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进退两难
奥玛基夫回到宿舍正在为今天的事反复思索着，他内心中觉得有些两难。和来姆斯教授说明真相吧，又觉得无从说起，自己的事不好意思开口。可不说吧，眼见得来姆斯教授对凤香一往情深。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凤香对自己的情义是任何人都不会改变的。这样的关系处理不好，真的会影响工作的。因为要到美国办公司，来姆斯教授的支持和帮助就显得格外重要啦。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最后她灵机一动，决定去找刁爱玲，想通过刁爱玲向来姆斯教授透透风，避免到最后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他自语着：“对，时间越长，越不好收场，刁爱玲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得既得体又圆滑。不管怎么说，刁爱玲和来姆斯教授认始时间长，来姆斯教授又很信任她，由她出面话也好说些。”他边自语着边走出房间去找刁爱玲，正琢磨着这个话怎么向刁爱玲说的时侯，刚好看见刁爱玲急匆匆地走过来，他连忙叫住了她。
刁爱玲一见奥玛基夫叫她，笑着说：“董事长找我有事吗？听说你们今天玩得挺开心。”
奥玛基夫也笑着说：“大家玩得是挺愉快，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要是去了会更开心的。”
刁爱玲有些惋惜地说：“我正后悔着呢？听来姆斯教授说你给他讲了很多动人的传说，等有时间一定要讲给我听听。来姆斯教授非常欣赏你的才华，一再说相见恨晚，和你在一起他很快乐。看来不光有女人喜欢你，连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都喜欢上你啦。他刚才把我叫到房间，一说起你来那眼毛都乐。我临出门时，他吩咐我给他买一束最好的鲜花，我想大概是要献给你吧。”
听了刁爱玲的话奥玛基夫心头一震说：“刁爱玲，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是要求你帮忙的。”
刁爱玲半开玩笑地说：“你那么大的董事长还能需要我帮忙什么事呀，周环给你的权力多大呀，在公司没有你办不了的事。但话虽这么说，你找我帮忙肯定有什么为难的事，要不然不会找我帮忙。你要是一句话的事现在就说，要是一句话说不完的事，就等我回来打电话找你。我现在真的没空，来姆斯教授叫我办的事，我无法耽搁，你知道这老头也是个急性子的人。”
奥玛基夫商量着说：“这事要说简单也很简单，要说麻烦也挺麻烦的。咱们俩真得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样把这件事办得更稳妥些。”
刁爱玲有些着急地说：“董事长你往常说话不这样，今天怎么这么啰嗦。那好吧，你先说说啥事，我好有个思想准备，等我回来咱俩再商量。”
奥玛基夫刚要说啥事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啦，是周环打来的，要奥玛基夫马上到她的办公室去一趟，说有重要事情商量。
刁爱玲一听周环找奥玛基夫有事，有些着急地说：“那就算啦，你看咱俩都有事，就等我回来打电话找你一起说吧，再急的事也不差这一会。”说完急匆匆地走啦。
奥玛基夫看着刁爱玲的背影，真觉得无可奈何，他知道刁爱玲就是这么个人，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可自己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自己也真的没有想好。他深深叹了口气，向周环办公室走去。
奥玛基夫来到了周环的办公室，周环见奥玛基夫这么快就到啦，很是高兴地说：“董事长我这么晚找你，实在有些打扰啦。听说你们今天去了朝凤山，玩得很好。来姆斯教授非常开心，你和香姨在这件事上可为咱公司立了大功啦。咱们为他治好病，陪好这位美国客人对我们公司太有利啦。况且来姆斯教授过去对我们的帮助也是有目共睹的，在他身上下点功夫，我想是很值得的。”
奥玛基夫表示赞同地说：“也让这个外国人看一看咱中国人的精神面貌，热情友好也是在外国人心目中树立起一块中国人形象的精神品牌！”
周环感叹着说：“董事长说得太对啦，这种品德和精神在香姨身上体现得太完美啦。有一天香姨没在，我派姜红去了一天，仅仅一天哪，她就叫苦连天。回来一个劲跟我说，咱们香姨真了不起，人的品德工作态度上的差距就看德一清二楚啦。关键的时侯，还得说党员，什么样的艰巨任务交给她，都让人放心哪，这一点我太服气啦。”
周环提到了从党员的角度看问题，引起了奥玛基夫极大的关注说：“周董事长，招聘党支部书记是你提出来的。我和香姨闲谈时说到这个事还持有怀疑，香姨一再说你做得对。现在看效果怎么样，咱们公司表面上看是中外合资，实际上都是中国人。”
奥玛基夫提到党支部的作用，周环眼睛顿时一亮，禁不住兴奋地说：“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这一步咱们真的做对啦。有了支部的配合，咱们工作主动多啦。关键是他们什么事情都能想在前头，并在各自崗位上起到带头作用。为聚拢人心，提高素质以自身形象带动员工为完成公司各项任务树立了榜样，在香姨身上就完全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奥玛基夫看着周环兴奋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说：“这几天，我怎么没看见他们的办公室在那呀！”
