就是一百二十万哪，况且公司还包吃住。一百二十万在美国不算什么，回到国内可就远远超过小康水平啦。别说他们争先恐后要出国，就连我都有点动了心。”
周环一听笑着说：“这次你也真的想去吗？你要去我可以成全你不占任何名额。”
刁爱玲自知说漏了嘴，连忙否认着说：“不不不，我得听董事长的安排。”
周环知道刁爱玲说的不是真心话，又顺水做个人情，显得很认真地说：“你要出国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说奥玛基夫董事长也不会答应你出去呀。”
刁爱玲明知周环话里有话，这个时候扯得太远就谈不上正事啦，因为郑响还在屋里等着呢？于是岔开话题说：“这次基层领导真的很重视，河湾村的经理就亲自跑来送了一份材料。那材料是吴良写的，我看了写的真好啊。”
周环一听说到吴良，非常感兴趣地说：“上次那个总结我看了一遍，写的确实不错。做为文书样本发下去，受到了一致好评。没想到这书呆子在文学上还有这么高的水平，受到你这个作家的夸奖真的不容易啊。”
刁爱玲绵里藏针地说：“我算什么作家呀，只不过是业余爱好而已。但我敢说吴良要是搞起文学创作来，那肯定是在我之上啊，你没看是谁调教出来的呀！”
一句话说得周环脸一红说：“我可警告你啊，下次再说这样的话就该掌嘴啦。”
刁爱玲心中暗想，看样子她还真挺在乎这个人，连忙做了一个滑稽的端肩膀的动作玩笑着说：“好了大人，小奴下次再也不干啦。”接着岔开话题，把郑响讲的那个傻大姐的故事说了一遍。
刁爱玲的述说当然要比故事的原样生动得多，这到引起了周环的极大的兴趣说：“这个傻大姐推荐得好，我同意啦。这个名额就算定啦，你可以通知郑响啦。其它名额也要抓紧时间定，来姆斯教授那边挺着急的。他在美国的那几个农场租赁给别人的合同已到期，要办理回收和移交给我们的相关事宜。”
刁爱玲答应着刚要回去，周环又嘱咐着说：“告诉基层单位，名额一个也不能突破。要严格把关，矛盾不许上交。”说着摸了摸脑袋，“刚才我想起了一个什么事来着，这么快就忘啦。对了想起来啦，就是郑响下车间顶崗顶班参加劳动的事很好，要不怎么能发现象傻大姐这样的好员工。你立刻琢磨着起草一个文件，就是基层领导干部每月必须要有一次下车间厂队，顶崗顶班和员工一起劳动，时间不得少于八小时。要做好记录，不得应付不能走形式，这件事我要亲自检查……。”
这时候刁爱玲真的佩服起周环的细致认真又很有锐意，不论抓什么工作都能抓到点子上。可又想到她的另一面，心中免不了沉重起来。就是工于心计这一点不好，要是算计起人来，设计个什么圈套也无人能比呀。可这也难怪，世界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人啊！她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很爽快地答应着走了出去。这时的刁爱玲突然又有些后悔啦，自己刚才不该说对出国也动了心的话。这话要被周环抓住，真的把你派出国，你连个托词也没有啦。想到这她使劲地跺了一下脚，你一次次吃她的亏，怎么老是不吸取教训，你让别人多加小心，你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呢？她禁不住长叹一声：“后悔也没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啦，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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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响风趣地说：“这就叫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啊。现在你刁大主任手里不是掌握着生杀大权吗？”说着把手里的材料交到了刁爱玲。
刁爱玲翻了一下说：“一看这字迹就知道肯定是出自吴良之手啦，上次的总结我拿回来一看，此人的文笔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在公司无人可比，我已经把你们的总结做为在公司写好总结的文书样本，以公司正式文件发下去啦，你说这份材料还有通不过的道理吗？”边说着边看了几行，“你们这个员工还有个外号叫傻大姐，挺有意思啊。”
郑响认真地说：“听说出国人员名额少，推荐这部分人又多。除了让吴良写了她的事迹外，我还要亲自向领导汇报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刁爱玲客气地说：“向领导汇报你找周董事长啊，要是郑大经理向我汇报，你这不是想折我的寿吗？”
郑响笑着说：“刁主任你别学这样好不好，这么丁点事有你说一句话就足够啦。又何必去惊动周董事长呢？这年头你就保证没有用着我的时候啊！”
刁爱玲一听，又滑稽地耸了耸肩说：“好啦，好啦，那我就勉为其难吧。要不然郑大经理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不识抬举呢？现在请郑大经理金口大开吧。”
