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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身体异常

    也许是逛累了,苏秦一整夜都睡得特别沉,起床的时候更是神清气爽,自打毕业之后很少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赖床了,苏秦不禁想起小时候为了不去上学故意装病,可是每每在母亲的睿智之下都不能如愿,现在真病了,倒是实现了多年以来的愿望。

    起床洗漱完之后才八点不到,苏秦站在窗前很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打开窗户,一股风毫无征兆地迎面袭来,奇怪的是苏秦没有感觉到冷,反而是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要知道现在可是寒冬时节,没道理吹暖风啊,难道是癌症让自己的感觉变得迟钝了?仔细感觉又不对,风吹过来的时候只有眉毛中间的一小块才有暖暖的感觉,然后才扩散到全身上下,再清晰不过,哪里像是感觉迟缓。

    像是发现新大陆般,苏秦尽量把身子靠近窗外,闭上双眼感受着冷风吹来时那种阳光照在身上般的暖意。渐渐地,苏秦好像看到在自己的眉宇之间有一面由雾气形成的小湖,每次在冷风吹近自己身体的时候,原本缭绕的雾气便会形成一个漩涡,转动之间在阻止冷气吹到皮肤的同时还会形成一股无形的能量扩散到全身,而自己刚才感受到的暖意正是来自这股无形的能量。而且那团雾气好像是可以受自己控制的,因为苏秦发现,即使没有外界的刺激,只要他一心想着要雾气散发能量,那个可以旋转的漩涡便会成型,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散发出的能量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有了这个发现,苏秦是玩心大起,一会儿将雾气恢复湖面,一会儿又变成漩涡,正向转动完了再逆向转动,维持着痴痴的表情站在窗前,苏秦玩的是不亦乐乎……

    直到一段铃声传入耳中,苏秦才从这种享受中脱离出来,在意识恢复清明的刹那,一股灼烧般的刺痛瞬间在双眼中扩散,眼前的世界像是之前梦中所见般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的薄纱,却又马上又消失不见,如果不是眼睛还有痛感,苏秦几乎以为这是幻觉。

    接起电话,耳边就传来了唐晓雯暴怒的声音 “苏秦你是不是还没起床呢?不是说十一点过来办离职的嘛,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是说好的十一点啊,现在不还早嘛,苏秦想着,你也没说让我按上班时间到啊,可是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钟,苏秦被吓了一跳,时间赫然已经是十一点半,自己七点多起床的啊,没理由站了一早上吧,怎么就感觉刚过几分钟,这话却是不敢对唐晓雯说的,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更何况是一个生气中的女人。

    “对不起啊雯姐,我睡过头了,嘿嘿,要不我现在就往公司赶?”

    “行了,我们都下班了你还过来干什么,还没吃饭吧,在家等会儿吧,我给你带饭过去”

    不待苏秦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其实唐晓雯生气是假,担心倒是真的,苏秦早上没来公司她就有点不放心,现在知道他是在睡懒觉,总算是安下心来,顾不得下班时间还没到就溜出了办公室,买好饭朝苏秦家赶去。

    今天的经历有点太诡异了,那团雾气,明明自己感觉只有几分钟可是却过了好几个小时,还有最后的那抹血色,和医院的那个怪梦的最后简直一模一样,所有的事情都透着那么一股邪性,苏秦有心想要再试试刚才那种奇妙的状态,可是想到马上要过来的唐晓雯只得作罢。看来只能等到晚上再说了。

    不多时,唐晓雯就带着饭菜过来了,自然少不了一顿抱怨,苏秦却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饭菜上面,对于一般都是快餐盒饭的苏秦来说,几个小炒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看到苏秦对自己的抱怨已经免疫并且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唐晓雯很是善变地停止了喋喋不休开始和苏秦抢菜吃,苏秦在想,这么能吃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持这么傲人的身材的,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吃完饭之后苏秦的那张床理所当然地被唐晓雯霸占用来午睡,苏秦只得坐在桌前玩玩电脑。上网查看了很多关于白血病的案例,可是都没有出现过像是他早上遇到的那般状况,最后只得不了了之,想想也无所谓了,结果都知道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苏秦自嘲一笑。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苏秦和唐晓雯一起去了公司,办理离职也没什么麻烦的事,无非就是跟同事道个别再结算工资,不到一小时已经全部搞定,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在苏秦离开公司想要回家的时候,唐晓雯也跟了出来。结果不言而喻,苏秦又一次被抓了壮丁,陪着她逛了一下午的街,中间更是接到了水哥好几个骚扰电话,让苏秦不得不怀疑几人是不是合计好了整自己的。

    晚上到家时已经七点多了,随便洗漱了下,打开窗户透透气的苏秦又一次感受到了早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把手机闹钟调到早上六点,苏秦和衣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仔细感受,果然又进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而且,那面由雾气组成的小湖好像比早上大了一点,雾气也更浓了,还可以长大的?