周环更加钦佩地说：“这一点就更让我佩服啦，开始我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和我一样大的办公室。可他们坚持不要，说我们也不脱产，谁去做办公室，又把房子退了回来。支部书记也是个年轻的研究生，整个文件材料就放到他的宿舍的一个床头柜里，你说这精神不更让人佩服吗？他们所有的活动都不占用工作时间，全都是班后。活动时就在咱公司会议室一角，活动结束时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个烟头都不留。这虽是一件小事，却可以看出这个组织的政治觉悟和自律精神。他们的先进作用和无私奉献精神，在员工中引起了强烈反映。虽然他们才只有二十几的人，但让员工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公司的希望，要求入党的人越来越多。”
奥玛基夫见周环是那样地激动和佩服，有点趁热打铁地说：“你怎么样啊？难道就一点想法也没有，没申请过吗？”
周环脸一红说：“说到这件事，我还真有点惭愧，感到有点对不起香姨。第一批发展党员，公司领导人中有三个人写了申请，李响张英和我。在我看来，我是公司董事长，申请入党自然会被批准的。组织部门来考核前，香姨就给我们每人一本党章。并给我们反复讲解了党的大目标、宗旨和党员的八条标准。要求我们把这些党的基础知识必须要背熟，还要做到深刻理解。我当时想，我一天工作这么忙，那顾得上这些，就没太在意。香姨问我时，我告诉她都背熟啦，也做到深刻理解啦。谁知考核时却出了丑，问这些我根本就不会，更不用说理解啦。考核后我们几个人就李响通过啦，我和张英都没通过。考核没通过，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成立党支部是我倡导的，党支部书记也是我聘来的，你们反到不批准我入党，这是什么意思，要在企业搞什么名堂。为了知道底细，我在他们开会活动的地方安了窃听器，这样他们的一切活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这一安不要紧，我知道我错啦，我做的和党的要求相比我差得太远啦，同时也知道了香姨因在我入党问题上把关不严被问了责，受到了党内警告处份。香姨为我受了处份，我感到很过意不去，是我骗了香姨。可香姨思毫没有因为受了委屈而影响工作，仍然继续做我的入党介绍人。这种为了事业不计个人得失的高尚品德，我那里比得上啊。我最受感动的是每次香姨在支部会上汇报我的工作情况主要优缺点，那种实事求是的态度真让人信服，使我在工作中真的是受益匪浅。”
奥玛基夫也深有感触地说：“你说的我也有同感，我们在管理企业上可能是把好手，可在思想境界上就比不上人家啦。看来还真得在思想上为自己制定个奋斗目标，这样不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会用一把尺子去量一量。工作就更有劲啦，还会减少失误和偏差。”
周环见奥玛基夫对自己的看法产生了极高的兴趣，顺势说：“那么董事长是不是也提出申请，也让香姨做我们的入党介绍人。咱俩来个比赛，看谁先入党。”
奥玛基夫笑着说：“你看我都这么大岁数啦，记性也差啦，接受新事物也慢啦。我怎么比得了你呀，再说这个问题我连想也没想呢？还是看看再说吧。”
周环诚恳地说：“在这方面我说服不了你，还是慢慢由香姨对你说吧。香姨不光有理论，在实际工作中又做出了样子，我想你会服的。只有你在心里服啦，你的要求才会迫切的。”
奥玛基夫坚持着说：“在思想上严要求，发展上高质量我都服气。要不这样不成了乌合之众啦，谁还要求入党。就不知道他们对企业发展上有什么样的考虑，因为现在毕竟是经济建设的时代呀！”
周环一听非常高兴地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董事长想的人家已经做出来啦，这也是今天我找你要商量的事情。”说着周环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企业发展战略建议书兴致勃勃地说，“你看支部在这份建议书里提出十项建议，我觉得每一项都提到了点子上。第一就是开展特色养殖，现在市场上猪肉价格走低，可野猪肉价格一公斤卖到了一二百元，就我们这个条件这个项目完全可以上。第二是珍禽养殖，首先是大雁养殖，这也和我们的实际条件很相符合。再就是养貂和白狐，我们有服装厂，完全有能力在皮草市场上打出我们的品牌。如果质量上去啦，还愁不会拥有一席之地吗？再就是搞好绿色饲料，充分利用我们饲养的畜禽粪便，在我们指定的饲料地里签好合同。一律不上化肥，全部用农家肥，以提高我们的肉质的品位。我看了这几条后，思想上深有感触，支部的党员们不光在政治思想上有较高的觉悟，而在经济发展上也是花费了大量的心血。说老实话开始时，有些问题我都没想到。根据支部的建议，我也想好了几条，做出了一个方案。我想先在河湾村办三个场子，一个是野猪饲养场；再就是养貂场；第三个是在那里的河套地里办一个大雁养殖场。那里有河流水源，沼泽地也很宽阔，是大雁栖息繁衍的好地方。两个月前已经开始了试养和招聘有一技之长的专业人才，等人员考核确定以后我们就正式挂牌啦。以上新项目的开发，我们是要投一部分资金，但我想只要我们把握市场，坚持不懈努力，很快就要收到回报的。今天找你来，就是要把这个方案向你汇报一下，再听听你的意见，咱俩再把方案的细则和负责人选再仔细进行一下落实。