郑响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我可告诉你，我和你讲与傻大姐第一次相见的过程，你一定会大感兴趣的。你不是在写小说吗？说不定这件事还会写进你的小说呢。”接着就把自己怎么去车间劳动，傻大姐怎样认真负责严把质量关的事讲了一遍。末了深有感触地说：“刁主任，你说这样以企业为家的精神是不是应该大力宏扬，这样的一线员工不该大力推荐吗？”
刁爱玲听后高兴地拍着手说：“这个傻大姐太好啦，这就是生活的真实啊！这件事看起来平常，实际上很了不起。这个傻大姐在我这过关啦，谢谢你为我写小说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素材。”接着话锋一转说，“你看咱俩一见面除了掐就是谈工作，咱们还是说点知心话吧。有件事我得问问你，你们的事情发展得怎么样啦？”
这一问使郑响有些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事发展得怎么样啦，我咋听不懂你的意思呢？”
刁爱玲一本正经地说：“你是真不懂啊，还是跟我揣着明白装胡涂。你要敢再说一遍不懂，那好你的事咱们就没戏。”
郑响知道刁爱玲就是这么一个怪脾气，这大概和她的写作习惯有关。凡和她接触较多的人都清楚，她想知道的事，你越不说她就越想知道。而且不管什么事，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其实刁爱玲一说出来，郑响马上就猜出来她的意思，她实在不愿意把这事过早地说出去，想蒙混一下过关算啦。可没想到刁爱玲不吃这一套，她也真的担心刁爱玲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因自己的这点事瞒着她而影响了傻大姐出国名额的落实。那样的话自己这趟不是白来了吗？于是红着脸说：“你这个人哪，那样都好就是有点强人所难。我说不懂不就等于告诉你了吗，你就不能变得含蓄一点吗？”
刁爱玲笑着说：“其实你早就告诉我啦，刚才我一提吴良就看你眼睛毛都是乐的。女人对女人是最敏感的，你越想瞒是越瞒不住的。我这么追问你就是看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够不够朋友意思。”
郑响反击着说：“你呀，也别光惦记着别人，自己的事也该拿上日程啦。前些天我看到你和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男人说话，听人说这个人叫村夫，，那神态不象是一般的朋友。还听说最近又做了你的小说经销商，这里也该不是藏着什么猫腻吧。”
刁爱玲生气地说：“你这个人哪真会报复，我说你的是事实，你说我的就是凭空捏造啦。”
郑响好奇地问：“那是为什么呀？这件事不光我说，好多人都在传，这应该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吧。”
刁爱玲十分爽快地说：“我这个人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我心里装着的就是奥玛基夫董事长一个人。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象他那样让我动心的男人，虽然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我愿意用我一辈子的年华，守望着这人间最美好的幸福。怎么样我连这个都告诉你啦，难道我和村夫真的有事的话还会有必要瞒着你吗？”
郑响一听心里大吃一惊，世界上还真有和自己一样守望幸福的女人。联想到自己过去一门心思想着小林，一度曾经封闭了感情闸门，这一晃就是十几年哪。这回要不是娘的劝解，自己说不定还会和刁爱玲一样守望着呢？想到这禁不住两行热泪从眼窝里流了出来。
刁爱玲一看郑响哭啦，马上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话使她联想到小林。有些于心不忍地为她擦去了眼泪说：“我知道你可能因为我的话，勾起了你对小林的怀念，我们都算得上是痴情的女人。但我在追董事长没有下落的时候，不也是嫁了人吗？找到了董事长我就不可能再嫁别人啦。因为我浑身上下都被他的影子罩着，真的是很难冲出去呀！你就不同啦，小林不在啦，这么多年过去啦，你真该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啦。”两人说着话竟手拉着手地哭了起来。
郑响知道刁爱玲的作法有些偏激，可现在又说服不了她，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咱们做女人的命啊……。”
