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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惊变

    烈日炎炎,此时的天气愈发显得闷热了,而秦峥却丝毫也没感觉到,直到现在背上的冷汗还没有干透,又推了下门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了,这才靠在门上缓缓睁开眯着的眼睛适应了下这刺眼的阳光长出一口气,想想刚才还真是惊险。

    这时屋内再次传出一阵骚动和谩骂声,接着屋门被人从里面狠拽一下,不过秦峥的腰带还算结实,里面的人一下子并没有把门弄开,但秦峥还是被吓了一跳,秦峥见状就知道这破旧的屋门肯定也阻挡不住他们太久了,此时也不犹豫抓住自己的衣服就用力撕扯了几下,接着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这下可没有丝毫留手,手一抬起来就看见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形势变胖了不少,不过秦峥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摸在脸上然后就起身朝着衙门大堂方向跑了过去。

    县衙里并不是很大,而且审案的大堂也比周围的建筑都要高出一截,所以还是很好分辨的,当秦峥一路小跑到大堂门口时,只见衙门已经升堂,此时堂下三人并排而跪,两边的衙役都手持水火棒立在一旁一动不动,这水火棍是供差役专门使用之棍,棍的一半涂红色,一半涂黑色。红为火之色,黑为水之色,取不容私情之意,故名,听说这水火棍底端还包有扁铁,打到人身上端是不太好受。

    因为此事并非光彩之事秦峥也为此求了常县令好长时间,所以今日审案之时并没有多余的民众前来看热闹,秦峥透过窗口见此时常县令正端坐在大堂之上,却没有理会堂下之人反而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外仿佛是在等什么人,堂下三人两男一女,右边所跪之人正是秦岩,那其余两人自然就是李员外和这次的始作俑者倩儿了,因为视角不太好秦峥也看见这倩儿到底长相如何,秦峥见此时堂上无人说话也不知道堂上现在审到何处了,反正也离大堂门口不远不怕那群衙役找过来,索性就站这一旁的柱子后面静观此事的进展如何。

    “大人您该问话了。”此时站在一旁的师爷轻声提醒道。 “知道了,本官自会理得。”常县令闻言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接着啪的一声,常县令拍响了惊堂木,大声问道:“堂上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原来此时审案才刚刚开始。

    “小民李权义拜见青天大老爷!” “民女崔倩儿拜见大老爷!”“小民秦岩拜见大老爷!”三人依次报上名去。 “秦岩我且问你,李权义状告你与他家小妾私通可有此事?”常县令对着秦岩轻声问道。

    “大人,他不光私通我家小妾,还打伤我府上家丁,实在是罪不可赦请大人治他死罪!”秦岩还未答话李权义就忍不住大声抢白道。“放肆,本官问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掌嘴!”说着常县令掏出桌上的黑签用力的掷了下去,桌上的令签筒内有黑、红两种令签,黑色用于较轻的刑罚如打板子;红色只有在判处死刑时才使用。但有一点两者是一样的,那就是丢出的令签不能收回,这意味着大老爷说的话是真理,办的案是铁案,不能改判。

    旁边所站的衙役二话不说上来就手持竹板对着李权义的嘴狠狠地抽了几记,直到嘴中不断冒血时这才停了下来,待掌嘴结束常县令再次问道:“秦岩本官问你,李权义所告之事可否属实?”

    “大人,小人冤枉啊,我与倩儿是真心相爱,况且倩儿也并未嫁与这李泼皮,小人实在不知这泼皮为何告我!”这番话可是秦峥在牢中所教,要秦岩一定在堂上突出倩儿还未嫁入李府这件事,秦岩自然不能忘记。

    常县令闻言满意的看了秦岩一眼,转头问道:“崔倩儿本官问你,你可是与秦岩真心相爱?若是,本官便可还你自由之身,解除你与李权义的婚约。”这句话偏袒之意表露无遗,只要崔倩儿点头此案便可结案了,丝毫没有询问李权义的意思。

    就在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崔倩儿身上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人,民女嫁与李家永世无悔,这秦岩三番五次前来骚扰奴家,奴家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他奴家就将是李家之人了,但秦岩不仅不听劝告反而变本加厉,奴家无奈只得将此事告诉李老爷,老爷为替民女报仇这才将秦岩告上公堂的。”一直低头未语的崔倩儿突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言论,真乃是死不惊人语不休。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闷雷响破天际,伴随着电闪雷鸣闷热的元泰县终于迎来了这场暴雨,此时的暴雨不知是在痛斥崔倩儿当堂变卦,还是为这段被毁的感情而大放悲声。 秦岩闻言身子猛地一颤眼中竟泛出丝丝血泪一字一顿的对身边的崔倩儿问道:“倩儿,你说什么?是那李泼皮逼你的对不对?”

    “秦公子,奴家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们秦家家道中落此时恐怕连彩礼钱都拿不出来,如何配迎娶我,你就不要妄想了,本月十七便是我与我家老爷的婚期。”崔倩儿抬起头来一脸讽刺的看着秦岩,往日的温柔贤德此刻早已化为乌有。

    “你....”秦岩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噗的一声竟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来人,先把秦岩带到一旁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常县令见秦峥晕了过去连忙吩咐道,马上就有两名衙役应声而出把秦岩抬到了一旁。

    “大人,您听见了吧,是秦岩纠缠我家娘子,请大人明断。”此时李权义也从刚刚的掌嘴中缓过气来对着常县令高声道。

    “这....”常县令此刻也犯了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心中却将秦峥狠狠地骂了一通,此事本来已经是说好了的,但却出了这么大的披露,而且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如果他再不出现就只得按律相判了。 啪的一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突然闯进大堂,却被门槛绊到摔倒在地。

    常县令也被此声吓了一跳怒声道:“什么人未经本官传讯竟敢私自上堂。”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堂下所爬之人抬起头来哀声道, 常县令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正是前几天登门拜访的秦峥吗,此时竟变成如此模样,衣服破烂如布条一般,半张脸也高高肿起,满身的尘土被雨水一打跟是显得狼狈不堪。

    “秦小哥,你这是怎么了?”常县令此话一出那是满堂哗然啊,这个时代县令的既要“决狱讼”,还要劝农桑、宣教化、掌礼仪、管赋税,那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原本是高不可攀的,但此刻竟与一个看样子只有十几岁的小子称兄道弟,这也怪不得众人震惊了,此刻常县令大概也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了,干咳一声以缓尴尬。

    秦峥却也不顾其他,带着哭音说道:“大老爷请为小人做主啊,听闻阿哥受审家母旧病复发卧床不起家父也为此心神俱乏,无奈今日只得小子一人前来听审,谁知还未进门便给几名衙役给强行拘进衙内,不问缘由的对小子一阵毒打,小子也是拼了命才将将逃了出来...”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声泪俱下闻着无不为之动容。

    常县令更是气的浑身打颤,秦峥是自己到任以来认识的第一个文人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对秦峥常县令是深感喜爱同时也深感佩服,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竟然有人胆敢殴打有学之士,况且还在自己的治下,自己的县衙之内,这让常县令哪里忍得,砰的一声竟然直接把惊堂木摔在堂下怒声道:“去把衙内所有衙役都给我叫到堂上,让秦峥一个一个给我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莫不是还反了他们不成!”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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