奥玛基夫对周环提出的方案非常满意，并针对一些建场规模，品种选用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想法。两人谈论起了生产项目建设非常投机，对奥玛基夫提出的建议周环又在方案上进行了进一步的补充和修改。一直研究到很晚还余兴未尽，研究完方案，周环显得很兴奋地说：“董事长你这一回来，我真有如虎添翼的感觉。其实谁当董事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合作真的是非常愉快的。”
奥玛基夫也显示出了少有的兴奋说：“公司发展得如此兴望，这证明你的发展意识，接受新事物意识和用人意识可比我强多啦，在这方面我得好好向你学习。”
周环笑着说：“董事长你这么说，真的让我受宠若惊啦。其实我当董事长这是往大说，实际一点说我就是你的管家的，公司永远是你的。再说得通俗一点，我就是你的看堆的人，但我心甘情愿。就咱们两个人而言，谁当董事长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奥玛基夫诚恳地说：“你很年轻，只要努力下去，将来会有更大作为的。看到你的工作成绩，我真的是从内心中感到非常高兴。如果周董事长没有什么事，我们就早点休息吧。我知道你这两天下乡一定很疲劳，你也要注意身体呀。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千万别把身体搞垮啦。你的身体好好的，那可是关系到咱公司的大事。”奥玛基夫从周环的话语和眼神中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真的想要急于离开啦。
周环看出了奥玛基夫的意思，不觉心中产生了丝丝的悲哀。她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不得体的地方，立刻换了话题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董事长别忙着走，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就是有关别尔的，他本应该早就来啦，上次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住进了医院。他怕影响来姆斯教授的治疗，没有告诉老教授。现在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啦，他听说来姆斯教授的病也痊愈啦，特别高兴。一再向我表示，一定要尽快来中国，向咱公司表示感谢。话里话外流露出对咱公司的迫切向往。看来老教授是没少向别尔宣传咱们的公司，这都是你和香姨的功劳啊。”
奥玛基夫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地说：“要说功劳，那都是在你的指挥下所取得的，我们只是跑腿学舌。你才是大手笔呢？”
周环红着脸说：“董事长你太自谦啦，象这样的工作不是谁能指挥了就能干好的，全靠个人本身的素质和责任感。你说是吗？”说着深情地看了奥玛基夫一眼。
奥玛基夫低着头岔开话题说：“别尔是个十分敬业的科学家，咱公司要开辟饲养野猪、貂和大雁的新项目，别尔可是个难得的专家人才呀。”
周环迎合着说：“这回咱俩又想到一块去啦，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别尔。能长期留下更好，实在没办法那怕是短期也行。好在我从来姆斯教授的表现上看出，他对咱公司有着特别的喜爱。我现在虽然不敢肯定，但我分析来姆斯教授非常有留下来的可能。这回我们对别尔更要以真诚相待，象对来姆斯教授一样积极热情做好工作，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吗？”
奥玛基夫也大有信心地说：“周董事长说得对，在这方面我很有信心。我和别尔是老朋友啦，对他的性格非常了解，他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人，这和我们公司员工的精神面貌是很相符合的。再说凭借我们公司的发展规模和这种规模产生的巨大魅力，留住别尔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奥玛基夫还要往下说，抬头看见周环那多情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连忙打住说，“你看我这个人哪，一说起来就没完，周董事长要是没有别的事，我真的该走啦，你也该早点休息啦。”说完后起身就要离去。
周环真有点生怕奥玛基夫离去的感觉，情不由己地挽留着说：“董事长你怎么老是忙着要走啊，今天我们谈得非常愉快，我不知道怎么的，真的好想和你说说工作外的心里话。别看我是董事长在外面八面威风，可我内心中时时感到非常孤独和无助。有时真的很想痛痛快快地去排解一下，今天和董事长交谈，看到董事长还和过去一样，我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心跳得不行的那种感觉。你看外边的月光多么地多情和柔和，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听着周环这番表白，看着她那深情地目光，那意思已再明白不过啦。奥玛基夫真的不敢接招，他很害怕。凤香的影子一直在他脑海中晃动，那眼睛是忧伤，是责怪真的说不清，他故做不知地搪塞着支支吾吾地说：“天晚啦，我真的该走啦。”说着向门外走去。
周环连忙走过来双手拦住他说：“董事长咱俩光顾说话啦，还有一件事，我可不可以冒犯地问一句。你的身体康复了吗？要是那样的话，我真得祝贺你呀！”
周环两手张开挡住了门，奥玛基夫那里走得出去呀，只得客气地说：“完全康复啦，谢谢周董事长的关心。”
