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迫在眉睫
回忆部分：能不能不再爱你
该做的，有责任的，逃避不了的，能说不是命吗？该拿的，有梦想的，生死竞争的，能说放弃吗？
深夜，摇曳的烛光使屋子里的光影子一晃一晃的，似有一种诡异的气氛，院子中静悄悄的，黑暗中没有人声，连动物的叫声都少得可怜。
盛夏独自坐在桌子旁，手拂过烛光，感受着烛光的热度，回忆着三天前发生的事情，那天的晚饭后，肖默然就起身赶往水京城去了，盛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成功了，他们不可能了，失败了，他们更不可能了。
三天前，府衙后院前厅。
“夏儿，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父皇的事情。”
“嗯。”
“我对父皇有尊敬，有恨意，他是个明君，处理国事游刃有余，治理这样偌大的国家得牺牲很多，小时候，我崇拜他，敬爱他，他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父亲。但是，他却辜负了母亲，他不能只有母亲，我不怪他，他不能只爱我，我也不怪他。恨的只是他对母亲的漠然，怎样的情深才能不让他忘记母妃，怎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把母亲放在心里。”
“……”
“我一直努力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要证明我不需要他，我也能拿到我要的一切，证明我有能力，证明当初他放弃我是错的。”
“……”
“只是他现在老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对母妃有悔意，但我知道他现在想对我做出点补偿。”
“……”
“但我不想要他的施舍，我要的我自己会得到，即便他现在做的都是枉然，你知道吗？他现在无法不派我来这抗敌，无法命令北方的援军尽快赶来，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曾跟我说过，一旦我收到他昏迷的消息，那么他就只有十天了。”
“去见见他吧，无所谓施舍，无所谓给予，只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回去，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就这样一句话，推开了盛夏所有的可能，因为父爱，因为亲情。断不了的羁绊，剪不断的感情，他的梦想自己也无权让他放弃。
感情的事自古以来就说不清，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不是不急，不是不燥，只是无力。暗处的雷，不，现在该叫夏天了，看着隐在半亮半暗的角落的主子，他不明白为何，只是单纯的认为她在担心王爷。
夏天，原名雷，是肖默然临走之前派到盛夏身边的，当时的主子说以后夏主子就是你的主子了，保护她的安全，作为暗卫，一切以主子的命令为主旨。夏主子当时就说名字太雷了，便改了名字。
而另一边正在急速赶路的肖默然，不停的收着消息，不断的吩咐命令，这是一场代价极大的博弈，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再一边，已经赶到郎云山的广振晞三天之内整顿好军队，在第二天就向新口发出攻击。盛夏没有担心，因为她知道肖默然临走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问天留了下来，他是肖默然一手提拔上来的，战术兵法也是一等一的。
这次灼军的来袭是没有任何预兆的，一来就直接打上了，而城门口这方因为在战期，防守没有丝毫的怠懈，即使一开始众人手忙脚乱，但一会就井然有序了，毕竟这是默然训练过的军队。
城门不断有人用一根粗壮的木头撞击着，城墙上不断有人搭梯爬上来，远处也有十多架投石器不断的往城头上发出攻击。城门后数百人以身顶着，墙头有人被箭射中，被大块石头掷死，之后被人拖下，死的安放，活着的疗伤，下一批替上，没有停止，只有继续。
如果盛夏在现场，她会震惊古代战场的残忍，在这里生命不是最珍贵的，一命抵命，把对方杀死才是最终目的。所以盛夏没有来，她知道这样的场景不是自己一个现代人能够承受的，不过远处不断的叫喊声、呻吟声充溢在自己的耳朵里，盛夏无法安静下来。当初肖默然需要没日没夜的赶路，无法带上自己，盛夏也就只能留在这里的，留下一个夏天保护自己安全。
不知道广振晞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新口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城。这样子的情况持续了五天，即便不是时时刻刻都打仗，但灼军时不时的突袭，城墙的防守不能有丝毫的疏漏。
而现在，连夜赶路的肖默然已经到达水京城了，通过密道进入城中，由人带他到据点，具体商量该如何行事。
“王爷，据暗报，皇城已被西王的禁卫军控制了，特别是乾阳宫附近有一大堆明的暗的在巡逻，后宫嫔妃，皇子公主都被勒令在自己的宫殿中不准外出。大部分文武百官一律不准进宫。”
“情形跟本王想象的差不多，后天密道就会挖通了吧，本王明晚进宫，你们后天晚上之前必须进宫与本王接应。”
“王爷，您一个人进宫？”
“不错。”
“让属下跟着王爷吧，保护王爷周全。”
“不必了，这些本王自己会处理，你们做好你们的本分就行了。”
“是！”
