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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告别俄罗斯

    正当奥玛丽沙和别尔对送奥玛基夫去美国深造的事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的时侯,奥玛丽沙接到了在美国召开的珍惜野生动物保护生态环境的国际性学术交流会议的邀请函,信是通过俄罗斯外交部转来的。

    奥玛丽沙和别尔都非常高兴,因为到美国去,可以把奥玛基夫去美国深造的事具体落实啦。别尔惦记着自己的妻子赫尔玛斯的病情,也很想当面向来姆斯教授汇报一下自己的工作科研情况,顺便还可以帮助奥玛丽沙安排好奥玛基夫去美国的事,他们决定一同去美国。

    半个月后,别尔就匆匆地提前回到了比罗比詹小城。他兴冲冲地告诉奥玛基夫说:“亲爱的奥玛基夫,我以老朋友的身份真诚地向你表示祝贺,你去美国深造的事一切都安排好啦。哈佛大学的校长亲自会见了奥玛丽沙,为鼓励在校学生树立为科学献身精神,还亲自授于奥玛丽沙哈佛大学名誉博士学位。对于你去上学他很快就答应啦,并当场决定免除你入学的一切费用。我的指导老师来姆斯教授,答应为你提供吃住一切方便。”

    “谢谢你,别尔先生。”奥玛基夫紧紧地握着别尔的手,亲切地问,“你的妻子赫尔玛斯怎么样啦,她还好吗?”

    别尔听着,垂下了眼帘,心情十分沉痛地说:“赫尔玛斯在半年前的一次阵发性精神病发作时,投湖自杀啦。来姆斯教授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和研究,没有告诉我。”

    奥玛基夫语调沉痛地说:“别尔先生,原谅我的不知情,提到了你的伤心事,希望你不要过于难过,节哀顺便。”

    “奥玛基夫先生,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别尔恢复了平静后告诉奥玛基夫说,“这次我打算在家多呆些日子,多陪陪老人。可来姆斯教授见到奥玛丽沙后,通过深切交谈,发现奥玛丽沙是个天才的科学家。我们的研究项目填补了世界空白,有着非常远大的前景和未来。我的前景在俄罗斯,和奥玛丽沙合作,为世界基因转接研究闯出一条新路。这次国际会议一结束,来姆斯教授就急不可待地催我回俄罗斯。奥玛丽沙因为接受了哈佛大学做学术报告和讲学地邀请,得一周后方能回来。”

    这一周,对于奥玛基夫来说,也不亚于过一百年。离开奥玛丽沙的日子,他心里总是空荡荡的,这种煎熬只有爱得深的人,才能充分地体会到。

    好不容易地接到了奥玛丽沙从美国打来的电话:“亲爱的奥玛基夫和我的合作伙伴别尔先生,丹妮娜娅姐姐。我已登上了由美国飞往比罗比詹的班机,再过十几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见面啦。请接受我在美国的亲吻,爱你们的奥玛丽沙。”

    接到了奥玛丽沙的电话,奥玛基夫兴奋极啦。天不亮就和别尔,丹妮娜娅一起驾了几个小时车,赶到了比罗比詹机场。他们手捧着从繁殖场的山坡上採集的美丽的鲜花,静静而焦急地等待着奥玛丽沙所乘班机的到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度过着,几个人完全浸沉在奥玛丽沙走下飞机,献花和拥抱的喜悦之中。就在这时,一个沉痛的声音从机场播音室传出:“现在报告大家一个令人悲痛的不幸消息,从美国飞往比罗比詹的国际航班,波音747客机于莫斯科时间7。20分不幸在俄罗斯境内黑海上空失事。机上340名乘客,19名机组人员,全部罹难,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三个人听到这一消息,就如同受到电击一样。呆呆地楞在那里,手中的鲜花掉在了地上。

    机场播音室很快就播出了遇难人员名单,第一名就是奥玛丽沙,俄罗斯著名野生动物研究科学家,现年44岁。

    奥玛基夫刚刚醒过神来,听到了遇难人员名单。念到奥玛丽沙名字时,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在医院里醒过来时,已是一周以后啦。奥玛基夫由于精神上地刺激,时哭时笑,患上了轻度精神分裂症。经医生诊断需要长时间疗养,去美国深造的事,只好搁置一边啦。繁殖场所有事务全部交由别尔料理。