周环兴奋地说：“那就好啊，我也不用你怎么谢我，今晚就到我的房间里坐坐，让我门共同地回忆一下当年的那个难忘的晚上。”
奥玛基夫有些难为情地说：“周董事长，我老啦，你还年轻，你……。”
周环立刻扑上去，用手捂住奥玛基夫的嘴说：“董事长，你别往下说啦，我知道你还要说什么。你老啦，我年轻吗？我也是四十出头的人啦。”接着更加柔情地对着奥玛基夫的耳朵低声说，“董事长你可以把你的环子忘得一干二净，但环子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不管我们身边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环子都是你的环子。到我的房间坐坐，你可以什么都不干，让我们共同回顾一下那天晚上的心跳，环子就满足啦。”说着她拉着奥玛基夫的手用手紧紧摁在自己的胸口上柔声细语含情脉脉地说，“你现在就能感觉到，环子的心已经跳得不行啦……。。”说着把头趴在奥玛基夫肩上轻声地唔唔哭了起来……。
此时的奥玛基夫真的很为难，尽管周环怎么说什么都可以不做。但这可能吗？并且还真有点担心自己一旦把握不住自己，做出对不起凤香的事。可马上拒绝吧，一时真的找不出适当的话来。他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铃响啦。他接过电话是刁爱铃打来的，原来是来姆斯教授要请他陪着去宵夜。
奥玛基夫又一次地象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说：“周董事长，你看真不巧，来姆斯教授要我和刁爱铃两个去陪着吃宵夜。”
刁爱玲的电话周环听得清清楚楚，显得很沮丧地叹了口气说：“那就只有去啦，工作为主吗？特别是对来姆斯教授，什么事也不能怠慢。那怕是一点小事，我们也要当成大事来办呀！”说着话，那只摁在自己胸口的手，还是有点舍不得松开。
奥玛基夫见周环答应啦，慢慢地推开了周环的手，在周环那恋恋不舍地目光中走了出去……。
奥玛基夫走啦，周环心里十分惆怅和失落。她不住地以口问心叫着自己的名字，周环哪周环，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到这个时候你的女人的矜持呢，你的自尊呢？怎么一切都不顾了呢？多让人看不起呀！想到这她又一次地流下了眼泪。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在这个问题上她多次告戒过自己，要勇敢些坚强些，任何情况下都不做感情的俘虏。要做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战胜自我的强者。而一到真章，怎么这么快就崩溃啦，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啦。想到这她轻轻地抹去眼泪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真丢人，没骨气，你这没骨气的东西。骂完了自己，她又无端地怪起了刁爱玲来，这个刁爱玲真是恨死我啦。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你真的会找时候。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十分好笑，这事怎么能怪刁爱玲呢？就你这思想状态，还当董事长呢？简直就是个泼妇。
就在他或阴或晴，时哭时笑，不住地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急促地敲门。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她立刻从胡思乱想中镇定下来，平静地说：“请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张英，她一进来就抱住了周环哭着说：“周董事长，真的很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可我真的是没办法呀！”
周环见是张英，心中一愣，马上想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张英不会这么晚来找她。因为张英的工作能力她是知道的，一般的情况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都能处理的。想到这她有点担心地问：“张经理你别着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英哭着说：“今天邢宝到办工室找我回家，我不回去，他竟然动手打了我。”
周环一听放下心来，笑着说：“原来是两口自打架呀，两口人过日子，那有不打架的。回去吧，消消气就好啦。”
张英有些无奈地说：“我回不去啦，我们两个人离婚啦。”
这使周环大吃一惊地说：“离婚啦！这么大的事连我一点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气话，要是真的是不是有点草率呀。”
张英态度认真地说：“是真的，我们俩为了不影响孩子中考，答应保密所以当谁都没说。今天孩子放假回家说想见我，他晚上到办公室来找我，我答应他明天白天回去看孩子，他就动手打了我。这一开头还了得，在河湾村我实在没法干啦。你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公司的，让我到你这当清洁员给你扫地都行。”