第二天戌时，肖默然独自一人悄声来到皇宫的南面，潜伏在一棵树枝浓密的大树上，等了一会，就听到有人巡逻兵往这边来。肖默然动作利索的一个手刀劈晕一个士兵，拔下衣服和盔甲，迅速套上，跟上巡逻队大大方方的进入皇宫。而在肖默然成功进宫后，那个被劈晕的士兵被快速拖走，草地上恢复了原貌。
一路都十分顺利，这批巡逻队直接进宫往乾阳宫的逸清殿而去，到了一个拐角，肖默然趁人不留意，脱离了队伍，而这一切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越过长廊与花园，隐身在房梁上，看见远处一个身穿深色太监服的人走进，肖默然一跃而下，站在他的面前。
“什么人？”
“是本王。”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陛下已经等得太久了。”
“带本王去见他吧。”
“是是是，请王爷随老奴来。”
肖默然跟在肖哲的贴身大太监兼内务府总管魏齐身后，往肖哲的寝屋走去，一路上，魏公公吩咐下人不得靠近屋子。站在屋子的门外，魏公公便停下了，请肖默然进去，肖默然也不多说，一个抬步迈进屋子。
新口府衙客房，盛夏安安静静的站在桌子边，认真的写着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安静的做着事情，以前做事都是半分钟热度，要是放在以前，盛夏一定没写几个字就把笔丢下跑出去了。
而字帖便是肖默然的，盛夏很喜欢肖默然的字，很有大家的风范，虽然她对书法颜体等什么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肖默然的字很好看，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练练书法真的能心安不少，把每天城门口那边的叫喊声排除在外。
“郡主，下官问天有事求见。”
“请进吧，什么事？”
“下官想请郡主前往桐城。”
“为什么？”
“新口太过混乱，恐打扰到郡主。”
“我没事，我想等默然。”
“王爷一定会尽快处理好事务，到时一定会到桐城接郡主的。”
“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是下官怕怠慢郡主。”
“好吧，要现在启程吗？”
“是，马车食物已经准备妥当，可以随时启程。”
盛夏步入马车，刚坐好，马车就快速的奔跑起来，有点颠簸，盛夏闭了闭眼，靠在车壁上。至少行驶了两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下，盛夏由着车夫扶下马车，毕竟四个小时的颠簸确实让人受不了。马车刚在客栈门口停下，就有人领着我们进去了，吩咐了小二照看马车。盛夏随着小二进了房间，等到小二退下，她倒了一杯水，喝完开口道。
“夏天。”一身黑衣的夏天就突然出现在这个本来只有盛夏一人的房间。
“属下在，主子有什么吩咐”
“先坐吧。”
“属下站着就好。”
“我要知道事情原委。”
“是，灼军攻打新口久攻不下，在新口城散布谣言，说主子曾联合灼军主帅活捉王爷，导致王爷身受重伤，现在灼军主帅广振晞扬言要求我军释放郡主您，要不然将倾尽国力覆灭我国。”
“广振晞居然说谎都不眨眼的，是不是军中大部分的人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并聚众要将我杀头以示军心？”
“是的，但他们也是被蒙蔽了，众人只道王爷伤重休养且没见王爷出来主持，所以难免情绪激动。”
“我知道，我不怪他们，那战事？”
“主子放心，王爷早有安排。”
“是吗？他连这样的情况都预料到了？”
“王爷深谋远虑，此等雕虫小技自是不在话下。”
“好了，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
水越国，皇宫，逸清殿。
“父皇。”
“你回来了。”
刚吸了解药清醒过来的肖哲声音有点虚弱，面色极其苍白，仅仅只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现在看上去却像一个迟暮老人，肖默然看着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我没事了，你放心。”
“……”
“明天，明天，我会把柳太傅等大臣召进宫宣布遗诏，到时候，水越就靠你了，希望你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我会的。”
“我一直无愧于心，对得起这个国家，对得起我父皇的嘱托，对得起我的…感情，唯一的对不起的就是你跟你的母亲。”
“……”
“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先下去吧。”
“是，请父皇……保重身体。”
“嗯，咳咳。”
肖默然在寝宫偏殿的一个小房间暂时栖身，只等明日早朝。子时的时候，各大臣府先后收到宣召，要他们上朝，这停歇多日的早朝突然恢复，许多人都感到一丝不寻常，毕竟皇帝陛下的身体已经不是秘密，人人都感觉到或许新的一片天地就要开始了。其中，最最疑惑的是西王与戚丞相，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只等皇帝驾崩，不管遗诏如何，现在整个皇城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一切都就绪了。只是现在突然说皇帝醒了，还宣布要早朝，这让两人心中一阵忐忑，生怕有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第二日的朝阳明媚，万物像恢复生气一样突然变得鲜活起来，而这位正在着装的帝王肖哲苍白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像久病痊愈了一样。
“陛下，时辰到了。”
“走吧。”