    随着苏秦意念的控制,小湖中的雾气立时形成了漩涡,并且开始缓慢地转动,随着漩涡的转动,苏秦看到有无数微弱的光点沿着自己眉宇之间的皮肤进入小湖的范围,然后慢慢融入旋转着的漩涡,原来雾气真的可以壮大,而且是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顺着光点的来源寻去,苏秦发现自己似乎是进入到了一片无垠星空,而那些小小的光点,正是由头顶的这片星空中剥离,再缓慢融入自己的身体。

    经过了初时的惊奇,苏秦让自己的心境慢慢平复下来,那一刹那,好像自己就是那团缭绕的雾气,苏秦对头顶那片夜明珠般散发着光芒的星辰产生了一种无以言状的渴望,而光点在融入雾气的时候也是水ru交融般的亲切,苏秦几乎是本能地对光点生出了几分贪婪,开始疯狂地吸收……待得闹铃隐约传入耳中的时候,原本直径约有五尺的湖面足足增大了一尺有余,看得见的成果让苏秦很是欣喜了一会儿,虽然目前的他还不知道这样的成果有何用处。

    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再出现早上的那种刺痛感,倒是一闪而逝的猩红没有改变。

    看看时间刚好六点,现在苏秦可以肯定昨天的感觉并不是幻觉,在那种玄妙的状态中时间像是被缩短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专注而忽略了时间流逝吧,总之,目前为止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地方,至少一夜未眠的自己没有感觉到丝毫倦意,反倒是精气神十足,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起床洗漱完毕,苏秦在楼下的早点摊前随便吃了点东西,看到老头老太太有说有笑地去往公园晨练,反正闲着无事,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也好。

    以前大学的时候苏秦绕着操场跑个几圈就会气喘吁吁,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他围着公园跑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居然还是面不红心不跳,只是额头多了几滴汗珠,这让苏秦唏嘘不已,这场病怎么生的这么诡异,貌似是好处大过坏处,确切地说,是没有什么坏处,要不是已经确定了没有误诊的可能,苏秦真有点怀疑会不会是搞错了,自己目前的状况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人啊。

    快要九点的时候公园里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了,苏秦擦了擦额头的汗,拿起草坪上的外套出门打了辆车往火车站走去。

    虽然有心里准备,苏秦还是被眼前排队买票的人群吓了一跳,没辙,只好乖乖在后面排着,马上要过年了,大家都想要回家过个团圆年。

    奈何苏秦在长龙后面站了一个多小时才往前走了四五米的样子,看着远在天涯的售票窗口只能嗟叹。

    就在苏秦想着要不要放弃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刚按下接听键就传来了水哥的吼声“你小子大冷天的跑哪里去了?不会又和美女约会去了吧,说你见色忘义还真没冤枉你……”

    苏秦彻底无语,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得,水哥,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在火车站排队买票呢”

    “买票?买什么票?哦,对了,昨天你说了要回老家的,我怎么给忘了。行了,赶紧回来吧,你排个一天也不见得能买到一张站票,我给你解决吧,我现在在你门口呢,赶紧着,你想冻死你哥啊”苏秦刚要说话,那边已经挂了。

    笑着摇摇头,我还求之不得呢,苏秦犹如从地狱解脱般挤出人群……

    到家的时候看到水哥跟医院的那个高挑美女站在门前呵气跺脚的,苏秦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对不起啊嫂子,不知道你们要过来,我去火车站买票了,赶紧进屋” 女子名叫李丹,以苏秦的眼光来看是个大美女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水哥给勾搭上的。

    “我们也是过来不久,还没吃饭吧,你们两个先坐会儿,我去把饭菜热一下”女子说着扬了扬手上了袋子。

    “别搭理这小子,谁知道是不是去买票了,指不定又去哪儿诱骗良家妇女了”被女朋友白了一眼的水哥转头对着苏秦来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苏秦直接选择无视。

    饭菜很快热好,三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饭,很有默契地,大家都没有提起苏秦的病。闲聊了一会儿,看到苏秦的状态挺好,二人也就放心离去,临走之前水哥拿了苏秦的身份证,搂着李丹的腰用一个很是嚣张的表情和苏秦告别,引得苏秦一顿鄙视。

    幸运的是唐晓雯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仅仅两天时间,苏秦是真怕了陪女人逛街。车票的事情解决了,苏秦也乐得清闲,坐在床上闭上双眼,轻车熟路地加入到那个玄妙的状态,苏秦开始乐此不疲地吸纳那些让他倍感亲切的光点,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应该是跟这些能量般的雾气有关,既然对自己有好处,何乐不为呢。

    时间过得很快,等苏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跟早上一般,睁眼的瞬间还是有猩红的朦胧一闪而过,苏秦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唯一要记得的是下次吸收能量的时候要记得调好闹钟,谁知道自己睁开眼的时候会不会是几天之后了。

    水哥平时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办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苏秦醒过来没多久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要他出去吃饭顺便拿车票。

    苏秦到的时候水哥两人已经点好菜在等他了,稍感意外的是唐晓雯也在,苏秦毫不客气地开吃,让旁边三人有点傻眼,除了刚开始在医院有点正常外,苏秦这几天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倒是他们几人还忙前忙后想着开导他,真不知道他是看得开还是缺心眼。

    等到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苏秦理所当然地被委派了一项护花使者的任务,送唐晓雯回家之后苏秦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很快平复心情进入那片星空之下开始吸纳能量。

    因为水哥给苏秦的火车票是五天之后的,接下来的几天苏秦的生活颇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早上去附近的公园跑跑步,剩下的时间就待在屋子里面吸收能量,中间唐晓雯跟水哥倒是来过几次,有时候苏秦就想,得了绝症再收获几份真挚的感情,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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