周环笑着安慰说：“你又说气话啦，你是董事长十分欣赏的人才。我要是安排你扫地，董事长还不得剥了我的皮，想把你调过来我早就有想法。那就别回去啦，先在这协助我工作，等我和董事长商量后，再做正式安排。”
送走了张英，周环总算松了口气，她舒展了一下身体，禁不住说：“嗨，这一天哪。”不知怎么的，她又怪起了刁爱玲来，轻轻地说了一句，“刁爱玲啊刁爱玲，你真是个乌鸦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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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爱玲一见奥玛基夫叫她，笑着说：“董事长找我有事吗？听说你们今天玩得挺开心。”
奥玛基夫也笑着说：“大家玩得是挺愉快，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要是去了会更开心的。”
刁爱玲有些惋惜地说：“我正后悔着呢？听来姆斯教授说你给他讲了很多动人的传说，等有时间一定要讲给我听听。来姆斯教授非常欣赏你的才华，一再说相见恨晚，和你在一起他很快乐。看来不光有女人喜欢你，连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都喜欢上你啦。他刚才把我叫到房间，一说起你来那眼毛都乐。我临出门时，他吩咐我给他买一束最好的鲜花，我想大概是要献给你吧。”
听了刁爱玲的话奥玛基夫心头一震说：“刁爱玲，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是要求你帮忙的。”
刁爱玲半开玩笑地说：“你那么大的董事长还能需要我帮忙什么事呀，周环给你的权力多大呀，在公司没有你办不了的事。但话虽这么说，你找我帮忙肯定有什么为难的事，要不然不会找我帮忙。你要是一句话的事现在就说，要是一句话说不完的事，就等我回来打电话找你。我现在真的没空，来姆斯教授叫我办的事，我无法耽搁，你知道这老头也是个急性子的人。”
奥玛基夫商量着说：“这事要说简单也很简单，要说麻烦也挺麻烦的。咱们俩真得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样把这件事办得更稳妥些。”
刁爱玲有些着急地说：“董事长你往常说话不这样，今天怎么这么啰嗦。那好吧，你先说说啥事，我好有个思想准备，等我回来咱俩再商量。”
奥玛基夫刚要说啥事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啦，是周环打来的，要奥玛基夫马上到她的办公室去一趟，说有重要事情商量。
刁爱玲一听周环找奥玛基夫有事，有些着急地说：“那就算啦，你看咱俩都有事，就等我回来打电话找你一起说吧，再急的事也不差这一会。”说完急匆匆地走啦。
奥玛基夫看着刁爱玲的背影，真觉得无可奈何，他知道刁爱玲就是这么个人，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可自己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自己也真的没有想好。他深深叹了口气，向周环办公室走去。
奥玛基夫来到了周环的办公室，周环见奥玛基夫这么快就到啦，很是高兴地说：“董事长我这么晚找你，实在有些打扰啦。听说你们今天去了朝凤山，玩得很好。来姆斯教授非常开心，你和香姨在这件事上可为咱公司立了大功啦。咱们为他治好病，陪好这位美国客人对我们公司太有利啦。况且来姆斯教授过去对我们的帮助也是有目共睹的，在他身上下点功夫，我想是很值得的。”
奥玛基夫表示赞同地说：“也让这个外国人看一看咱中国人的精神面貌，热情友好也是在外国人心目中树立起一块中国人形象的精神品牌！”
周环感叹着说：“董事长说得太对啦，这种品德和精神在香姨身上体现得太完美啦。有一天香姨没在，我派姜红去了一天，仅仅一天哪，她就叫苦连天。回来一个劲跟我说，咱们香姨真了不起，人的品德工作态度上的差距就看德一清二楚啦。关键的时侯，还得说党员，什么样的艰巨任务交给她，都让人放心哪，这一点我太服气啦。”
周环提到了从党员的角度看问题，引起了奥玛基夫极大的关注说：“周董事长，招聘党支部书记是你提出来的。我和香姨闲谈时说到这个事还持有怀疑，香姨一再说你做得对。现在看效果怎么样，咱们公司表面上看是中外合资，实际上都是中国人。”
奥玛基夫提到党支部的作用，周环眼睛顿时一亮，禁不住兴奋地说：“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这一步咱们真的做对啦。有了支部的配合，咱们工作主动多啦。关键是他们什么事情都能想在前头，并在各自崗位上起到带头作用。为聚拢人心，提高素质以自身形象带动员工为完成公司各项任务树立了榜样，在香姨身上就完全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奥玛基夫看着周环兴奋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说：“这几天，我怎么没看见他们的办公室在那呀！”
周环更加钦佩地说：“这一点就更让我佩服啦，开始我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和我一样大的办公室。可他们坚持不要，说我们也不脱产，谁去做办公室，又把房子退了回来。支部书记也是个年轻的研究生，整个文件材料就放到他的宿舍的一个床头柜里，你说这精神不更让人佩服吗？他们所有的活动都不占用工作时间，全都是班后。活动时就在咱公司会议室一角，活动结束时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个烟头都不留。这虽是一件小事，却可以看出这个组织的政治觉悟和自律精神。他们的先进作用和无私奉献精神，在员工中引起了强烈反映。虽然他们才只有二十几的人，但让员工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公司的希望，要求入党的人越来越多。”