“摆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众卿家，朕深感朕的大限将至，唯恐突然逝去而未留只字片语，顺位者彷徨，继而乱了朝纲，现，趁诸位卿家在此，宣读遗诏，命众卿家好好辅佐我水越大国新主，保卫我国。”
“陛下洪福齐天，天佑我水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王肖默然品性良善、才能卓越，深得朕心，现封南王肖默然为下一任储君，以继大统，钦此。”
“这……”众大臣乍一听圣旨都愣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
“父皇，此圣旨至关重要，现如今，南王正在北部抗敌，是否延后宣读。”
“不必了，本王在此。”
“肖默然接旨。”
“儿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王，您奉旨在边关驻守，私自回京已是大罪，此番后果，南王难道不知？”
因为是值得等待的，所以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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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对父皇有尊敬，有恨意，他是个明君，处理国事游刃有余，治理这样偌大的国家得牺牲很多，小时候，我崇拜他，敬爱他，他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父亲。但是，他却辜负了母亲，他不能只有母亲，我不怪他，他不能只爱我，我也不怪他。恨的只是他对母亲的漠然，怎样的情深才能不让他忘记母妃，怎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把母亲放在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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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现在老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对母妃有悔意，但我知道他现在想对我做出点补偿。”
“……”
“但我不想要他的施舍，我要的我自己会得到，即便他现在做的都是枉然，你知道吗？他现在无法不派我来这抗敌，无法命令北方的援军尽快赶来，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曾跟我说过，一旦我收到他昏迷的消息，那么他就只有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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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广振晞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新口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城。这样子的情况持续了五天，即便不是时时刻刻都打仗，但灼军时不时的突袭，城墙的防守不能有丝毫的疏漏。
而现在，连夜赶路的肖默然已经到达水京城了，通过密道进入城中，由人带他到据点，具体商量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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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都十分顺利，这批巡逻队直接进宫往乾阳宫的逸清殿而去，到了一个拐角，肖默然趁人不留意，脱离了队伍，而这一切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越过长廊与花园，隐身在房梁上，看见远处一个身穿深色太监服的人走进，肖默然一跃而下，站在他的面前。
“什么人？”
“是本王。”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陛下已经等得太久了。”
“带本王去见他吧。”
“是是是，请王爷随老奴来。”
肖默然跟在肖哲的贴身大太监兼内务府总管魏齐身后，往肖哲的寝屋走去，一路上，魏公公吩咐下人不得靠近屋子。站在屋子的门外，魏公公便停下了，请肖默然进去，肖默然也不多说，一个抬步迈进屋子。
新口府衙客房，盛夏安安静静的站在桌子边，认真的写着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安静的做着事情，以前做事都是半分钟热度，要是放在以前，盛夏一定没写几个字就把笔丢下跑出去了。
而字帖便是肖默然的，盛夏很喜欢肖默然的字，很有大家的风范，虽然她对书法颜体等什么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肖默然的字很好看，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练练书法真的能心安不少，把每天城门口那边的叫喊声排除在外。
“郡主，下官问天有事求见。”
“请进吧，什么事？”
“下官想请郡主前往桐城。”
“为什么？”