这时候刁爱玲的手机响啦，是周环打来的，让她到她的办公室有事商量。刁爱玲知道，周环找她肯定和确定出国人原的名额有关。马上恢复了平静地对郑响说：“你看咱们两个人哪，怎么说伤感就伤感起来了呢？真的有点没出息啦。周环找我肯定是商量出国人员的事，你来一趟不容易。就在我办公室等着，我先把你们这个名额定下来，省得你来回跑啦。”
这时郑响也恢复了常态地说：“就怨你爱刨根问底的，平白无故耗去我这么多眼泪。”
刁爱玲笑着说：“我们这也算是一种知心地交往吧，给你赔不是啦。”说着话亲亲热热地打了郑响一拳，走了出去。
刁爱玲来到了周环的办公室，果不出所料。周环第一句话就问刁爱玲说：“出国人员确定得怎么样啦，来姆斯教授的行期已定下来啦，去俄罗斯那边的人员可以稍缓一下，但也得抓紧啦。”
刁爱玲把情况简要地汇报一下说：“通过考试那一部分已基本定下来啦，经了解这些人的所在单位都给出了很好的鉴定，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可另外各基层单位推荐的表现好的员工，可就有点不好定啦。这事迹材料大部分都是请枪手写的，枪手的费用也从一万元炒到了三万元。因为也有人找过我，我全都拒绝啦。我主管这事，再去给写材料，那不是自己考自己了吗？为了争名额下边真的是挤冒了烟，基层的领导一致要求增加名额。你想啊，按着咱们文件规定，出国人员在家里发基本工资，在国外发当地工资，两份工资加起来我粗略算了一下，一年差不多就有六十万元，两年就是一百二十万哪，况且公司还包吃住。一百二十万在美国不算什么，回到国内可就远远超过小康水平啦。别说他们争先恐后要出国，就连我都有点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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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爱玲自知说漏了嘴，连忙否认着说：“不不不，我得听董事长的安排。”
周环知道刁爱玲说的不是真心话，又顺水做个人情，显得很认真地说：“你要出国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说奥玛基夫董事长也不会答应你出去呀。”
刁爱玲明知周环话里有话，这个时候扯得太远就谈不上正事啦，因为郑响还在屋里等着呢？于是岔开话题说：“这次基层领导真的很重视，河湾村的经理就亲自跑来送了一份材料。那材料是吴良写的，我看了写的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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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爱玲心中暗想，看样子她还真挺在乎这个人，连忙做了一个滑稽的端肩膀的动作玩笑着说：“好了大人，小奴下次再也不干啦。”接着岔开话题，把郑响讲的那个傻大姐的故事说了一遍。
刁爱玲的述说当然要比故事的原样生动得多，这到引起了周环的极大的兴趣说：“这个傻大姐推荐得好，我同意啦。这个名额就算定啦，你可以通知郑响啦。其它名额也要抓紧时间定，来姆斯教授那边挺着急的。他在美国的那几个农场租赁给别人的合同已到期，要办理回收和移交给我们的相关事宜。”
刁爱玲答应着刚要回去，周环又嘱咐着说：“告诉基层单位，名额一个也不能突破。要严格把关，矛盾不许上交。”说着摸了摸脑袋，“刚才我想起了一个什么事来着，这么快就忘啦。对了想起来啦，就是郑响下车间顶崗顶班参加劳动的事很好，要不怎么能发现象傻大姐这样的好员工。你立刻琢磨着起草一个文件，就是基层领导干部每月必须要有一次下车间厂队，顶崗顶班和员工一起劳动，时间不得少于八小时。要做好记录，不得应付不能走形式，这件事我要亲自检查……。”
这时候刁爱玲真的佩服起周环的细致认真又很有锐意，不论抓什么工作都能抓到点子上。可又想到她的另一面，心中免不了沉重起来。就是工于心计这一点不好，要是算计起人来，设计个什么圈套也无人能比呀。可这也难怪，世界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人啊！她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很爽快地答应着走了出去。这时的刁爱玲突然又有些后悔啦，自己刚才不该说对出国也动了心的话。这话要被周环抓住，真的把你派出国，你连个托词也没有啦。想到这她使劲地跺了一下脚，你一次次吃她的亏，怎么老是不吸取教训，你让别人多加小心，你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呢？她禁不住长叹一声：“后悔也没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啦，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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