奥玛基夫见周环是那样地激动和佩服，有点趁热打铁地说：“你怎么样啊？难道就一点想法也没有，没申请过吗？”
周环脸一红说：“说到这件事，我还真有点惭愧，感到有点对不起香姨。第一批发展党员，公司领导人中有三个人写了申请，李响张英和我。在我看来，我是公司董事长，申请入党自然会被批准的。组织部门来考核前，香姨就给我们每人一本党章。并给我们反复讲解了党的大目标、宗旨和党员的八条标准。要求我们把这些党的基础知识必须要背熟，还要做到深刻理解。我当时想，我一天工作这么忙，那顾得上这些，就没太在意。香姨问我时，我告诉她都背熟啦，也做到深刻理解啦。谁知考核时却出了丑，问这些我根本就不会，更不用说理解啦。考核后我们几个人就李响通过啦，我和张英都没通过。考核没通过，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成立党支部是我倡导的，党支部书记也是我聘来的，你们反到不批准我入党，这是什么意思，要在企业搞什么名堂。为了知道底细，我在他们开会活动的地方安了窃听器，这样他们的一切活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这一安不要紧，我知道我错啦，我做的和党的要求相比我差得太远啦，同时也知道了香姨因在我入党问题上把关不严被问了责，受到了党内警告处份。香姨为我受了处份，我感到很过意不去，是我骗了香姨。可香姨思毫没有因为受了委屈而影响工作，仍然继续做我的入党介绍人。这种为了事业不计个人得失的高尚品德，我那里比得上啊。我最受感动的是每次香姨在支部会上汇报我的工作情况主要优缺点，那种实事求是的态度真让人信服，使我在工作中真的是受益匪浅。”
奥玛基夫也深有感触地说：“你说的我也有同感，我们在管理企业上可能是把好手，可在思想境界上就比不上人家啦。看来还真得在思想上为自己制定个奋斗目标，这样不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会用一把尺子去量一量。工作就更有劲啦，还会减少失误和偏差。”
周环见奥玛基夫对自己的看法产生了极高的兴趣，顺势说：“那么董事长是不是也提出申请，也让香姨做我们的入党介绍人。咱俩来个比赛，看谁先入党。”
奥玛基夫笑着说：“你看我都这么大岁数啦，记性也差啦，接受新事物也慢啦。我怎么比得了你呀，再说这个问题我连想也没想呢？还是看看再说吧。”
周环诚恳地说：“在这方面我说服不了你，还是慢慢由香姨对你说吧。香姨不光有理论，在实际工作中又做出了样子，我想你会服的。只有你在心里服啦，你的要求才会迫切的。”
奥玛基夫坚持着说：“在思想上严要求，发展上高质量我都服气。要不这样不成了乌合之众啦，谁还要求入党。就不知道他们对企业发展上有什么样的考虑，因为现在毕竟是经济建设的时代呀！”
周环一听非常高兴地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董事长想的人家已经做出来啦，这也是今天我找你要商量的事情。”说着周环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企业发展战略建议书兴致勃勃地说，“你看支部在这份建议书里提出十项建议，我觉得每一项都提到了点子上。第一就是开展特色养殖，现在市场上猪肉价格走低，可野猪肉价格一公斤卖到了一二百元，就我们这个条件这个项目完全可以上。第二是珍禽养殖，首先是大雁养殖，这也和我们的实际条件很相符合。再就是养貂和白狐，我们有服装厂，完全有能力在皮草市场上打出我们的品牌。如果质量上去啦，还愁不会拥有一席之地吗？再就是搞好绿色饲料，充分利用我们饲养的畜禽粪便，在我们指定的饲料地里签好合同。一律不上化肥，全部用农家肥，以提高我们的肉质的品位。我看了这几条后，思想上深有感触，支部的党员们不光在政治思想上有较高的觉悟，而在经济发展上也是花费了大量的心血。说老实话开始时，有些问题我都没想到。根据支部的建议，我也想好了几条，做出了一个方案。我想先在河湾村办三个场子，一个是野猪饲养场；再就是养貂场；第三个是在那里的河套地里办一个大雁养殖场。那里有河流水源，沼泽地也很宽阔，是大雁栖息繁衍的好地方。两个月前已经开始了试养和招聘有一技之长的专业人才，等人员考核确定以后我们就正式挂牌啦。以上新项目的开发，我们是要投一部分资金，但我想只要我们把握市场，坚持不懈努力，很快就要收到回报的。今天找你来，就是要把这个方案向你汇报一下，再听听你的意见，咱俩再把方案的细则和负责人选再仔细进行一下落实。
奥玛基夫对周环提出的方案非常满意，并针对一些建场规模，品种选用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想法。两人谈论起了生产项目建设非常投机，对奥玛基夫提出的建议周环又在方案上进行了进一步的补充和修改。一直研究到很晚还余兴未尽，研究完方案，周环显得很兴奋地说：“董事长你这一回来，我真有如虎添翼的感觉。其实谁当董事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合作真的是非常愉快的。”
奥玛基夫也显示出了少有的兴奋说：“公司发展得如此兴望，这证明你的发展意识，接受新事物意识和用人意识可比我强多啦，在这方面我得好好向你学习。”