“新口太过混乱，恐打扰到郡主。”
“我没事，我想等默然。”
“王爷一定会尽快处理好事务，到时一定会到桐城接郡主的。”
“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是下官怕怠慢郡主。”
“好吧，要现在启程吗？”
“是，马车食物已经准备妥当，可以随时启程。”
盛夏步入马车，刚坐好，马车就快速的奔跑起来，有点颠簸，盛夏闭了闭眼，靠在车壁上。至少行驶了两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下，盛夏由着车夫扶下马车，毕竟四个小时的颠簸确实让人受不了。马车刚在客栈门口停下，就有人领着我们进去了，吩咐了小二照看马车。盛夏随着小二进了房间，等到小二退下，她倒了一杯水，喝完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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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灼军攻打新口久攻不下，在新口城散布谣言，说主子曾联合灼军主帅活捉王爷，导致王爷身受重伤，现在灼军主帅广振晞扬言要求我军释放郡主您，要不然将倾尽国力覆灭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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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他们也是被蒙蔽了，众人只道王爷伤重休养且没见王爷出来主持，所以难免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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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连这样的情况都预料到了？”
“王爷深谋远虑，此等雕虫小技自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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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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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
“我一直无愧于心，对得起这个国家，对得起我父皇的嘱托，对得起我的…感情，唯一的对不起的就是你跟你的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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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请父皇……保重身体。”
“嗯，咳咳。”
肖默然在寝宫偏殿的一个小房间暂时栖身，只等明日早朝。子时的时候，各大臣府先后收到宣召，要他们上朝，这停歇多日的早朝突然恢复，许多人都感到一丝不寻常，毕竟皇帝陛下的身体已经不是秘密，人人都感觉到或许新的一片天地就要开始了。其中，最最疑惑的是西王与戚丞相，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只等皇帝驾崩，不管遗诏如何，现在整个皇城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一切都就绪了。只是现在突然说皇帝醒了，还宣布要早朝，这让两人心中一阵忐忑，生怕有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第二日的朝阳明媚，万物像恢复生气一样突然变得鲜活起来，而这位正在着装的帝王肖哲苍白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像久病痊愈了一样。
“陛下，时辰到了。”
“走吧。”
“摆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众卿家，朕深感朕的大限将至，唯恐突然逝去而未留只字片语，顺位者彷徨，继而乱了朝纲，现，趁诸位卿家在此，宣读遗诏，命众卿家好好辅佐我水越大国新主，保卫我国。”
“陛下洪福齐天，天佑我水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王肖默然品性良善、才能卓越，深得朕心，现封南王肖默然为下一任储君，以继大统，钦此。”
“这……”众大臣乍一听圣旨都愣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
“父皇，此圣旨至关重要，现如今，南王正在北部抗敌，是否延后宣读。”
“不必了，本王在此。”
“肖默然接旨。”
“儿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王，您奉旨在边关驻守，私自回京已是大罪，此番后果，南王难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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