    在丹妮娜娅一年多的精心照顾下,奥玛基夫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每看到奥玛丽沙用过的东西,就难免见物思人,突然喊着奥玛丽沙的名字狂跑,有时闹得整个繁殖场都很不开心。尽管丹妮娜娅和别尔採取了很多办法,可惜的是都没能凑效,他们知道奥玛基夫是无法忘掉奥玛丽沙的。

    一天,在奥玛基夫头脑非常清醒,自我感觉也很好的时侯,他把别尔和丹妮娜娅找到了一起。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别尔先生,你是个优秀的科学家。这里的事情交给你来做,奥玛丽沙在天有灵也会很放心的。我尊敬的丹妮娜娅,你虽然在这个家里是女佣的身份,但奥玛丽沙生前始终把你当做姐姐对待,我诚恳地希望你能协助别尔把繁殖场管理好。我现在的精神状况,你们二人都知道,美国是肯定不能去啦。这个场子再待下去,对我的健康也很不利。因为我看不得奥玛丽沙生前的一切物品。每到一处凡是她去过的地方,我的眼里都有她的影子出现,于是我精神上就不能自己。我现在唯一想去的地方,那就是回到中国去,那是我的祖国。到那里为家乡建设再出把力,了却自己多年来的一桩夙愿。我诚恳地希望我的这一想法,能得到你们两个人的理解和支持。”奥玛基夫说着,早已禁不住热泪双流。

    无论别尔和丹妮娜娅怎样苦苦相劝和一再挽留,怎样地诉说着对他的不放心,奥玛基夫去意已决。决心孤身一人,以俄罗斯开发商的身份,回到他的出生地,祖国北方边疆小城去发展。二人见奥玛基夫的决定已无法逆转,只能同意并积极为他办理回国手续和一切准备工作。

    屈指算来,奥玛基夫离开家乡已二十多年啦。特别是近几年,从俄方的报纸上电视里,看到中俄双方边贸加大,民间团体往来频繁。种种迹象表明,祖国改革开放,搞市场经济,发展私营企业,实现经济腾飞,正面临着一场日新月异的喜人变化。这种美好的图画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展现着,他要回国发展的念头一次比一次强烈,但每一次都被奥玛丽沙苦苦地拦住啦。这一次他就要回到他魂牵梦绕的祖国啦,过度地兴奋使他又一次失眠啦。

    他坐起来,认真擦拭着放在自己房间床头的奥玛丽沙遗像,不停地说着悄悄话:“永远的我的奥玛丽沙,你用自己巨大的牺牲给了我一条生命。是你使我真正懂得了世界上真善美的存在,让我在思想上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这是人活在世界上应该怎样活着的一次大彻大悟。你的离去,几乎带走了我整个灵魂。我几次想随你而去,可我祖国的事情没完,这一点我想你会原谅我的。你多次不让我回国,那是你对我爱的深地体现。你多次用你母亲的遭遇来说服我,可现在早已不是那个时代啦。今天我要回国啦,但并不是违背了你的意愿。你是不愿意让我再回到那可怕的阴森的高墙内去的,对于这一点,这几夜我想了很多很多,对原来的想法又有了许多新的启示。这次回去我要把自己的那件事放在一边,因为我的身份是奥玛基夫,那个赵强已经不存在啦,讨个说法的想法已经没有多大意思啦。这次回国主要是要为家乡人民做点事,在家乡父老的心上印上一个俄罗斯投资开发商的难忘的记号,这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我亲爱的奥玛丽沙,我这样做你会同意吗?我想你会同意的,会同意的……。”奥玛基夫想着说着睡着啦。

    很快一切手续都办好啦,为了赶上参加中国北方城市哈尔滨的经济贸易洽谈会,奥玛基夫不得不按原计划提前登上了比罗比詹直达哈尔滨的国际航班。临行前,别尔和丹妮娜娅都来机场送行,丹妮娜娅在俄罗斯国际银行办理了三亿元人民币的中国国际银行通存通兑手续。千叮咛万嘱咐回国后要多加保重,有事来电话,这里永远是你的家。飞机起飞啦,别尔和丹妮娜娅还小燕般地在飞机跑道上,沿着飞机起飞的方向,边拼命地跑着,边不停地招手。奥玛基夫的眼睛摸糊啦,二十年哪,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亲切。这离奇难忘的二十年哪,真是如梦如幻往事如昨。他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再见了俄罗斯,再见了比罗比詹,再见了别尔,再见了丹妮娜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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