周环笑着说：“董事长你这么说，真的让我受宠若惊啦。其实我当董事长这是往大说，实际一点说我就是你的管家的，公司永远是你的。再说得通俗一点，我就是你的看堆的人，但我心甘情愿。就咱们两个人而言，谁当董事长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奥玛基夫诚恳地说：“你很年轻，只要努力下去，将来会有更大作为的。看到你的工作成绩，我真的是从内心中感到非常高兴。如果周董事长没有什么事，我们就早点休息吧。我知道你这两天下乡一定很疲劳，你也要注意身体呀。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千万别把身体搞垮啦。你的身体好好的，那可是关系到咱公司的大事。”奥玛基夫从周环的话语和眼神中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真的想要急于离开啦。
周环看出了奥玛基夫的意思，不觉心中产生了丝丝的悲哀。她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不得体的地方，立刻换了话题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董事长别忙着走，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就是有关别尔的，他本应该早就来啦，上次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住进了医院。他怕影响来姆斯教授的治疗，没有告诉老教授。现在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啦，他听说来姆斯教授的病也痊愈啦，特别高兴。一再向我表示，一定要尽快来中国，向咱公司表示感谢。话里话外流露出对咱公司的迫切向往。看来老教授是没少向别尔宣传咱们的公司，这都是你和香姨的功劳啊。”
奥玛基夫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地说：“要说功劳，那都是在你的指挥下所取得的，我们只是跑腿学舌。你才是大手笔呢？”
周环红着脸说：“董事长你太自谦啦，象这样的工作不是谁能指挥了就能干好的，全靠个人本身的素质和责任感。你说是吗？”说着深情地看了奥玛基夫一眼。
奥玛基夫低着头岔开话题说：“别尔是个十分敬业的科学家，咱公司要开辟饲养野猪、貂和大雁的新项目，别尔可是个难得的专家人才呀。”
周环迎合着说：“这回咱俩又想到一块去啦，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别尔。能长期留下更好，实在没办法那怕是短期也行。好在我从来姆斯教授的表现上看出，他对咱公司有着特别的喜爱。我现在虽然不敢肯定，但我分析来姆斯教授非常有留下来的可能。这回我们对别尔更要以真诚相待，象对来姆斯教授一样积极热情做好工作，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吗？”
奥玛基夫也大有信心地说：“周董事长说得对，在这方面我很有信心。我和别尔是老朋友啦，对他的性格非常了解，他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人，这和我们公司员工的精神面貌是很相符合的。再说凭借我们公司的发展规模和这种规模产生的巨大魅力，留住别尔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奥玛基夫还要往下说，抬头看见周环那多情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连忙打住说，“你看我这个人哪，一说起来就没完，周董事长要是没有别的事，我真的该走啦，你也该早点休息啦。”说完后起身就要离去。
周环真有点生怕奥玛基夫离去的感觉，情不由己地挽留着说：“董事长你怎么老是忙着要走啊，今天我们谈得非常愉快，我不知道怎么的，真的好想和你说说工作外的心里话。别看我是董事长在外面八面威风，可我内心中时时感到非常孤独和无助。有时真的很想痛痛快快地去排解一下，今天和董事长交谈，看到董事长还和过去一样，我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心跳得不行的那种感觉。你看外边的月光多么地多情和柔和，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听着周环这番表白，看着她那深情地目光，那意思已再明白不过啦。奥玛基夫真的不敢接招，他很害怕。凤香的影子一直在他脑海中晃动，那眼睛是忧伤，是责怪真的说不清，他故做不知地搪塞着支支吾吾地说：“天晚啦，我真的该走啦。”说着向门外走去。
周环连忙走过来双手拦住他说：“董事长咱俩光顾说话啦，还有一件事，我可不可以冒犯地问一句。你的身体康复了吗？要是那样的话，我真得祝贺你呀！”
周环两手张开挡住了门，奥玛基夫那里走得出去呀，只得客气地说：“完全康复啦，谢谢周董事长的关心。”
周环兴奋地说：“那就好啊，我也不用你怎么谢我，今晚就到我的房间里坐坐，让我门共同地回忆一下当年的那个难忘的晚上。”
奥玛基夫有些难为情地说：“周董事长，我老啦，你还年轻，你……。”
周环立刻扑上去，用手捂住奥玛基夫的嘴说：“董事长，你别往下说啦，我知道你还要说什么。你老啦，我年轻吗？我也是四十出头的人啦。”接着更加柔情地对着奥玛基夫的耳朵低声说，“董事长你可以把你的环子忘得一干二净，但环子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不管我们身边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环子都是你的环子。到我的房间坐坐，你可以什么都不干，让我们共同回顾一下那天晚上的心跳，环子就满足啦。”说着她拉着奥玛基夫的手用手紧紧摁在自己的胸口上柔声细语含情脉脉地说，“你现在就能感觉到，环子的心已经跳得不行啦……。。”说着把头趴在奥玛基夫肩上轻声地唔唔哭了起来……。
此时的奥玛基夫真的很为难，尽管周环怎么说什么都可以不做。但这可能吗？并且还真有点担心自己一旦把握不住自己，做出对不起凤香的事。可马上拒绝吧，一时真的找不出适当的话来。他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铃响啦。他接过电话是刁爱铃打来的，原来是来姆斯教授要请他陪着去宵夜。
奥玛基夫又一次地象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说：“周董事长，你看真不巧，来姆斯教授要我和刁爱铃两个去陪着吃宵夜。”
刁爱玲的电话周环听得清清楚楚，显得很沮丧地叹了口气说：“那就只有去啦，工作为主吗？特别是对来姆斯教授，什么事也不能怠慢。那怕是一点小事，我们也要当成大事来办呀！”说着话，那只摁在自己胸口的手，还是有点舍不得松开。
奥玛基夫见周环答应啦，慢慢地推开了周环的手，在周环那恋恋不舍地目光中走了出去……。
奥玛基夫走啦，周环心里十分惆怅和失落。她不住地以口问心叫着自己的名字，周环哪周环，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到这个时候你的女人的矜持呢，你的自尊呢？怎么一切都不顾了呢？多让人看不起呀！想到这她又一次地流下了眼泪。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在这个问题上她多次告戒过自己，要勇敢些坚强些，任何情况下都不做感情的俘虏。要做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战胜自我的强者。而一到真章，怎么这么快就崩溃啦，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啦。想到这她轻轻地抹去眼泪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真丢人，没骨气，你这没骨气的东西。骂完了自己，她又无端地怪起了刁爱玲来，这个刁爱玲真是恨死我啦。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你真的会找时候。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十分好笑，这事怎么能怪刁爱玲呢？就你这思想状态，还当董事长呢？简直就是个泼妇。
就在他或阴或晴，时哭时笑，不住地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急促地敲门。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她立刻从胡思乱想中镇定下来，平静地说：“请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张英，她一进来就抱住了周环哭着说：“周董事长，真的很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可我真的是没办法呀！”
周环见是张英，心中一愣，马上想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张英不会这么晚来找她。因为张英的工作能力她是知道的，一般的情况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都能处理的。想到这她有点担心地问：“张经理你别着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英哭着说：“今天邢宝到办工室找我回家，我不回去，他竟然动手打了我。”
周环一听放下心来，笑着说：“原来是两口自打架呀，两口人过日子，那有不打架的。回去吧，消消气就好啦。”
张英有些无奈地说：“我回不去啦，我们两个人离婚啦。”
这使周环大吃一惊地说：“离婚啦！这么大的事连我一点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气话，要是真的是不是有点草率呀。”
张英态度认真地说：“是真的，我们俩为了不影响孩子中考，答应保密所以当谁都没说。今天孩子放假回家说想见我，他晚上到办公室来找我，我答应他明天白天回去看孩子，他就动手打了我。这一开头还了得，在河湾村我实在没法干啦。你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公司的，让我到你这当清洁员给你扫地都行。”
周环笑着安慰说：“你又说气话啦，你是董事长十分欣赏的人才。我要是安排你扫地，董事长还不得剥了我的皮，想把你调过来我早就有想法。那就别回去啦，先在这协助我工作，等我和董事长商量后，再做正式安排。”
送走了张英，周环总算松了口气，她舒展了一下身体，禁不住说：“嗨，这一天哪。”不知怎么的，她又怪起了刁爱玲来，轻轻地说了一句，“刁爱玲啊刁爱玲，你真是个乌鸦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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